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那個光頭和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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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自有記憶以來我便在寺院裏,別人學會的第一句話無非就是:“阿爹、阿娘”而我說的第一句話是:“阿彌陀佛。”
    別人童年裏陪伴的是青梅竹馬,而我的童年卻是青燈古佛,我的背上天生佛家:“卍”字真言,他們說我是佛子,我也不去爭辯什麽,反正我也從來看不到我的背後。
    在人生前幾十年裏我是枯燥的,每天重複著做同樣的事情,砍柴、喂馬、周遊寺院。
    這種重複我希望一直繼續下去,因為我認為那是幸福。
    ——唐玄奘
    正文:
    一所無名寺院的一間小禪房裏。
    此時已經是黑夜,幽暗的燈光照著禪房中依然不是十分亮堂。
    有一年輕僧人一雙眼睛,十分有神的看著手中的佛經,那僧人一邊看還一邊笑,隻是那笑容就是有幾分**,興許是看出幾分道理,僧人不隻是笑,居然而且還流出口水……
    仔細一看那僧人,看的竟然不是什麽《金剛經》,《地藏經》,居然是《十八般諸戲圖》當真是佛家的大不敬。
    淫笑絕對是淫笑,看僧人的樣子,倒是十分清秀,若是還俗不知要禍害多少女孩子了。
    隻見那年輕的僧人口中居然念念有詞道:“觀自在菩薩……色即是空……空即使色……”
    年輕的僧人越看越入神,居然鼻中居然流出鼻血,也全然不知。
    “嘭!”一聲踹門的聲音,打斷年輕的僧人神遊太虛。
    年輕僧人聽得禪房門被推開,他的書也沒有藏起來,隻是很淡然的閉上眼睛。
    從門口陸陸續續進來四五人大吵大叫著,年輕的僧人,臉上沒有一絲怒氣的看著眾人。
    年輕的僧人笑笑道:“各位師兄,師叔,師弟,這麽晚有何貴幹,對玄奘又有何指教?”
    年輕的僧人起身雙手合十行禮,嘴角卻還掛著‘淫笑’。
    眾人未回答,隻是對他指指點點。
    一身材矮小卻十分臃腫的僧人道:“看……他就是在褻瀆佛”玄奘認識這僧人,他的法號是慧明。
    一名麵色蒼白,身形仿佛一吹就倒的老僧道:“玄奘你怎麽能做這種事?”語氣十分強硬,說得好像玄奘做了什麽傷天害理的事。玄奘也認識他,慧明的師父他的法號戒空。
    還有幾人,那就不是玄奘認識的了,其中有胖有瘦,唯一特點便是都是光頭。
    慧明似乎十分生氣的道:“什麽事?”說完指指他手中的《十八般諸戲圖》,指罷雙手合十念了一句阿彌陀佛。
    慧明有些惱怒看著玄奘淡然的看著他,慧明不屑一顧的閉上眼。“哼,當然是……”慧明沒有說出口,他怕褻瀆所謂的佛。
    玄奘不在呼的笑笑道:“我看的雖然是十八般諸戲圖,但是我嘴上念的卻是佛經,你隻看到我嘴上在淫笑,什麽時候見我行淫事?”
    玄奘雙手合十臉上十分虔誠樣子,口中梵唱著:“阿彌陀佛,佛曰……”。
    戒空冷哼一聲道:“哼,都已經抓住現形你還狡辯什麽?”平日就他就看玄奘不順眼,今日終於抓到了他的把柄。
    玄奘聽他說完這番話,也停止了誦經,而是無奈的搖搖頭。
    玄奘道:“那好,我且問你佛家是不是說,不打誑語?佛家是不是說,七情六欲皆為毒?”
    慧明不善的問道:“是又如何?莫要扯開話題了。”慧明最看不慣的就是他這一副‘佛子作派’真當自己是活佛下凡?
