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第 5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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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的冬天來的比陝東早,晚上睡炕倒不覺冷,但白日裏就不行了,得燒炭。21ggd九月底落下了初雪,吉安興奮了兩天就繼續研究編製地毯。搓線已經會了,但搓出來的線總覺還差一些。
“這個線太細了。”
扯了扯蘭月才搓出來的一段線,吉安蹙著眉,這用來織毛衣可以。腦子裏在想欣欣的小花辮,要不要拿匹布出來試試?地毯太薄了不行。隻心有不舍,怕糟蹋布。但一想那兩米寬的毯子要三百六十兩銀,猶猶豫豫了一會定了主意。
“辛語,去拿匹灰色棉布出來。”
“是,”辛語叫了綠雲往庫房。
蘭月看著兩人出去,抿了抿唇問道:“少奶奶,那奴婢還搓線嗎?”這幾日,她過得很充實。四個丫鬟,青雨會梳頭,綠雲隨辛語妹妹跑前跑後,藍花眼利,就屬她最沒用。她心裏空著,不踏實。
“搓,就搓這種。”吉安又扯了扯手中線,在考慮用它來織毛衣。明年二月會試開考,那會雖開春了,可常發倒春寒。她原是打算給楚陌做兩件貼身的小襖,但若是可以織毛衣,那選擇就多了。
“好,”蘭月安心了,搓線她在行。沒被賣前,她天天幫娘搓麻繩。
看了一上午的書,楚陌走出小書房就見妻子在剪布條:“你打算用這來搓繩?”最近她盡忙搓繩的事了,也許之前他們還是該尋家繡坊問問。
“嗯。”
剪出兩條布,讓蘭月試試。一通折騰,線搓出來了。還別說,挺合吉安腦中的構想。先摸索著編張小墊子,晚上楚陌就坐上了。
“我覺得還是塞棉花的軟墊坐著比較舒適,這個繩子搓得太實了,編出的東西有點硬。”
“明天不剪布條了。”下午編的時候,吉安發現青雨竟然會編圓繩,真不愧是專精梳發、盤髻的。她已經有別的想法了,先編圓繩,然後再用圓繩編製毯子。聽取楚解元的意見,圓繩可以編得鬆一些,這樣也不會太硬。
忙忙碌碌,轉眼就到了年底。自成功編了塊長寬一丈的線毯後,吉安就沉迷於各種編織。讓方管事尋匠人給她打磨了十多套粗細長短不一的竹針、鐵針、鐵鉤子。從襪子、手套,到毛衣毛褲,就沒有她不能織的。
書房裏,楚陌坐在書案後,在書上寫著什麽。寫完了抬眼望向半躺在搖椅上織著線衣的吉安,嘴角不自覺地上揚。腳趾動了動,低頭看腳上穿著的線鞋,還有裹腳上的線襪,心裏暖陽高照。
走完一排針,吉安打了個哈切:“也不知道我那些線襪、線衣有沒有到棗餘村和楚田鎮?”比起細密的線襪,毛衣要好織多了,但線襪穿起來是真的太舒適了。
算計了下時日,楚陌道:“應該已經到了。”冬日裏,北邊運河上冰層太厚,水路不通。往回送的東西,隻能隨商隊走。不過有周明跟著,她領幾個丫鬟費心思織的那些衣物,肯定不會丟。
“太爺和爹娘一定會喜歡。”吉安小指圈著線,又開始走針。這件織來是給楚陌明年會試穿的,線相對要細一些,用的鐵針也細。織出來的毛衣薄,但緊實,貼身穿很保暖。
“要不再給你織條線褲?”
