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死個明白
字數:3123 加入書籤
qzone.io,最快更新考古工作b錄之法門 !
說話的是那惡鬼,他很不耐煩:“吳商跟你連三句話都說不了你就昏死過去了。”他很急躁的樣子,“趕緊睜開眼,我有話替他轉達。”
我扶著額頭:“他屋裏太香了……”
“隨你怎麽說,今晚他不在,我陪你呆著。過會兒白家那兩位小祖宗要過來,幫你換藥然後陪你玩兒一會兒。翠翠做飯去了。”這個叫董刈的惡鬼說完用下巴指了指床頭,“他把那刀留下,讓你遇到危險用這個,等好了再捏劍訣。”
看著那把迷你小黑匕首,跟我爸切水果的隨身配差不多大,刀韌還不到四指,坐地鐵都算不得管製刀具,不知我用是不是也像吳商上次用那麽厲害:“吳商呢?”我問他。
“族長叫他去議論婚事,雷家的人去了,他不去不合適。”董刈歪靠在桌子上,眯著眼看我,“你身上好香啊。”
關於我身上的香味我一直很奇怪,為什麽我自己從沒聞到過,池月說我香,盛淵和詢都說我香,可我自己從來沒覺得我有多香。詢說是盛淵給我吃那些甜點吃的,可吃完這麽久怎麽也該消化完了,怎麽還能帶在身上一輩子……
“你聞得見?”我問。
“鬼怪、精畜、妖魔以及修道之人都聞得見,吳商也聞得見。”他走到我床邊,“他不讓我離你太近,可你這麽香……我真是忍不住想咬一口。”說完他深深吸了一口氣,“反正他不在,我先吃了你填填肚子!”
“哎!”我捏訣念了金光護體咒,“我警告你啊,你離我遠點!”盈盈的金光護著我,他沒有再向前。
我倆正說話,翠翠推開房門:“姑娘起了?”她將晚飯放在桌上,走過來把董刈別到一邊,“起來吃飯了,少爺說今日的藥不能落下,好不容易早起。”
我警惕地看著董刈,不知翠翠是不是能看見他。
“姑娘?”翠翠順著我的目光看向董刈,“姑娘在看什麽?”
看來是看不見……我欲哭無淚。董刈笑眯眯的走到桌邊,看著盤裏豐盛的菜肴:“好香啊……”不知是在說菜還是在說我。
我戰戰兢兢地坐在桌邊吃著飯,菜有一點點酸,有有一點點辣,都很好吃。翠翠在旁邊站著,嘴角似有似無的在笑。
“靈姐姐!”千香推門而入,“吳商哥哥去議親,你說他到底選了誰。”
白宣翊跟在妹妹身後:“千香,他選誰也不會選你。你吳商哥哥行走陰陽怎麽也得娶一個八字硬朗的,你和丁姑娘這種風一吹就暈,鬼見了就抬腳的八字,永遠也不可能跟他在、一、起!”這白宣翊打擊妹妹的言語還真是重傷到人心底,連我也要被拉過來當陪襯。不過今天鬼抬腳這事兒我真的瞧見了,可是隻看見了“抬腳”沒看見鬼,真是有點奇怪。
“刈也在啊。”千香似乎早就見過董刈了,而且跟他很相熟的樣子,“吳商哥哥今晚肯定不回來了。”她坐到我對麵,托著下巴撅著嘴,眼神哀怨地看著刈:“他喜歡誰?”
董刈退到離千香很遠的角落飄在空中,他跟白宣翊打了招呼,看來這兄妹二人都看得見他。翠翠很自覺地把一個白色的杯子挪到窗邊對董刈蹲了蹲身。
“你倆……戲弄我!”我才反應過來,覺得自己呆傻。吳商身邊的丫頭,怎麽會看不見他認識的男鬼!
翠翠掩口輕笑:“少爺說姑娘有趣,刈不信,他非要我幫著嚇唬你。”
我們正說笑,屋頂突有瓦片響。不等我驚詫,刈便悄聲不見了。屋內的我有些緊張,這飯還沒吃兩口,怎麽又冒出事來。
一股細風順著窗縫飄進來,燭影晃動,燭光立刻暗下來。有燈罩罩著,燭光怎麽會動。我正疑惑,桌上的蠟燭呼地滅了,一條黑影掠過,緊跟著一股邪風吹開了房門。
宣翊站起身想去關門。“小心。”我提醒他,“不像是一個。”我之所以這麽說是因為董刈還沒回來,如果吳商是留他來保護我,那他無疑是我們這幾個人中戰鬥力最強的,但是一聲輕響他就出去了,可見對方是有備而來的。至於是朝誰來的,目的是什麽,目前無從考證,但董刈沒回來屋裏就又有別的動靜,那無疑是聲東擊西,想要算計屋裏的誰。
千香的脖子上掛了一個被疊成小三角的符,她牢牢地握著,哆哆嗦嗦地看著我。我見人多,並不害怕。繼續悠哉地吃著飯。人是鐵飯是鋼,沒有體力怎麽跟別人打架。
宣翊剛走到門口,手還沒碰到門,又一股陰風卷過,我抬眼之際隱約看見一個小孩,猛地朝他撞去。他雖然離門口不遠,可是這力度,非得滾到台階下麵去!
“宣翊!”我驚呼一聲,翠翠已經出手。幾張符紙從她手裏飛出,貼在了那小孩兒的虛影上,我鬆了口氣,可屋頂不知哪裏來的一根繩子,死死地拴住了宣翊的脖子把他往外麵拉。
“桀桀桀!”窗口的方向傳來一陣尖戾的笑聲,我後背一陣發麻。轉頭一看,千香被一個老婦人扣在手掌間:“桀桀桀!”那老婦人奸笑兩聲,她不說話,或許是不會說話,隻是用這兩兄妹牽製著屋裏的我和翠翠。
“你想幹什麽!”翠翠手裏的符紙捏在手心裏,“家主不在,若有事可以改天登門。”
“登門?”一個模糊的聲音從那老婦人喉嚨裏發出來,“我來討債!”她突然把千香推進屋裏,身後宣翊也被推了進來。我隱約覺得這兩兄妹都是被她抓住的,那剛才勒住宣翊的……是她的尾巴?那我知道她是來找誰尋仇的了。
“符是我畫的,雷訣也是我掐的。你要尋仇的人是我,跟其他人無關。”我站起身。沒猜錯,這應該是那背著個鬼的歇了虎子的媽或者奶奶姥姥。
老婦人喉嚨裏發出“咯咯咯”的聲音,門窗忽然“啪啪”緊閉。我們四個人被關在這間寬敞的臥室,氣氛漸漸緊張起來。
“冤有頭,債有主。姑娘,老身今日不為難別人。我兒頑劣,受人嗦擺來害你,是他不對。但他罪不至死,你為何對他痛下毒手。”老婦人聲色滄桑,“今日我讓你自行了斷,也算死個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