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夜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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傲世天龍傳奇!
小小的黑石村寧靜而祥和,有的人一生至多去過幾十裏外的縣城,更有的人一輩子都沒有走出過這黑石村,這便是凡間的鄉村。
這裏遠離了世俗的喧鬧,沒有爭權奪利,沒有爾虞我詐,有的隻是勤勞樸實的人們,他們對每一個人都很熱情,讓這原本失去了記憶的紫發男子心頭也是一暖,自己雖然失去了記憶,但是待在這裏也是一個不錯的,隻是心中為什麽會隱隱作痛,為什麽我連自己的名字都想不起來了。
“又在想自己是誰麽?”蘇子賢拄著一根拐杖慢慢的向那紫發男子走來,那紫發男子坐在一顆老樹下,正怔怔地看著天空出神。
“我,想不起來,可是,我的心,好痛。”那紫發男子抱著頭說道。
“既然想不起來就不要想了,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既然你連自己的名字也忘了,那麽不如老朽給你起一個名字如何?”蘇子賢目光中透著睿智,緩緩說著。
“那便麻煩賢叔了。”紫發男子看著天空,這天空一片蔚藍,朵朵白雲隱在高空,幾乎肉眼不可見,一輪太陽懸在天穹之上,它散發著柔和的光芒,普照著整個大地。
“你叫夜雨如何,我們是在雨夜將你救回,就以這為名吧!”蘇子賢似透出追憶,其實這夜雨本就是自己兒子的名字,這也是蘇子賢對他兒子的一種寄托吧!或許這蘇子賢在夜雨身上看到了自己兒子的影子吧!
“夜雨,我以後便以它為名了,我就叫夜雨,過去的就讓它沉睡在我的腦海裏吧!”這紫發男子似對這剛起的名字極為滿意,眼中綻放出明亮之色,有些滄桑的臉龐上也露出一絲微笑。
隻是他真能過去麽,沒人能知道。
時間匆匆而過,這已經是夜雨來到這黑石村的第三個月了,這一天夜雨與往常一般,坐在那顆老樹下發著呆,卻聽見一個歡快的聲音從遠處傳來“夜雨叔,爺爺喊你回家吃飯!”
“這丫頭。”夜雨摸了摸那滿是胡茬的下巴似透出一絲無奈之色,自從他與靈珊熟識之後,那丫頭便纏著他問東問西,隻是自己又怎會知道這些,況且夜雨似乎也在逃避過去。
他站起來剛要往回走,卻感覺一隻大手拍在了自己的背上,“夜雨叔!”一道粗礦的聲音響起。正是那三天兩頭朝村長家跑的虎娃,這時虎娃傷勢已經盡複了,隻是在他的胸口留下了幾道猙獰的疤痕。
“又來找靈珊?”夜雨回頭看見了虎娃,卻見虎娃對著自己傻笑,也不說話。
“那就一起走吧!”夜雨見虎娃不說,直接叫了一聲虎娃,和他一道向著村長家而去。
靈珊在裏屋裏忙活著,一盤一盤可口的小菜被她從裏屋端出,看的人食指大動。
“真香啊!”虎娃猛吸著這香味說道。
“就知道吃,還不快去搬椅子,記得把那壺放在屋外的老酒拿來。”靈珊怒嗔道。
吒虎似乎很聽靈珊的話,直接開始搬椅子,又去屋外把那壺老酒拿來,這老酒是村長自己釀製的,雖然看起來有些渾濁,但是喝起來卻很有滋味。
夜雨笑著看著這一幕,聰明的他早已看出這兩個年輕人的心思,隻是還未點破罷了。
“夜雨啊,來,咱們倆好好喝上幾杯,虎娃,你也來。”蘇子賢今天似乎極為高興,他招呼著夜雨和虎娃道。
“賢叔,竟然您都這麽說了,今天我們得喝個痛快才行!”經過幾個月的相處虎,夜雨早已經被他們當做了自家人,他真正的融入了黑石村。
幾席下來,倒是年輕的虎娃先倒在了酒桌上,看來薑還是老的辣,虎娃雖然年輕力壯,卻似乎沾酒必醉。他倒在酒桌上,迷迷糊糊地不知道在說些什麽,靈珊把他扶到了裏屋躺下。
酒桌上便隻剩下了蘇子賢和夜雨二人,他們有一杯沒一杯的喝著,天色也漸漸暗了下來。
無邊的黑暗將這寧靜的小山村吞沒了,家家都點起了油燈,點點昏黃的燈光亮起,在這黑石山腳搖曳。
“夜雨賢侄,你想過以後麽?”那蘇子賢似露出了幾絲醉意,不經意間說道。
“天大地大何處是我家,我也不知道。”夜雨說出這些話的時候,眼中有了一絲黯淡。
蘇子賢看著夜雨,似怔怔地出神了,似在回憶著什麽,良久,他說了一句讓夜雨內心觸動的話“不如就留下來吧,幾個月了,想必你也適應了這裏的環境,如果你不嫌棄,這裏就是你的家,我們就是你的家人!”
