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岔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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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柳煙見趙嘉康一副羨慕的模樣,不由得嘻嘻笑。
趙嘉康看謝柳煙笑容燦爛,如若桃花,也是滿心舒暢的,笑問道:“你笑話我麽?”
謝柳煙搖了搖頭:“沒有,你們都是這樣的,向著虛渡成仙的夢耗了一生的精力,堅毅、勇進、失落,拋棄了許多美好的事、許多很親的人,卻無怨無悔,我應該很佩服你們的!”
趙嘉康見她忽然有點黯然傷感,不知她想起什麽心事,以至如此,欲要說點別的岔開話題,又不知說什麽好。
謝柳煙忽又笑了笑說道:“我可沒有這個大誌向,隻求吃好睡好玩好。呀,他們可不想想,這都數萬年了,也沒見第二個吳留野。不珍惜眼前,卻把一生都費在那虛無飄渺的道上,值得麽?”
趙嘉康想了想,說道:“隻要自己無怨無悔,有美想追求,便是一種開心了。自己喜歡的,不見得別人喜歡,別人喜歡的,也不見得自己就能喜歡了。”
謝柳煙道:“那你是說人人都隻管顧著自己好了,不需要為別人著想一下了?”
趙嘉康搔了搔頭:“也不是啊,我隻是說各人都有各自喜歡的東西,你怎麽說到別的方向去了?”
謝柳煙定定的看著趙嘉康,趙嘉康被她的美目盯得心裏發毛,暗裏想道:“怎麽我招她著惱啦,這可如何是好?”
忽然謝柳煙“卟哧”一笑:“我怎麽跟你說這個事呢,真古怪!”
趙嘉康見她不再板起臉,忐忑的心方才安靜下來。
兩人一時都沒再說話,隻顧朝前走。
過得一會,謝柳煙忽地說道:“其實現在尋道成仙,會比較以往條件好那麽一點。”
趙嘉康奇道:“怎麽說?”
謝柳煙道:“你沒聽說過仙人遺跡麽?”
趙嘉康“哦”了一聲,腦光一閃:“是說與那白額狼有關的那事麽?”
“嗯,”謝柳煙道:“現在人都喚它做白額狼,按古書中的稱呼則叫翼琪!吳留野虛渡升仙之時,他的靈獸翼琪並沒能隨成正果,依舊留在人間,壽終時身化萬千精魄,將吳留野遺留人世的寶器兵刃、武籍心得四散帶去,數千上萬年失其所蹤。直到這些年來不知是何緣故,陸續有翼琪精魄重現人間。我就常聽說有人奇遇遇見翼琪精魄,從中著實得到好處的。如果你也立誌修道成仙,可四方一探翼琪精魄蹤跡,如得奇緣,尋到吳留野的早年曆練之書籍功法,又能從中領悟參通,成仙之道可望少些曲折!”
“是麽?那白額狼本來叫翼琪嗎?”趙嘉康想起了那日那時發生的那一幕,吳大海的親切關懷,首領雲燕的驕然英姿,曆曆仿似昨日,心裏卻想:“不知吳大哥他們現在所在何處,又幹些什麽大事了。”
這時天色早已暗將下來,本來趙嘉康打算就地作息,但謝柳煙說還是盡量走遠一點,離那村寨越遠越好,省得那左堂主追蹤尋來,就算兩人齊上,也打他不過,那就糟了。
走過沙地,沿途卻盡是泥濘草地,圓又大的月亮高高掛在天邊,兩人滿目所見,都披上了銀裝。
兩人淺一腳深一腳地艱難行走。趙嘉康見謝柳煙赤著腳吃力地跋行,心裏泛起無恨憐惜,同時想起了小丫,“如今可會不會正吃苦頭?你卻在何處何地?”
“早前應該聽你的,現在這個鬼地方,想找個地方落腳也不行呢,這悔卻晚矣,又無可奈何!”謝柳煙自嘲地打笑說道。
“前麵有分岔,你說往哪邊走才對?”趙嘉康指著前方說道。
謝柳煙借著潔亮的月光看去,果然不遠處路分兩邊。她答道:“還是你拿主意,我不清楚去采珠城的路徑。”
“這有點麻煩。”趙嘉康也拿不定。
“此路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從此路過,留下買路錢!”一個破鑼似的聲音鬥然響起,把兩人都嚇了一跳。
謝柳煙先是一驚,跟著又是一喜,對趙嘉康笑道:“天無絕人之路,這下子卻有個向導來給我們引路!”
“向導?我像向導?我是打劫的,爽快點將身上的錢物交出來,大爺心情一好,放你們過去,如若不然,哼哼!”那強盜威嚇道。
“強盜大哥,我們姐弟兩逃難來此,身上分文沒有,又餓了一天,不知道你那裏有沒有東西肯舍一點我們吃?還想請大哥資助我們一點盤纏,我們不敢忘記你的大恩大德!”謝柳煙裝可憐道。
那強盜一怔,破口大罵:“大爺來打劫,你反而來問大爺要盤纏,這是什麽世道?別再說讓爺生氣的蠢話,要是大爺心情變壞,一刀把你紮個大窟窿!這可不是說笑話,你們看到這刀沒有,這叫鬼頭刀,專愛飲血!”說話中把大刀揮動,發出閃閃寒光。
謝柳煙“呀”的一聲:“好怕人,別嚇我們!”
那強盜得意地道:“知道厲害了吧,快快把值錢的東西都拿出來了!”
謝柳煙道:“我知道了,但我能不能先問一下我的一個夥伴,他同意了我再把錢交給你好吧!”
那強盜不耐煩:“哪一個夥伴,是你身後那個家夥嗎?依我看他自身難保,問也多餘,你浪費時間幹嘛呢,幹脆點我也好早些收工回家!”
謝柳煙道:“好的,但我問過我的那個小夥伴了,他不肯呢!”
那強盜大怒道:“敢情你混我呢,你問過話了嗎,我離你很遠嗎,我聾了嗎,我咋沒聽你有向那個小夥伴問一句話呢?”
謝柳煙嘻嘻一笑:“不如你來問它一句吧!”
那強盜怒道:“好,咦,不對,你幹麽?”他隻覺得頸上一陣寒意,定眼一看,一柄長劍已抵住他的咽喉。
謝柳煙笑道:“你來問我這位小夥伴一聲,看它怎麽回你的話!”
那強盜大叫一聲:“啊也!!”他的聲音本就如破鑼一般大,這時更是叫聲刺耳,謝柳煙一怔,那強盜趁這時機將頭往後一縮,大刀同時往上一揮,向長劍劍身砍去。
謝柳煙冷不防的長劍被他大刀一碰,這一招卻被他化解開去,不由得讚道:“你這強盜,有那麽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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