楚陌是來者不拒:“可以呀。”
想想會試有九天,吉安又道:“織兩條,一條淺色一條深色。”就是當下的線還是不如現世的那些彈性足,不然就更好了。周明說,他回去南邊找找。
“好。”
出嫁後過的頭一個年,又是和楚陌單獨在外過,吉安該準備的是一點沒少,還給下人們多發了一個月的例錢。年三十,親自揉麵,擀麵皮,教楚陌包餃子。
“餡兒放太多了。”
楚陌聞言又拿筷子挑去一塊,開始將麵皮往一塊合。
才捏起一邊,吉安又道:“捏花,邊角往上,捏合了就像小元寶。”她終於發現會讀書的主兒,也不盡是全能。瞧瞧楚大解元包的這些餃子,明明麵皮差不多大,包出來的大小卻差很多。
飽的飽死,癟的又像裏麵沒塞餡兒,關鍵是全沒精打采地癱著,沒一隻邊角是往上翹的。
見又是一隻軟塌塌的餃子,吉安放棄再教了:“你來擀麵皮,我來包。”
楚陌也察覺自己在這上沒天賦了,很聽話地接過擀麵錘:“你和的餡兒好吃,餃子就好吃。”
“過大年第一頓餃子,總要好看一點。”吉安拿了張麵皮攤掌上,放了餡兒,然後送到楚解元眼前:“再瞧一遍我捏的手法,捏邊角,往上。”很快一隻小巧的小元寶出來了,“怎麽樣?”
看看媳婦掌心的這一隻,再瞅瞅小簸箕裏的那一攤,楚陌壓了麵劑子,專心擀起麵皮。較於包餃子,擀麵皮就容易多了,隻…這麵皮怎麽就擀不圓溜?
也是吉安手巧,不管那麵皮是什麽形狀,隻要不過分,她都能包出隻好樣餃子。用了一個半時辰,兩口子合力包了一百來隻餃子。趕在子夜前,把癱著的那二十三隻下鍋煮了。
“味道怎麽樣?”吉安見他都嚐了兩餃子了,也不吭一聲,便問了一句。
楚陌點了點頭:“酸菜肉餡好吃,”夾了一隻鼓飽飽沒破口的餃子,吹了吹送到媳婦嘴邊,“你也嚐嚐。”
就著他的手,吉安咬了一口,那個酸爽香味立時侵滿嘴,高興地直點頭。給自己豎了個大拇指,將鍋裏的盛起。
今夜的京都東城家家戶戶都留著燈,門前掛著大紅燈籠。入夜後雖寂靜,但景象透著濃濃的喜慶。西城距內城遠些,富戶又多,天沒亮就放起了煙花。
才入睡的吉欣然被驚醒,身邊已無人,手過去摸了摸,還有餘溫。再多不願,還是拖著疲倦爬坐起。在知道那位閉門讀書後,夫君是越來越用功了,日日醜時便起。
掀被下床,一離了炕身子就不自覺地打起寒顫。京裏太冷了,趕緊穿衣。小姑也是真心狠,來了京城,與她這是一點往來都沒有。就連過年,雲和不送年禮去,她大概也隻會當沒這門親戚。
爹還說什小姑性子一向淡。那她為何千裏迢迢地往齊州府、範州府送禮?詹家就在腳尖前,她看不到。幾個月,不聲不響。雲和上門,門房竟連通報都不通報,直說主子閉門讀書。
這不明擺著下她這個侄女臉麵嗎?
“少奶奶,您起了?”樟雨嬤嬤聽到動靜,掀門簾進屋。新年頭一天,她也換了身鮮亮的衣服。領著兩丫鬟,伺候吉欣然洗漱後,扶人來到妝奩前:“今日就用四姑太太送的那套頭麵吧?”
有心要拒,但想想自個的那些首飾,吉欣然輕歎:“依嬤嬤。”
說來也可笑,成親前,她打算得好好的,將爺奶陪的那三十畝地賣了,手裏握著銀子。怎料今世有小姑出嫁在前,爺奶竟隻給她添了一百兩銀,地是一畝都沒有。
娘說爺奶偏心眼兒,不冤枉,偏的還不止小姑。小時,奶可沒帶過她一天,現如今倒是幫著二伯教欣欣了。估計手裏的那幾十畝地,日後也是欣欣的。
還有楚陌給的書稿,對三房說是送大房、二房的。不知道她爹是怎想,反正瞧信旻待西屋書房裏一字一字地謄抄,她是不舒服。但不舒服又能如何,還能去問楚陌是不是隻送給大房、二房?
