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寧為玉碎,不為瓦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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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空澄碧,纖雲不染,遠山含黛,和風暖送。
    藍天下便是廣闊的平地,平地上,一群大約十五六歲的少年雙腿盤坐,雙手交叉,動作稚嫩卻是略顯整齊。
    這裏是雲霄宗的訓練場地。
    少年前麵,一名中年人眼神冷漠,銳利的眸子掃視著,高高的鼻梁,薄薄的唇,嘴唇開啟,洪亮的聲音響在每個孩子的心膛:
    “靈武大陸,分靈修和武修,無論你們以後選擇靈修還是武修,都需要經曆九重天,九重天之後才是靈者和武者,所以說,現階段是你們最重要的時候,今天少偷懶,明天的進階就會順利一些,你們,都聽清楚了嗎?”
    “聽清楚了。”
    聽到稚嫩卻洪亮的回答,中年人剛毅的臉龐上總算泛起點笑容,目光掃視,隊伍背後,一道消瘦的身影映入他的眼瞳。
    眼神微縮,卻又無可奈何,微微歎息,歎息中全是惋惜。
    似乎感受到中年人的目光,那道身影緩緩抬起腦袋,目光在空中交織,這是一名十五歲的少年。
    少年的臉如刀刻,五官分明,一頭黑發隨風飄揚,俊美而顯得深邃的眼瞳裏盡是瘋狂。
    少年姓雷名歐,雲霄宗欽定的少宗主,與之地位相匹配的是實力,雷歐,雲霄宗的一個傳奇,十四歲開始修煉,選擇武修,一月一重天,僅僅不足一年便成功成為一名武者,震撼整個雲霄宗,這種成就也算是前無古人了,天賦及其妖孽。
    妖孽的天賦,自然而然滋生出雷歐的強者之心,狂傲之性,他不聽宗門勸阻,不斷追求極限,力求完美,希望為以後的強者道路掃除障礙,然而,修煉一途,張弛有度,雷歐的瘋狂,也給他自己帶來了麻煩,他把自己煉廢了,廢了,就與自己的夢想——《靈武決》失之交臂。
    時間流逝,少年們都沉浸在自己的修煉之中!
    “好了,今天的修煉到此為止了。”冷漠的聲音打斷少年們的修煉,望著中年人漸遠的身影,少年們陸續起身。
    看到依舊未曾動身的雷歐,喜歡八卦的少年便七嘴八舌的談論起來。
    “這不是咱們宗裏的少宗主嗎?怎麽又和咱們一起修煉?”
    “聽說,他好像把自己煉廢了?”
    “廢了?”少年們一陣發愣,還沒有從這個爆炸性的消息緩過神來。
    “廢了那不是成了廢物了?”
    “可不是麽。”
    “都變成廢物了,怎麽還被允許跟著我們一起修煉啊?”
    “聽說,他還想轉靈修,所以說宗門決定給他一個機會。”
    “轉靈修?他以為自己是誰啊?”有的少年不屑的說道。
    “我還聽說,他以前就想靈武雙修呢。”
    “他把自己當靈武神了嗎?”一名少年倜儻的說道。
    “哈哈。。。”果不其然,這名少年的話語贏來其它少年的大笑。
    “小點聲,他是宗主的親傳弟子,還是少宗主呢”
    “少宗主怎麽了,依他這個樣子,可能過幾天就被逐出雲霄了,畢竟咱們這裏可是不養廢物。”少年們的聲音有些幸災樂禍。
    “就是,現在的他,也隻能讓宗主蒙羞,再好的寶劍也有生鏽的一天。”語言嘲諷,但也帶著一點惋惜的味道。
    少年們的聲音沒有多少掩飾,一滴不漏的全部傳到了雷歐的耳中,略顯刺耳的話語,使得少年臉龐略微有些猙獰,雙拳緊握,指甲深深的刺進了手掌中,卻完全不知道疼痛。
    望著嘲諷自己的陌生麵孔,雷歐輕歎,按照自己以前的實力,他們或許都沒有接觸自己的資格。然而現在不同往昔,自己確實是三重天的廢物。
    “難道自己真的不能成功嗎?難道自己真的錯了嗎?”雷歐心中自問,沒有起身,他依舊感應著頭頂上空淡淡的氣流,氣流流進身體,卻是無法流進廢棄的筋脈。
    “雷歐哥哥”
    此時,一道清甜中夾雜著歡快的聲音傳來,緊接著便是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還沒有等雷歐反映,一道白色的身影便是撲入了雷歐的懷中。
    這是一名大約十三四歲的少女,少女抬起頭來,一雙晶亮的眸子,明淨清澈,燦若繁星,對著雷歐燦爛一笑,隨後又像是賭氣般的用粉拳捶打著雷歐的胸膛,佯怒到:
    “雷歐哥哥,你怎麽跑到這裏來了?”
