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獾子洞(第一更)(多來點追讀哇,數據奇差無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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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槍一響,李小烽就直接低頭去撅槍把子了。
    他沒有去看麅子中槍後的具體情況。
    七點六二毫米子彈,再加上這個不算遠的距離,他對結果有著絕對的自信。
    伸出大拇指和食指,把槍膛裏的子彈殼夾出來,李小烽順勢將其放進自己的口袋裏。
    子彈殼可不能浪費。
    多攢些,以後可以拿到收廢銅爛鐵的地方去換錢。
    雖然不多,但蚊子再小那也是肉,起碼給英子買點兒好吃的沒問題。
    李小烽甩了甩兩根手指頭。
    別問子彈殼燙不燙,問就是習慣了~
    把十六號掛管拽到胸前,李小烽打個手勢,帶著追風和棒槌朝緩坡跑過去。
    傻麅子腦袋耷拉在一邊,安詳的躺在地上,早已沒了動靜。
    李小烽嘿嘿一笑。
    年輕麅子就是好哈,倒頭就睡!
    揶揄了一句,李小烽搓搓手,心情愉悅的活動起了身體。
    等到全身的關節都熱乎起來以後,他才半彎下腰,用右手緊緊薅住麅子的兩條前腿,左手則牢牢握緊麅子的兩隻後蹄。
    腹部稍一運勁,李小烽暗喝一聲,上半身猛然發力,整隻傻麅子登時就被他直接扛到了背上!
    稍微往上抬了抬,李小烽估摸了下,這隻傻麅子居然足足有一百來斤重!
    在夏天都能吃這麽胖,看樣子這貨平時是真沒少幹飯~
    扛穩麅子後,李小烽一臉歉意的打了個口哨,帶著追風和棒槌迅速往山下趕。
    上山打獵那是有規矩的,打到獵物後要先給獵狗們吃。
    可他拿到掛管兒以後實在是太激動了,隻想著趕緊帶狗上山耍耍威風,其他的啥也沒想啥也沒帶。
    而且這還是大中午的,他也不覺得自己能打到點兒啥,帶狗跑跑山得了。
    結果好巧不巧,真就給他遇到了這隻傻麅子。
    現在麅子打死了,他卻沒辦法放血,沒辦法割肉割下水喂倆狗吃。
    手上沒工具,他隻能趕緊下山回家去處理。
    好在這事兒是頭一次發生。
    要是再來上幾次,那就要嚴重影響到追風和棒槌的狩獵欲望了。
    ……
    倆狗雖然沒吃上肉,不過倒也沒什麽過激反應,吹風依舊是小跑在最前麵,隻不過比起上山的時候要神氣很多。
    一路上一直昂首挺胸的,時不時就轉過頭來看看李小烽,小屁股來回扭動,一副邀功的表情。
    棒槌則默不作聲的跟在李小烽身邊,聳拉著兩隻黑耳朵,邊走邊偷瞄前方的追風,看起來似乎頗為不服氣。
    李曉峰背著麅子苦笑一聲。
    有時候這狗太聰明了也不見得是件好事兒。
    這還是這會兒狗少。
    等以後他的狗幫組起來了,棒槌到時候才真的要懷疑狗生。
    仗狗稀有歸稀有,但它在狗幫裏的地位可並不高。
    前邊兒說過,一個好的狗幫由三種狗組成,分別是頭狗、仗狗、以及幫仗狗。
    頭狗負責聞味嗅蹤,帶頭發起衝鋒,和獵物廝殺纏鬥。
    仗狗則通過叫聲定位獵物位置,同時激發其他獵狗的凶猛性。
    幫仗狗沒有頭狗追蹤的本事,它的作用是在仗狗定位後,迅速趕過去協助頭狗同獵物搏殺。
    所以狗幫中地位最高的是頭狗,頭狗裏頭還要再分出大頭、二頭、三頭。
    其次是幫仗狗,這種狗主打的就是一個身強體壯,力大凶猛,尤其是頭幫,在狗群中的地位一點兒不比二頭三頭差。
    最後才輪得到仗狗。
    仗狗雖然跑得快,叫聲大,但戰鬥力比起其他的獵狗可要差上老大一截。
    在實力為尊的狗幫裏,地位那自然是不會高了的。
    到時候自己恐怕得多在其他狗麵前表現的偏愛棒槌一些。
    不然這好狗就要被凶猛的頭狗和幫仗狗欺負孬了。
    ……
    背著麅子一路往山下走,剛過半山腰,路過小胖家的苞米地時,李小烽突然聽見地裏頭傳出來一陣吭哧癟肚的奇怪聲音。
    “什麽逼動靜?”
    李小烽好奇的停下腳步,悄咪咪的往裏探頭一看。
    隻見老大個屁股正朝天撅著,從地最裏頭,一個約摸澡盆子大小的洞穴裏往外麵不斷刨土。
    仔細聽,那屁股還在罵罵咧咧的。
    李小烽頓時一樂。
    這是什麽造型兒?
    挺別致啊!
    把麅子輕輕放在地前頭,李小烽躡手躡腳的摸過去,朝那屁股用力一拍,同時大喊一聲:
    “誰!”
    “擱我兄弟家苞米地裏頭偷偷摸摸的幹啥呢?”
    那屁股當即就被嚇得一個哆嗦,忙不迭的倒退出來。
    竟是個灰頭土臉的中年人,看起來貌似還很眼熟。
    李小烽定睛一看,當即噗嗤一聲,險些沒繃住。
    不是別人,正是小胖的老爹,劉愛民。
    劉愛民扭著屁股從那坑洞裏退出來,見是李小烽,頓時翻了個白眼,拍拍滿身的灰土,沒好氣的道:“你小子是不是閑的沒事兒幹?”
    “大中午的嚇唬我幹啥玩意兒?”
    李小烽往那澡盆子大小的洞穴裏瞄了兩眼,趕緊給劉愛民拍了拍衣服上的髒,打趣道:“叔啊,你這啥時候學的倒鬥的手藝啊?”
    “這咋還倒到自個兒家地裏頭來了?”
    劉愛民瞪了李小烽一眼,指了指那洞穴,道:
    “小癟犢子可不敢瞎說!”
    “我掏的這是個獾洞子!”
    劉愛民邊說邊從兜裏掏出個藍色兒的布帽子,往頭上一戴,咬牙切齒的道:
    “前幾天不知道從哪兒跑來一窩獾,在我家地邊兒上挖了個洞住下來了,每天晚上可勁兒造我種的這點兒苞米!”
    “都謔謔了快有一畝了!”
    李小烽聞言看向那洞穴。
    可惜洞穴口已經被劉愛民用鋤頭鐵鍬挖的不成樣子了,什麽特征都沒留下。
    “他奶奶的,老子今天非得把這畜生給揪出來,扒了皮煉油吃肉!”
    劉愛民擼起袖子,咬牙切齒,也是發了狠。
    這年頭,苞米就是錢!
    在樸素的廣大人民群眾眼裏,禍害苞米,那就是在禍害錢!
    小娃娃在院子裏玩兒苞米都要挨揍,更別說你一個畜生了。
    堅決不能饒恕!
    李小烽哭笑不得的趕緊拉住劉愛民的手。
    “叔啊,逮獾,不是這麽逮的。”
    “這東西再咋謔謔糧食,你也不能自個兒挖洞往裏頭鑽呀。”
    “人再咋能挖,能挖的過獾子呀?”
    “萬一這洞塌了,把你埋裏頭咋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