“賢叔。”夜雨看著眼前這個老人,他感受到了一種以前從未有過的感覺,似在記憶裏也不曾留下過的感覺,那種感覺叫做家!
他點點頭,就這樣夜雨在這黑石村真正的安下家來,而那靈珊待夜雨也是如自己的長輩一般,尊敬有佳。鄰裏也漸漸接受了這個外來的陌生人,每天看見他都會笑著跟他打招呼。春去秋來,四季變化,生老病死,在這小小的黑石村上演著,有撐不住的老人死去,也有剛剛出生的嬰兒出現,一切都是那麽規律,似被人安排好了一般。
夜雨白天偶爾也會跟著虎娃一起去打獵,他雖然容貌似步入了中年,可是氣力還是有一些的,而晚上他便會跟著蘇子賢學習寫字。
他似乎不是這個世界的人一般,雖然能和蘇子賢他們交談,可是一個字都不認識,讓人不敢相信。
“道可道也,非恒道也。名可名也,非恒名也。無名,萬物之始也;有名,萬物之母也。故恒無欲也,以觀其眇;恒有欲也,以觀其所徼。兩者同出,異名同謂。玄之又玄,眾眇之門。”這一夜他讀著老子的道德經入迷了。
“昔之得一者天得一以清;地得一以寧;神得一以靈;穀得一以生;侯得一以為天下正。”
“天之道,利而不害;聖人之道,為而不爭。”
“天下萬物生於有,有生於無。”
他一遍遍的讀著,似忘卻了時間,漸漸地他感覺眼皮似乎非常沉重,似要閉上一般,一陣風拂過,他緩緩躺倒在了書桌上。
夜雨第一次做夢了,夢中似乎有一個模糊的倩影站在天邊,那片天地金光遍布,似整片天地都是純金打造的一般。
他站起身來,向著那道倩影奔去,但是他們之間似乎隔著無窮遠的距離,無論他怎麽跑,卻沒有接近那身影半步。
這一刻他原本披散在肩上的紫發被風吹起了,這無數根紫發內,赫然有一根很是顯眼,因為它有一半是黑色的,仿若後天接上去一般。
鬥轉星移,畫麵變幻,一顆櫻花樹出現,那顆櫻花樹之上的櫻花正在盛開,鮮豔欲滴。片片花瓣飄落,他想用手去接,卻發現花瓣竟從自己的手中穿過,一切盡皆好似虛幻一般。
那顆櫻花樹下赫然也盤坐著一個虛影,隱約中能辨析出那是一個女子。
“這又是誰,為什麽出現在我的夢裏,而我到底是誰?夜雨似在自語一般。
“叔叔,醒醒!”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在了夜雨耳旁,夜雨自沉睡中睜開眼,發現自己依然躺在書桌上,而旁邊,蘇靈珊正在輕聲的叫著自己。
“珊兒,我什麽時候睡著了?”夜雨站起來活動了一下身子說道。
“我也不清楚,對了,爺爺讓我來叫您,說有事情要找叔叔商量。”蘇靈珊眨了眨那清澈的大眼睛說道。
“哦,那我們快過去吧!”夜雨說著已經走出了他所在的房子,朝著蘇子賢的居所而去。
夜雨吹開了夜風原本有些鬆散的發帶,他的滿頭紫發隨風飄蕩,若是白天,便會看到那紫色的長發中赫然有一根黑色的青絲存在。隻是這變化,誰也沒有注意到,包括夜雨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