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有何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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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誅霄!
    一處閣樓,周邊種植著諸多植物,在牆壁四麵懸掛著各種書法。一處屏風上,畫著山川鳥獸,草木蟲魚,極具有神態,活靈活現。可謂是古色古香。房間內,充斥著淡淡的墨香,顯得詩情畫意。
    一中年男子,目光定格在書桌上;一張畫,畫著一位年輕的女子;她出落的亭亭玉立,精致的俏臉,淺淺的眉毛,麵容上未有任何的粉黛,卻依舊清秀動人,簡直脫俗的猶如行走在人間的仙子。
    她靜靜的坐在那裏,似笑非笑,雙眸中卻又含情脈脈,就好像一朵白蓮花一般清澈。
    濃密的發絲披在身後,一席淡藍色的長裙,將女子的身材無可挑剔的彰顯出來。
    楚紫翔看的出神,伸出了手,輕輕地觸著畫中女子的臉龐,慢慢遊走,眼中泛著瑩瑩淚光。
    “曉月,我…我對不起你。”楚紫翔喃喃自語,字語行間無不透露出傷感,他的眼神變得迷離,思緒仿若又回到了那個血雨腥風的年代。“難道,難道我真的做錯了嗎?嗬嗬…奈何。”
    楚紫翔拖著疲憊的軀體走到窗口,抬頭仰視著天空中的圓月,月光依舊泛著寒光,他雙手扶在窗台,目光幽遠深邃,轉而又看向一處茂密的竹林,皺了皺眉,似乎擔憂著楚雲的安危,輕聲說道,“雲兒,成敗在此一舉,你可一定要撐過去啊。”
    ……
    密室內,大量的霧氣縈繞在其中,增添了幾分朦朧感。
    一道瘦弱的身影盤腿坐在藥池內,他的肌膚變成了血紅色,在皮膚下,看得見那不斷沸騰的血液。如同從籠屜中,剛剛取出來的螃蟹般。藥液持續沸騰著,湧起了諸多的氣泡,在藥液上徐徐破裂開來,發出一陣陣聲響。玄元池內冒著騰騰的熱氣,使得密室變得愈發濕潤。少年呼吸之間,顯得有些急促。他的額頭上,汗珠越來越多,軀體的每一處肌膚都被藥液洗滌著,藥液中蘊含的靈氣透過肌膚的毛孔,傳送到身體各處,滋潤著每一處骨骼。
    楚雲穩定了身形,似老僧入定般,古井不波。飛快地結著道道手印,沒有了之前的生疏,功法也在急速的運轉,周圍的漩渦旋轉的更快了。玄元池內的靈氣愈發稀薄,本來稠密的液體,此刻也變得微微透明。
    修煉無歲月,似乎眨眼之間,就悄然過了一夜。玄元池,隨著最後一絲靈氣進入了楚雲的身體,池水變得極為普通,異常透明,沒有了絲毫的靈韻。對於楚雲來說,這或許是一次煎熬,亦或許是一種成長。
    感受到藥液的異樣,楚雲放下了雙手,從玄元池中站了起來,身上布滿了水珠,順著肌膚緩緩滑落,‘嗒嗒‘,濺點的水滴,向著四方散開。
    楚雲走到池岸,從地上拾起衣物,穿在身上。此刻,赫然發現,楚雲整個人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改變,行走間,如同具有了某種神韻。
    發絲變得更加黑亮如墨,皮膚白皙,並且氣息也變得深沉,呼吸之間,悠遠深長,如果說以前是一隻瘦弱的病貓,那麽現在就像一匹惡狠狠地孤狼。時刻準備致命的一擊,擇人而食!
