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艾辛格的囚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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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跟隨塞奧頓的護衛一行到達艾辛格的時候已經是當天的中午了。
    張哲把阿拉貢準備的藥水全部都喝了下去,被莫古爾之劍刺傷所造成的頭痛已經不再像最初那樣嚴重,他覺得自己現在再殺一隻戒靈應該是沒有什麽問題。
    這個地方發生過一場戰鬥,其慘烈程度可能不弱於之前在號角堡的戰鬥。除了一座孤單的黑色高塔,目光所及之處皆為殘破的廢墟,沒膝的汙水遍布於原本的地麵上。
    “歡迎大人們來到艾辛格!”
    熟悉的聲音從他們的頭頂傳來。
    “我們是這裏的守門人,梅裏阿道克和佩拉格林圖克。薩茹曼大人還在裏麵,不過,他和葛裏馬被困住了,否則,我想他一定非常樂意前來迎接諸位這麽尊貴的客人。”
    伊歐墨下意識地把手摸向了劍柄,但張哲按住了他。
    兩個霍比特人坐在隻剩一半的城牆上,正一邊抽著煙鬥一邊笑嗬嗬地看著他們,旁邊還放著大量的食物和酒。
    “怎麽回事!我好像聽到那些霍比特人的聲音了?”吉穆利從精靈的背後探出頭,詫異道。
    甘道夫對著他們兩身邊放著的煙草咂了咂嘴。
    “他一定會的!”白袍術士笑道,“不知道他是不是讓你們吃完大餐之後,分心替他看門呢?”
    兩個霍比特人對視了一眼。
    “不,大人,他沒想到這一點。”梅裏從城牆上站了起來,正色道,“薩茹曼大人很忙,我們的命令是來自於接管了艾辛格的樹胡子。他命令我們要用最適當的言辭歡迎洛汗的國王,而我們已經盡力了。”
    伊歐墨和塞奧頓這才注意到兩個孩童一樣身材的人身上所穿著的是與張哲相同的精靈披風。
    “那你就把我們這些共患難的同伴丟在一旁!萊戈拉斯和我呢?”吉穆利再也忍不住了,直接跳下馬指著梅裏和皮聘破口大罵道,“你這個家夥,毛手毛腳渾身長毛好吃懶做的家夥!該死的!你們害我們跑了多遠知道嗎!六百英裏!整整六百英裏,從草原到森林,曆經戰鬥和死亡,隻是為了救你們!在我們做牛做馬東奔西走之後你們居然坐在這裏大吃大喝!還有煙抽!你們這些家夥,煙草到底是哪來的?!天哪!我又高興又生氣!如果不發泄一下實在受不了!”然後他發現那些水已經漫到了自己的腰部,連忙跳回精靈王子的背後。
    “吉穆利,你把我要說的話都說出來了。”萊戈拉斯嘴角一揚,“不過我更感興趣的是他們的酒是在哪找到的。”
    “哈!你們找了這麽久,還有一樣東西沒找到,那就是聰明的腦子!”皮聘雙手叉腰得意道,“你們發現我們坐在勝利的戰場上,在兵荒馬亂之後的廢墟中,竟然還問我們,怎麽有資格好好休息!”
    “有資格休息?”波羅莫撇了撇嘴插口道,“你們最好去聖盔穀看看再說這話!”
