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入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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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日薑年通過問心橋後,葉長老親自將薑年父母送至外門山下小鎮內居住。小鎮無名,緊靠外門大殿,有諸多凡人居住,很多也是與薑家情況相同,家人在宗門內。
薑年來到家中,房子和落仙城的房舍差不多的構造,小鎮上很熱鬧,父母住的倒也習慣。
將自己即將進行內門試煉的消息告知父母後,薑年便啟程前往試煉穀與張無跡會合。
“師兄,讓你等候多時了!”薑年來到試煉穀,老遠就看到一個肥胖的身影。
“無妨無妨!咦,老弟怎麽感覺和前日不太一樣啊,這精氣神好像換了個人,身形也瘦削了一些。”張無跡上下打量了一番薑年,嘖嘖稱奇。
“哈哈,師兄眼力不差,昨夜恰逢其會,僥幸突破到了凝氣四重。”薑年略有得意,如此艱難的一關,若不是有小安鼎力相助,別說突破了,小命都不一定保得住。想來他人突破凝氣四重必定也是困難非常。
想起小安,薑年忍不住心生擔憂。昨日他心神之眼與小安第一次在體內見麵便嚇了薑年一跳。小安為了救自己,渡劫後生出的綠葉全被它拔下,用作修複薑年的經脈,全身隻餘三片誕生之初的本命綠葉。
這一切的艱難張無跡毫不知曉,他目露豔羨之色,心中感歎:這就是天才的進境,破境如喝水呀。
“恭喜恭喜!自今日起,我便要改口叫師兄了,哈哈哈!”張無跡眨眨眼,滿眼的羨慕毫不掩飾。
“使不得使不得,我這才剛剛入門,師兄說笑了。”薑年聽了連連搖頭,這哪裏當得起。
“達者為先,你修為已然超過我,那就是師兄,師兄無需多言,我們還是先入穀吧!”張無跡並無說笑,真心實意的躬身一禮,口道師兄。
就在薑年倍感為難之際,一道熟悉的聲音恰似夏日的蚊蠅,煩不勝煩的在耳邊嗡鳴。
“呦!這都師兄師兄的喊上啦,張師兄這大腿抱的著實用力啊!哈哈哈哈!”聲音傳來的一瞬間,薑年便知道是那陸姓青年一幫人了。
“張師兄,我平日裏敬你是老一屆的師兄,卻沒想到今日你竟然認這剛入門的小子做師兄,是我高看你了,唉。”“是啊是啊!”又是數人,個個洋腔怪調,陰陽怪氣。
“師兄,不必理會,我們入穀。”薑年拍了拍張無跡的肩膀,對這群人,薑年沒有憤怒,隻有厭惡。
“好,我們走。”張無跡強開笑臉,假裝若無其事向穀內走去。
行了約莫盞茶功夫,薑年來到一片荷塘近前。
縱然外麵此時是大雪紛飛的冬季,在宗內,百花依然盛開,連這荷塘也是生機勃勃。
荷塘呈“回”字狀圍繞一方形石壇,壇上數十個有如棋子一般的圓潤石頭擺放著,錯亂間似乎又暗合玄機。
“這便是試煉大陣,隻需要將令牌取出,以手執牌,靠近荷塘便會被大陣牽引入陣。”張無跡似乎興趣缺缺,有些頹然的向薑年介紹道。
“師兄,我相信你這次一定能通過試煉,成為宗門內門弟子!你我師兄弟內門相見豈不快哉!一入內門,那些無膽鼠輩,不足為道。”薑年目光閃爍,胸中陡然騰起些許豪氣,區區試煉,豈能阻我仙路!
張無跡見薑年豪氣幹雲,心中也升起強烈的不甘,我張無跡憑什麽就要淪為笑柄,我定要為自己爭口氣!