樟雨嬤嬤輕輕地通發:“今日姑爺與您該是要走一趟東城,四姑太太是長輩,依禮咱們要去拜年。”
“我與雲和有心,人家未必樂意。”
說是這麽說,但在樟雨嬤嬤將發盤好後插釵時,她還是抬手拒了:“換老太太給的那套。”樣式雖老了點,可戴著她勢不虛。
“少奶奶,”樟雨嬤嬤拿著釵子沒放下:“您跟四姑太太這樣鬧著氣,總是不好的,於您不利。您今兒戴著她給的頭麵,也算服了軟。”低下頭,瞄了一眼窗外,小聲道,“您忘了姑爺屋裏還有一個主兒呢?”
“她算什麽主子,一個妾罷了。”不提唐悅兒還好,一提她,吉欣然就壓不住火。為趕在天寒前抵京,新婚十日,她就被婆母逼得給丈夫納貴妾,還得笑著喝了妾敬的茶,不然她這京城便來不了。
好在雲和心在她這,隻納妾當天在唐悅兒屋裏留了一晚。抬手壓住激蕩的胸口,吉欣然看著鏡中的自己,憋下上湧的淚,遲遲才顫顫地垂下眼睫:“就戴這套頭麵吧。”
嬤嬤說得對,她不能一直和小姑那僵著。昌平二十八年元月初一了,再有三月,那位就會高中狀元。七月皇帝駕崩,新帝登基。昌平皇帝的棺柩還未入帝陵,北漠二十萬大兵壓境。
明年冬日,楚陌已經是宣文侯了,手掌三十萬北伐軍。據聞新帝為拉攏他,還當朝說他是他點的狀元。
楚陌是她姑父。到時就算她不想仰仗,也不成。
東城楚家靜悄悄,昨晚上吉安已經交代了,大夥不必起早。京裏沒有要奔走的親戚,自家關起門來鬧一鬧年,放鬆幾日。
天大亮,內室裏縱歡才收,辛語就來報,說三舅老爺攜女兒女婿來了。吉安窩在楚陌懷中,麵上潮紅還未退,手擦著楚陌肩頭上的牙印,她都把這茬給忘了。
“先請他們在堂室喝茶,上兩碟堅果。”
“是。”
辛語才要走,又聽姑爺來了一句,“吩咐廚房下餃子。”
起身收拾一下,吉安洗漱好便隨楚陌出了內室,見著三人,她彎唇淺笑一頷首。倒是楚陌道了句抱歉:“不知你們要來。昨晚陪著安安包餃子,睡得有些晚,今日家裏也無事,便沒著急起。”
沒了煩事纏身,吉彥麵上和煦多了:“不打緊,”拱手祝願,“新年新景象,愚兄望善之二月會試一步上青雲。”
“多謝。”楚陌拱手回禮:“三哥、雲和也一樣。”兩人眼下都泛青,想來近日是沒少努力。挺好的,努力在書上,總比來這打擾強。
寒暄完,方大娘進屋請示:“少爺、少奶奶,餃子好了。”
“端上來。”吉安笑對三人:“一起用點吧,餃子都是我和相公親手包的,味道不錯。”
“善之會包?”吉彥看過愉悅的楚陌,心裏對小妹更是高看,餘光瞥向自家閨女,有些無力。她比她娘還不懂生活。尚未嫁去詹家時,就學起了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盡想著如何脫去一身的煙火氣,卻不曉煙火氣亦是人味。
人味含著情暖,夫妻之間怎可少了溫情暖意?
自楚陌出來,吉欣然就在有意無意地觀察著他。前生雖隻匆匆一眼,但那紫金冠發冷峻威嚴無不顯著高高在上,再有出色的容顏,叫她走過一世再回首依舊難忘。
何止她,沉溺於宣文侯的高門貴女,不止幾多?就連南風軍的主帥趙子鶴的閨女,也對他生了妄想。
不過那趙清晴是個果決的主兒,在宣文侯當朝殺了北漠公主後,她就遠嫁桂雲。
那個北漠公主也是囂張,北漠都戰敗降了。她來和親,竟還敢強要皇帝將她賜婚於楚陌。傳言,楚陌殺了她,未等北漠使臣大喝出口,就再請戰,要領兵踏平北漠王庭。
結果可想而知,公主死了就死了,北漠割地賠北伐軍軍餉,一樣沒少。
可這樣的一個人,真就是個匪類嗎?吉欣然還惦著駱斌雲的事,有權在手,他當著皇帝和滿朝文武的麵,連北漠公主都敢殺,駱斌雲又算什麽?
