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荒野來敵 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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皓月之下,兩個人影一人手握大刀,一人雙手持鉤,正互相展開生平絕學,作生死之鬥。不多時間已鬥了五十餘招,尤自不分勝負。趙嘉康兵器並不趁手,但用出“長空劍法”,也招招式式都合中合矩,毫無空隙。他自從研習“長空劍法”以來,這是第一次遇到一個棋逢對手的人,不禁精神抖發,一招一式都用得凝重小心。或攻或守,三十六式“長空劍法”施展一遍後,又從頭開始發招。
“白師兄,怎麽一百招了,還收拾不下一個孩童?”“枉我們叫你師兄,果然是白叫了!”與梁蠻一同來的十數人中,有幾個出言相譏。看來他們雖師兄弟相稱,但互相並不十分親密,這時見白師兄吃窘,卻頗有些隔岸觀火的意味。
白師兄陰沉著臉,打定主意,事畢後必要讓那些出言不遜的人重重的吃苦頭不可。然而自己數十年功底,竟讓一個十餘歲大的娃娃鬥得個旗鼓相當,這也實在太令人丟臉,想到此處,大吼一聲,雙鉤招式一變,本來是靈動飄逸,這時卻鉤身重似千鈞。
趙嘉康原與他以快打快,忽然見敵人招式變慢,卻不解其意,心想這慢悠悠的打法,怎麽能力敵製勝?手上可絲毫沒有鬆懈,朝著敵人身上露出的幾處破綻招呼過去。眼見大刀已砍至白師兄身上,白師兄依舊不理不睬,仿佛無力回防。趙嘉康正自大喜,忽然一股力從刀身傳來,手腕不自覺的一偏,刀鋒堪堪從白師兄身旁劃過,砍了個空。趙嘉康一驚,雙鉤已從左右擊至,危急之下左拳打出,右足上踢,險而又險地脫出此困。白師兄見自己誌在必得的一招被化解開去,不由得一怔,叫道:“你運氣好,再來試試你白爺爺的鉤法!”趙嘉康罵道:“憑你也隻能做孫子罷了,你這鉤法我看來也稀鬆尋常!”
話雖如此,然而趙嘉康吃虧在內力修為不足,“少陽功”隻修習半年餘,而且似乎一直不得其法,進展不大,如何能與身懷數十年苦修的內家功法的白師兄相比?白師兄開始時與趙嘉康以快打快,內力優勢顯露不出,後來一想,暗罵自己糊塗,怎麽不以己之長製敵之短。於是招招發出,都是運足了內力,如是立顯效果。
趙嘉康招招指向白師兄破綻之處,卻屢屢被一股勁推開化去,白師兄一招平凡無華的鉤式劃來,他就要竭盡全力,往往都是險之又險的才化解。如此一來,趙嘉康登時處於挨打之勢。
謝柳煙這時見勢不妙,挺起寶劍便要上前相援,對方早有人留意,兩人出來一攔,一人說道:“他們正在公平決鬥,旁人不可插手!”謝柳煙怒道:“什麽公平決鬥,是你們欺人太甚,以大欺小,不知廉恥!”另一人哈哈笑道:“你說我們以大欺小,我倒說你們是為幼淩老。”一人道:“正是,女娃子不可不識好歹。”
謝柳煙不再打話,一劍劃出,淩厲至極。那人不料她突然發難,又是如此快若電閃,心裏才生了一絲不詳,右手手腕便已中劍,手中的大斧再抓不住,墜落地上,斧身磕中右腳腳趾。他慘呼了一聲,先是抱住手腕,然後又待去抱右腳叫喚,卻顧得一處顧不了兩處,隻恨爹娘少生一隻手。另一人大驚,舉起長槍便戳,謝柳煙辨清來勢,寶劍順著長槍的槍身遊上,那人哎喲一聲,匆忙撒手,這才保住手指。一旁的同夥見謝柳煙棘手,又上來三人,兩人左右夾攻,一人使一條長鞭,專掃謝柳煙下盤。謝柳煙絲毫不懼,挺劍而上,指東打西,盡占上風。但這三人識得厲害,並不因謝柳煙是年輕女子而掉與輕心,一味遊鬥,不敢莽進,謝柳煙一時卻也奈何不了他們。
白師兄雙鉤推進,傲聲叫道:“小子,躺下罷!”趙嘉康覺得周圍暗湧迫人,氣也喘不過來,竟是舉步維艱。眼看雙鉤清晰無比地殺來,手臂卻被無形之索係絆住了,沒法抵擋。死亡逼迫之下,他一時靈台清明,腦中似乎無數人、事湧現,好像有所感悟,同時又若有所失。
謝柳煙見趙嘉康危在眉睫,心裏焦急,忽然寶劍往左邊一人脫手擲出,那人不防此著,眼見寶劍冷冰冰的箭也似激射而至,拚命的向右一偏,躲開心髒要害,但終於被穿透了肩頭,發出一聲慘叫,向後躍開,不敢再戰。另兩人見同伴受傷,反而大喜,都是一樣的心思:“她手上無劍,那是不足懼也!”抖擻精神,狠辣招數不斷使出。謝柳煙冷哼一聲,左掌一引,右掌淩空虛擊,一人見她隔著數個身位虛掌向他擊來,心裏凝重:“難道她竟練成劈空掌,能淩空傷人,這起碼要二十年的苦功,她看模樣怎麽也不會超過二十歲,這怎麽可能?”心是這般想,手腳絲毫不緩,回招防守。但見謝柳煙憑空掌擊,卻沒有意料中的凶猛勁道,隻有一絲幽風拂來,中含一縷少女芳香。這人一怔,心想受了她的糊弄,罵道:“你奶奶的裝神弄鬼!”忽然頭昏目眩,腳步不穩,撲的一聲跌倒於地。另一人見謝柳煙一揚手,自己同夥便倒於地上,心裏一突,叫道:“你用了什麽下流手段?”謝柳煙不答,又是一掌向他虛擊,他那敢抵擋,雙足一點,向後躍開。眾人心裏正讚他身法了得,這一躍瀟灑自如,誰知他落下時直挺挺的如一根竹竿,彈了兩彈再也不動,生死難曉。這一來眾人都是大驚,麵麵相覷,誰也不敢輕易上前廝殺。
謝柳煙殺退三人,心裏卻沒一點得意,雖然這幾下鷹擊兔躍,隻在瞬息之間,但那白師兄雙鉤是何等迅猛,隻怕趙嘉康早已屍橫就地。她心裏輕歎,回頭一望,隻道眼中趙嘉康已是滿身鮮血,陰陽相隔。“小弟弟,我替你把這些家夥全數滅了,為你報仇雪恨,也就是了!”謝柳煙心裏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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