    “我擦,不愧是家族的底蘊,果然非同一般,我現在感覺整個身體都輕鬆了不少,似乎更加敏銳了。”楚雲審視著身體的變化,咂了咂嘴,閃過滿意的神色。“要是早幾年使用這藥液的話,恐怕還會有更大的好處。唉,不過這滋味實在是…”
    楚雲向著一處石壁走去,伸出一隻手,在牆壁上有規律的敲擊著。不多時,隻聽到‘哢’的一聲,一塊長方形的石壁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向著上方滑動,露出一片空明。
    竹林中,一棵棵竹樹參天而起,異常高大,遠遠的看去,仿若直插雲霄。竹樹極為茂密,唯有一片翠綠色的光景,欣欣向榮。這片竹林中蘊含著淡淡的靈氣,顯然是由於生長在玄元池附近的緣故。竹葉迎著晨風舞動,林中傳來陣陣唦唦的聲音。
    “不過,這玄元池內的藥液也太少了吧,要是再多一些就更好了!”楚雲嘟噥著嘴,雙手環抱著後腦勺,踢著路邊的幾顆石子,順著一條小道走去。
    當真是不知者無畏,也虧得楚雲敢這樣想,要知道這藥液好歹也是幾十年的底蘊,珍貴之處,顯而易見。不然那幾個老家夥也不會這般激動。就算是放在整個青木鎮內,也是諸多修煉者擠破頭顱都想得到的資源。楚雲真是一語驚人,讓那些普通人又情何以堪。
    要是讓其他人聽見,絕對會說楚雲暴殄天物,不知貴賤,恐怕連殺他的心都有了。
    ……
    天邊已經泛起了魚肚白,淡淡的光輝為青木鎮點綴了一個美好的晨曦。
    山林中,聚集著絲絲縷縷的薄霧,將山頭籠繞,時而傳來幾聲清脆的鳥啼聲,生機勃勃。預示著新的一天,自此又開始了序幕。
    浩月大陸,強者為尊。人人都知道修煉的重要性;當然,青木鎮也不例外。
    “出拳要有力,都給我打起精神來;不然,早飯就別吃了。”一位大漢赤著膀子,似乎清晨的寒冷並不能影響他分毫;雙手叉腰,瞪著雙眼,厲聲咆哮道。
    楚家府邸,一處寬闊的練武場,約摸有兩個足球場大小的麵積。數百位少年在武場上操練著,動作整齊劃一,‘哼哈’的聲音此起彼伏,添了諸多活力。
    這些少年正是楚家的精英,家族的未來。
    對於一個大家族來說,支撐家族延續下去的條件,或許並不是家族強者的多少,亦或是底蘊的深厚,而是取決於後代的發展。隻要根基還在,必然會再次崛起。
    “你,還有你,馬步紮穩,腿上要有力。”大漢看到幾位少年軟弱的動作,頓時又燃起了怒火,手中的皮鞭在空中揮舞,如龍蛇飛動。似乎馬上就要落在誰的身上。
    他是這些少年的教頭,也是一位武元境的高手。所以教起那些少年來,倒是得心應手。
    不知過了多久,太陽漸漸的升高了,霧氣消散,天空,偶爾飛來幾隻飛鳥,仿佛是感到下方的氣氛嚴峻,便是飛快的掠走,傳來兩聲受驚的啼叫。
    一些少年終是堅持不住了,腿腕顫抖著,仍舊緊咬著牙關,吃力的堅持著;更有甚者,幹脆直接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
    楚越手持著長鞭,環視著那些坐在地上的青年,暗暗地搖了搖頭,眉宇間閃過失望的神色。哀其不盛,怒其不爭。“唉,看來這些人早已頹廢了,忘記了先賢們當初的苦難生涯。”
    “楚涵大哥不愧是年輕一輩的第一人,果然了得。”一個坐在地上的青年看著一道身影,發出了一聲感歎。
    “就是,楚涵真是厲害,竟然堅持了這麽久。”一位年長的少年看著那道身影,露出了慚愧之色。
    “唉,什麽時候我才能這麽厲害。”
    “哈哈,就你,我看還是算了吧,人還是要有自知之明才行。”
    “我看這楚家,也唯有那幾位的手段方能與之比肩。”一少年敬畏的說道,他想到了那幾位天才,臉上不禁浮現一絲懼色。身體也發生了顫栗。
    教頭楚越朝著一方望去,一道身影映射在雙眼中,他不算太高,卻是讓人感到心驚。銳利的雙眼,迸發出嗜血的光芒。
    他仿若一支筆直的標槍,直直的站立,沒有任何的動作,卻透射出不凡的氣勢。朝著天邊的朝陽,縱使額角布滿了汗珠,他也沒有絲毫的動靜。不動如磐石一般,動如空中盤旋的雄鷹,時刻準備俯衝下去,發出最致命的一擊。
    楚涵沒有理會周圍人的目光,靜靜地站著。在他的眼中,唯有修煉一途,才是王道。
    “這少年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數十年後,定然又是一個狠角色。”楚越玩弄著手中的長鞭,流露出激動的氣息,咂了咂嘴道。
    牆角,一位少年悄然的向著前方走去,目光中早已沒有了其他。看著他的步伐,卻發現有些空靈。這少年正是從竹林走出來的楚雲。
    似乎終於被什麽事物觸動,楚涵緊閉的雙眼徐徐睜開,隱過一抹精光。隨即看向身旁的兩位青年,微微的點了點頭。得到了首肯,兩青年也沒有閑著,立馬朝著楚雲掠去。奸詐的嬉笑著。
    “這不是楚雲楚大少爺嗎,怎麽,舊傷又好了,哎呦,不錯嘛!”其中一個少年噓寒問暖道,如同見了老朋友一般,伸出一隻手摟著楚雲的肩膀。明眼人看來是擁抱著,實則卻是暗暗用力,想用蠻力使其折服。
    “是啊,楚少爺,不如咱們找個地方聊聊,順便探討探討。”另外一個也皮笑肉不笑的附和著。
    楚雲看著來人,閃過一絲錯愕,轉眼一想,就知道準沒有好事,正準備轉身離去。
    一位長頭發青年陰陽怪氣的說著,“哈哈,難不成楚少爺自知是一個逆子,母親更是一位妖女,就不敢與我們聚聚了。”
    楚雲聽到這句話,頓時心中升起一團怒火,他本來就沒有打算與他人爭論。卻沒想到他們竟然如此不知好歹,居然侮辱自己的母親。
    “有何不敢?”楚雲反問的說著,然後猛的推開長發青年的手臂,自顧自的朝著一處涼亭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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