    玄奘十分和善的道:“首先你們隻看到我在看**,不能斷定我是品行,再者我是人間信奉的佛子,我的背後還有卍字,這不是你們說的?”玄奘言一句佛號道:“你們亂講可是會下阿鼻地獄的哦。”
    前麵的話還有些道理,後麵的話聽上去卻有幾分痞氣。
    戒空剛欲反駁,玄奘接著道:“既然如此我怎麽會自己毒害自己,佛自在我心。”
    玄奘這一段話不像是解釋反而像是質問,慧明到沒有多少感觸,他的師傅戒空卻陷入沉思。
    戒空知道當年發生的事情,玄奘並不是出家入寺,而是很小的時候就在寺裏,新來的僧人沒人知道他從何而來,有的說玄奘是隨著後山的溪水飄來的,為此還有一俗名:江流兒。
    而真實的確是:一日主持跪在佛祖金身前念經,聽得在一座金蟬子佛像裏有嬰兒啼哭,主持心善叫人砸開金身,發現竟有一孩童**躺在裏麵,那便是如今的玄奘。
    戒空念念有詞道:“佛自在我心……佛自在我心……阿彌陀佛,我們走吧。”
    玄奘恭敬道:“慢走夜深了,早點安息。”
    戒空的聲音很細微,慧明以為聽錯了問道:“就這麽走了?他可是……”
    戒空看了一眼自己頗為得意的徒弟心道:“哼,你還想怎麽樣?你要是能說出這番佛理……我在想什麽,他又不是佛子。”
    眾人灰頭土臉的走出玄奘的禪房。
    禪房內,玄奘冷笑一聲道:“哼,虛偽至極!”說完一臉**的拿起那本**繼續研讀著佛理。
    “色既空,吾心中有淫念,卻手中未行淫事……”
    玄奘他看不起這些虛偽的僧人,穿上袈裟即為佛,脫下袈裟即為魔,虛偽至極,還不如直接行淫事來的正直。
    此時玄奘隻有十二歲。
    ……
    唐武德九年三月
    近日玄奘認識了一個朋友,一個看衣著打扮,比他要拉風的多的人,無論是談吐還是氣質都是上佳,玄奘不願跟他在一起他怕這位朋友搶了他的風頭。
    那個朋友就是,李世民。
    長安靈岩閣樓。
    一桌菜肴,沒有一道菜是素菜。
    玄奘喝了一口酒道:“世民啊,你這個酒不香啊~”
    玄奘喝完酒又夾了一片東坡肉暗暗點頭稱讚。
    李世民獨自幹了一杯笑著道:“真不知道,你怎麽回事,喜歡喝酒吃肉為什麽要當和尚,還俗吧,來我麾下做我軍師。”
    玄奘又飲一杯道:“你有魏征了,再說我是佛子,怎能還俗,還俗不就是認輸了?”
    李世民倒是知道他佛子的名號,否則也不會,認識他,隻是後麵的那句卻是沒聽清。
    李世民道:“……隨你,這次我有個問題想問。”
    玄奘道:“魏征解不了?”
    李世民搖頭,靜靜看著玄奘一杯又一杯的自斟自飲,無奈的搖頭。
    玄奘道:“你走吧,我是裝的,我不會解,也不會看相。”
    李世民絲毫沒有怒意看著他。
    玄奘又斟滿一杯卻不飲了道:“你莫說你的事,我不想聽,你且聽我說個故事吧。”
    李世民本來也沒打算玄奘去管,他想在他這裏要一個答複,一個天下誰也給不了的答複。
    “曾經有一隻狗,他一直以為自己是狼,於是他拚勁全力想要當山上的狼頭,到後來他就死了……”
    這是一個沒頭沒尾,甚至不能稱作故事的故事,而李世民卻十分沉重的點點頭,若有所思的端起酒杯。
    李世民道:“那隻狗若是有很多隻同伴呢?”
    玄奘笑而不答拿起桌上的豬肘子,解恨似的咬下一口,這算是回答?
    李世民道:“好,我明白了,可是大禿子,那隻狗要是有兩隻狼兄弟呢?”
    玄奘無奈搖頭道:“直接咬死。”
    李世民有些沉重的道:“大禿子,我不敢,他們是終是我的兄弟……”
    玄奘驚愕道:“殿下在說什麽,貧僧聽不懂,怎麽突然說起殿下的哥哥了,不是在說佛理嗎?”
