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第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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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啪”,方用一根削好的分岔棍子用力叉住一條蛇的頭部,另一隻手握住軍刀憑空反削,蛇的尾部恰好高高彈起,正迎上軍刀的鋒刃,帶著兩排尖牙的蛇尾被整齊地削斷,落在地上扭動不已。
    很多蛇類都變異成雙頭甚至多頭,尾部也長出尖牙,按照舊時代打蛇的方法,十有**會被蛇尾反彈過來咬傷。
    這條蛇一米多長,一般越大的蛇毒性越小,一路上,方已經遭受過無數變異生物的偷襲。他接著一刀砍掉了蛇頭,利索地剝掉蛇皮,除去內髒,然後直接送到嘴裏咯吱吱地嚼起來。
    身體需要能量,但他隻能生食,他沒有生火的條件,也不敢生火。蛇肉蛋白質含量高,而且輻射和毒素很少,起碼比夢裏生吃的蟑螂和老鼠要好得多。
    吃過晚餐,方繼續拿著軍刀找各種藤類砍斫,觀察斷口滲出的汁液,山上的泉水輻射嚴重,他根本不敢喝,隻好從植物中找水分。那些扭動的藤類根本不用砍,變異輕微的藤類,如果滲出的汁液乳濁也不能喝,一定有毒。找了好半天,才吸吮了幾口藤汁,天色卻要全黑了。
    方帶著一捆細藤,尋找到一棵散發著一股濃烈臭味的大樹,這是植物驅逐附生物和動物的手段,在這上麵過夜會安全一些。
    他用軍刀削禿了一截樹幹,斷茬處散發出更加濃鬱的臭氣,方卻很滿意,用藤蔓小心地把自己縛在樹幹上,把軍刀插在腰間,昏昏沉沉睡去。
    一棟臨時搭建的戰時指揮所內,一個刀條臉大漢端坐在椅子上,冷冷地一言不發。
    屋子裏很靜,隻有大漢粗重的呼吸聲,他似乎在竭力控製情緒,但偶爾抽動的嘴角和不時攥緊又鬆開的拳頭卻顯示出他內心絕不平靜。
    隨著他手掌的張合,一縷縷白蒙蒙的霧氣籠罩在他拳頭上,越來越濃,越來越密,慢慢凝結成一粒粒冰晶。他右手猛地一展,冰晶隨之融合成一個籃球一樣大的冰球,懸浮在手掌上方,散發著絲絲寒氣。
    這是湯米的叔叔費茲,他現在已經晉升為異能特勤部隊的一個中隊長,五階專精的冰係異能和多年豐富的戰鬥經驗讓他一步步穩穩晉升。
    他自己沒有孩子,湯米是他在這個世界上唯一還有血緣關係的人,這些年動蕩不安的特勤戰鬥生活讓他無暇顧及湯米,好在孤兒院也是一個相對安全穩妥的地方,除了接受不到良好的教育,這些年他用特權讓湯米過得很舒適,至少沒幾個人會連續三年都過十七歲。
    現在他晉升中隊長,剛剛穩定下來想把湯米接出來好好培養,卻聽說侄子被一個孤兒院的野小子殺了。一隻胳膊被撕下,一條腿折斷,很殘忍,很專業。當然致命傷是中了幾槍,不過開槍的蠢貨保安也被那個野小子殺了。
    是自己的對手派人幹的還是什麽原因?一個剛剛從休眠中醒來的孤兒,卻忽然覺醒異能,而且冷血而殘忍,這很不正常。
    當然,對於現在的費茲來說,這都不重要,唯一能平息他怒火的就是那個野孩子的鮮血,如何讓他漫長而痛苦地死去,這就是費茲腦子裏唯一的想法。
    費茲手掌緊緊一攥,緩慢旋轉的冰球“啪”地碎裂,沒有冰渣飛濺,冰球直接轉成一大團寒霧緩緩消散,雖然隻是五階,費茲對冰係異能的掌握已經達到一個很高的水平。
    他大喝一聲:“索拉!”
    沒有絲毫聲音,一個瘦小的身影出現在指揮所裏。費茲按了一下指揮筆,筆尖射出一片立體光屏,上麵是方的全息影像,暗金色的碎發,酷削的臉龐,濃密黑亮的劍眉和薄而鋒利的嘴唇。
    “這個小崽子叫方,從聖弗休斯孤兒院逃向洛瑪奇山,你帶上麥卡姆、麗薩去把他抓回來,隨便折騰,留一口氣就行!”費茲惡狠狠地命令。
    “是!隊長。”索拉抬手敬了個禮,轉身走出去。
    “等等。”費茲喘著粗氣叫住了索拉:“麗薩不用去了,你叫她立刻到這裏來,莫敦代替她!”
    沒過兩分鍾,戴著銀色麵具的女戰士麗薩走進指揮所,她身材窈窕,戰術服看樣經過了裁剪,緊緊包裹在身上,臀部尤其顯得凸翹。她用近乎呻吟的腔調嗔怪著:“隊長,這麽好的任務都不讓我出,最近都要窮死了!”
    費茲的喘息更重了,他一把拽過麗薩,粗暴地把她彎腰按在桌上,背對著自己,接著“撕拉”一聲扯破了麗薩的褲子,低吼道:“在這裏出任務也是一樣!”說著解開自己的褲子,一手抓著麗薩的頭發,一手握著她的腰肢,用力挺入..
    聯邦首府加德羅州特勤州總隊,位於全聯邦最繁華的中心地帶夏洛克大街,一百一十層高的大樓內,平時幾乎看不到幾個人影,空蕩蕩的有些詭異。
    第三十一層,一個頭發略有些斑白的中年人筆直地坐在足有五六米長的辦公桌前,他嘴裏叼著一支煙,仿佛在沉思著。
    過了一會,他用力掐滅煙頭,輕輕按了一下桌麵,麵前立刻彈出一個通訊屏光幕。他伸出一根手指在光幕上掃了幾下,按下一個叫沙奎的名字。
    屏幕輕輕閃動,立刻出現一張醉醺醺的黝黑的布滿絡腮胡子的臉,背景一片嘈雜,還有五顏六色的燈光閃來閃去。
    隨即一個粗豪又有些哀怨的聲音傳出來:“哦,長官,為什麽每次休假你都要找我!”話還沒說完,兩條細細長長的嫣紅的舌頭已經舔上了他的臉,接著左右分別貼上兩張幾乎一模一樣的妖媚女子臉龐。
    中年人停頓了幾秒,緩緩說:“去洛瑪奇山,找一個聖弗休斯孤兒院的孩子,他叫方。”沙奎驚訝道:“長官,難道您要離職開福利院了嗎?我們什麽時候開始管孤兒的事了?”
    “斯庇爾那邊,有人要殺他,你去把他帶回來。”中年人直接說道。
    “難道他是您多年失散的私生子嗎,長官?再說我還在休假,樓裏大把的人,為什麽偏讓我去,你不知道施耐特這邊的妞有多夠味兒!老天,我真想跟總部申請調到施耐特州總隊算了!”沙奎身旁的女人顯然很喜歡這樣的讚揚,媚笑著含了一大口酒喂到沙奎嘴裏。
    中年人神色漸冷,一言不發在通訊屏幕裏盯著沙奎。沙奎楞了一下,揮手趕走了身邊的兩個侍女。
    中年人這才低聲道:“昨晚,夢裏,他說的,你現在就去。”沙奎也嚴肅起來,說了聲:“知道了。”隨手關掉通訊儀,掏出一把鈔票扔在桌上,站起身離去,冷峻的眼神已經絲毫不見醉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