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采蘑菇的小村姑竟是親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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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擎天柱的山腰間,有一幽雅處,這裏奇石嶙峋,花草萋萋,一簾小小瀑布飛瀉而下,積一潭綠水,潭邊山崖上有赤丹鮮亮的摩崖石刻,上書仙風仙骨的狂草“香溢雲天”,這就是君仁閣的煉香池。這裏終日彩霧飄渺,仙樂逍遙,好一處世外桃源在青山。
    這時,兩三個女仙齊齊聚在瀑布潭邊,給佟楠的衣服上塗抹烏泥黃土,撕衣損帶,頭發也被弄得一頭淩亂蓬鬆,草籽沾滿發梢和衣服,那棉布鞋也快穿底了,寒冬臘月的,真苦了我們的佟大仙……
    “姐姐---”佟楠做好這一切,就直奔宿紅嫣的居室而來……
    “哈哈---,這是誰家的村姑,誤闖我神仙清淨之地?”
    “本姑娘來自山外,采蘑菇來的……我這一身裝束還行吧?姐姐。”
    “行。記好了,一定要謹小慎微,處處留意,別露出破綻。”
    “放心,小妹一切謹記於心,不會有事的。姐姐,你好好照顧我家笑蔚,多保重。妹妹這就去了……”還沒說完,她就轉身飛奔出門,她隻想把笑容留在擎天柱,不想讓眼淚被任何人看見。“擎天柱不相信眼淚,觀君心善仁在修行。”這是君仁閣傳承千年的古訓。
    佟楠已經乘著清香四溢的五彩輕煙傾身飛在山水間。她和三掌門蔣風都沒有道一聲別,就偷偷地提前走了,她不想讓自己傾心相愛的人看見眼淚,看見流露濃濃深情依依不舍的眼神,那樣會讓大家都呆呆地楞在天地間,緘默無語卻勝似萬語千言,卻隻是那麽一句“不想分別!”化作柔腸欲斷……
    親,我走了。蔣風,多保重,我愛你!在以後的日子裏,在那遙遠的時空裏,在天地間,我們用香氣傳情,每天的早晚,隻要你聞到我佟楠專屬的柔恬香,那就是我一切安好,正在想著你哩……
    佟楠香仙一路想一路飛,很快就看見了伏穀溝那巍峨連綿的群山……
    ……
    “聖帝,我們在洞外二十裏地的山穀澗邊,我們發現了一個昏死的女子,衣衫襤褸,身背一個藤筐,裏麵是一些山野菇菌……”兩個巡山的小妖進得仙人洞,在“仙人瑤堂”大殿上向滕楷格稟報。
    “現在人在那?帶回來了沒有?”滕楷格睫毛都沒動一下,冷冷地問下屬。
    “稟報聖帝,我們沒敢動,怕有虞詐。”
    “跟我走。”滕楷格一個飛躍,縱身飛出洞口,兩女妖緊隨在後,累得上氣不接下氣。你等的修行也太差了吧,你看那聖帝,一路飄逸,那來的累。
    滕楷格用手探了探那昏死的小村姑,眉角微微一翹,忙令下妖背回去。
    滕楷格給躺在仙人洞溫床上的村姑發力療傷,就一會兒功夫,那村姑已經睜開了眼睛,直楞楞地看著滕楷格……“姐姐,你是姐姐?我是滕槁格,你的親妹妹……”
    “滕槁格?你真是我妹妹?你竟也活了三百多歲還年年十八?你是那方來的神仙或妖魔?從實招來免收皮肉之苦。”
    “姐姐,我真是你的親妹妹滕槁格。姐姐還記得妹妹身上的胎印嗎?紅紅的一大塊……”
    滕楷格是有一個小自己三歲的同胞妹妹,那年妹妹才三歲多,父母就把妹妹送人當童養媳了……
    滕楷格伸手一擼,捋起那村姑的衣袂,果真發現左肩膀近腰背側那一塊紅紅的胎記---“你真是槁格?”
    “是。姐姐不見胎記真認不出親妹了。可我就一眼認出了姐姐,那右耳垂的褐色胎記,雖然不大。當然,是先看到麵相像媽媽才再看耳垂胎記的。離別三百多年了,姐還一樣年年十八,美麗如花。剛才姐說了,我當然不是平民百姓能活數百年。那時為了逃婚就上山做了尼姑,後來就拜了仙家。最近因為偷盜了神器日月梳被廢了仙功逐出山門,才流落到荒山野嶺拾菇充饑。沒想到姐姐也早已成仙,真是姐妹緣未盡啊……”自稱叫滕槁格的佟楠說到後麵就啜泣起來,雙手死死抓著滕楷格的胳膊,煞是楚楚可憐,動人情懷。
    “你一直在擎天柱修仙?”滕楷格聽到妹妹滕槁格說神器日月梳,知道那是君仁閣煉香池的鎮堂之寶。
    “不是的。我以前一直在昆侖山修煉。據說擎天柱有本煉香秘籍叫《香魂訣》,煉出的香能迷倒男子,所以前年就去了擎天柱拜宿紅嫣為師,想研習煉出女人香,以獲得師兄的青睞。後來才得知,《香魂訣》早已經被你姐姐你奪走三百年了。他們都說姐姐你是妖魔。姐姐,你真是魔還是仙?”自稱已經失去仙功的佟楠還真的很是天真,直說得滕楷格信以為真。
    “我早已墜為魔。你真分不清仙魔了?”
    “我真看不出姐姐那點像魔,倒是那些小妖媚態萬千,一眼就能看出不是仙家。姐姐,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廢功夫,我跟姐姐學煉香就行了。”
    “別提那本破書了,那根本就找不到書上記載的香引女兒紅。不過,經過多年研究,我用別的花代替那女兒紅,煉出的香倒具有女人香的功效。那本書我昨天已經給回君仁閣呂天樓了。大掌門你認識嗎?你師傅的丈夫。”
    “當然認識。但我已經離開擎天柱好些時日了。我走的時候宿紅嫣的肚子都能看出來了,不知現在生了沒有?”
    好一個佟楠,這戲真給演活了---讓滕楷格當初在山野見到她時,那手指輕輕探探她的鼻子就能知這是一個大仙,正想著是不是呂天樓玩把戲派來的密探呢?沒想到,滕楷格已經不但疑慮消失,還認回了失散三百多年的妹妹,一樣的年年十八。記得妹妹是三歲就被送人做了童養媳的,那時滕楷格也才五六歲。
    這妹妹可不是佟楠演出來的,她們真是一母而出的親姐妹。
    親姐妹也好,滕楷格是不會完全放棄警惕的。所以,三天後,這次擎天柱鬧翻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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