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沉烽靜柝佳人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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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海峰道:“且慢。”伸手攔住慧靜道:“我說的這本《楞嚴經》不是普通的《楞嚴經》,而是大明開國之初護國法師宗泐禪師從蘭卡帶回的原本。”李墨趴在房頂上,一聽此言,心道果真是來找尋經書的,可是靈慈庵卻怎麽會有此經書。
明心道:“施主,這就對不住了,《楞嚴經》自然隻有一種,本庵隻有普通的《楞嚴經》,施主隻怕弄錯了。”
毛海峰冷笑一聲,道:“慧得,明心住持說她沒有,你說呢?”此言一出,靈慈庵眾尼和李墨均心中暗暗吃驚,料不到慧得竟是東海幫的密探。更有幾位性子剛烈的師太,早已罵將開來。
慧得一聽,隻得走到毛海峰近前,低頭道:“稟報副幫主,上個月庵內遭竊,丟了本經書,後來又莫名其妙地失而複得。小人看到住持方丈打開室內暗匣,細細察看,就是一本《楞嚴經》。”聽得此處,李墨心中自責不已,心道自己一時疏忽,將撿回的經書放在觀音殿供桌之上,竟釀此禍端。
此時院內又跑進來數十人,原來是劉誌成也趕了過來。遠遠一看,劉誌成頭上纏著布條,裹住了受傷的耳朵。
毛海峰看到己方人手又多了一倍,更是寬心,哈哈一笑,對慧得道:“很好,很好,你辦事很得力。回去重重有賞!”轉首看著明心,道:“明心住持,還有何話說。來人,進去搜書。”四周眾漢應了一聲,便紛紛操刀上前。
李墨一看情勢危急,不待多想,跳下屋頂,衝到院中。大叫一聲:“且住。”東海幫眾人一呆之下,以為對方大批人馬殺到,忙回身查看,卻看一少年立在院中,乾指不已。毛海峰一揮手,早有幾個幫眾去外圍察看是否有其他人等。
劉誌成定睛細看,認出是小叫花,不禁大笑,道:“他媽的,嚇我一跳,你吃了豹子膽,莫非想尋死不成?”慧靜一看是小兔子,忙上前擋住,道:“我弟弟年幼無知,你們莫要傷他。”
這時東海幫寧波分堂堂主陳大錘走上前來,推開慧靜,伸手欲打李墨。李墨抬手一格,當胸一拳,隻聽咚的一聲,陳大錘全沒料到,向後直退一丈多遠,一屁股摔在地上。
李墨這一拳既出,不但東海幫眾人大為驚奇,而庵內眾尼姑也是不敢相信,臉上均是詫異神色,當然最感奇怪的更是慧靜和慧凝了。平日介小兔子一直拑口禁語秘而不宣,原來竟學了一流武藝。明心住持卻不甚驚訝,好似早就知道李墨習武之事。
陳大錘翻身從地上爬起,胸口兀自疼痛不已,心中更是惶惶,心道今日剛才這一摔,毛副幫主、劉誌成和幫內眾人都看在眼裏,隻道自己敵不過個山鄉少年。他日在幫中如何抬得起頭來,隻怕自己堂主的位置也保不住。
盛怒之下,雙手流星飛舞,使出一招“王母拐線”,如疾風驟雨,纏向李墨雙腿。李墨輕輕一跳,向前縱去,雙掌拍向對手胸間。刹那間兩人鬥在一處,陳大錘人胖錘長,蠻煙瘴霧,雙錘舞動時恰似流星環繞,勁光穿梭。李墨在雙錘間忽左忽右,忽上忽下,伺機出擊。隻看得圍觀眾人呼聲連連。
初始交手時李墨還心存忐忑,招式生疏,鬥了數十招已然順應,施展寒泉五行之法,遊刃於雙錘之間,漸漸守少攻多,占得上風。半枝香的功夫,陳大錘心焦之下,雙錘勢緩,汗流滿麵,怒吼一聲,使了一招“秦瓊戴銬”,兩錘分擊李墨左右肋間。
李墨腰間後縮,猛向後凹進,雙錘在其胸前相撞,一聲巨響。李墨待對方招式用老,雙掌擊在雙錘之上,躍起前衝,一招“青龍擺尾”,踢向對手腹部。陳大錘大驚之下,身子急閃,避開左邊的流星錘。右胸和腹部卻未能幸免,一錘一腳,打了個實實在在,立時骨斷筋折,口中噴了一口鮮血,躺倒在地,昏迷不醒。
如此一來,旁觀眾人更是詫異。靈慈庵眾尼姑更不待說,東海幫更是氣不打一處來,心道本以為今日手到擒來,不知何處冒出一個鄉下少年,甫一交手,就損了一名堂主,實在也太丟臉。
明心住持則早從李墨招式之中,看出其功夫與一舊識一脈相承,心中憶起諸多往事,想起年輕時的幾多歡樂,幾多執著,幾多遺憾,然而看著眼前這一切,早已節同時異,物是人非。
毛海峰一看此番情形,知道這少年武功已是一流高手。心道今日事不宜遲,經書大事要緊。做了個手勢,東海幫眾人手握兵器,圍將上來。
正在此時,隻聽得破空之聲驟然響起,“啊喲”之聲四起,幾名漢子倒在地上。隨後一人從空中躍下,左右出擊,拳打腳踢,護在各位師太之前。李墨一看,心中一喜,原來正是諸葛爺爺。
諸葛之曦凜然道:“要想拿經書,先取我性命再說!”劉誌成一看此人正是種菜老漢,罵道:“諸葛之曦,你躲了幾十年,終於跳出來了!”
明心一看,低頭合十道:“諸葛施主,你又何苦如此,枉自送了性命!”
諸葛之曦看此情形,知道今日凶多吉少,自己丟了老命倒也沒事,可歎一眾尼姑和李墨將深陷險境。對手為了經書,可謂下了血本,攻打台州引誘普照寺羅漢堂武僧傾巢而出,這邊廂竊取經書,誌在必得。對方人多勢眾,必須驟然出擊,除掉幾個硬手。憑自己和小兔子二人,毛海峰和劉誌成不在話下,棘手的是兩個東洋浪人,尤其是年長的那位,印堂深陷,,像是內力練到極致,顯是武功不弱。
說罷,也不打話,雙手連發,手中袖箭嗖嗖飛出。同時急速出擊,雙掌一招“鶴勢螂形”擊向堂主劉誌成。劉誌成一驚之下,急退幾步,揮刀一招“洪水橫流”向諸葛之曦腰間砍去。
毛海峰一看劉誌成甚為吃力,忙上前夾攻,瞬間就成兩人合擊之勢。諸葛之曦以一敵二,五行合一,依然攻多守少,略占上風。
隻見東洋浪人雲雀真一指指點點,和徒弟龜田慶說了幾句。龜田慶一看師傅手勢,取出脅指武士短刀,便欲上前夾攻諸葛之曦。李墨看到此處,想替爺爺分憂,快步上前截住,兩人鬥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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