    李世民搖頭看著他期待下文。
    玄奘接著道:“狼始終比狗要強大,終有天狼會咬死狗,而狗也可能會變成狼,一切都看狗想不想。”
    李世民臉上的表情不再是有些沉重,而是變得十分嚴肅,然而一種玄妙的帝王之氣也在慢慢凝結。
    李世民呢喃道:“為王者為何非要屠千萬人……”
    亭台樓閣,靈岩樓裏,李世民一口痛飲了杯美酒,心滿意足的離開。
    ……
    三個月後,玄武門事變,李氏皇族兩位直係親屬直接死在皇宮,之後李世民以雷霆之速迅速登基稱帝。
    ……
    那一年玄奘二十歲。
    又一年後。
    近日寺院裏多了一位女香客,居住在玄奘禪房附近,聽寺裏新來的小師弟說,那是個極其漂亮的女孩子,玄奘就想起了看過的《十八般諸戲圖》。
    玄奘也被主持安排了一項偉大的任務,給新來這位借住香客講佛理,據說這樣玄奘晚上能夠不用寫經文,很多人都羨慕玄奘,不用抄寫經文,更不用麵對死板的青石佛,而玄奘確實十分痛苦,自己長的這麽帥,萬一她看上自己怎麽辦。
    是夜。
    長安城內,平凡的平民已經安睡,寺院裏各禪房中已經開始了經文抄寫大戰。
    玄奘等待著將要來到女香客。
    “嗨,小和尚,我是秀兒。”這是她說的第一句話,直到後來玄奘走在炎熱的戈壁灘,甚至是在一望無際的流沙河,玄奘每當想起那清澈的語調都為前進添了動力。
    “秀姑娘好,不過可不以去掉小字,我很快就要做老和尚咯,不過是再過四十年而已。”這是玄奘答的第一句話,也是秀兒在冷清的靈山,隻要想起就會覺得溫暖的。
    秀姑娘小嘴撇嘴無奈道:“好吧……,老和尚,給我講個關於小和尚的故事吧。”
    玄奘無奈搖頭道:“從前有個小和尚……”
    第二日,秀姑娘又來到玄奘禪房,依照昨日點了一個“老和尚跟老鷹的故事”,第三日又來到他的禪房,這次點了一個“大餅的故事”,第四日,第五日,一直到玄奘熟悉了晚上陪秀兒講故事,不習慣晚上抄經文的時候。
    似乎那是六個月以後。
    那是一個夏季的夜晚,白天鳴累了的蟬,晚上靜下來,幾隻不知名的蟲子亂鳴著,天邊一輪明月掛在天上,遠遠看著似乎能夠看到廣寒宮裏寂寞的嫦娥倩影。
    秀兒道:“嗨,老和尚,開開門啊,老和尚,我是秀兒,來聽你講故事了……”秀兒著敲門。
    自從被玄奘反駁,不讓她叫他小和尚,秀姑娘就開始叫他老和尚,可憐玄奘才二十多歲就被叫作老和尚,也是這輩子頭一次。
    玄奘輕歎一聲:“唉。”接著道:“秀姑娘今日想聽什麽?”聲音溫潤如玉。
    秀姑娘嘿嘿一笑,雙眼帶著笑意做到玄奘旁邊,盯著玄奘深邃的眼睛道:“嘿嘿,什麽都行。”
    玄奘無奈講道:“從前有座山,山裏有座廟,廟裏有個老和尚,他常常被賊光顧,有一天他又被賊光顧,終於忍無可忍,他就對賊說:“你把手從門縫裏伸進來,你要什麽我給你什麽”,那賊聽見了高興極了,於是把手伸進門縫,誰知老和尚一把抓住賊的手,拿起棒子一頓痛打,一邊打還一邊喊:“皈依佛,皈依法,皈依僧。”那賊痛極了,無奈跟著喊:“皈依佛,皈依法號皈依僧”賊後悔莫及。”
    玄奘頓了頓接著道:“這就是佛經著名三皈依的故事。”
    秀姑娘大笑道:“那賊真傻。”
    玄奘道:“是挺傻的。”
    秀姑娘又一笑道:“今天故事結束這麽早啊,我也有個故事要給你聽。”
    玄奘看著他微笑道:“什麽故事啊?”
