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 任我擺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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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吳商抬起手伸向我的肩膀,我盡力躲著他,不知道他想幹什麽,直到他溫涼的手指碰到我的肩:“哎!你幹嘛。”
    我一聲驚呼,他抬起手來,眼裏滿是不悅,或者說是憤怒。他不說話,陰著臉走到窗邊拿了藥:“不能因為皮膚上看不出來就覺得傷好了,肌理恢複更重要,若稍有不慎,以後連重物都拿不了,上山下山也會疼,你自己記住,別總等著我給你上藥。”
    “知道了。”我到衣櫃裏翻出鏡子坐到桌前,吳商放下藥膏我伸手去拿,結果手被他拍到一邊去了。
    “你打我?”
    “上藥。”他用勺子攪拌著碗裏的藥,眼皮也不抬一下。
    “我自己來。”我把手伸向他手裏的碗,“原先隻有一隻手能動,現在兩隻都能動了,我自己就能搞定。你去忙別的事吧。”
    吳商停下來看著我,陰沉的目光能噴出火來的模樣:“你再說一次。”
    我閉上嘴對他恭敬地點了點頭:“您請。”
    他“duang”一聲把碗放在桌上,忽然就彎腰把我扛在肩頭,我一聲嚎叫後被他丟在床上,沒等我掙紮他又壓過來:“啊!吳商!啊!你走開,你幹嘛!你放手!”我拿起床上枕頭被子一通亂丟,最後還是被他按在床麵。
    我喘著氣,他冷冷地看著我,我用腳踹他,他也靈巧避開了,我們又停下來互相看著,仿佛彼此都積攢著體力準備再戰。大約是我們晃動得幅度有點大,床頂掛著的紗帳帷幕忽然就掉下來落在了他頭上,把他的臉遮了個嚴實。
    我沒忍住,哈哈哈地笑出聲來。吳商大概也憋了很久吧,忽然就笑了。翠翠進屋“哎呀”一句驚歎,趕緊過來幫忙。
    “少爺,姑娘,怎麽能在房裏這樣折騰。讓人知道又要說三道四。”
    吳商抱起我鑽出床帳:“我的人我愛怎麽折騰就怎麽折騰,誰的舌頭不想要送過來便是。”他把我放到椅子上給我塗了藥,“一盞茶以後叫我,這藥不能久敷。”說著就要走。
    “哎!”我拽住他的衣角,拽完突然想起上次我揪他衣角他就生氣了,於是趕緊鬆開手。看他時發現他果然盯著自己衣角,而且臉色又很不好。“對不起……我……著急。”我垂臉滿腦子懊悔,怎麽一著急就什麽都忘了。
    翠翠整理好床鋪忍著笑出去了,吳商歎了口氣:“有事等我回來說。”
    “你去哪兒,多久回來,我怕我忘了。”
    突然那濃鬱的香氣又從吳商身上飄出來,他深呼吸,轉身將我橫抱在懷裏:“我控製不住,怕這味道又讓你迷糊著睡著,就想出去呆一會兒再進來,你又不讓。”他把我放回床上隨即躺在我旁邊,“睡吧,我哪兒也不去,等你醒了,跟我說說你怕忘了的事。”
    “我沒有……”我想說我沒想攔著他,可那味道好香,眼皮發沉,我隻是眨了一下眼就睡了。
    “我有。”他柔和的聲音響在我耳邊,我聽見了,可後麵他還說了什麽我就聽不清了,隻覺得頭沉得要墜到懸崖下麵,“吳商……”我想說我覺得有些冷,可突然間又覺得身體好暖,就好像睡在自己那張超大的床上。
