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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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影籠罩在凱特的臉上,一襲黑衣的她低垂著眼眉,走走停停還是到了門前,抬手輕輕按響門鈴。
米歇爾坐在軍車的駕駛座上,透過雨蒙蒙的車窗看著那戶人家的房門打開,一個華裔黑發的年輕女性站在了門廊。
“哈伯夫人?”凱特順了順自己額前被雨淋濕的發絲,清了清嗓子說道。
“是的,請問有什麽事嗎?”停在家門口的軍車和門前這女人黑色調的保守大衣,讓她有不好的預感。
米歇爾遠遠地看著,那個女人捂著臉,掩去悲痛欲絕的表情失去全身力氣一般,倚著在門框,輕輕關上了門。而原本安撫著她的凱特愣了愣,把手裏的花束放下,便頂著雨回到了車上。
“情況如何?”。
“很糟,我想等她接受需要很長一段時間。”。
“你看起來心情很不好。”米歇爾側目看了一眼的坐在身旁的凱特說道,便轉動鑰匙啟動了軍車。發動機的轟鳴被淅瀝的雨聲覆蓋,一片陰霾的天空仿佛流著淚一般在不斷的哭訴。
“傑克是個好人,米勒也是。”凱特枕著靠墊,看向窗外那走馬觀花似向後退去的街景,雨滴不停地打在車窗上,洗去那仆仆風塵。
“是嗎?”米歇爾倒是無所謂似的隨口問道,目不轉睛地盯著閃爍著的綠燈。軍車停在紅綠燈前,兩旁撐著傘的行人匆匆行過那斑馬線。坐在副駕駛座上的凱特,用一種看冷血動物的眼光盯著米歇爾看。
“別用那種看冷血動物的眼光看我。”。
“可你看起來完全沒有傷心的感覺。”。
“隊裏不隻是他一個人,凱特,這個隊伍需要我,我需要為每個隊員負責。我不能總是沉浸在悲痛中,何況這個世界留給我傷心的時間已經夠多了。”米歇爾說著,臉上還是機械般的冰冷。
“也是呢,你是個隊長。”凱特語氣裏帶著諷刺,即便承認了米歇爾作為隊長應盡的職責,卻還是看著冷血動物一樣的眼裏帶著畏懼和排斥。
紅綠燈上的時間一點點流逝,雨水衝刷著軍車,車內的兩人之間有著詭異的沉默。
“凱特。”。
“怎麽了?”。
“如果我死了,你會這樣傷心嗎?”。
凱特扭頭看向米歇爾,臉上有一絲詫異和不解,問道“……為什麽這麽問?”。
“沒什麽,隻是,想問問。”米歇爾看著那開始閃爍的紅燈,說著手扶上了換擋杆踩下了油門。
“……”凱特沉默下來,濃眉下麵那雙玻璃珠似的大眼睛裏,滿是對這個曾經對自己表過白的男人的好奇。
厚重的輪胎濺起積在地上的雨水,朝著前方駛去。
……
“凱倫!凱倫!我發現一些事情不對勁。”俯身把視線都集中在報表上那一串串數字的蘇菲,高高揮動著手臂呼喚著房間另一頭正在忙活著的凱倫。
“怎麽了?”和幾個科研官站在全息投影儀前,分析被解剖的屍體和從屍體心髒處取下的可發出淡藍光的結晶體的凱倫,聽到蘇菲揮手呼喊著就把視線轉向了正埋頭比對資料文件的蘇菲。
等凱倫和那幾個科研官走過來,蘇菲便把手上的紙質資料拿給凱倫,伸出手指在上麵指指點點的說道“你看,這邊是昨天13號科研設施資料管理員遞交的,有關實驗體戰鬥力的資料;而這邊,是之前‘兀鷹’特種部隊在莫斯工業區收集到的與殘缺者交戰記錄下的實戰資料。”。
“莫德裏斯係數的平均值嗎?”凱倫的視線來回的在兩份文件的同項數字轉,注意到了蘇菲所發現的蹊蹺。
“是的,我剛剛仔細對比13號基地的資料和現在我們得到的實戰資料的數值,發現有很大的差距。”。
凱倫和其他的科研官的臉上,都開始顯現出了緊張凝重的神情“如若以個體來算,配合剛剛入手的這份資料,具是有記錄的,分別是629號江藤惠,192號艾薩克·孔蒂,901號安德魯·安南;而其餘的31具在記錄中沒有與之相匹配的資料,相反的,那31人的姓名資料在警署的近期人員失蹤名單中出現了。”。
“所以你的意思是,從‘獸籠’逃出的實驗體體內的bgv病毒,重新顯現出了在e-23區所表現的感染性?”凱倫的手心裏捏出了一把汗,左手成拳抵在下巴上開始沉思。
“是的。”蘇菲神情同樣凝重的說出了自己剛剛思索得出的結論。
“不可能,bgv病毒是人工改造的病毒,變異性和不可控性被控製在了最低的水平……”凱倫潛意識裏開始想方設法否認這個結論,但他自己也逐漸發現了這個結論幾乎不存在漏洞。
