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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日後……
    一大隊人馬從米納斯蒂利斯破碎的城門之中陸陸續續地走出。他們大多數都穿著剛鐸和洛汗的盔甲，餘下的人則大部分都是歸印拉希爾親王統領的亞爾諾軍隊，他們穿著與剛鐸人不同的藍色盔甲，戴著天鵝形狀的頭盔，但胸口上卻紋著象征著剛鐸的白樹和七星。
    平民們紛紛登上城牆，無聲目送著浩浩蕩蕩的隊伍在他們未來君主的帶領下向著遠方被黑暗所籠罩的地域前行。所有的人都清楚，他們之中不會有太多人能活著回來，這是趟不歸的征途。
    “這一定是剛鐸曆史上最大的玩笑。”望著身後的城牆越來越遠，張哲想起了波羅莫臨行前的話語，“我們統領著不到一萬的兵力，這才勉強比得上剛鐸鼎盛時期的先鋒軍隊。而馬上前去攻打世界上最堅固的要塞，裏麵還裝著比我們多出數倍的敵人。這簡直就像是一個小孩拿著木槍去捅一個全副武裝的壯漢一樣。”
    當時連阿拉貢和甘道夫都對他的玩笑話表示讚同。
    進攻白城的魔多軍隊在聯軍的努力下被擊潰了，龐大的數量在最後反而成了拖累，逃的最快的敵人將安度因河的浮橋直接摧毀，令餘下的逃兵幾乎全部死於湍急的河水和聯軍的兵刃之下。
    僅有極少的一部分敵人活了下來，它們占據了安度因河畔的凱爾安羅斯，或是遊蕩在河畔的樹林中尋找落單的同類殘殺分食。
    這就是聯軍為何在如此缺少兵力的情況下還要分兵的緣故，他們必須保證白城的安全。伊毆墨命令洛汗將領艾海姆帶著兩千兵力掃蕩那片區域並守衛王城以防止凱爾安羅斯的敵軍襲擊剛鐸。
    傷員們都留在了白城之中接受治療，梅裏和皮聘都對自己沒能參加這場戰鬥而感到遺憾，他們被戒靈傷害的地方還未愈合，隻能留在白城。與他們情況相同的還有法拉墨和伊歐玟。
    雖然洛汗王女的傷口已經幾乎痊愈，但伊毆墨下了絕對不讓她參戰的死命令，讓數名士兵牢牢的看守著她的病房，不讓她離開半步。
    當時在場的阿拉貢都被她那幽怨的眼神給弄怕了，逃也似的離開了原地。
    由於種種原因，他們現在的兵力僅剩下九千餘人。這些都是從殘酷的戰役中活下來的精銳，是西方諸國最後一支可用之兵。
    “不管我看見白城多少次，都要為之感慨。”萊戈拉斯的聲音將張哲的思緒拉了回來，“在剛鐸日薄西山之時依然有如此宏偉的都城，很難想象它全盛之時究竟多麽強大。”
    “毫無疑問這些建築也是剛鐸存在之初建造的。”坐在他身後的吉穆利說道，“現在的人類很難成就如此偉大的工程，他們總是在春天遭遇霜降，活在夏天遭受幹旱，他們受挫連連，總是無法將他們的潛力完全發揮出來。”
    “但他們也很少因此滅絕。”精靈王子回頭看著聯軍的士兵們，說道，“他們的血脈可能會在廢墟中消失，但當春天到來之時卻在別處再度發芽。人類的堅韌猶在你我之上。”
    “不過這一切都有可能在不久的將來毀於一旦，毀於索倫之手。”矮人低聲說道。
    萊戈拉斯沒再說話，他覺得出征前這樣的話題未免太過沉重。
    ……
    聯軍的隊伍在正午時分抵達了奧斯吉利亞斯。
    士兵們在諸位將領的指揮下開始維修浮橋以渡過湍急的安度因河，率先渡水的人們已經開始建立防禦工事。
    “看來我們沒辦法繞過米納斯魔窟了。”印拉希爾看著攤在地上的地圖，說道，“除非我們想要穿過死亡沼澤。”
    “無妨，估計那裏也不會留有太多的敵人，如果幸運的話我們可能連像樣的駐軍都不會遇到。”甘道夫說道，“他們已經在前幾天的大戰中消耗了太多的有生力量，就算是索倫也沒辦法在一朝一夕之間重新派出一支相同力量的入侵軍隊。”
    “我們應該趁著士氣尚且高昂的時候盡量多的趕路，我不能保證這支軍隊在幾天後還能剩下多少士兵。”伊毆墨看著那些忙碌著的人們，“畢竟我們的對手是那個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魔頭，士兵們難免會心生恐懼。”
    阿拉貢表情有些難看。
    “盡量留下更多人吧。”他歎了口氣說道，“在我們抵達米納斯伊希爾之後我會給所有心存退意的人一個機會。”
    “不會有多少人留下的。”張哲低聲提醒道。
    “放心，會比你想象的多。而且與其讓他們在戰場上臨陣脫逃，不如一口氣讓他們在上戰場之前提前離開。”阿拉貢說道，“這樣對我們和他們都好。”
    他們討論了許久，直至炊煙在營地之中升起，貝瑞貢前來告知他們餐點已至。
    諸位將領紛紛起身走向了最近的柴灶。
    張哲拍了拍自己的護甲，準備與他們同行，但艾琳卻在此時拍了拍他，將一塊塗滿各種顏色的精靈餅幹遞到了他麵前。
    他默不作聲地看了那塊蘭巴斯良久，然後又看了看眼中隱隱有代表著期盼的星星在閃爍的女魔術師。
    “我可以不吃嗎……”張哲麵色艱難地問道。
    艾琳麵無表情地搖了搖頭，月靈髓液在一瞬間組成了數把利刃瞄準了張哲的各個要害部位。然後她又露出了那種期盼的目光。
    張哲：……
    他悄悄地向其他人投出求助的目光。
    但……
    吉穆利正專心致誌地幫自己的胡子編辮子，甘道夫正目不轉睛地給自己的煙鬥塞煙葉，阿拉貢正表情淡然地往自己的碗裏盛米粥，萊戈拉斯正滿臉嚴肅地……往一塊精靈餅幹上塗芥茉。剩下的人一律抬頭望天。
    魂淡我記住你們了!
