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09章 咎由自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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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著圍觀百姓的竊竊私語,肖宇權臉色更加難看。

    “住嘴!爾等敢詆毀我兒,老夫決計讓爾等好看!”肖宇權怒不可遏地道。

    “肖國男,這裏是公堂,不是你家大院!他們更不是你家仆人,你如此說,是在威脅證人嗎?”林淵雙手背在身後,淡淡地道。

    “你……!”

    肖宇權胸膛起伏,怒視林淵,但卻又不能發作,隻能一味隱忍。

    “肖國男,你這般大的年紀,可千萬別太激動。雖說肖何這種癖好的確令人有些難堪,但他畢竟是你兒子,可不能因此而怪罪於他啊!年輕人嘛,總是會做出一些出格之事,放寬心便是。”林淵眯著眼睛,很是誠懇地道。

    “你……你!”

    肖宇權氣的臉色發青,指著林淵卻愣是說不出話。

    林淵嘴角揚起一絲冷笑,隨即抱拳對曾英道:“使君,兩件案子如今已然大白!肖何挨打,那是他個人癖好所至,我等隻是滿足他之要求。至於我打他時所受傷勢,全怪我倒黴,就不要求賠償了。不過,王小虎等人被打一事,我等卻是要討個公道!”

    林淵前麵所說皆是笑嘻嘻的故意為之,後半句卻變得嚴肅起來。

    “肖何此人強占碼頭,仗勢欺人,將王小虎等人打成重傷,幾乎喪失行動之力。還望使君替百姓做主,還苦難百姓一個公道!”

    說完,林淵對著曾英鄭重的行了一個大禮。

    曾英思忖片刻,猛地一拍驚堂木,厲聲道:“如意坊等人與肖何被打一事,本官現已查明真相。肖何咎由自取,怨不得他人,林淵與胡萬三並無罪責。王小虎等人被打成重傷,其責在肖何,著令肖家賠償王小虎等人醫藥費與誤工費二十兩銀。肖國男,本官所判,你可信服?”

    肖宇權聞言,胸膛急促的起伏起來,眼中也盡是怒色。

    “曾刺史,你判決不公,有意包庇,老夫要……要上告朝廷……。”肖宇權氣的直哆嗦。

    可是他話未說完,竟然怒極攻心,怪眼一翻直接暈了過去。

    那仆人見狀,頓時嚇了一跳,忙將倒下的肖宇權給接著。

    “老爺,您怎麽樣了?您可別嚇唬小的啊!您快醒醒啊!”那仆人嚇得麵如土色,大叫道。

    曾英眉頭微皺,道:“既然肖國男昏厥,此事就此按下,你速速將肖國男帶出醫治,可莫要讓他發生意外。對了,欠他們的賠償費,你們要盡快送去。”

    那仆人誠惶誠恐地連連點頭,哪裏還敢逗留於此,背著肖宇權便離開了公堂。

    “使君不畏強權,還我等百姓公道,我等百姓拜謝使君大恩!”胡萬三跪地行禮,大聲道。

    “你們也起來吧,退堂!”曾英揮了揮手道。

    “哦,對了,林淵你留下。”曾英走出暖閣後,忽然道。

    胡萬三等人恭敬地對曾英連連行禮,便離開了公堂。

    那些圍觀百姓也紛紛對曾英稱讚不已。

    此番林淵與肖宇權的對決,可以說是大快人心!

    他們以前做夢也不敢想象,有人敢跟肖家作對,更不敢想象有人與肖家作對還能占到便宜的。

    可林淵與胡萬三卻做到了。

    他們不僅敢跟肖家作對,而且還毫不留情的將肖家羞辱了一番,可以說是替被肖家欺辱的百姓出了口惡氣。

    而對於曾英,他們心中也更為敬重。

    從這起案子可以看出,曾英剛正不阿,絕不是以前那等不明事理的貪官。

    眾人離開之後,曾英來到公堂之上,帶著林淵去了後堂。

    “林淵,你們也太胡鬧了。哪有說讓你動手打他,你便動手的?幸虧此番有人替你作證,否則本官也幫不了你。”曾英坐下之後,略帶責備地道。

    林淵聳了聳肩,無奈地道:“誰讓肖何如此囂張跋扈?我隻是給他一個教訓罷了。”

    “胡鬧!肖宇權之權勢遍布朝野,就連本官也讓其三分。你冒然得罪於他,日後可有好日子過?”曾英寒著臉道。

    林淵笑了笑,意味深長地道:“似肖宇權這等毒瘤,難道使君就不想將之除去?”

    曾英眉頭微微皺了起來,盯著林淵道:“你這是何意?”

    “肖宇權在揚州胡作非為,已經成了揚州城的地頭蛇。從今日公堂之上所發生情形,使君也當看的出來。肖宇權在揚州的影響,要遠超使君。長久以往,百姓隻會敬畏肖宇權,卻不知衙門,與使君來說可是大為不利啊!”林淵深深地道。

    曾英看了看左右,花廳之中並無他人在場,他思忖片刻過後,沉吟道:“如今隻有我二人在場,本官也就對你撂句實話,本官其實早有除去肖家之心。怎奈肖家勢大,且掌握著揚州七成的水磨坊,本官也是投鼠忌器,不敢冒然對付啊!”

    “難怪使君今日處處向著我等,不然我等也贏不得這場官司。”林淵笑道。

    曾英揮了揮手,正色道:“本官並未偏向任何一人,本官是依律法行事罷了。”

    林淵無所謂的聳了聳肩。

    反正他們贏了,至於曾英是不是有心放水,也就沒那麽重要了。

    “使君,你真的打算鏟除肖家?”林淵問道。

    曾英點了點頭:“正如你所說,肖宇權是揚州一顆毒瘤,雖表麵光鮮亮麗,實則已經肉腐血汙。若不將其鏟除,早晚會蔓延全身,帶來更加嚴重之後果。”

    林淵端起茶盞輕啜了一口,沉吟道:“使君所言極是,不過肖家在揚州勢力根深蒂固,且朝中又有人撐腰,想要對付肖家,卻並非易事。”

    曾英歎了口氣:“正因如此,本官才一直對其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林淵放下茶盞,道:“刺史喊我至此,想必不僅僅是為了發牢騷吧?”

    曾英嘿嘿笑道:“果然什麽事都瞞不住你小子。”

    “刺史是想讓我出馬對付肖宇權?”林淵問道。

    曾英詫異萬分地看著他,吃驚地道:“你小子莫非有未卜先知的法術不成?不然本官心中所想,你怎會如此清楚?”

    林淵淡然一笑道:“使君將我喊至花廳,若不是為了齒刷之事,便隻剩此事了。使君身為揚州刺史,心中早有除去肖家這顆毒瘤之念,隻因投鼠忌器,才會一再隱忍。或許使君是在等一個機會,而這個機會,恰好落在了林某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