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黑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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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來趙嘉康為防狩獵之時再遇到像白額狼這樣的凶獸,自從肥大夫那裏得到“七步追魂草”之後,便把它研成粉末,要采其它幾種輔料藥物,與它一起調製成毒汁,塗於箭支之上,用來射殺猛獸的。恰好這幾種輔料這些日子來都還沒有采購到,便暫時用油皮紙把研成的粉末包了數重,安放起來。這一天也是那些巧,趙嘉康打算到深山中用這些“七步追魂草”粉末來試驗一下另一種用途,於是帶在身上,不想在這個危急關頭用上了。適才他先是假裝傷重難支,撲倒之時,已偷偷把“七步追魂草”粉末撒在草地上。祁老三一時輕敵大意,卻一舉中計。
    鳳頭九與老譚本來遠遠觀望,認為祁老三對付這一幫乳臭未幹的小家夥還不是小菜一碟,是以袖手旁觀,顯得閑情逸致。便是祁老三中了陷井圈套,被馬蜂蜇傷,也隻當看把戲,哈哈取笑。如今看見祁老三情況不對,雙雙搶將上來。祁老三見他們奔來,提醒道:“小心腳下,莫踩到了毒藥!鳳頭九與老譚依言一看,隻見距祁老三前身前二尺餘的草地上似乎灑上薄薄的一些灰色粉末,除此之外也別無異處。如果不是祁老三示警,他們隻當是普通灰土塵埃罷了。
    老譚看了看那些灰色枯草屑,又看了看祁老三黑腫發亮的雙腳,吃驚叫道:“什麽毒,竟如此厲害!”鳳頭九折過一枝樹幹,衝草地裏攪了一下,隻見樹幹與灰色枯草接觸之處飛快變黑,臉色大變:“這毒果然厲害,我從來未曾見過如此厲害的毒!”老譚從衣擺撕開一條布條,分成兩半,分別紮在祁老三的兩條大腿之上,以阻止毒性往上曼延,然後從腰間摸出一把匕首,在兩腳底各刺了一個小口,以期把毒從口子裏排出來,誰知黑血流了半晌,雙腳仍舊腫脹烏黑。鳳頭九皺眉道:“這樣不行,祁老三還沒給毒死,你倒就把他搞得失血過多而亡了!”
    祁老三雙腳麻木,毫無知覺,但心智不失,沉聲道:“問那小雜種要解藥!”老譚原本躬身察看祁老三的中毒狀況,聽他這般一說,也不回身,不見腳動奔跑,人整個彈起,趙嘉康隻覺眼前一花,老譚已身在眼前。“好快的身法!”趙嘉康心下一跳,腦海裏飄過這一句話,還未有所動作,早已被老譚抓住左手命門,身體一麻,如中電擊。老譚厲聲道:“解藥呢,拿來!”一邊說,一邊去搜他的身,但裏裏外外搜一個遍,半點解藥的蹤影都沒有尋到。
    趙嘉康心想這夥人心狠手辣,這次必定無幸,心裏一橫,索性置生死於度外:“沒有解藥,這是我從野外采來的‘七步追魂草’,從來沒聽過有解藥!”
    “‘七步追魂草’,‘七步追魂草’!”老譚自言自語地念了兩遍,倏地將手一抖,一道淩厲之內力發出,自趙嘉康手中導去,直衝他的五髒六腑,趙嘉康一時間隻覺體內器官全翻轉過來一般,痛苦難耐,不禁高聲**。老譚冷冷地道:“什麽‘七步追魂草’,我沒功夫聽你在這裏瞎扯,快說,解藥在哪裏,爽爽快快的,我就給你個痛快,要不然,我叫你比現在痛苦百倍,可死也死不了!”
    這時鳳頭九一躍,躍近七豆跟前。七豆早前見大蟲被祁老三一手扭斷脖子的可怖一幕,卻嚇得傻了,雙腿發軟,一步也動不得。這時看見鳳頭九來到跟前,牙關咯咯作響,可是什麽話也說不出來。王虎憤然大罵,但是身負重傷,卻起身不得。狗蛋剛剛站起,就被鳳頭九一腳踢來,正中心口,倒在地上,一時半刻爬不起來。
    鳳頭九把七豆拉近身來,對趙嘉康道:“你自己受得了苦,卻沒有想過你朋友受得了苦麽?”說著手上一用力,七豆慘叫一聲,雙眼一白,昏了過去。鳳頭九嘿嘿一笑,點他的人中,七豆緩緩醒來,隻覺身體劇痛難忍,抵不住大哭號叫。
    趙嘉康無比憤怒:“你們幾個大人一身武藝,隻來欺負我們幾個小孩,你們算得是什麽英雄人物?”
    老譚陰森說道:“你知道什麽是英雄人物!英雄人物,才是真正的視人命如草芥。真正的英雄人物為了自己,哪怕誅天誅地,你懂麽!”
    趙嘉康呸了一聲:“是我錯了,什麽英雄人物,你是狗熊豬貓罷了!”
    老譚道:“英雄也罷,狗熊也好,你們今天天堂有路不走,地獄無門偏要撞上來,看我如何好好的侍候你們!”正想使出更辣手的手段,突然聽到祁老三叫道:“我……我不行啦,快迫他取解藥!”
    老譚聽了,心裏煩躁,忽然心裏一轉,冷冷地對趙嘉康道:“你既用這‘七步追魂草’毒我兄弟,你自己也去嚐一嚐這毒的滋味,看看好不好受!”
    趙嘉康心裏平靜,緩緩說道:“這毒是沒解藥的,隻管把我也毒死罷了。”
    老譚更不打話,手一使勁,趙嘉康隻覺一股大力一扯,身體便不由自主地向“七步追魂草”毒粉那邊慣了出去。
    趙嘉康身體騰空而飛,耳邊風聲颯颯,樹木花草流水一般倒去。他心想:“我要離開這世間啦,可還沒活夠呢。哈哈,村裏的方老太公差不多一百歲啦,他也整天嘮嘮叨叨的說還沒活夠呢!”他等著身體落地,沾上遍身“七步追魂草”的毒粉,然後全身腫脹變黑。“閻王老兒見到我這個模樣,一定會嚇一跳,說‘黑無常,有一個比你還要黑的人過來報到了!’”
    趙嘉康正自胡思亂想,忽然又隻覺一陣風驟來,卷起他的身體,托出數丈開外,把他輕輕放下。趙嘉康一怔,心忖道:“難道他們忽然善心大發,饒我這一次?”心下隻是不信,抬頭望去,但見場中不知何時站著一個黑衣人。這黑衣人混身上下包得嚴嚴密密,隻留出一雙精光四射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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