    醒來時我在吳商懷裏,他好像一直都沒走,就睡在我身邊。躺在他身邊的感覺很奇怪,首先我不抵觸和他一起躺著,其次他的身型和謝詢很像,單就睡在他懷裏這個位置和他的姿勢,都讓我忍不住想起無常。
    我定了定神,想著天晚了,要睡也應該起來洗一洗換身衣裳再睡,又想起肩上塗了藥他讓我一盞茶以後叫他,可當我摸到肩膀的時候發現那些藥都已經不見了,衣服好像也被人換過。我想問問是誰動的手,結果困得不行,又合上了眼。真心佩服吳商媽媽這下蠱的技術,心說這要是趕上您家兒子看上了哪家姑娘,想逃跑都醒不過來,醒過來黃花菜都涼了!真是老謀深算的母親。
    雖然說是睡覺,但我總惦記著洗臉敷麵膜這事兒,夢裏睡睡醒醒的,好像覺得燈亮著,好像覺得床簾沒有放下來,好像又聽見有人唱歌。直到窗外樹枝上幾聲鳥叫,我在歌聲中張開眼。
    窗口一縷白色的衣裳飄過,我朦朦朧朧地聽見綢緞在風中擺動的聲音。那綢緞很長,是白色的,帶著一股淡淡的青草味兒……“若有人兮山之阿,被薜荔兮帶女羅。既含睇兮又宜笑,子慕予兮善窈窕……”
    《山鬼》?我側耳傾聽,那歌聲似乎飄遠了,從窗口已然飄回了山間……
    “今日倒是醒得早。”吳商的聲音響在我頭頂,“是又做夢了?”
    “沒有。”我依舊困倦,窩在夏涼被和他之間,“有人唱歌吵我。”
    “不必理她,她累了自然會走。”
    吳商的回答反而讓我清醒許多,我轉身仰起臉看他:“你也聽見有人唱歌?”
    吳商微微點頭“嗯”了一聲,然後又閉目養神起來。
    我本來想著吳玄的事,想跟他說一說,結果看他愛搭不理地閉上眼,我也想著再睡一會兒,於是翻身背對著他,抱著被子枕在頭下。
    閉上眼我覺得自己好生奇怪,吳商是大夫、是寨主、是恩人,又不是男朋友,我朝他生氣跟他計較誰先說話幹什麽:“我先跟你說說昨日族長那邊傳回來的事,再跟你說說我的猜測,不過我一個外人,不好置喙你們族裏和家裏的事,你若覺得我說的不對,忘了就好。”
    “嗯。”吳商淡淡地答道。
    我把昨日翠翠說與我聽的事講給他,他每聽幾句就會在我停頓的時候“嗯”一聲,聽上去一點也不高興。所以這件事說完我就沒再說下去。
    “怎麽不說了?”他問。
    “你不高興,我再說隻能招你不待見。”
    吳商突然笑了:“我怎麽就不高興了。”
    “你說‘嗯’,就沒了。”
    他沒了聲音,我正想他是不是被我猜中了心思,腰間忽然一緊,被他摟進懷裏。接著我耳邊傳來溫暖的氣流:“所以你還是喜歡我同你這樣講話?”
    我驚訝中掙紮著:“不是,”邊說邊用力推他的手,“我覺得你可以帶一些語氣,不要總是嗯、嗯、嗯。”
    吳商依舊貼在我頸側:“我隻會冷冷的‘嗯’和這樣。”天還未大亮他便這般調戲,弄得我麵紅耳赤,我覺得我們雖然相識快一個月了,可也沒有理由這麽親密,退一步就算是和老衛還有沈星言相處那麽久,也不曾這般親密。
    “吳商,我若讓你誤會……”
    “沒有誤會。”他打斷我的話,“睡前那般勾引我,何來誤會。”他不費吹灰之力就讓我掙脫不開,“丁靈……你且好好跟我說說你怎麽看,往後你不是外人。”
    “吳商!”
    “這世上沒有後悔藥,我就是把你養在屋裏留給自己使用、玩耍。”
    “吳商!你下流!”
    “下流也是你的男人。”
    “吳商!”
    “你若再叫,我可要動手了。撕了這件……你隻能光著躺在我懷裏,任、我、擺、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