第十一章 回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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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切斷,再生,切斷,再生,切斷,再生……
    過去兩分鍾內,張哲和艾薩克和眼前的屍變體之間維持著這樣一個詭異的平衡。
    兩人盡力節約彈藥,每當屍變體有肢體再生出來的時候就會有一道等離子能量從它的傷口處劃過,將再生的肢體打斷。兩人重點照顧的是它的下肢。誰也不想再一次看到像剛才把艾薩克擊飛之前的那種詭異速度。
    但兩人都知道如果照這樣下去隻不過是臨死前的掙紮而已。現在彈藥已經消耗了三成,照著這個速度兩人所剩下的彈藥很快就會消耗完,到那個時候就會徹底失去壓製這個能夠再生的屍變體的方法,一旦它的雙腿完整再生,那種速度和力量之下,張哲和艾薩克將毫無反抗的能力,這隻屍變體會在極短的時間內將兩人撕碎。
    必須嚐試一下其他辦法。張哲在艾薩克的掩護之下到達了屍變體的旁邊使用鏈鋸將它渾身上下切成了十幾段,但也僅僅將它再生的時間延長了一秒而已,為此張哲險些被它的骨刺釘住腳。
    各種意義上的犯規啊……這個怪胎簡直沒有破綻,對其他屍變體而言的弱點在它的身上都被完美避免了。張哲摸著腰間掛著的最後兩匣等離子能量,深深地歎了一口氣。
    麵對這種怪物真的無能為力啊……把切割槍重新裝填滿能量,張哲看了看屍變體被艾薩克打斷之後重新長出來的前爪,根本沒辦法對它造成實際意義上的傷害。死了就死了吧,反正不是第一次了。本來就是一次額外的機會,用這種方式消耗掉雖然可惜,但總的來說到現在為止賺的已經夠本了。雖然有些不甘,但死前刺激了這麽多把也不枉這多活的5小時了。
    真是的,明明隻剩十分鍾了。
    艾薩克的彈匣也隻剩下最後一個了。這下可真的是倒數計時了……張哲用完了切割槍中最後的能量,啟動了等離子鏈鋸橫在胸前。他可不願意不做任何反抗就輕易掛掉。最起碼不能讓那個怪物在殺他的時候非常順利。
    步槍中發出“哢哢”的空響聲,艾薩克把打空能量的步槍反握,作為自己的近戰武器。
    一陣抽搐之後,屍變體重歸完整,從它的軀體上看不出一絲一毫經曆了數分鍾等離子能量洗禮的痕跡,從骨骼到肌肉都飛快地再生,支撐著它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緩緩地轉向張哲和艾薩克。
    到底是誰會中頭獎呢。張哲朝艾薩克靠近了一點,好在受到攻擊的時候可以相互照應。下一刻,屍變體的動作就像快進的錄像一樣從張哲身邊衝過,骨刺狠狠刺向艾薩克的胸口。
    艾薩克飛快地舉起步槍擋在身前。骨刺的來勢微微緩了一下,穿過步槍刺中了艾薩克的右肩。麵對其他的屍變體無往不利的盔甲像一層紙一樣被輕易貫穿,將他牢牢釘在了地上。同時,另一根骨刺也貫穿了艾薩克的腹部,右爪上彈出三根鋒利的尖刺,向艾薩克的頭部砸去。
    張哲揮起鏈鋸,眼疾手快地將屍變體的右爪切斷,緊接著是釘住艾薩克的骨刺。艾薩克一咬牙,蜷起右腳,一腳將怪物踢飛。怪物在空中就調整好了姿勢,用僅剩的左爪和雙腿穩穩著地。在它作出反應之前,張哲迅速追到它的身側,用鏈鋸斬斷了怪物的左爪,然後用盡全身力氣踢在屍變體的腰部,朝著艾薩克踢飛怪物的方向又加了一把力。
    殖民地的卸貨平台建在懸崖邊上,即使是這隻屍變體,掉下懸崖再爬上來也是需要時間的吧。
    剛才光想著如何消滅他,兩人根本沒有往這種方法上靠攏。現在在失去等離子能量壓製的情況下,這種方法已經很難行得通了。被張哲的力量踢飛的怪物僅僅朝著懸崖翻滾了兩圈,重新再生出的骨刺刺入地麵,輕鬆止住了去勢。怪物將身體轉向張哲,沒有任何動作,但揚起的骨刺同樣令張哲不敢輕舉妄動。僵持了數秒,失去的雙爪再次出現在了屍變體的身上。