    騎士們都笑了。
    “原來這就是你們失蹤的朋友。”塞奧頓打量著他們,說道,“甘道夫,這年頭可真是充滿了奇跡。在我離開皇宮之後已經見識到了不少的奇跡,但現在又見到了另一群傳說中的種族。你們就是半身人?我們有些人稱呼你們是哈夫林。”
    “請叫我們霍比特人,王上。”皮聘在城牆上鞠了一躬道。
    “霍比特人?”塞奧頓奇道,“你們好像換語言了,但這名字挺恰當。不過雖然我的民族已經離開北方很久了,我們隻知道在很多山脈和河流之後有一群矮小的人種居住在沙丘裏,但就眼前的場景而言,我從未聽聞這個種族會用嘴巴噴煙,你們之中的所有人都有像術士一樣的本領嗎。”
    “很多人會,但這門藝術已經有很多年沒有被表演過了。”梅裏回答道,“在我們的紀年一七零七年一個叫托伯-吹號者的人第一次在他的庭院中種植煙草,至於他為什麽種植……”
    甘道夫臉上露出了驚恐的表情。
    “閣下,你不知道你麵臨著什麽樣的危險!”張哲打岔道,“隻要你表現出一絲一毫的耐心,他們就可以在戰場的廢墟旁和你討論用餐的快樂,如果再有些時間他們甚至可以把他們的父親祖父曾祖父的雞毛蒜皮的小事全部搬出來告訴你。或許你可以另抽一個時間來聽聽抽煙這檔事的曆史。”
    術士深有感觸地點了點頭。
    “梅裏,還是帶我們去找樹胡子吧。”他說道,語氣裏甚至戴上了懇求。
    霍比特人聳了聳肩,看來他對於不能把這個曆史說出來感到有些遺憾。
    ……
    漆黑的塔樓聳立在廢墟的中央,這是此地唯一一個完好的建築。
    數十根黑色的柱子環繞在周圍,上麵布滿了深灰色的藤蔓,看起來久經歲月。
    精靈和矮人,沒有跟來,他們留在艾辛格的入口與久別重逢的朋友交換彼此的經曆。
    隻有一個樹人站在塔樓的下方靜靜地注視著緊鎖的大門。
    “又見麵了,老朋友。”甘道夫對著那個高大的樹人說道。
    樹胡子挪動雙腿緩緩轉身,低下頭用他橙色的眼睛打量著來自洛汗的客人。
    “白袍甘道夫……”在沉默了一會後,樹胡子慢條斯理地說道,“你送來的兩個小個子帶來了不少的麻煩……但這些一定在你的意料之中對嗎?”
    甘道夫摸著胡子笑了笑,沒有回答。
    “還有騎著馬的客人……歡迎……你們已經很久沒有前來造訪範岡森林了……”樹胡子俯下身湊近了塞奧頓和伊歐墨,兩匹馬因為受到驚嚇而不斷後退。
    “抱歉,我才喝過水,不能太過低頭,否則水會流到腦袋裏。”片刻之後,樹胡子直起身體向他們道歉道。
    在場的人類連忙表示諒解。看得出來塞奧頓他們對這個未知之物還有不少的畏懼。
    “你們的腦袋在我看來是否進水都沒有區別。”
    一個洪亮的聲音打斷了他們的寒暄。
    須發皆白的老者在塔頂俯視著艾辛格的不速之客。
    不用他自我介紹張哲都知道他的身份。艾辛格的主人薩茹曼,確切的說是前主人,曾經的白袍術士,現今的彩袍術士。他的衣服看起來是白色,但每當他的身體變換一次動作,他的衣服都會閃爍一下,在一段時間後才緩緩恢複成白色的樣子。
    真是個名副其實的彩袍,不知是用啥做的。看著那身不斷變顏色的袍子,張哲挺想撕下來一塊研究研究。
    “很抱歉我無法親自前去迎接,王上。”薩茹曼深深鞠了一躬,誠懇道,“這些範岡森林的怪物越過您的國界冒犯了艾辛格,我無力抵抗他們的侵略,現已淪為囚徒。”
    如果不是知道他就是造成洛汗現在一切混亂的元凶,這樣的語氣,這樣的表情無人不會相信。
    “收起你的那一套,薩茹曼!”伊歐墨冷笑了兩聲,在塞奧頓開口之前大喊道,“王上不會再次受到你的蒙騙,你休想將洛汗據為己有!”
    “蒙騙?嗬嗬……”薩茹曼笑道,“我們之間應該存在著不少的誤會,王上,我可以向你保證,無論在什麽時候,艾辛格和洛汗永遠都是盟友。我們何不放下兵刃好好談談,解開我們的誤會呢?”
    塞奧頓靜靜地望著站在歐薩克塔頂的薩茹曼,沒有作聲。
    “我們可以談談。”短暫的沉默後,他回答道。伊歐墨滿臉的驚愕,但塞奧頓揚起手阻止了他開口,“我們之間可以和平相處,但那隻會發生在一種情況之下。那就是當你和你的所有陰謀和努力全部被摧毀之後,在索倫給予你的一切全部被鏟除之後,我們可以擁有和平;當你被吊死在刑場之上,屍體日漸腐爛,禿鷲不斷吞食你的血肉之時,我們之間將擁有和平。唯有那時我才會原諒你的所作所為。我是伊歐一族的不肖子孫,但我唯一不會做的一件事就是聽從你的讒言,再次向你低頭!”
