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我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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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球神話之中古見聞!
    朦朧的光線下,十尊高大的魔神靜立,那渾身燃著的靈魂黑焰絲絲縷縷的開始離體,一名名被華夏曆史與記憶遺落的戰士默默在不周山的腳下排開陣勢。
    遠處,嘈雜的黑漆漆大地上,翠綠的秧苗齊齊破土而出,一層清脆的綠色眨眼間鋪滿了平原。
    共工回頭看著身後僅剩的數萬戰士,瞳孔顫抖不止
    當初四十萬離家的兒郎,如今十去其九,而且還是僅是,僅僅隻是魂體。
    共工的前方,當年大戰中與異族那長翅膀的鳥人交織在一起的陣地上,這些悍不畏死的兵士依舊保持著當年衝殺時的悍勇。
    “擁有你們,我何其有幸;跟隨與我,你們又是何其的不行悻。”
    默默注視著一切的哈迪斯聽到共工的獨白,回頭想要讓身後的英魂們上前安慰一下,可
    一張張麻木的麵龐呆滯的杵在那裏,他們已經沒有了意識。
    現在的他們,僅僅隻是保持著人形的魂魄。
    他們剛剛戰鬥前,是否已想到了結局?
    一股悲涼的感覺湧現心頭,哈迪斯這一刻也不禁對這些遠征的戰士心生敬意。
    “拉神!救救我們!拉”
    翠綠的平原上,那些埃及的戰士們興奮的嚎叫著,朝著遠處的那條縱貫東西的河流,或者準確的說是。朝著河流上的那艘金色的太陽船狂奔,口中還在不停呼喚著拉的名字。
    他們,不知道的是,他們的信仰——拉,已經不會再一次的庇護他們。
    “叮。”
    硬木敲擊地麵的聲響格外清脆,莫名的波動再次淹沒向一名名急奔的埃及亡魂,混亂的亡魂刹那間被這波動定在了當場。
    “好了,你回去告訴剛剛離開的那小子,就說這些”
    共工略做停頓,在腦中換了數個名詞後,才接著說道“這些戰士,以後他不用管了,我會安排好他們在這的生活,以及一切。”
    “是,大人。”
    哈迪斯恭敬的行了一禮,隨後才意識到對方的話語所蘊含的意義,難道
    這一刻,哈迪斯想到了自己所在那方冥界中,名為愛麗舍的樂園,在那裏,同樣有著無數的靈魂悠閑地生活。
    是了,是了。
    哈迪斯看著身後取代了不周山原有山體挺立的土黃色‘光柱’,以及,身前遠處那平原上,翠綠的秧苗,心中已然明白了共工所要做的事情。
    “去吧,回去你的世界,這裏”
    哈迪斯恭敬的伸手接過共工遞來的兩張紙人,側耳靜聽著共工最後的囑托。
    太陽城的上空,倒掛的漫天箭雨淹沒並出的十日,下方,城外的荒原上,一頭頭走出荒野的胡狼朝著太陽城的方向疾馳而來,這一刻,血脈中對於拉神的恐懼在阿努比斯的呼喚下被遺忘。
    戰鬥,為了阿努去戰鬥。
    漫天的箭雨刺破‘十日’,無數的火星飄灑間消失不見,天色重又黯淡下來的同時,原本淩空的巨大火鳳也已消失不見。
    阿爾忒尼斯張了張嘴巴,從南方天際的一處紅點上收回視線,扭頭看向一旁圍著拉的頭顱的幾名似乎對此早有所料的外國神靈。
    被悲傷感染的阿爾忒尼斯終究是還是少女的心性,微薄的臉皮讓她一時也有些不忍,但想起不知所蹤的孟岩,最終還是開口問道“我的我的同伴呢?”
    陷入悲傷中的三男一女依舊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對於阿爾特尼斯的話置若罔聞。
    深吸口氣,對於孟岩的擔心促使著阿爾忒尼斯不顧禮節,一咬牙,直接開口喊道“我男人呢!我男人去哪兒了!”
    大聲的斥喝打斷了眾人繼續緬懷拉神的行為,奧西裏斯詫異的看向麵前這名一直沒見過的異族少女,剛要詢問,一旁早已了解了一切的阿努比斯開口,說道“他在下麵”
    “什麽?你說什麽?”
    阿爾忒尼斯瞬間如那炸毛的狸貓般,彎弓搭箭,指著阿努比斯,質問道“你你什麽意思?”
    阿努比斯看著少女,對於瞄準自己要害的那根閃著流光的箭矢置若無睹,回憶著拉伸的叮囑,說道“異族的的神明,未來,他有他的路要走,你也有你的路要走,這裏不是你的世界,離開這裏,回去你的世界吧。”
    “他還活著嗎?”
    阿爾忒尼斯見對方點頭,心下稍安,微一沉吟,到“那他”
    “離開吧,這樣對你們都好。”
    阿爾忒尼斯突地愣住了,還沒說出口的問訊不由地咽了回去。
    是啊,他有他的路要走,我又何嚐不是呢。
    其實這樣也挺好的,與其與他見麵後再分開,倒不如自己現在直接離開來的好,或許再過幾年
    不,健忘的凡人大概不到半年就會將自己忘記,然後找一個同樣是凡人的女子
    凡人的壽命不過百年,自己一開始就該想到的。
    想著,阿爾忒尼斯看向北方,被黑雨籠罩的北方,兩行清淚悄無聲息間沿著她的眼角滑落。
    神靈啊!
    無所不能的神靈啊!
    凡人眼中高高在上的神靈啊!
    臨河而建的孟菲斯城,王宮寢殿內。
    “在神廟裏我未曾救貢品的數量弄虛作假,更沒有偷吃神的貢品;我從未做過讓眾神厭惡的事情,亦沒有在我的地方神聖潔的神廟中做傷風敗俗的事情;我未曾讓人無端遭受傷害,亦沒讓孤兒的財產受損,亦沒有讓人挨餓;我沒有無端殺人,也沒有指示別人濫殺;我沒有拿走獻給死者的食物,亦沒有在兩性關係上變態;我沒有加大或減小容器的數量我,亦沒有改變丈量土地的尺寸;我沒有我沒有我沒有我沒有”
    “我知道,我知道的,我們的人民也知道,這不是你的錯,這真不是你的過錯。”
    年輕法老的妻子用著她一貫輕柔的話語安撫著快要奔潰的丈夫,環抱住年輕法老的手臂用力,柔軟的身軀與他的後背貼得更緊了一些,隨後,輕輕將自己的下巴擱到了法老的肩窩,就這麽靜靜的陪著他,在他們毫無焦點的瞳孔上,窗外血色的尼羅河上已堆積了一層厚厚的動物屍體,一股惡臭更是隨著嗡嗡的巨大綠頭蒼蠅四處飄飛
    埃及,已不再強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