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07章 大牢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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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原本的計劃之中,對付林淵易如反掌,可沒想到竟會如此棘手。
不僅沒能除去林淵,反倒折了阿福,連帶著把自己也給搭了進去。
勾結內山幸一之罪,他可以全部推至林厚頭上。
但這殺人之罪,他卻是坐實。
大周律法嚴明,天子犯法,尚且與庶民同罪,更何況他一個小小的富家子弟。
即便他父親身居要職,也救他不得。
不過,他卻並不太過擔心此事。
他可是賈家唯一的兒子,賈家無論如何都會救他性命。
也正因他是賈家唯一的血脈,賈碧春才如此寵溺於他。
何況,他此來揚州之前,其父已然對他說過,無論發生何事,朝中都有人替他擔著。
正因如此,賈餘才如此有恃無恐。
時間一點一滴過去,很快天色便黑了下來。
林淵與曾英回到府衙之時,已是夜色降臨。
林淵擔心夜長夢多,便立即要求前去審理內山幸一與賈餘兩人。
曾英點了點頭,他也正想向內山幸一詢問有關錢財之事,便隨林淵一同前去。
揚州大牢位於府衙後街,穿過府衙之後,便是大牢所在。
林淵與曾英剛穿過府衙,便看到大牢方向火光衝天,緊接著便是一陣急促的鑼聲與喊叫之聲。
林淵見到火光,心中頓時一緊,大叫一聲不好,立即加快步伐衝了上去。
很快,林淵便跑至大牢前。
卻見到揚州大牢竟然全部燒了起來。
一些獄卒與衙役正在拚命的滅火。
揚州大牢分為地上地下兩層,地上一層乃是木牢,用來關押一些普通犯人,而地下一層則用來關押重犯。
這些年,揚州城在曾英的管理之下,很少有大案發生,是以揚州大牢很少關押犯人。
可以說揚州大牢從未發生過走水之事。
可沒想到,內山幸一與賈餘被關押不久,便發生火災。
揚州大牢地麵牢房陷入一片火海,地下牢房也是濃煙滾滾。
曾英趕到之後,頓時大吃一驚,忙組織眾人進行滅火。
熊熊大火連燒了一個時辰,才最終被撲滅。
大火撲滅之後,成步堂帶著衙役,仔細清理現場。
很快,從廢墟之中抬出了幾具燒焦的屍體。
負責看守牢房的班頭,跪在地上,戰戰兢兢地回答著曾英的問話。
林淵邊聽邊俯身檢查幾具屍體。
聽班頭所說,這火起的好生突然,眾人根本未及反應,便立即著了起來。
而這幾具屍體,則是牢房之中關押的犯人,隻因火勢太盛,眾人無法施救,才命喪火海。
“成捕頭,可有找到賈餘和內山幸一?”林淵抬頭向成捕頭問道。
成捕頭眉頭緊皺,指著其中兩具屍體道:“他們便是。”
林淵看了下兩具屍體,其中一具屍體上捆綁著鐵鏈,另一具屍體則蜷縮在了一起,似是起火之時,掙紮所至。
但無一例外的是,兩具屍體皆被燒的麵目全非,慘不忍睹。
“屍體已經被燒的無法辨認,你如何認定便是他們?”林淵問道。
成步堂道:“他二人乃是我親自關押,隻因內山幸一乃是重犯,為防止其逃脫,我特命人以鐵鏈將其捆住。這具屍體雖被燒的麵目全非,但他身上的鐵鏈卻足夠證明,他便是內山幸一。”
曾英聞言,頓時發出一聲長歎:“沒想到他二人竟命喪火海,莫非天意如此不成?”
林淵沒有說話,他眉頭緊鎖,仔細看了看周圍。
這牢房早不著火,晚不著火,偏偏在賈餘和內山幸一被關押之時著火,此事未免太過巧合了一些。
“林淵,你在找甚麽?”曾英見他四處張望,不由得有些好奇。
“使君不覺得,這場火發生的太過蹊蹺嗎?”林淵問道。
“如今正值盛夏,天幹物燥,走水之事常有發生,這有甚蹊蹺?或許,隻是一些巧合罷了。”曾英沉吟道。
林淵搖頭:“這世上的巧合,大多數皆是刻意為之。”
“林淵,想必你多慮了。何人吃了熊心豹子膽,敢火燒揚州大牢?即便有人放火,其目的又是什麽?這牢房之中所關押之人,除了命喪火海的這些,可是一個不少啊!”曾英說道。
林淵鼻翼微動,忽然聞到一股異樣的氣味。
“使君,你可曾嗅到一股氣味?”林淵問道。
曾英仔細嗅了下,皺眉道:“的確是有股奇怪的味道。”
“高粱酒!”林淵忽然說道。
“高粱酒又如何?”曾英一頭霧水。
林淵沒有說話,而是直接蹲了下去,將手放在屍體之上,利用‘回溯術’探查了起來。
回溯之術,溯本還原。
一幕幕場景猶如過場動畫一般,自林淵腦海之中不斷閃過。
最終,畫麵定格在了屍體死亡之時。
“我知道了!”林淵站起來,眯著眼睛道。
“你知道什麽了?”曾英不解地問道。
“使君,這二人根本就不是內山幸一與賈餘,乃是兩名獄卒。他們被人打暈之後,被偽裝成了兩人,進而成了兩人的替死鬼。”林淵沉聲說道。
“你的意思是說,內山幸一與賈餘逃了出去,又打暈兩名獄卒冒充他們?”曾英驚訝地看著林淵,覺得有些匪夷所思。
思忖過後,曾英搖頭道:“這不可能,內山幸一被鐵鏈捆綁,賈餘雙腿負傷,兩人皆行動不便,又豈能越獄而逃?”
林淵搖了搖頭,道:“非也,兩人並非是自己越獄而逃,而是有人將他們救走。”頓了頓之後,林淵接著道:“其實,有人借著探監之際,救出了二人。但他們知曉,若是就此越獄而逃,官府定會在全國範圍內下達海捕文書。如此一來,天下將無他們容身之處。但倘若官府認定他們已然不在人世,他們便可換一個身份繼續活下去。於是乎,便有了這場突如其來的大火。這場大火既可以幫他們毀掉替死鬼的容貌,讓官府無法辨認身份,又能夠趁亂逃脫,可謂是一舉兩得。”
“你之所說雖有些道理,但這些僅僅是你之猜測,你如何能夠證明?”曾英皺眉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