一個小小知州罷了。
“三哥別笑話我了。”楚陌也不覺尷尬,笑著回道:“安安教了我幾遍,我總包不好,昨晚已經全吃了。剩下的都是安安包的,隻隻飽滿又好看。”
看向小妹,吉彥懷念:“我很多年沒包過餃子了。小時候,每逢過年,娘就會和一盆麵。爹揉麵團,擀麵皮,娘帶著我們哥三圍在桌邊包。”說完又笑道,“小妹來得晚,她沒見過那場麵。”
“後來大嫂、二嫂進門,就都是她們張羅著包餃子了。我是到了十歲,娘才開始教我灶上活。”吉安留意著吉欣然的神色,未錯過她眼裏的凝思,心知其是生疑了。
看方大娘和宥大嫂擺好碗碟,便招呼幾人來桌邊。對吉欣然,她還要防::“之前怠慢了,現在請你們吃餃子。”
不管往日如何,今天都先放下,和和睦睦吃這新年第一頓。請三哥挨著楚陌坐,端了一碗餃子湯給他。
落在吉安下手的吉欣然,想幫忙,但手沾不到邊:“小姑,您也坐。”
吉安回頭,目光掃過她的頭麵:“都坐。”看來唐悅兒給她不小壓力,竟知道往她這買好了。可惜啊,她不姓海,自家已經夠忙了,管不了旁人。給楚陌調了醋碟,自己的加了一小勺蒜末。
屋裏暖融融的,詹雲和見嶽父和楚陌動了筷,也跟著夾了一個餃子:“姑父這裏很安適,沒想到此方還有這般屋宇。”幾乎是挨著內城,從此到貢院,最多三刻腳程。
日後楚陌若是入了翰林院,那更是近了。另汪香胡同前後左右,居的全是權貴。可以說出了門,即能遇貴人。
“你也別羨慕。我太爺留了銀子在京中牙行。等了兩年,才等到這屋子。”楚陌夾了一隻餃子放吉安碗裏,才開始吃。
吉彥見了,眼裏生笑。小妹真是嫁對了,當初在後河口,見到兩人沉在河中,他還犯了回迂腐。現在想想,純屬多事,楚陌該早就相中小妹了。
見到此行,詹雲和露了不自然,送到嘴邊的餃子不知咬還是不咬。就在這時,一隻餃子落到他碗中,吉欣然輕笑:“吃飯怎又發起呆?”
吉安不管吉欣然掃來的餘光,吃著楚陌給她夾的餃子,還是她包的好吃。楚陌包的那些,邊角留得窄的,一下鍋大半都開了口,餡兒的香味混一鍋。
“香。”楚陌朝著吉安豎了個拇指。
又學她,吉安給他夾了三隻:“香就多吃點。”她家這口子很好養活,除了蒜,幾乎沒有不吃的東西。
“酸菜是買的嗎?”吉彥怎覺得這味道跟娘做得差不多。
吉安搖頭:“是買了白菜回來,我讓方大娘、宥大嫂照著娘的方子醃的。”
“吃出來了。”吉彥斂下眼睫,眼中閃過晶瑩。以前不知福,現在悔了。分了家後,他才曉柴米油鹽都是事。兒女要是淘,那就更勞心了。
欣然一個,就已叫他精疲力盡。這回離家前,他把黃氏挪去鎮上小院了。不為旁的,就是想家裏四方院中清靜些。爹娘養他一場,他不能總對不住二老。
看著楚陌夫妻和和美美,詹雲和心裏多少有些不適。被親娘和舅家算計了一回,可以預見日後他屋裏不會少爭鬧。夾了一隻餃子,放到欣然碗中。但願這是個頂得住事兒的,不要像了嶽母,腿瘸了,心性也跟著扭曲。
有些意外,吉欣然盯著碗中的餃子,心口酸脹,眼也變得濕潤。
羨慕小姑做何?該有的她也都會有。往上手瞟了一眼,夾碗裏餃子去蘸醋碟。不慎滑脫,餃子啪一下掉到醋碟中,混了麻油的醋飛濺起。躲閃不及,落了半臉,好在今日穿得不淺淡。
“小心點。”吉安讓蘭月去重新拿隻碟。吉欣然臉上滾燙,放下筷子,抽了帕子來擦臉,硬著頭皮自嘲:“小姑調的餡兒太對味了,我急得都掉相。”
餃子吃完,幾人移步去西耳房茶室。見到鋪在茶座下的銀灰毯子,詹雲和都驚奇:“這是在哪買的,海雲閣新來的貨嗎?”
