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垃圾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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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學員們的隊形更加散亂,但有一些小團體隊形始終不變,那是一些有家族背景的人和他們的保鏢。
    布萊恩偷偷告訴方,由於特勤部隊屬於聯邦議會直屬管理,獨立性非常強,一些家族為了在特勤部隊占有一定的影響力,往往會派家族的人報名參加特勤部隊,同時也派出很多保鏢一同報名,一方麵是為了保護家族子弟,另一方麵是為了在特勤部隊中有更多的嫡係力量。
    在這些嫡係力量的幫助下,家族子弟通常很容易就會立功晉升,而其他無根無派的異能者往往隻是充當炮灰的角色。
    當然特勤部隊中也有很多沒有派係的厲害家夥,這都是在戰鬥中真刀真槍拚出來的,但他們最後難免還是會成為各個派係拉攏的對象,用聯邦第一任主席的話說,人隻要有欲望,就會有弱點。沒有欲望的人要麽成神,要麽已經死了。
    果然,方注意到用後備箱把他捎來的什麽安德烈少爺就站在不遠處,他周圍有十幾個人將他護在中間,方在這些人身上明顯嗅到了危險的殺戮氣息。方到現在才仔細看清了安德烈的樣子,盡管麵容清秀舉止優雅,但除了病態蒼白的臉頰,安德烈留給方印象最深的,就是那一雙閃爍著殘忍和欲望的邪異的眼睛。
    方不在意這些,他現在餓得快要瘋了,剛才那個短暫的夢雖然基本沒消耗什麽能量,但對他的精神力的衝擊非常大,他幾乎快要控製不住自己了。跪求百獨一下潶*眼*歌
    巴拉利站在高台上繼續誌得意滿地訓話:“別以為這就完了,垃圾們,剛剛隻是前戲而已,現在我們進入主題吧!”接著他指了指學員們:“三階以上的站這邊,三階以下和隻有輔助類異能的都站這邊,剛才不過是演習,現在咱們來玩點真格的!”
    學員們按照巴拉利的要求自動分開,布萊恩拍拍方的肩膀走到三階那邊。
    方注意到,三階以上的學員隻占全體學員的五分之一不到,這些人都是攻擊類異能為主,看起來都比較強悍。而三階以下占了大部分,隊伍鬆鬆垮垮,很多人都麵色蒼白無精打采,顯然還沒從剛才的驚嚇中恢複過來,而且大多數女學員也都在這邊。
    方忽然覺得眼前一亮,不知什麽時候身邊多了一個身穿白色套裝的少女,幾乎齊腰的黑色長發,臉頰連同天鵝一樣修長的脖頸細膩白皙,猶如凝脂。她的鼻尖挺直,睫毛長而濃密,大大的眼睛裏閃爍著深邃的幽藍,柔美的嘴唇是淡淡的亮粉色。
    方的身高有一米八五左右,可方感覺她比自己卻矮不了多少,身材雖然不是那麽火辣,但長腿細腰,秀美挺拔,比例完美,讓人感覺不管哪裏多一分少一分都會破壞這種完美。
    少女靜靜地站著,如同一朵白色的水仙,仿佛有一股清新的芬芳在她身邊悄悄散開,慢慢的蔓延在每個人心頭,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稍稍站開,好似離她近些也是一種褻瀆。
    這時操場上搭起十幾個圍欄,一輛又一輛卡車駛入操場。巴拉利的聲音再度響起:“現在,你們每個人要獨立殺死三隻變異野獸,這個過程中你們將得不到任何援助,我這個人一向公平,三階算是分界,兩邊的魔獸強弱不同。當然,不想繼續的仍然可以退出,保住你們的小命。我勸你們識相點,後麵的考驗雖然還有一次退出機會,但那會更難,要放棄就趁早,別浪費老子的時間!”
    學員隊伍又是一陣騷動,本來有心退出的人聽到後麵還有一次機會也站立不動,還是沒有一個人選擇退出。
    巴拉利又怪笑一聲:“還在硬挺啊,好吧,現在開始,每人最多隻有五分鍾時間,超時就自動滾蛋!”