    經這麽一鬧,雷歐自然無法修煉下去,看中撲倒懷裏的少女,雷歐苦笑。
    這少女她自然認得,葉輕舞,雲霄宗宗主的親生女兒。
    “輕舞,你先起來。”
    此刻的她,也使得雷歐出現了些許恍惚。短暫的愣了片刻,雷歐開口問道:
    “輕舞,你不跟著師傅好好修煉,跑到這裏做什麽?”
    “在你的眼裏竟然還有師傅?”瞪了雷歐一眼,葉輕舞沒有好氣的說道。
    “是我的錯,我替師傅丟臉了,替我向師傅說聲對不起,但是如果再給我一次機會,我還是會那麽做的。”微微一歎,雷歐的話語雖輕,可是不容置疑。
    “雷歐哥哥,為什麽?”葉輕舞話語簡短,卻使得雷歐知道她想要問什麽。
    “輕舞,你不明白,人生在世,有所為,有所不為,要做就做最好了,即使失敗了,心中也無怨無悔,你回去吧,告訴師傅他老人家,寧為玉碎,不為瓦全。”凝視著葉輕舞,雷歐一字一頓的說道,小小的年紀,頗有老氣橫秋的味道。
    “寧為玉碎,不為瓦全。”葉輕舞喃喃,看著麵前剛毅的麵孔,不由的展顏笑道:“不愧是我的雷歐哥哥。”
    “輕舞,你還是回去吧,現在的我,還配做你的雷歐哥哥嗎?”自嘲一笑,雷歐內心苦澀。
    “雷歐是輕舞的哥哥,現在是,以後也是,我也相信雷歐哥哥以後還會拿起自己的一切,畢竟,以前的雷歐哥哥可是很迷人的,不到十五歲的武者,你還是我見過的第一個呢。”淡淡的話語,卻是暖人肺腑。
    看著眼前比自己還小一歲卻是九重天的少女,雷歐是發自內心的疼愛,是大哥哥對小妹妹的疼愛,雖然他本不是這個世界的人,但是這並不影響他對這個世界的感情。
    十四歲那年,他被雲霄宗發現驚人的天賦,並被雲霄宗宗主帶入雲霄,收為親傳弟子,而他也沒有辜負雲霄宗宗主的期望,不到十五歲的武者,放眼天下,也足以引起轟動。
    如今,自己經脈被廢,一身實力盡毀,雖然還有轉入靈修的可能,但是難度之大,雷歐真的無法想象,上天已經給了他武修的絕世天賦,還會給他靈修的能力麽。
    實力的下滑,自然便會使得他在雲霄的地位下降,到時候,不僅少宗主的位置不保,自己也會被逐出雲霄吧。
    “輕舞妹妹,宗主傳話,讓你盡快回去,以你的天賦,何必把時間浪費到這個不自量力的廢物身上呢?”
    遠處,不和諧的聲音響起,一名看上去比雷歐略大的少年走來,少年長眉若柳,身如玉樹,是一名極美的少年,嘴唇微翹,話語略顯刻薄。
    他是雲霄的另一個傳奇,雲霄大長老之孫,高城,修靈修,晉入靈者也隻是比雷歐晚了半年而已,也就是這半年的時間,以及雷歐的出現,使得他與雲霄少宗主之位失之交臂,可以想象,他心中對雷歐的怨氣不是一星半點。
    “高城,你嘴巴放幹淨點,雷歐哥哥光彩照人的時候,你還不知道被淹沒在哪裏呢?”葉輕舞小嘴撅起,對著高城火爆諷刺道。
    “話雖如此,可我高城可不會仗著自己有點天賦,便是要不知天高地厚的嚷嚷去修煉靈武決,人還是有點自知之明的好。”高城嘴角帶著笑容,得意的看著雷歐,看著這曾經雲霄的傳奇。
    “你…”葉輕舞氣急,卻是無從反駁,畢竟事實擺在那裏。
    “道不同,不相為謀,輕舞,你又何必跟他一般見識呢?燕雀安知鴻鵠之誌。”雷歐不可否置,轉身,離開,淡淡的聲音在空中回蕩。
    “好一個燕雀安知鴻鵠之誌,像你這種落井下石的小人也隻能在別人的餘陰下生存。”葉輕舞配合雷歐反擊,望著那在陽光下拉的極長的身影,沒有絲毫的猶豫,快步追了上去,與少年並肩而行。
    “餘陰?嗬嗬,雷歐,或許以後,你連留在雲霄的資格也沒有了,好好珍惜留在這裏的日子吧,畢竟不多了。”冷聲一笑,高城轉身離開,依他的實力,已經犯不著和一個三重天的廢物計較,最起碼,在他看來是這樣,畢竟明天,雷歐的少宗主頭銜就要易主了,沒有了少宗主頭銜,雷歐被趕出雲霄的日子也就不遠了,以他現在的身份地位,要整垮雷歐還不是輕而易舉,但事情總的一件一件的來做,不是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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