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苦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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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子開了將近三個小時終於停下,方從後備箱鑽出來,已經置身於一個空曠的兵營,除了比孤兒院大上很多倍以外,破敗程度似乎沒什麽不同。
一棟辦公樓前,幾個身穿製服的人正快步迎來,熱情洋溢地把西裝男子一行人迎進樓裏。一名軍需官指著方,問西裝男子:“這是..”西裝男子隨口答道:“和我們沒關係,順路搭車報到的,快一點,安德烈少爺還要早點休息。”
軍需官立刻指了指旁邊的一名士兵:“帶他去辦手續,隨便找個營房。”
方領到了一身迷彩服和一塊牌子,就被扔進了一所大大的營房,裏麵睡滿了人,除了二十張上下床鋪外,地上也橫七豎八睡著不少人。
營房中一片黑暗,也沒人說話,大家心情都比較忐忑。報名隻是個開始,成為正式的特勤戰士還需要經過層層訓練和考驗。
方隨便找了個角落坐下,準備休息,可是前幾天在叢林裏的那種饑餓感又再度襲來,胃裏又像有一把火在燃燒,體溫隨之驟然升高。過了一會,肌肉開始不由自主地抽搐,渾身又感覺寒冷無比,像置身冰窟,體溫迅速降低,如此反反複複。方周圍空氣的溫度也忽高忽低的奇異變化著。
方咬牙堅持,可牙齒也開始不由自主地咯咯顫響。這時旁邊一個溫和的男子聲音問道:“你病了嗎,朋友?”輸入字幕網址:heiyaПge·com觀看新章
方搖了搖頭:“我很餓,非常餓。”身旁的男子輕輕笑了笑:“難道是要晉階了?看來你非常需要能量。”說著遞過來兩根能量棒。
借著外麵的月光,方看到一張濃眉大眼略顯憨直的臉龐。方遲疑了一下,輕輕推開他的手:“我沒有要陌生人東西的習慣,我自己可以。”說完方站起身走出營房。那個男子愣了一下,也跟著方走了出去。
老鼠是世界上適應力最頑強的生物之一,隻要有人類的地方必定有它們的身影,軍營也不例外。方很快就捉到了幾十隻沒有變異的肥胖老鼠。跟著方的男子很快明白了方的意圖,也幫他捉了十幾隻。
方動作麻利地升起一堆火,把老鼠剝皮除髒穿成一串串架在火上烤起來。
男子坐在他身旁,伸出一隻手:“你好,介紹一下,我叫布萊恩,你呢?”
“我叫方。”方還不太習慣同陌生人打交道,輕輕握了握手。
“你從哪來,荒野?”隻有荒野生存的人才什麽都吃,而且收拾獵物的動作這麽熟練。
方沉默了一下,點點頭,不斷翻動著烤鼠肉,然後拿起一串烤好的遞給了布萊恩。對於友善的人,方一向報以友善,但他不知道城市裏的人對這種擅長傳播細菌和病毒的動物向來敬而遠之。
“哈,我還沒吃過這個,我嚐嚐看。”布萊恩接過鼠串,他雖然心裏有些抗拒,但知道贈予食物是荒野人最尊貴的禮節。
另一邊方已經迫不及待地吃掉了一整串鼠肉,又開始不斷翻烤,他實在太餓了,這一點點老鼠的能量不但沒有緩解饑餓感,反而如同向火堆裏撒上了汽油。
“嗯,挺香的嘛,能不能跟我說說荒野裏的故事?以後我們就是戰友了。”布萊恩試探著吃了幾絲鼠肉,也開始大嚼起來。
“努力活著而已!”方不停地吃著,連骨頭都被他咬碎嚼爛。
正當兩人邊吃邊聊的時候,遠處走來幾名軍官,其中一個一臉橫肉的光頭一腳踢飛了火堆,怒吼道:“晚上擅自出營,還當是在你們荒野嗎?”
“我很餓..”方還沒有說完,一根又粗又重的皮鞭已經狠狠抽在他的肩膀上,光頭軍官怒喝:“閉嘴!懂不懂規矩,長官沒讓你說話就不準說話,軍牌拿出來!”
光頭拿著通訊儀在方的軍牌上掃了一下,所有信息立刻顯示出來。“沒有家族..力量二階、速度二階,這樣的垃圾也來報名!哦,還一分錢都沒有!看來你隻能接受懲罰了!躲一下立刻滾出軍營!”光頭似乎更加生氣,提起鞭子又劈頭蓋臉抽了過去。
方剛要躲閃,聽見光頭的話立刻站立不動。光頭的皮鞭很有技巧,抽在身上臉上看不到任何傷痕,連汗毛都沒掉一根,皮下肌肉甚至骨骼都鑽心地疼痛。
光頭抽了一陣,轉向布萊恩:“你的軍牌!”他用通訊儀掃了一下,臉上露出笑意:“還挺有錢的嘛,小子,一萬塊,免罰。”
布萊恩保持著立正姿勢大聲回答:“報告長官,我們是戰友,這是團隊行動,我請求一起受罰!”
“很好!”光頭惡狠狠地抽了布萊恩幾鞭喊道:“那就都跟我來!”
他帶著兩人來到營地的一邊,指著小山一樣的石堆說:“今年報名的人特別多,需要蓋幾間新營房,你們兩個,把這些石頭扛到營地另一邊,立刻,馬上!”
方和布萊恩對視一眼,一言不發開始搬運。這些石頭最小的也有接近一噸重,最大的怕不有四五噸,而且非常不規則,怎麽看也不像蓋房子用的,況且營地的兩邊距離接近兩公裏,但兩人動作稍微慢了就會吃上光頭一鞭子。方的身體本來就急需能量,隻搬了幾趟就汗如雨下,感覺體內的能量一絲一絲被榨幹。
布萊恩一邊搬運一邊在心底咒罵,他剛掏出能量棒準備補充一下,就被光頭的鞭子啪地甩過來直接卷走。“別給老子耍花樣!”光頭接著走上來搜光了他身上所有的東西揚長而去。布萊恩有心歇一陣,卻看見方咬牙渾身發抖地仍抗著巨石一步步挪動,隻好也繼續堅持。
半夜時候,兩人終於搬完了所有石頭,一頭倒在地上大口喘著粗氣。方淡淡地說了句:“對不起!”布萊恩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笑著擺擺手。
忽然,方隻覺得眼前出現一片陰影,一隻巨大的軍靴踩到他的臉上,光頭不知什麽時候來到兩人身邊,他彎腰俯視兩人,狠狠吐了口吐沫:“不錯啊,小子們,還挺能幹。不過,我現在想起來了,好像每年的淘汰率都挺高的,或許用不著蓋新營房了,所以,你們倆還得把這些石頭再扛回去,立刻,馬上!”
布萊恩用盡力氣跳了起來,怒視著光頭軍官。光頭啪地一鞭抽到他臉上:“你自己說的要一起受罰,天亮之前我要是看不到所有石頭都歸位的話,你們兩個就可以滾出軍營了,而且我保證隻要我在這裏一天,你們就一天進不了這個訓練營!”說完轉身離去。
方長長吸了口氣,爬起來抿著嘴唇扛起一塊石頭,蹣跚著走向營地另一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