    士兵們迅速把每個圍欄隨機放入三隻魔獸,方看到他們這一邊放入的魔獸雖然並不算太厲害,但也不是那麽容易對付,其中還有美洲虎、暴熊、雙頭犀這樣的狠角色。這些學員們,特別是那些輔助異能者,顯然太過於相信巴拉利,同時對付三隻猛獸可沒有想象中那麽簡單。
    有些人隻殺死一兩隻就被活活咬死,周圍的士兵立刻會清理屍體,把野獸再次補齊三隻。一些人還沒有從剛才的驚嚇中恢複,進入圍欄就開始不斷躲避,可圍欄隻有幾十平方米,逃不出幾步就喪身獸口。很快,圍欄中就滿地血肉碎屍,有魔獸的也有學員的,仿佛一個個屠宰場。
    學員們感覺又回到了剛才恐怖的獸潮夢境,很多人跪在地上狂吐起來,一些人掙紮後退,但仍然被士兵們抓住強行扔進圍欄。
    如果在平時,這種程度的野獸就算再多三十隻方也不放在眼裏,可他搬了一晚上石頭,所有能量全都消耗得幹幹淨淨,連站立都十分勉強,竭盡全力才能夠保證不因為肌肉痙攣和饑餓而昏倒。
    好在方的運氣不錯,輪到他的時候隻有一隻嗜血猴、一頭鬣狗和一隻鱷魚,而且變異得都不太厲害。
    方首先全力幹掉了那頭鬣狗,然後利用速度與鱷魚周旋,期待再恢複一絲體力。聰明的嗜血猴一邊觀察形勢一邊抽冷躥上去抓一把。方已經沒有力氣閃避嗜血猴的偷襲,隻能盡量躲過要害,身上被抓出一道道血淋淋的傷口。
    圍欄邊一個士兵用冷冰冰的聲音報時:“還有一分鍾。”
    方咬咬牙,拽住鱷魚的尾巴用盡全身力氣死命一抖一掀,將鱷魚肚皮朝天,趁它沒有反應過來的一瞬間,撲上去用軍刀豁開了它柔軟的肚皮,另一隻手順手揪出了內髒。鱷魚痛得滿地翻滾,卻一時不死,巨嘴瘋狂亂咬。
    嗜血猴判斷出形勢不利,連忙躲在了圍欄一角伺機逃跑。時間馬上要到了,方狠狠心把一條腿湊近鱷魚的嘴巴任其咬住,然後佯裝摔倒昏迷,所幸這是鱷魚臨死前的最後一口,幾乎已經沒什麽力度,僅僅是牙齒卡住了方的肌肉而已。
    嗜血猴果然上當,嗖地躥過來按住方的腦袋亮起兩排尖牙向喉嚨咬去。
    方努力側了側頭避開咽喉部位,嗜血猴一口牢牢咬住了他的肩膀,方手裏的軍刀閃電般刺進嗜血猴的腦袋,嗜血猴含糊不清地吱吱兩聲慘叫,身子一歪倒在方的身邊,牙齒仍然死死鑲嵌在方的肌肉裏。
    方再也堅持不住,雙眼一翻渾身抽搐,手裏卻仍然牢牢攥緊軍刀。
    兩名士兵跳進圍欄扯掉方腿上的鱷魚和肩膀的嗜血猴,渾然不顧順帶撕下的方的兩塊皮肉。然後抬起方直接扔到了圍欄外。
    方後麵的學員運氣明顯比較差,這次放出來的是一頭巨大的雄獅、一隻幾乎三米高的大猩猩和一頭正在狂化狀態的暴熊。這名學員嚇得慘叫一聲,掉頭躥出圍欄,卻被兩名士兵一把抓住扔了回去。
    這名學員在地上打了個滾,還沒等站起來那頭暴熊已經嗬嗬狂叫著合身撲了上來。這名學員是一名元素控製域的冰係異能者,他閉緊雙眼雙手胡亂在胸前揮舞,一支支冰箭暴風驟雨般射向那隻暴熊。慌亂之中雖然沒有準頭,可暴熊距離實在太近,有幾隻冰箭直接射入暴熊胸前白色月牙的致命位置,但暴熊臨死前已經撲到了這名學員身上,一噸多重的龐大身體一下就把這名學員砸暈。
    後麵動作較慢的雄獅和大猩猩撿了個現成便宜,它們扒拉開熊屍直接開始撕咬那名學員。可憐的家夥連慘叫的機會都沒有就被扯成了碎片,大猩猩抱著這名學員的一條大腿坐在地上狂啃,還不時興奮地掄起露出骨茬的大腿捶胸狂叫。