楚陌抓起吉安的手,不無炫耀地說:“都是你小姑帶著丫鬟們編的。我們書房裏還有一張圓的,比這要大。”牽著她到茶桌那坐,冷靜下來看詹雲和。如安安所言,詹雲和對她無意。
“小妹編的?”吉彥蹲下摸了摸,毯子很厚實鬆軟,單色不寡還顯簡約,搭上這新木茶桌,隻看就令人心曠神怡。
見雲和和爹都稀罕地在那摸來摸去,吉欣然湊到吉安身邊:“原來小姑一個冬裏躲在家中盡忙這些了,您也教教我。我待家裏,閑得都跑去給園裏的花花草草鬆土了。”
吉安沒遲疑:“一會讓青雨蘭月教你。蘭月擅長搓各種線,青雨什麽都會編。”青雨拿針織襪子,手快得很,不用她幹旁的,一天就能織一雙。她還無師自通,用鐵鉤子勾鞋麵、勾帽子。這要是在現代,就是個十分厲害的手藝人。
辛語已經打起她們主意了,通州府有一間鋪子退租,正想著不再外租,重新裝一下,專賣編織貨。鞋、襪、帽子、毛衣等等,最近幾人還研究起織花,求了她的繡樣冊子,照著來。
她是覺大有可為,編織貨可編線也可編點旁的,像竹條、玉線等等,完全可以打破季節性。吉欣然想學,蘭月、秦雨被辛語念得心裏也都有分寸。
“還要搓線?”吉欣然揪起毯子細觀,這線還真不是普通線:“都是搓出來的嗎?”
吉安看著夫君烹茶:“哪那麽容易,想要編這樣的,搓好了還要先編圓繩。之後用那圓繩編毯子。”
這筷子粗的圓繩是編出來的?吉欣然目光掃過座下的長方毯子,這得要多少圓繩,費多少工夫?
“小妹從小就坐得住。”吉彥看著楚陌袖口露出的那截…線衣,心裏感歎,他們都錯看小妹了,她哪裏清冷了?
楚陌有福。詹雲和很喜歡此間茶室的布置。之前去海雲閣,他也看過毯子,隻覺太花俏繁雜了,全沒有這張的清新。轉眼望向欣然,見她凝著眉,心裏生了點點失落。
在烹茶的楚陌,此刻是舒適非常。毯子什的都是其次,他身上還有線襪、線衣。線褲織了一半,過幾天也能上身了。
“你剛說書房那張毯子是圓的,還要大?”詹雲和好奇:“一會我們去瞧瞧。”書房裏放大圓毯子,是什樣?
楚陌沒拒絕,烹好茶,洗杯後,給吉安先來一杯:“做這些細致活兒,很需要耐心。一個冬天下來,我都心疼她。你們若是喜歡,銀錢上寬鬆還是找繡坊定做。”指望他們送,那是做夢。
聞言,原還嫌煩瑣的吉欣然彎唇笑道:“小姑不是說要教我嗎?我先學,要是學不會那就隻能找繡坊定做了。”
“很難嗎?”詹雲和問吉安。
吉安視線一直定在她夫君那雙骨相美極的手上:“不難,就是活兒很細,搓線編繩,鬆緊都有講究。”但上了手,便簡單了。織入花樣另說,反正平針她是覺隻要手靈活,人不傻,一學就會。
喝了茶,吉欣然便找上了青雨和蘭月,正好辛語也在。三人看了一眼跟在後的主子,爽快應了。
結果吉欣然和樟雨嬤嬤主仆倒在了第一步,搓線上。一個時辰,線沒搓幾丈,手已經腫了。用著幾丈線,學了個半吊水,傍晚才離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