    今天看來在劫難逃了。張哲苦笑。一旦它的速度發揮出來,他根本沒有合理應對的手段,屍變體有無數種方法幫他解脫。艾薩克身上紮了兩根骨刺,將他牢牢釘在地上,雖然都沒有命中要害,但也足夠讓他失去行動的能力了。看起來他現在已經昏迷了。
    又一次使用了那種詭異的動作衝到了張哲的麵前,屍變體的動作頓了一頓。等離子鏈鋸從它背後透出。張哲在它到來之前就把鏈鋸舉起,方向正對著屍變體。怪物如他所料地自己撞上了鏈鋸。張哲清楚這種程度的傷對它而言根本造不成影響。
    同一時刻,張哲的右手被巨大的力量一瞬之間毀壞,肘部以下血肉模糊,變成了一個詭異的形狀,疼痛感鑽心而來。張哲清楚這種程度的傷對它而言根本造不成影響。緊咬著牙關,左手拔出鏈鋸,把揮向自己的左爪和骨刺齊根斬斷,身形一側,將另一隻爪子的前端削去。但也僅此而已了。
    張哲被剩下的一根骨刺穿胸而過。下一刻,屍變體張開血盆大口朝著張哲的脖子咬了過來。距離太近,來不及使用鏈鋸進行反擊。
    血肉飛濺。
    獠牙深深嵌進張哲的左手之中。看來這隻屍變體的咬合力還沒有大到可以咬斷骨頭的程度,一直與張哲進行角力,但明顯在漸漸占據上風。張哲的雙手已經沒有了任何的感覺,左手擋在獠牙與脖子之間,右手軟軟地搭在身側。鏈鋸早已掉在了地上,就在張哲的腳下,但他已經失去了使用它的途徑。
    這下真的完了。看著新的骨刺和左爪破體而出,張哲心裏朝近在眼前的怪物豎了個中指。已經讓你付出足夠重的代價了。
    骨刺繞過張哲的左手朝頭部戳去。已經沒有任何阻止它的辦法了,張哲注視著飛快放大的骨刺,但無能為力。
    “volalp!”
    水銀一樣的流體從張哲的背後飛過,在骨刺結果張哲之前先一步將其擊碎。隨後更多的銀色流體從張哲的身邊飛過,像蛇一樣纏到了屍變體的軀體上。其中兩根分別纏上了怪物的頭部和插在張哲胸口的骨刺上,將它們直接擊碎,把張哲解救了出來。剩下的卷起整個屍變體,自行組成了一個支架一樣的東西,將屍變體固定在了半空中。連艾薩克的盔甲都可以損壞的怪力卻對麵前的流體無可奈何。
    還真是炫麗。
    張哲的雙手無力地耷拉在兩邊,靜靜地看著之前險些將自己撕碎的敵人。
    “哎呀……真是大逆轉啊。”絕處逢生的喜悅感令他放鬆了警惕,將心中所想直接說了出來。
    “它聽不懂的。”毫無起伏的清脆聲音從身後傳來。
    “我知道。”張哲轉過身,朝著向自己走來的金發少女道,“我隻不過是在撒氣……嘶……而已……”
    少女一把將插在張哲胸口的半截骨刺拔出,疼得他直吸涼氣。這種情況下拔出胸口的骨刺是在加重張哲的傷勢,但他沒有阻止少女的舉動。如果她想要殺他的話,在之前直接連著屍變體一起幹掉就可以了。
    胸口的傷口傳來瘙癢的感覺,張哲低頭看了看,被屍變體造成的傷口已經長出肉芽,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愈合,過了一小會就僅剩下一個傷痕。少女走到了艾薩克的身畔,蹲下身把艾薩克身上的骨刺拔下,丟在了一邊,然後手拂過艾薩克的傷口。和張哲一樣,艾薩克的傷也一樣快速愈合了。
    “喂……你倒是把我的手也順便給治療一下啊!”張哲朝著少女的背影喊道。
    “懶得費勁。”以毫無感情的音調無情地拒絕了張哲的請求。
    金發少女把手掌張開,屍變體的身上燃起了熊熊的火焰,被銀色流體固定著的軀體在數秒內變成了灰燼。張哲無語地看著少女的一舉一動,很想按著她肩膀詢問原因,但苦於雙手的傷勢做不出任何動作。
    “反正死不了了。”看了一眼張哲,少女淡淡說道,“不需要浪費魔力了。”
    張哲張開嘴想說些什麽,卻發現不知何時自己的腳下出現了一個淡白色的光圈,然後向上移動越過了他的頭頂,變成了一個白色的光繭將他包裹在了裏麵。耀眼的光芒令他不由自主地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