    學員們都驚呆了,而圍欄周圍的士兵們仍然無動於衷,又向圍欄內補進了第三隻魔獸。人群裏忽然響起一陣驚呼,這哪裏是魔獸,根本就是一個十二三歲的小女孩。
    小女孩被扔進圍欄立刻嚇得一聲尖叫,躲在圍欄角落裏瑟瑟發抖,淚珠從眼角不住滾落。
    學員們紛紛怒斥士兵:“你們還有沒有一點人性!”士兵們如同冰冷的雕塑沉默肅立,既不回答也不動彈。
    雄獅吐出嘴裏的半個腦袋,抖抖鬃毛向小女孩走去,大猩猩也一把扔掉幾乎啃光了的大腿骨一躍而起。
    正在這時,一道白色的身影掠進圍欄擋在小女孩的身前,正是那名水仙一樣的白衣少女。
    雄獅見有人擋路,張開血盆大口狂吼一聲,大猩猩鼻孔劇烈聳動,兩隻長臂末端居然又伸出一截長長的骨刺狠狠向白衣少女刺去。
    少女微微仰頭,黑色長發絲絲飄舞,她舉起嫩藕一眼的手臂,細細長長蔥白一樣的手指猛然並緊握攏,身後圍欄的幾根石樁應勢而起,閃電般飄到她身前阻擋雄獅和猩猩的進攻。
    但石樁明顯抵擋不住猛獸的巨力,被猩猩接二連三地揮臂掃飛。少女隨即敏捷的飄飄躲閃,再度舉起手臂。周圍的學員隻聽到嗖嗖聲響,身邊的武器都自動飛起彈射向兩隻猛獸,準確地擊中了它們的眼睛和胸腹等要害。
    方手裏握著的軍刀也被牽引著嗖地高高揚起,但方抓得太牢了,軍刀隻是帶起了他的手臂卻並沒有脫手,又摔落在地上,方卻被這一震從昏迷中清醒過來。
    兩隻猛獸眼睛被刺瞎失去了方向,暴怒地狂抓亂舞。少女輕輕舒展手掌又再度握緊,各種武器自動開始了第二波攻擊,雄獅和猩猩終因傷勢過重倒地死去。少女麵頰淌下幾晶瑩的汗水,顯然這種程度的攻擊對她也是很大的負擔。
    她擦了擦汗水,轉身走到小女孩麵前蹲下身子,柔聲道:“快走吧小妹妹,這裏太危險。”
    小女孩早已不再哭泣,她沒有說話,臉上忽然泛起一絲詭異的微笑,嘴巴突然張大外翻,幾乎整個頭都從嘴部裂開,咽喉裏倏地飛出一團濃綠腥臭的肉團,撲向少女的臉龐。
    仍然躺在地上的方剛剛醒過來,恰好看到這一幕,想都沒想軍刀脫手而出,閃電般刺中了那團綠肉,斜斜飛上天空。那團綠肉被穿在軍刀上居然吱吱尖叫,隨著軍刀快速下墜被狠狠釘在地上。
    “寄生人!”識貨的都驚呼起來。
    這是一種寄生在人腦部的變異生物,本身沒有什麽太厲害的地方,但是卻可以利用毒素麻痹人的神經,然後鑽到人腦內寄生,控製人的神經和行動。被寄生的人類看起來和平常人沒什麽兩樣,但卻早已經死亡,不會說話,如行屍走肉一樣被控製著進食,供應變異生物汲取養分並在人體內繁殖。當宿主逐漸壞死或遇到更好的宿主時,寄生生物就會鑽出來尋找下一個宿主。
    小女孩的屍體在寄生生物離開後迅速萎縮腐爛,一團團小小的綠色肉團從腹腔內緩緩爬出來,滿地蠕動。
    少女顯然被嚇壞了,捂住嘴巴飛一樣跳開。過了一會才走到方的身邊蹲下,低低地說了聲:“謝謝你!”這一句話好像費了她很大的力氣,方還沒有說什麽,她自己就害羞起來,白膩如玉的脖頸和臉頰忽然變得粉紅,方看著那白裏透紅精雕細琢的美麗臉龐,竟然呆住了。
    緊接著方的臉上就重重挨了一腳,巴拉利似乎特別喜歡關照他,不知什麽時候又走了過來,冷笑著說:“又是你這小子在裝英雄!還有你,小妞,居然敢破壞訓練設施,看起來你們都很厲害的樣子啊。好吧,我給你們倆一個機會,都給我滾到三階隊伍那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