    注意到他的表情，艾琳操縱著月靈髓液的利刃又靠近了一些，最近的幾乎要觸碰到他的鼻尖。
    “你確定你想要殺了我嗎？”張哲y用臉生無可戀的表情問道。
    艾琳表情一滯，歪頭想了一會，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然後把手中的蘭巴斯掰成兩塊並飛快地將一塊塞到自己嘴裏，另一塊再次遞到了他麵前。
    這是死不了人可以吃的意思嗎……
    張哲欲哭無淚地看著女孩像倉鼠一樣抖動著的腮幫子，用顫抖的雙手接下了那塊五顏六色的食物。
    會死的會死的會死的會死的……
    腦海中始終回蕩著這樣的聲音，阻止著他的雙手繼續靠近嘴巴。
    “好啦！這可是艾琳飽含愛意的熱心便當，你就給我千恩萬謝地乖乖吃（qu）！掉（si）！吧！”
    糟糕！大意了！
    一雙從身後而來的手飛快地奪走了他手中的蘭巴斯然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其塞進了他因吃驚而張開的口中並牢牢捂住了他的臉不讓他將其吐出。
    林雨滿懷惡意地哈哈大笑，鷹眼始終監視著張哲的喉嚨將那塊狀食物咽下才滿意地鬆開了手，看著張哲撲倒在地來回翻滾做出各種垂死掙紮的動作。
    艾琳似乎對自己親手做的東西被張哲吃下這一事感到十分開心，暫且不管吃後的反應如何，最起碼他吃下了。
    掙紮了許久無果後，張哲麵如死灰地跪在了地上,默默忍受著各種味道在自己的口中和胃中翻騰。
    在那些不忍回憶的感覺度過之後，張哲悄悄從儲物空間中取出了第三個pda，準備反擊，但……
    啪!
    一根鐵箭從弦上離開，精確地蹭過張哲的鼻尖，穿過張哲的數根手指，將那個pda變成了一堆四散的零件。
    “親愛的張～哲～先～生～”林雨甜膩的聲音傳入耳中，與此同時的還有鐵箭尖觸碰到頭皮的冰涼感覺，“請問你想幹什麽？”
    “沒，沒什麽……”張哲無奈地舉起了雙手。
    “真的？”
    “真的！”
    “好吧，看在你這麽乖的份上饒過你了。順便再給你些獎勵。”
    再三確認他不再反抗之後，林雨帶著和善的微笑收起了弓箭，並將張哲扶了起來。
    雖說是笑容，但張哲寧願她繃著臉。
    在此時此刻，這樣的表情實在令人心中發寒。
    “艾琳，張哲說他還沒有吃飽，再給他來一塊！”
    你丫根本就是在報複吧！
    緊隨其後的一句話讓張哲大驚失色，他剛想張口大喊就被一把袖劍抵住了背部，令他不敢輕舉妄動。
    “他可是很滿意你親手加工過的食物呢，你說對，還是不對啊？”女刺客笑眯眯地將手搭在張哲的肩上，一字一頓地逼問道。
    艾琳也抬起頭，目光熠熠地看著他。
    “沒，沒錯。”張哲欲哭無淚：這根本不是獎勵啊喂！
    然而月靈髓液啪地一聲將女刺客的手拍開，然後卷著張哲遠離了林雨。
    魔術師略有些警惕地盯著女刺客的眼睛。
    “放心好了，你的終歸是你的，我可懶得搶……”林雨咧嘴對她笑了笑。說罷，她就轉身離開了這裏。
    於是，艾琳就放心地從身上掏出一袋蘭巴斯餅幹，在張哲的麵前將芥末番茄醬辣椒醬胡椒等數十種不同顏色的調料陸續塗在了上麵。
    “啊～”
    艾琳將精靈餅幹抵到張哲嘴邊，自己發出了讓他開口的聲音。
    看似是喂食的溫馨場景，可惜其中一人是被五花大綁著並且被兩條銀色流體組成的手掰開了嘴巴。
    算了……我早該習慣了……
    這樣想著，放棄治療的某人一口將那五顏六色的東西咽了下去。
    回去之後一定要教這丫頭做飯！在一連串刺激無比的感覺之後，張哲淚流滿麵地下了決心。
    半小時後……
    通過各種方法填飽肚子的士兵們再度集結，繼續向著他們的目的地前進。
    波羅莫縱馬走到了在馬背上表情扭曲捂著肚子**的張哲身邊，拍了拍他的後背。
    “閣下，您能活下來簡直是一個奇跡。”
    張哲翻了翻白眼，沒有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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