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進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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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淩雲峰,中山大殿。
    “葉師兄,你是說那薑年已經凝氣七層了?”一位道姑打扮的中年女子柳眉一翹看向葉宏明,眼神中的狐疑毫不掩飾。
    葉長老正待回話,左旁忽然有人哈哈大笑,破鑼嗓子震得屋脊都滲下灰來。
    “老葉頭,你別開玩笑了,當日眾位長老俱在,那小子第一個踏出問心橋,明明是凝氣三重,你別告訴我三天時間他從凝氣三重突破到了凝氣七重,當我們是傻子啊!”甕聲甕氣,有如悶雷般的聲音傳遍整個大殿。
    “看來我有必要讓你再感受感受金雲劍的威力了。”葉長老語氣輕盈,似是在說一件無關緊要的事。
    “好了好了,雷狂,你少說幾句,大家來議事,不是來看你鑽山!真打起來,我們可不會插手。”說話之人正是主持入門大典的周無劍長老。
    “我會怕他?哼......”雷狂小聲嘀咕道。他自以為無人聽到,可他那破嗓子聲音那麽大,即便是小聲嘀咕眾人也是聽得清清楚楚。
    葉長老嘴角微微抽搐,算了,還是當沒聽見吧,人生在世,全靠演技啊。
    “不錯,那薑年確實開辟了丹田,否則我也不會斷定他是凝氣七層。微弱的丹息,若不是那日我親手遞予他令牌,我都沒有注意到。”葉長老捋著胡須,正色道。
    得到葉長老肯定的答複,大殿內一時間竟默無聲息。
    “宏明,他是你帶來的,你對他還有什麽了解,根底清楚嗎?”周無劍似是下定了某個決心,開始向葉宏明了解更多的信息。
    “大哥,你不會是要......”坐在周長老身側的道姑聞言,立時側過頭來,貌似對周長老的話反應很大。
    “周師弟,我傳訊各位前來隻是討論此子的修為異常,納入計劃是否太早了些,畢竟隻是個凝氣期弟子而已。”葉長老似乎也有些意外,此話一出,也有數個長老出聲應和。
    “周某豈能不知分寸,但時不我待,我宗這次大開門庭破例收徒已是破了多年門規,起初的目的諸位長老應該心裏有數。此子應勢而出,又如此奇異,我等必須加以重視,否則收徒目的何在!”周長老拂塵一揮,一番話讓諸位長老啞口無言。
    眾位長老一陣商討後最終達成了一致,葉宏明做了總結:“既然如此,那我等也無異議,隻是此子修為尚低,待他築基之時,再議。”
    葉長老頓了頓,看了一眼左旁正哈哈大笑的雷狂,心中忽生一計。
    “我聞此子內門試煉之時選中了汲火術,按照慣例,汲火術入門的弟子皆由雷長老收徒。此子又如此神異,希望雷長老能好生教導,可不要荒廢了這麽的好苗子。”葉長老微眯著眼,輕笑間提議道。
    “是極是極!”“所言不差!”“雷長老一身火功非同小可,必定能讓那薑年大放異彩!”周長老等人也是紛紛出言讚許,數名長老哈哈大笑。
    “老葉頭,你等著,下回來我定叫你的金雲劍變廢鐵劍!”雷狂氣急,臉色漲紅,從椅子上拔身而起,向外走去。
    “轟!”
    約莫數個呼吸,前方殿門處忽然傳來一聲巨響,接著又是雷狂熟悉的破鑼嗓音。
    一小童匆匆來到議事大廳抱拳行禮道:“啟稟師尊,雷長老掌擊殿門,留一手印,怒罵而去。”
    “哈哈哈哈!”“這雷狂,還急眼了!”“平日裏囂張無限,也隻有葉長老能製他!”眾位長老心情不錯,似乎看雷狂吃癟是一件樂事一般。
    細節商榷一番後,長老們各自散去。如此看來,宗門內並不是平靜如水,薑年帶起的漣漪似乎要掀起內門一角。
    作為這次淩雲峰議事的主角,薑年對這一切一無所知,此時他正沉浸在灰色圓球內無法自拔。
    薑年在得知小圓球有斷絕天機的能力後,他突發奇想,如果能用它來靠近胸口的“仙”字,是否可以進入到其內部,一睹仙緣?
    在一番實驗後,薑年發現,竟然真的可行!