    秀姑娘看著玄奘像是下定決心開口說起來:“從前……”她的開頭也是從前,玄奘從一旁忍不住笑起來。
    秀姑娘見他笑自己,便小臉一紅,粉拳捶打起他,他也不還手就任由秀姑娘打著,就算有那麽一兩拳著實打疼了,玄奘也咬牙受著。
    秀姑娘賭氣似的道:“你不聽我的故事會我就走了。”
    玄奘摸了摸她的頭發,滿目柔情的對著秀姑娘:“我……我聽。”
    秀姑娘滿目笑意道:“故事是這樣開始的,嘿嘿,這次開場白不是從前了吧。”玄奘拉著她的手,點點頭。
    那一晚秀姑娘講了一個動人的故事,一個隻存在玄奘記憶裏的故事,一個連你們也不知道隻屬於玄奘自己的故事,那是玄奘最大的財富,也是玄奘的西行動力。
    玄奘看著她俊俏臉蛋上,兩行淚珠從雙眼流出,他輕輕撫去她的淚水,攏了攏她她有些淩亂的發絲,眼中竟然也是一片柔情。
    “和尚,我怎麽哭了,真是的不美了吧……”秀姑娘淚眼朦朧的看著玄奘,手裏還握著他的手。
    “從來沒有美過……”玄奘真誠的說道。
    秀姑娘甩開他的手,自顧自的生氣起來,而玄奘卻在她甩開手的那一刻抱住了她,玄奘感受著懷裏的身體,先是有些驚訝,後完全沉溺進他的胸膛。
    是從什麽時候開始彼此之間有了對方,第一次互相調笑,還是講故事的時候……
    原來在玄奘有限心裏,秀姑娘竟然已經占滿這麽多地方。
    玄奘牽著秀兒姑娘的手道:“明天再來給我講個故事吧。”
    秀姑娘卻有些不開心道:“不是你給我講故事,講佛理的嘛?!”
    玄奘故作深沉望著天:“也許,是因為你講的比我講的更吸引人吧。”
    秀姑娘開心的道:“真的嗎?明天我還會來的……”
    秀姑娘一雙明目看著玄奘有些破爛的僧衣,突然拉住玄奘的手。
    “把衣服脫了吧。”秀姑娘看著玄奘道。
    “啊?會不會太快了?我還沒準備好呢秀。”玄奘顯然有點想多。
    “你想什麽呢,我……隻是想給你補一下衣服。”秀兒俏臉一紅。
    “隻是補衣服啊!”玄奘聲音很大聲的喊道。
    “你以為呢?花和尚!玄奘!”
    玄奘被稱呼過大師,被稱呼過禿驢,唯獨這花和尚卻是頭一回,玄奘乖乖的脫了僧袍交給秀兒。
    秀兒對玄奘笑笑離開禪房。
    ……
    第二天玄奘一整天都是高興的,他很高興的等到晚上,期待著那敲門的聲音,期待著那有些奇異的老和尚,那天秀姑娘沒有出現,之後秀姑娘再也出現,似乎從來沒有過這個人一樣,他問方丈曾經有沒有一位女香客在寺裏居住,方丈也說沒有,似乎她根本沒有出現過。
    一切都如同沒發生過,玄奘沒得到任何東西,卻失去了一顆佛心,秀姑娘也許從來就沒有出現過,一切都仿佛是在杜撰。
    玄奘抬頭望著天,似乎一切都未曾出現過,似乎一切都是自己在空想。
    秀兒真實存在嗎……
    此時玄奘二十二歲。
    玄奘不相信秀兒隻是自己的一個杜撰,他問便了整個寺院,翻遍了曾經秀兒住過的禪房,希望從而獲得一點痕跡,但是這麽做所換來的隻是,整個寺院都覺得玄奘瘋了,而玄奘卻覺得整個寺院被洗去了記憶。
    玄奘這種瘋癲的情景持續了三天,事實上隻持續了兩天,第三天他一個人跪在佛祖麵前一天一夜,不念經文,也不敲木魚,隻是死死的盯著佛祖拈花微笑的眼睛。
    第四天李世民又派人宣讀聖旨,讓玄奘主持三天後的小乘佛法大會,玄奘聽了點了頭,應了下來,接下來的三天裏,玄奘依舊不念經,不敲木魚,這次加上了不吃飯,死死的盯著佛祖的眼睛。
    直到李世民再次派人送來袈裟禪杖,請玄奘沐浴更衣出席時,玄奘才說了十幾天裏的第一句話:“我要喝酒,我要吃肉!”
