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聽到“是人耳朵”的時候，現場那是跟炸開了鍋一樣。
    胡躍拿起喇叭，厲喝一聲：“南橋鎮派出所的民警都幹嘛呢，維持好秩序，勸離群眾！”
    民警們也是一陣頭大，胡躍卻依舊很鎮定的將那塊耳垂小心的放進了證物袋裏。
    隨後，他的目光似乎是看向了陳瀟的位置。
    隻不過陳瀟沒有去看他，也根本沒有時間注意從青西市裏來的胡躍。
    他的一雙眼睛幾乎都在那些圍觀的村民身上，每一個人的身上也無法停留太久。
    等著人群都被民警們勸離，陳瀟的眉頭緊鎖難以鬆開。
    這時也有個民警走到了他和羅大立的麵前，沉聲道：“還待在這幹嘛呢，趕緊回去沒什麽好看的！”
    羅大立笑著點點頭，拽了拽陳瀟後，陳瀟也隻能就此作罷。
    方才他所注意到的所有人，在他的觀察下都是很正常的反應，沒有一個能讓他瞬間盯緊的。
    這樣的結果談不上失望，也本應該就在意料之中的。
    一來這隻是陳瀟刺激凶手一個小計劃而已，現場這麽多人他是看不過來的。
    再者，凶手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人都還不清楚，這種嚐試的可能性還不足百分之二十。
    收拾了心情，陳瀟回到了他們的麵包車上。
    一上車，羅大立就問：“陳哥，咱們回去？”
    陳瀟搖頭：“回去的話，那咱們豈不是真成來看熱鬧的了？”
    “那咱們下一步要做什麽啊？”
    “那塊耳垂不出意外就是靳萌的，所以我們現在就等，等青西市的刑警找到她。”
    陳瀟說著，羅大立撓起了頭來：“雖然發現了一塊耳垂，但之前也找了那麽久，現在能那麽容易找的到嗎？”
    “能，因為那塊耳垂已經告訴我們位置了。耳垂腐爛，但還有殘留的熏肉味兒。當地熏製肉類，常用柏木。小鳳村名字裏雖然有個小字，但卻居住著六七百戶，所以這個地方很大，大到村後邊是有個閑置了很久很久的熏肉作坊的。”
    “老鼠就是從那裏叼出來了靳萌的耳垂，然後不慎落進了村民家的電飯鍋裏。現在那塊耳垂就在胡躍的手上，他也有檢查過，如果這都不能聯想村裏那家廢棄掉的熏肉作坊，那他也就不夠當青西市的刑警隊長了。”
    羅大立恍然大悟，小吉想了想也很疑惑道：“既然靳萌的屍體一直在村裏，那為什麽自始至終沒人找到？”
    “很簡單，前麵三個人都是在山林裏被找到的。那片山林你們站在現在的位置都能看出有多大的麵積，所以很多人都以為還是在山林當中。於是秦釗和靳萌，才會一直沒有被人找到。”
    刀男想了想，也道：“那凶手為什麽不把他們都藏在村子裏？這麽大的村子，藏起來很簡單吧？”
    小吉立刻反駁：“你傻啊，凶手這叫聲東擊西！三個人藏在山林裏，會給人一個假象，那就是他會將所有人都藏在裏麵，從而讓警察一直在山裏麵浪費時間！”
    不得不說，小吉確實很聰明，連聲東擊西這樣的詞都想到了。
    隻是，聲東擊西真的用對了嗎？
    小吉自己說著，突然臉色一變：“陳哥，不對啊。如果是聲東擊西的話，那豈不是說秦釗和靳萌是五個人裏唯二特殊的？”
    “你想的太片麵了，在山林的郭凝三人遲早會被找到。但在村裏的兩人，也一樣注定遲早會被找到。因為遲早會有人去作坊，那個什麽老三家的化糞池也遲早有一天會被打開。”
    “所以凶手這一手根本就不是聲東擊西，而是狡兔三窟！”
    說到這裏，陳瀟開口道：“我現在有點相信，作案者是小鳳村人的可能了。就算不是小鳳村人，也一定是特別熟悉這裏的人！”
    光是發現郭凝三人，凶手是個什麽樣的人可以延伸出很多的猜測。
    但現在五個人都被發現，完全可以看出凶手對小鳳村內裏以及周遭都很熟悉。
    他知道後山的山林裏有哪些地方適合埋人，也知道村裏有哪些地方是很少有人接近的。
    是，化糞池這樣的地方差不多建造了樓房的人家裏都有。
    可一個廢棄了很久的熏肉作坊呢？
    外地來的人，撇開刻意了解和無意碰到這兩種可能後，剩下的就是他特別熟悉這一種可能了。
    在郭凝她們五人來到小鳳村後，這麽大的村子裏當然也有外地人到來，但那些人多為村裏的親戚或是朋友。
    彼此之間的社交關係早已在張獻他們來的時候就已經調查清楚了，雙方之間根本沒有交集。
    所以陳瀟現在要考慮的是，他到底要不要表露身份，從暗處走到明麵上來。
    就在陳瀟思考的時候，他的手機在這時響了起來。
    看到是個陌生的顯示青西的號碼，陳瀟也就知道對方是誰。
    “胡隊，你好。”陳瀟接聽笑著打了聲招呼。
    電話那頭的胡躍回道：“人找到了，在熏肉作坊地窖的一個壇子裏。那個壇子沒清洗過，裏麵都還有著不少的熏肉在。凶手把靳萌殺死放在了壇子來，導致她的屍體開始腐爛後也夾雜了熏肉的味道。”
    “嗯，壇子裏麵還塞了一些柏木段。”
    “看來他還真是按照金木水火土去殺的人，隻不過五具屍體全部找到反倒像是照葫蘆畫瓢了。”
    “對，葉煒對應的火，宋圳對應土，郭凝的水，秦釗的金，以及最後靳萌的木，看似合乎五行的說法，其實也略有牽強。”
    “牽強不牽強現在倒是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們兩個的死因是不是和郭凝她們一致？”
    陳瀟問出了自己最好奇的問題，胡躍回答道：“是，凶手下手的時候幹淨利落，都做到了一擊斃命！”
    說著，胡躍問了一聲：“陳瀟，你現在是怎麽想的？要和我們一起查，還是仍舊在幕後調查？”
    陳瀟剛擁有了“殺生”的能力，這個時候他覺得自己是需要和屍體近距離接觸的。
    想了想，陳瀟回道：“我去作坊找你，雖然我隱藏的時間不長，但我的目的都已經達到了，至少在凶手毫無察覺的情況下將秦釗和靳萌找到，他們倆的出現也給了我很多的啟發。”
    “是時候站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