“好!我們入陣!”張無跡從懷中拿出令牌,與薑年相視一眼,大步向前,二人的身影逐漸被光芒包裹。
薑年沒有感覺到任何不適,隻感覺踏前一步便來到另外一個世界。
“外門弟子薑年,乾武國落仙城人士,年齡十四,入門三日。是否確認進行內門試煉。”薑年正不知道接下來要怎麽辦,大陣內忽然有聲音傳來,像沒有情感的傀儡一般。
“弟子確認!”薑年目光堅定,聲音洪亮。
少頃,薑年麵前的圓形紋路地板忽然一震,接著中間有東西緩緩升起,是一塊驗靈石。
“第一關,驗靈!”傀儡聲音再起,升起的驗靈石要比宗務堂的大許多,有一人多高。
沒有遲疑,薑年快步上前以手撫石,全力輸出體內的靈力。
他微微一笑,仿佛已經看到陣陣紫光映入眼簾,可下一瞬間,刺目的紅光從驗靈石上陡然射出!
“凝氣七重,資格具備。”
薑年呆在驗靈石前,方才的聲音在說什麽?凝氣七重?
“一定是哪裏弄錯了,一定是這樣。”薑年心裏七上八下,這驗靈石壞了?那麽會是紅光?不應該是紫光嗎?
如血般的紅芒隨著驗靈石的沉下消失不見,薑年欲哭無淚。
“喂!這石頭壞了,有沒有人管一下啊!”四周寂靜無聲,顯然這大陣無人主持。
“第二關,擇法。”
薑年收斂心神,還是先辦正事吧,修為的事後來再說。
地上不知何時多了塊蒲團,見四周毫無動靜,薑年來到蒲團上盤膝而坐。
剛一坐下,薑年明顯感覺到蒲團上傳來一股極強的吸攝力,體內靈氣和心神不由自主的鑽入蒲團,薑年麵前的畫麵漸漸出現了一些變化。
目光所及之處忽然變得漆黑,像極了夜晚的星空,天上繁星點點。
正納悶這陣法又要搞什麽玄虛,頭頂的夜空突然亮了許多,薑年抬頭看去。
“這是幹嘛?不會要攻擊我吧!”夜空中那些繁星,此時竟然在一點一點變大!不,是一點點在靠近,像一顆顆流星,直奔薑年而來!
薑年掙紮起身,卻發現自己似乎沒有實體,應該是蒲團牽引了心神。
稍鬆一口氣,待得那些光點近了些這才看清楚,竟然是一張張乳白色的令牌。
“那個,不用這麽熱情吧,是不是多了些啊。”薑年如果實體在此,定然抹了把汗。
這也太多了吧!
密密麻麻的令牌,各種形狀各種光芒的都有,視線所及之處令牌多的快把薑年包起來了。
“也不知道這令牌能不能查看一番。”薑年心想著既然是挑一個,那也得允許自己看一看吧。
意念一動,麵前離自己最近的一塊玉牌向薑年飄來。
“你有一個時辰的時間修煉此術,一個時辰後,若無法施展,則判定試煉失敗。”沒有感情的傀儡之音陡然響起。
薑年臉色僵硬,方才自己剛接觸到令牌,心神便被送回了身體。
“不帶這樣玩的吧!我還沒挑呢!誰說我要這張牌的!”薑年真是無奈了,我就碰一下,這也算選了?
麵前出現一個半人高的沙漏,顯然已經在計時了。
“算了,先學吧,進內門才是最重要的。”他安慰自己,心神沉入手中的令牌。
第一次使用這種記載靈術的令牌,他聚精會神,好一會才將心神沉入其中。
“什麽!你玩我吧!是不是非得惡心死我你才甘心啊!什麽破陣,等我以後修煉有成,第一件事就是來拆了你!你還我靈術,還我靈術!”陡然睜開雙眼,薑年目中噴火,暴跳如雷,指著大陣就是一通破口大罵!
好半晌,失魂落魄的薑年平複下來,閉上眼睛後,腦中映射出一篇功法,開篇三個大字:汲火術。
這個十四歲的少年流下了悔恨的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