    侍者無奈的抱著袈裟禪杖道:“可是時間已經不夠了!還有片刻就該上台了。”
    玄奘抓抓並沒有頭發的腦袋:“那就去買,我先上台,什麽時候買來,什麽時候開講。”
    玄奘一揮有些破舊的僧袍離去,留下一陣灰塵,跟呆愣的侍者,以及兩道跪了十幾天現顯出來的溝壑。
    登上講法台,玄奘大模大樣的盤坐下,一摸沒有頭發的光頭,玄奘便趴在木案上昏睡起來,十幾天不睡,他真的累了,若是他累了縱使是主持講法,他也不顧一切自己睡去。
    台下眾人看著玄奘,皆是一副疑惑不解的樣子,就這樣睡去了?
    沒人敢出聲指責,因為他是佛子,縱使他在講法台沐浴更衣睡去,他也有自己的道理,隻因為他是佛子。
    眾人包括李世民就這樣看著玄奘,一直持續了一個時辰,沒人叫他也沒人出聲。
    玄奘醒來時,看到台下聚集的眾人,似乎想起自己應允的事,有些結巴的說:“佛法……何為佛法?”
    台下眾人從鴉鵲無聲,變得如同炒豆子一樣各自揣測玄奘的問話。
    “比丘你來回答!”玄奘見一衣著光鮮亮麗,袈裟一塵不染,禪杖襄著金片的僧人問道。
    “佛法,乃是普度眾生,救人於水火的大道。”那人說的慷慨激昂,玄奘卻聽的頭疼。
    玄奘搖頭又問:“何以普度眾生?”
    這次那僧人不等玄奘問,搶著回答道:“普度天下所有痛苦人!”說完還抬頭看了看天空,雙手合十道了聲佛號。
    玄奘暗罵一聲,一揮衣袍獨自走下講法台,隻留下眾人疑惑的站著或者坐著。
    台下人群裏,有兩人自玄奘一上台便注視著他,從未移開半刻。
    “他……”
    “是師兄,沒錯的。”
    “當年,在靈山也是這樣倒頭就睡。”
    “一點沒改。”
    “當年,在靈山也是這樣一揮衣袍離去。”
    “一點沒改。”
    小乘佛法大會,就從玄奘揮袍離開那一刹那結束,幾百人眼睜睜看著玄奘離開,令人不解的是,玄奘的名聲竟然傳滿整個大唐。
    一切如往常一樣經過時間的沉澱,慢慢遺忘掉,玄奘向像往常一樣砍柴、喂馬、周遊寺院,雖然偶爾李世民會派人把他接入宮內,但生活總體還是不錯的。
    幾年時光就這樣過去,直到幾個月前,長安邊界突然憑空間多了一座山,而且像極了五個手指扣押著一個人,玄奘在考慮要不要去考察下,畢竟他也是十分好奇這件事。
    上午未食午餐時。
    玄奘在長安城內遊轉著,一個有些刺耳的聲音,闖進玄奘的耳朵:“叫賣袈裟禪杖!袈裟禪杖!”
    玄奘本來是沒打算理那聲音。
    誰知正瀟灑的走著,然後兩個僧人擋在他的麵前,用力扯著嗓子喊:“袈裟啊~禪杖啊~”
    玄奘無奈道:“別找我,我沒銀兩啊。”
    兩人詭異一笑:“你有人啊~”
    玄奘警覺的看著他道:“我不是隨便的人……好吧,要輕柔點。”
    兩人笑容凝固下來私下小聲道:“金蟬子師兄來到凡間喜歡這斷袖,而且還是被蹂躪的那種?”
    “秀姑娘在我們這裏……”
    兩人沒頭沒腦的說了一句。
    “……我不認識她。”玄奘這麽說著。
    心中卻如同刀割,秀兒我的秀兒,你們究竟是什麽人。
    玄奘突然像是明白了什麽看了一眼天道:“告訴他……我去,袈裟禪杖我留下,西天我會去,八十一難我會過的。”
    “你要給錢的……”兩人道。
    三個月後名動大唐的玄奘大師,踏上了所謂的西行之旅。
    這時候他二十五歲。
    他第一個要經過的地方就是憑空出現的那做山,他知道那坐山,他也明白這一切……
    想要安定的一生,從西行這一刻已經成為泡沫。
    玄奘辭行了唐王李世民,告別了居住了二十五年的長安,他騎著一匹白色的馬,穿了一身白色的僧袍,慢慢往突然出現的五指山出發。
    這一日。
    玄奘終於行駛到五行山腳下,他下馬便聽到有人喊他。
    “小和尚!你過來~嘿嘿,你過來!”玄奘隨著說話的地方看去,發現說話的竟是一被壓在山下的猴子。
    “阿彌陀佛,施主有何指教?”