    此時小圓球向前推進了數個時辰,已然接近“仙”字。
    越是接近,那濃厚的道韻愈發讓薑年的心神難以散出。照這個趨勢下去,心神應該是沒有機會與那“仙”字接觸了,一番期待,到頭來卻隻可遠觀而不可碰觸,薑年略有失望。
    一路的奔走,“仙”字上各種各樣的畫麵在有限的視界範圍內劃過,其中那處古戰場的畫麵占據了大多數。
    薑年在其中一個畫麵的片段中看到了夢境中與他說話的豪邁男子身影。
    身形高大,冷峻的臉龐刀劈斧削一般,一身黑衣勁裝,傲立於山巔,凜冽的狂風絲毫不能掩飾他洞穿天地的眼神。雙目開闔間風雲驟起,金口冷哼時電閃雷鳴,如此,可謂之頂天立地!
    “仙”字上所顯示的畫麵轉換極快,黑衣男子此時正在施展神通!
    衣衫破碎,如玉般的無瑕肉身異象紛呈,男子一聲大喝,背後浮現出一尊高愈萬丈的巨人身影!
    那巨人仰天嘶吼,似從遠古而來,踏破天際!
    一拳轟出,星辰無光,地脈粉碎,有如滅世神魔,斷萬靈生路。
    抬手可摘日月星辰,低眉主宰輪回生死!
    “這便是仙嗎?”薑年盯著畫麵,直到它漸漸模糊不清。
    “世間怎會有如此高大的巨人!如此強大的神通!縱然是仙也不過如此了吧!”那粉粹一切的神拳,所向無敵的氣勢深深震撼了薑年。
    遙遠的元古紀到底發生了些什麽?這世間真的有這樣的存在嗎?翻天覆地也不在話下吧。
    方才的畫麵深深的刻在薑年腦海中,畫麵流轉,薑年和小安駕馭著圓球已然快要接觸到金光熠熠的“仙”字了。
    “啊!”就在小安向前推進圓球穿過“仙”字的刹那,薑年的心神在陣盤旁發出一聲慘叫。
    “竟然要泯滅我的心神!不過感覺好像是無意識的道韻碾壓。還好反應快,隻泯滅了一絲,否則我可能就要失去意識,變成一個活死人了。”薑年心中後怕不已,方才自己好似化身螻蟻,那滾滾道韻有如巨大的車輪碾壓過來,生死隻在一瞬間。
    過了好半晌,薑年鼓起勇氣輕輕探出一絲心神,感受到心神無恙,這才慢慢的露出頭來。
    這是?心髒?
    薑年此時隨著小圓球已經來到仙字的內部,在自己前方是一個鮮紅的“咚咚”跳動的巨大心髒!一股熟悉的氣血感應和薑年的心神交相呼應!
    “這心髒果然是我的!是我的氣血!”薑年有些興奮,這趟沒白來,還賺了個心髒!
    後方駕馭圓球的小安與薑年心神相通,此時聽到薑年的話後,竟然搖了搖頭,如手一般的枝椏攤開,一副無語的樣子。
    薑年心裏聽到小安的嘲諷,這時若是肉身在此,肯定會臉紅一陣。
    “對!在我身體裏的都是我的!本來就是我的,有什麽好高興的!”給自己找了個台階下,心想自己竟然被一棵樹嘲諷了,唉,真是越混越回去了。
    薑年在圓球外麵的心神不經意的四處張望,忽然一道亮光映入眼簾。
    這又是哪一出?
    後方的“仙”字上竟然有一道光柱射出,直通心髒!環顧四周,這樣的光柱竟然還不在少數,薑年略數一番已經發現了九個!
    這是在幹嘛?光柱上能量澎湃,如同蛛網般圍繞心髒,薑年連這光柱在攻擊還是在支援心髒都分不清。
    “心髒是我的,這一點絕對沒錯!既然“仙”不可接觸,那我就去自己的心上看看!”薑年想了想,這心髒本就是自己身體的一部分,看來這個“仙”字應該是隔離了心髒,否則修煉的過程中怎麽一點都沒有發覺到。
    借助著神秘的圓球,薑年和小安穿過了那承載著神秘仙緣的巨大的“仙”字,一路向著被塵封了十幾年的心髒趕去。
    手腳殘疾,雙心之體,年少承“仙”,薑年的仙路到底要走向何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