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進院落後，那秦氏子弟大大咧咧說著話：
    “是我，齊瘋子。”
    “我上回不是說了嗎，我家姑爺要來學刀。”
    然而那被喚做齊瘋子的刀客卻不接話，隻是盯著後麵的趙猛，忽而道：
    “我知道你。”
    “嘿，你這不廢話嗎，這臨威城裏誰不知道我家姑爺啊！”
    那秦氏子弟卻是笑了起來。
    緊跟著趙猛也麵帶微笑，簡單自我介紹了一番，隨後送上禮物。
    隻是那位齊瘋子卻不接禮物，依舊是盯著趙猛，一副拒人於千裏之外的態度道：
    “你想學刀，可以。”
    “但醜話說在在前頭，我家的刀法很難學，你若是學不會的話，錢我不退。”
    這被喚作齊瘋子的刀客，從頭到尾都是一副冷冰冰的樣子，頓時叫那位秦氏子弟不高興了。
    隻是不等其人開口，趙猛卻是一把將人拉了回來，隨後衝著那齊瘋子道：
    “我自學刀，你隻管用心教就好了。”
    “若是學不會，那就是我沒本事，自然不會找你退錢。”
    聽了趙猛這話，那齊瘋子點頭。
    然而那秦氏子弟卻是麵色難看，趕忙與趙猛低聲道：
    “姑爺，可不能這麽和他談。”
    “他家刀法確實難學，之前城中不是沒有人來學過，但能學成的，都是耗費了不少時間的。”
    “所以咱得讓他一直教，直到教會為止！”
    聽見這般說法，趙猛眼中倒是來了興趣。
    他學刀，自然不怕什麽難學。
    反而是這刀法越是難學，便越說明有價值。
    畢竟這可是秦氏專門為他挑選的拜師武藝，不至於來坑害他。
    除此之外，就這麽短短一會打交道的功夫，他對於這個齊瘋子也有所印象。
    覺著此人倒也不是真的冷傲什麽的，倒更像是一位癡迷刀法的刀客。
    甚至因為過於癡迷，所有有些瘋癲，言行舉止都異於常人。
    既然如此，他倒也不在意對方究竟是什麽態度，隻要能教他刀法就可以了。
    ……
    兩邊有了初步的交際之後，那齊瘋子隨後便直接開始教授他的家傳刀法來。
    此刀法名為破風刀法。
    按照齊瘋子的介紹，這套刀法就算放在中原武林之中，也是一門不錯的武技。
    雖然比不上名家之流，但單論快速爆發的威力，這門破風刀法也是別具一格。
    另外，這破風刀法的練法很有意思。
    整個刀法總共有七十二式變化，但隨著修煉者的熟練層次提高，這七十二式變化反而會越來越少。
    若是將這門刀法練到大成境地，最後便隻會化作一招。
    那一招，便名為破風。
    與趙猛簡單講解過整個刀法的理念後，隨後齊瘋子開始傳授基礎的十八招動作。
    並且同時講解這十八招動作之中，甚至蘊含了專門的氣血變化之道。
    而也是到了這般時候，趙猛眼前亮了起來。
    以他對武道的理解程度，隻聽聞這破風刀法的這十八招基本功，就已經可以判斷出來這門刀法應當是頂尖的武學了。
    隨後兩人一個滔滔不絕地教，一個默不作聲地學。
    很快一個白日過去，趙猛的係統麵板上終於多出來一行信息：
    【破風刀法（一層1％）】
    在這行信息出現之後，之前各種模模糊糊的記憶頓時變得清晰起來，讓趙猛一瞬間完全記住了十八招基本動作。
    隨後他又問那齊瘋子，後麵的刀法怎麽練。
    然而那齊瘋子卻是搖頭，依舊冷冰冰地說道：
    “今日就到這裏了。”
    “我家刀法說了不好練，你先把這十八招練會了，再談其他吧。”
    隨後就把二人趕出了院子。
    對於這個情況，那位秦氏子弟罵罵咧咧的，而趙猛倒不怎麽生氣。
    這位齊瘋子，雖然看起來落魄，邋裏邋遢的，武道境界也不是很高。
    但是其人對於刀法的理解的確很有一套，是個真真有本事的人。
    既然是有本事，又是肯教他真本事，趙猛自然也能容忍對方的壞脾氣了。
    反正這基礎的刀法已經學會了，接下來就是練了。
    ……
    回去之後，趙猛便呆在自己的院落中，開始全心全意練習這刀法。
    而這破風刀法不愧有難練的名頭，他就算有係統傍身，又有一定的刀法基礎，也足足練了一日半的時間才將第一層練滿。
    而這破風刀法練滿第一層後，後續就需要其他的招式練法了。
    於是在第三日，趙猛再次找上門去，找那齊瘋子學習後續的招式。
    “修行刀法，最講究勤奮。”
    “你這樣子，便是自身境界再高，也練不成真正的刀法的。”
    再次見麵，那齊瘋子的態度越發冷淡起來。
    而趙猛最初沒有明白，隨後才反應過來。
    卻是因為自己第一日學會之後，就一直回去自己練，結果讓這位齊瘋子誤會他懈怠了。
    不過趙猛也懶得解釋這些東西，他不在乎對方怎麽看他，他隻想把刀法學會。
    另外通過這幾次的相處，他倒是知道要如何與這位齊瘋子打交道了。
    於是故意引導對方討論刀法的一些理念性東西，果然引得對方滔滔不絕地解說了起來。
    一邊說，一邊展示破風刀法的各種變化。
    如此整上兩三日的功夫，倒是叫趙猛輕易學會了整個刀法的全部變化。
    臨到末了，那齊瘋子卻是開始向趙猛傳輸他的刀法理念來：
    “有形之刀，猶有力窮。”
    “無形之刀，方可無限。”
    “我等若是能夠將刀視為自己的一部分，將全部的心神奉獻其上，必定能夠練出通神的刀法！”
    說到最後，那齊瘋子又開始瘋瘋癲癲，手舞足蹈起來。
    隻是他說的這話，讓趙猛下意識地皺眉頭，忍不住反駁道：
    “刀就是刀，不過是殺人的工具罷了。”
    “隻有力量夠大，速度夠快，招式夠嫻熟，不就可以了嗎？”
    “你說的這些，是不是有些走火入魔了啊？”
    被趙猛這麽一說，那齊瘋子頓時像是炸毛的刺蝟一般，大聲嚷嚷起來：
    “你不過是練刀幾日的新人，懂什麽刀法！”
    “我距離刀法大成，隻差一線之隔了！”
    “隻要我能悟透無形刀法，就一定可以將刀法練成最後一招！”
    說罷，此人再次生氣地趕趙猛離開。
    見此情況，趙猛心下卻是忍不住歎氣。
    盡管他才接觸破風刀法沒多久的時間，但是有係統修正他的練習方向，所以他知曉這刀法根本沒有什麽無形刀的說法。
    而那齊瘋子分明是走錯了道路，自己給自己搞出來這麽一套瘋瘋癲癲的理論來。
    而且其人隻怕沉浸在這種胡思亂想中很長時間了，所以整個人的精神狀態都有些出問題。
    不過這些事情與他無關了，他既然已經學會了整套刀法的變化，之後隻需要一直練習，便可以將這門刀法練到大成。
    至於這齊瘋子，愛怎麽瘋就怎麽瘋去吧。
    這般想著，隨後趙猛起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