    薩茹曼臉色變了變,但很快就恢複平靜。
    “禿鷲!”他撕下了自己的偽裝,朝塞奧頓嘶聲咒罵道,“這就是你們的待客之道嗎!你們這群和畜生居住在同一個屋簷下的農夫!你們終日住在茅屋中,喝著肮髒的水,吃著腥臭的食物!混賬!你們已經偏安一隅太久了!絞架已經日漸逼近,最終會將你們全部勒死!馬王塞奧頓!我根本不需要你和你的那一幫小醜,你們一向逃得快衝的慢,我在很久以前就給過你們遠超你們地位的賞賜,但你拒絕了,現在我出於好意再度提出,卻反遭你們惡言相向!罷了!滾回你們的茅草屋去吧!”
    塞奧頓眉頭皺了皺,伊歐墨則是被氣得臉色發白。
    任何世界,任何時代都會存在這樣的人,顛黑倒白,玩弄是非,但兩個洛汗人明顯是第一次遇到如此無恥的人。幸虧他們生活在史前,不然到現代去碰上那些變著花樣的罵人方式的話遵從騎士精神的他們還不被活活氣死。張哲有些同情地看著他們。
    “還有你,甘道夫,我的朋友。你真的認為一個粗魯的北方遊俠可以像你所想的那樣坐上人皇的位置嗎,就憑你和那邊不知來曆的孤魂野鬼?你與我是相同的人,為何你要和那些無知的人類同流合汙!”薩茹曼沒有再將目光放在洛汗人的身上,而是轉向了他昔日的同僚,語氣也重歸平靜。
    “你真的不適合成為一個城堡的管理者,薩茹曼,你的工作應該是一個國王的弄臣!那樣你可以更方便地騙到一些東西用來糊口!”甘道夫哈哈大笑,“收起你的油嘴滑舌,老朋友,你休想從我們這裏得到任何東西。除非你打開歐薩克塔的大門,向未來的剛鐸國王投降,在索倫倒台之後我會看在昔日的情分上留你一命。”
    “打開大門任由你們這幫強盜宰割嗎!”薩茹曼譏笑道,“休想!連女人都派上戰場的野蠻人會對我這種手無寸鐵的老者手下留情嗎?”
    嗖!
    一根箭矢貼著薩茹曼的臉飛過,消失在了眾人的視線中。
    “嘁。”林雨把頭一甩,失望之色溢於言表。她沒有射偏,是彩衣術士在即將命中之時躲開了她誌在必得的一擊。
    在沉寂了數秒後,頭頂傳來了薩茹曼惱羞成怒的吼聲。
    數天未見的巧言.葛裏馬站在了薩茹曼之前所站的位置上。他臉色蒼白,不複之前的那樣趾高氣昂。
    在他露臉的一瞬間,艾琳就從張哲身後探出頭,對著塔頂的葛裏馬連續做了幾個複雜的手勢。
    巧言的表情一滯,很快就把身體縮了回去。
    “葛裏馬!我能給你第二次的機會,離開薩茹曼,你可以作為洛汗人繼續活著。”塞奧頓大喊道。
    但塔頂上的葛裏馬再無聲音。
    臉上添了一個傷口的薩茹曼再度出現。他將手杖擋在身前提防著林雨,口中不斷用肮髒的詞匯咒罵著他們。
    在場的所有人都不是善於用言辭攻擊的人,有些人不屑,有些人根本懶得幹。
    “我們走吧,無需在敗家之犬身上多費口舌。”樹胡子淡淡地道,率先轉身向著相反的方向走去。
    張哲回頭看向艾琳。
    魔術師很有把握地對他點了點頭。
    林雨將複合弓收回身後,對薩茹曼比了個中指,離開了歐薩克塔。
    “等等,我們不用留些人在這看守嗎?”阿拉貢問道。
    “不用了,人已經夠多了。”樹胡子頭也不回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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