    “嘿嘿~三天前菩薩說了,有一個從東邊來的和尚,他能救我出來,我猜就是你吧。”
    玄奘搖頭道:“不是我,你認錯人了。”
    猴子有些著急道:“救我出來吧!行行好還不成,救我出來大不了我認你做哥哥。”
    玄奘似是可憐一般看著猴子:“如今這般,你又怨得了誰?我們都是一樣的苦命人罷了。”
    猴子眼神有些空洞,有些迷茫:“我是真心愛她的!”
    隨著猴子說出愛字,天空頓時天雷滾滾,一個響雷不偏不倚的劈在猴子腦袋上。
    玄奘看了看天空在心裏,也重複了那句猴子說過的話。
    天上,靈霄寶殿
    “你真願意一命換一命嗎?”戴著鳳冠老太婆問道。
    “我真可以一命換一命嗎?”紫霞看著塵世鏡裏熟悉的模樣,正跟光頭的和尚討論什麽。
    老太婆看著紫霞,似乎想用眼神把她融化:“沒想到天上還有如此情癡,留她個全屍吧!”
    “都說愛最美,為何恨相隨,付出一片心,到頭各自飛。”紫霞獨自唱著當年給那隻猴子唱過的歌。
    一把寶劍從天上墮落。
    五行山
    “紫霞!!!”當猴子看到落地的寶劍時,便明白發生了什麽。
    一個人若是可以喊出他的痛苦,那不是最痛苦,最痛苦的人往往是想喊的時候,卻發不出聲音。
    玄奘也知道發生了什麽但他卻要裝糊塗:“這把寶劍是你的嗎?如果是,請拿出你的身份證做一個登記,如果不是,請告訴我有沒有看見失主。”
    “你放我出來先。”猴子命令道,一雙眼鏡金光閃爍。
    玄奘故意繼續囉嗦:“你想出來嗎?那麽是誰把你關在這裏的,待我上前和他理論一番,難道他不知道保護動物人人有責麽?”
    玄奘最終還是登上,山頂揭下了封印。
    一聲炸雷般的聲音,猴子爬了出來,猴子伸了伸懶腰,自由的感覺真好。
    “你過來一下……”猴子親熱地打著招乎,說道:“你知道我最恨什麽嗎?一個笨蛋有條理地說著廢話。”猴子順勢舉起金箍棒。
    “悟空,快住手,他是你的師父。”觀音姐姐不知何時冒了出來。
    觀音姐姐用心的教導猴子如何做人,還貼心的送給猴子一個金箍咒。
    每個人都有過去,豬以為自己的過去是最慘的,結果不是。隻要豬認識一個人,豬就會對那個人說他的過去,他的過去肯定比猴子還慘。
    “取經好玩嗎?”豬把人偶送給那隻猴子。“我以為取經可以使我忘記她,沒想到走得越遠,想得越深。”悟空道。
    “你們還招人嗎?”豬的耳邊始終回蕩著紫霞那句話——保護他,別傷害他。
    “願意做我的徒弟嗎?”玄奘問道。“我願意。”豬答。“願意做我的師父嗎?”豬反問。
    “我願意!”他答,“那你就作我的第二個徒弟吧,名叫八戒,法號悟能。”說起來流暢之極像是以前就說過。
    “好!”豬滿臉的尊重。
    猴子在一旁偷偷地笑。
    天上,月老洞
    人有人的遊戲,神有神的遊戲。寂寞的時候,月老喜歡解繩子玩。“我解開了!”月老突然大叫起來。
    “這天蓬的姻緣結,原先應該係在哪兒呢?”
    “嫦娥,不是;高玉蘭,也不是。怎麽會是她,她不是已經死了嗎……!?”
    一個小小的木板上,刻著一個姑娘的名字。她是,她是,她居然是——紫霞。一根紅繩從此滑落,再也無人拾起。
    月老倒也無所謂的一拍手,反正跟自己無關,又開始解起玄奘的那根紅繩……
    這還隻是開始,西遊也僅僅隻是個開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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