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花樓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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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薛老夫人很是高興,她挑眉居高而下的看著唐九梨,讓家丁搬來紅娘閣的一把椅子,坐在那屋子裏頭,“我兒不知看了待會兒的情景,會是如何?”
    說罷,她便吩咐後麵的人,“藥可準備好了?”
    “回老婦人,妥當了。”
    薛老夫人冷笑,“給她灌下去。”
    冷藥下口,薛老夫人陰險的盯著她,唐九梨不一會兒便覺得身心燥熱,“你給我灌的是什麽!”
    薛老夫人很是嫌棄,“你本就是這樣的髒人,現在多少男人躺過姑娘的美人帳怕是都數不清了吧?”她吩咐人將門關上,眼角似是看見了門外的什麽,聲音突然就增大了,“姑娘要好好管住自己才是,”
    突然,她揮一揮手,讓身後的小廝帶上來幾個不是薛府的人,“這藥啊姑娘應該用過不少次,姑娘好好伺候,讓我家赫兒看清楚你。”
    唐九梨滿麵紅潤,她隻覺得內心燥熱無比,卻極力克製著自己,麵前走過來的那幾個人說的話極度的不恥入耳。
    她盡力的往後退,但雙腿卻綿軟無力,驚慌之餘,那幾人已經開始撕扯唐九梨的衣服了。
    “姑娘就不要無謂掙紮了,那藥藥性極強,何況你本性便是如此,又何必忍著?”那薛老夫人小聲對唐九梨說,她很是滿意地揚了揚手裏的帕子,笑著出了房門。
    門外,剛剛上樓的薛赫一臉陰沉的盯著薛老夫人,“娘?”
    那薛老夫人像是換了一個人,此時正雙目含淚,“兒啊,娘心裏難受,我是真的喜歡九梨這個孩子,她出身不好我不嫌棄她,隻要她對我兒真心便好……”她邊說邊擦淚,那淚珠一整顆一整顆地往下掉。
    “我今日來本想著要為她贖身,可那孩子怎麽也不肯,還說……她從來心裏就沒有你。”那薛老夫人趴在了薛赫胸口,“兒啊,娘心裏難受啊!”
    薛赫臉色已經十分難看了,“娘,我要進去問問她。”
    那薛老夫人卻此時拉著他不讓他去,“不要啊,兒,你別去!”
    薛赫再也顧不得,他一定要問她明白!他的心裏全是她,怎麽這個女人的心如此的硬!
    房門輕掩,一走進便能聽見裏麵的聲音。
    他打開門的瞬間隻覺得自己要殺人了。
    幾個男人撕扯著唐九梨的衣物,眼瞧著她雪白的肌膚就要被觸到,薛赫再也顧不得什麽,橫空踢昏了一個人,剩下的幾人一看這情況,全都害怕的逃了出去。
    薛赫看著倒著的滿麵紅潤的唐九梨,隻覺得血氣上頭,他狠狠的捏住了她的下巴,“唐姑娘可真是風情萬種,我薛赫竟不知唐姑娘還有這般的樣貌!”
    唐九梨渾噩中感覺到了薛赫和聲音,她嘴裏還在混混的回答他,“不……不是……”
    薛赫怒氣血氣交融混雜,他把身上的衣物解開,整個人已經怒氣衝衝的覆了上去。
    薛老夫人站在走廊上,很是陰險的笑了笑,“果然,賤皮子就是賤皮子。”
    唐九梨是晚上醒的。
    狠狠的酸痛感來襲,她隻覺得自己的腰要斷了。
    薛赫坐在地上喝酒,地上滿是酒壇子,他卻不停的往自己已經嘴裏灌著。
    “薛赫!”唐九梨支著自己的上身,“喝這麽多酒幹什麽!你不要命了!”
    薛赫像是聽到了什麽有趣的事,他很是諷刺的看了唐九梨一眼,“你能做到如此地步,竟還會關心一個你根本就不愛的人?”
    唐九梨一頭霧水,隻覺得腰間的疼痛感更甚,她皺了皺眉頭,深吸了一口氣,“薛赫,你怎麽了?”
    薛赫喝酒的手一頓,隻把酒壇子往地上一砸,起身穿衣而去,未曾給唐九梨留下一句多餘的話。
    唐九梨艱難的撐著自己坐起來,將枕邊的那枚紅豆佩仔仔細細地撫摸著。
    紅帳遮擋,看不清楚帳子裏麵的人是不是流了淚。
    那天以後,薛赫好幾個月都不曾踏進紅娘閣了。
    小璠雖說命是保住了,但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還是有的未曾長好,他被熱水燙的地方蛻了一層皮,其他的淤青仍在,他自己卻天天喊著不疼。
    “姐姐,要是按著小璠說,你就應該離著薛赫遠遠地,你看看他,你為了他吃了多少苦頭了!”小璠恨恨地從桌子上把琵琶放到櫃子裏,“他就是一個冷血之人!”
    唐九梨沉默不語,小璠給她端上來了中午的飯,“姐姐起來便說沒有胃口,現在總該餓了吧。”
    唐九梨胃裏翻滾,一股惡心之感湧了上來。
    “姐姐!”小璠眼疾手快的拿了一個盥洗盆,“姐姐可是不舒服?”
    唐九梨擺了擺手,“許是昨夜睡的不好罷了。”
    小璠馬上打斷她的想法,“那天我雖然很早就被人拖出去了,但後來你和我說下藥的事,那藥若是藥性極強必定毀損身子,你把手伸出來!”
    唐九梨拗不過小璠,隻好把手伸了出去,她搭在相府桌子上有些發困的問道:“小璠,當年你學醫的時候可是在李家學的?”
    “那是,那李家的小姐對我可好了,我師傅也對我好,”小璠給她做了個鬼臉,“哪能像你這般,我時不時還要跟著你被連累挨打。”
    唐九梨歎了口氣,“是我對不住你,要不你走吧,”
    小璠撇撇嘴,“我才不走呢,誰愛走誰走,我就要在這兒挨打,我……我樂意!”他把手放了上去,臉色原本還是微笑著,但下一秒便是瞠目結舌。
    “小璠?怎麽了?”唐九梨看了看她的手腕,又看了看小璠,神色很是不解。
    “你……你……”小璠驚的把手撤了下來,又重新搭了上去,結果他的心還是沉了下來。
    “你有身孕了。”小璠小聲道。
    唐九梨頓時清醒,她隻覺得晴天霹靂一般。
    薛赫或許已經將她忘了,她卻懷了他的骨肉。
    唐九梨怔怔的看著自己的手腕,突然想起街上近日說的見聞,薛赫這些日子中了狀元,他是要到朝廷做官的,唐九梨心中微痛卻也明白,她和他的距離更遠了。
    難舍難分,唐九梨一時便做出了決定。
    “小璠,這個孩子,我不能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