“我最清楚這個病毒,凱倫,在原來的病毒框架結構下對核酸進行了修改,使得病毒能夠整合宿主的基因組誘發潛伏性感染,使之具備蛋白質侵染因子同時擁有一般病毒的特殊結構,令其具備高效率的自我複製並感染占據中樞神經係統。”。
“凱倫,科學需要想象力,我覺得實驗體體內的病毒至少有百分之七十二的幾率重新顯現出了感染性。”蘇菲舔了舔說得有些幹了的嘴唇,同時抬頭看了看周圍的各位同事。
整個科研中心陷入一片沉寂,每個人人都在思索著蘇菲的話。
“雅各布中士,你們軍方在之前的作戰行動中有多少人與實驗體發生了直接接觸並導致受傷的?”凱倫放下抵在下巴的左手,轉向站在門旁的聯合安全部隊的軍人喊道。
“三人,長官。”所有的科研官都被授予了校級軍銜,以便隨時可以命令隨身負責安保的士兵做力所能及的事。所以偶然路過的中士聽到科研官的呼喚便正步走了進來,行了軍禮後回答道。
“他們現在在哪兒?”。
“他們現在在維多利亞英語區的威爾森市立醫院治療,長官。”。
“勞倫斯!給聯合國總部打電話!”。
……
“這裏就是墨菲所在的醫院了。”凱特坐在駕駛座上,熟練地拉上安全帶,抬頭對著下車的米歇爾說。
“謝謝。”米歇爾輕輕拍了拍車頂對凱特道謝,說完便轉身抬頭看向了醫院門前,高掛在上的紅十字。
“話說你小腿的傷真的不要緊嗎?”凱特一臉擔憂地看了一眼米歇爾那稍微有些跛腳的姿勢問道。
“不要緊的,隻是小傷。”。
“那我走了,再見。”凱特朝米歇爾揮了揮手便搖上了窗戶。
發動機的轟鳴聲再次響起,米歇爾目送著凱特消失在馬路的轉彎處,米歇爾也轉身走進了醫院的大門。
“請問亞曆克斯·墨菲是在幾號病房?”。
“請稍等……亞曆克斯·墨菲先生在住院部14樓的1408號病房。”。
“謝謝。”
簡單問過前台的護士小姐後,米歇爾便撐著傘走向了位於醫院主樓後的住院部。乘坐寬敞的電梯直上14樓,回想著護士的話尋找著墨菲所在的病房。
“啊!”突然響起的尖叫從米歇爾麵向的方向傳來,伴隨著走廊裏的奔跑聲,一些病人和醫生護士從轉角處一臉活見鬼的驚恐神情逃向米歇爾剛剛乘坐的電梯,也不管裏麵的人出來沒有,就活生生地把一個剛剛準備走出電梯的護士給擠了進去。
米歇爾突然間有些遲鈍了,沒反應過來,看著那些倉惶尖叫著逃走的人自語“搞什麽鬼?”。
腦筋稍微轉過來後,米歇爾下意識地從槍套裏掏出手槍,中彈受傷的小腿還有些不方便行動。一步一步挪向轉角處的牆壁,微微探頭看向剛剛傳來尖叫的那段走廊。
“抱歉,我隻是……”一個穿著病服的男人背對著米歇爾,正低頭看著腳下倒在地上的一個護士,似乎是精神有些錯亂了而不斷說著什麽,窗外的雨淅淅瀝瀝還沒有停下,雨聲擾得米歇爾幾乎聽不清那男人胡言亂語些什麽。
男人的褲腿和袖口沾滿了鮮血,身上的病服不太平整好像剛剛經曆過什麽廝鬥。而他腳下的護士臉轉向米歇爾看不到的方向,脖頸處卻還在不斷湧出鮮血,蒼白的手還在抽搐。
米歇爾從牆後緩緩挪出身子,站定在走廊上,拉動槍機,把槍口對準了男人。
清脆的子彈上膛聲似乎吸引了男人的注意力,一頭棕色短發的男人低垂著的頭慢慢隨著有些晃蕩不穩的身形轉了過來,聳拉著的雙臂似乎準備做出抵擋的姿勢,但那男人好像想了想又逐漸放下了。
米歇爾難以置信地盯著男人那不知道怎的顯得憔悴病態的側臉,說不出話來,不知不覺間稍稍放低了手槍的槍口。
而男人看到米歇爾,也登時就呆住了。
“長官……”。
……
而此時,幾隊實槍荷彈的士兵通過醫院主樓的前台正朝著住院部的大樓快速移動,防彈頭盔下戴著防毒麵具的士兵透著難以言明的壓抑。
兩架外殼上塗裝著黑色“un”字樣的白色直升機在病院上空盤旋,旋翼的氣流掃開雨滴,掛在機頭下的m134機槍開始嗡嗡響起旋轉著預熱起來。
漸漸開始變得磅礴起來的雨,淋濕了士兵們純黑色的作戰服,雨水順著步槍的輪廓滴落在地上,浸入了那茵茵綠草下的黑色土壤。厚重的軍靴把脆弱的草踩入那泥土中,黑衣士兵漸漸地包圍了住院部的大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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題外話
因為考試,到周六為止暫停日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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