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09章 瞞天過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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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班頭身體哆嗦著,忙道:“回使君,的確有人前來探監,他們給了卑職十兩銀子,說是要給賈餘送口吃的……卑職想到賈餘深受重傷,也逃不出去,便讓他們前去探監……可沒曾想,竟然會發生大火,這一切皆是卑職疏忽,萬望使君恕罪!”

    “豈有此理!本官三令五申,對於重犯要嚴加看守,沒有本官許可,任何閑雜人等不得與之接觸!爾身為獄卒班頭,竟然將本官所說當做耳邊風,如今不僅讓犯人逃脫,還害死兩名獄卒,你可知罪!”曾英怒不可遏地道。

    那班頭額頭冒出冷汗,連稱知罪。

    “本官問你,前來探監之人是何樣貌?”曾英問道。

    “回使君,那人已過而立,中等身材,看似管家模樣。”那班頭回道。

    “沒用的廢物!來人,將他押下去!”曾英怒道。

    成步堂應了一聲,隨即命人將那班頭給押了下去。

    “豈有此理!真真是豈有此理!”曾英臉色鐵青,氣的來回踱步。

    “使君,事到如今,還是快些發布海捕文書,通緝他二人吧。”林淵看著曾英道。

    曾英腳步一停,道:“你之所言極是,成步堂,立即對內山幸一與賈餘發布海捕文書。此外,通知梁奇正,全城戒嚴,定要將他二人給揪出來!”

    成步堂領命應是,而後便帶著一眾衙役匆匆離開了大牢。

    府衙之中,曾英臉色陰沉,很是難看的坐在椅子上。

    林淵同樣神情嚴肅,右手不斷的敲打著扶手,發出陣陣噠噠噠的聲音。

    “林淵,你是如何知曉內山幸一與賈餘越獄而逃的?為何你對他們的情況如此熟悉,仿佛親眼所見一般?”曾英忽然疑惑地問道。

    “使君,即便是我說了,您也未必相信。”林淵道。

    曾英站了起來,他走到林淵身邊,盯著林淵道:“本官始終覺得你非凡人,能否告訴本官,你究竟是人是妖?”

    林淵看了他一眼,平靜地道:“使君,我自然是人。”

    “林淵,如今正值多事之秋,本官向你詢問這些,並非是懷疑你。而是,你既有此能力,就當全力施為,以自身之能,替蒼生百姓多行善舉。”曾英認真地道。

    林淵笑了笑,道:“使君,實不相瞞,我確實跟隨仙長學習過一些仙術。但那些皆是一些趨吉避凶之術,難登大雅之堂。何況,林某隻是一介商人,隻想安安穩穩地賺錢過日子。這天下蒼生,有皇帝與使君足矣。”

    “既然你隻想賺錢養家,何以接二連三的幫助本官?”曾英問道。

    林淵眯了眯眼睛,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雙倍奉還。我之所以幫助使君,是因為他們惹到了我。不過使君可以放心,我林淵是個正經商人,絕不會做出令使君為難之事。”

    曾英捋了下胡須,點頭道:“本官相信你之所說。不過,你既然能夠識破內山幸一與賈餘金蟬脫殼之計,想必定然有辦法抓住他二人吧?”

    “使君放心,隻要他二人還在揚州,我便能將他二人抓捕歸案。”林淵自信滿滿地道。

    “不過……。”

    曾英見他話說一半,便問道:“不過什麽?”

    “不過,有件事使君需要用心。”林淵猶豫了下,說道。

    “你想說什麽?”曾英問道。

    林淵看了看左右見這客廳之中並無他人,便道:“內山幸一與朝中重臣有所勾結,賈餘之父賈元良朝中亦是三品大員。此番,前來搭救賈餘與內山幸一之人,很有可能便是自洛陽而來,使君不可不防啊!”

    曾英聽完之後,眉頭頓時皺了起來。

    他明白林淵話中之意。

    賈餘乃賈元良之子,賈元良絕不會輕易讓賈餘授首,定會百般阻撓於他。

    此外,內山幸一與朝中大臣所勾結之事,也極為特殊。

    內山幸一與肖宇權狼狽為奸,而肖宇權卻又在為魏王做事。

    由此可以猜測,朝中與內山幸一勾結之人,很有可能便是皇帝親侄,魏王。

    不管是肖宇權之事,還是內山幸一之事,倘若被皇帝知曉,定然會引起軒然大波。

    想要平息此事,惟有兩種方法。

    一種是將肖宇權與內山幸一滅口,如此一來,沒有了人證,自然也就無法證明魏王才是身居幕後之人。

    另外一種,則是讓曾英老老實實的閉嘴。

    不過,曾英是狄仁傑的學生,性情向來剛硬,唯一能夠讓他閉嘴不言的方法,就隻有殺人滅口!

    隻要曾英一死,此事便會不了了之。

    肖宇權與內山幸一也可保住性命,從而對魏王更為忠誠。

    曾英不是傻子,這些林淵所擔心之事,他自然也能想到。

    如今,可以肯定的是,肖宇權與魏王相互勾結,大量販賣私鹽。

    而販賣私鹽乃是死罪,魏王身為皇親國戚,更是罪加一等。

    魏王若想活命,就惟有殺人滅口。

    要麽殺掉肖宇權與內山幸一,要麽就殺掉他曾英。

    曾英混跡官場十餘年,對其中利害又豈會不知?

    雙手背在身後,來回踱了幾步,曾英眉頭緊皺地道:“本官身為朝廷命官,所作所為,上無愧於天,下無愧於地,又何懼之有?他們若想取本官性命,本官就在此等著便是!”

    “使君為人坦蕩,自是不懼小人。不過,還是要多加小心才是。”林淵道。

    曾英捋了下胡須,沉吟道:“本官不擔心自己,本官身為揚州刺史,官居三品,有心之人未必有此膽量行刺本官。畢竟,本官若是發生意外,勢必引起朝廷重視,屆時皇帝必會下令嚴查此事。於有心之人來說,未免得不償失。本官如今最擔心之事,乃是內山幸一與賈餘是否已然逃離了揚州?還有,內山幸一給林厚書信之中所寫的大事,究竟所指為何?”

    “使君大可不必擔心,大牢起火之時,已是入夜時分。爾時,城門已然緊閉,他們定然尚未逃離揚州,想必躲在城內,伺機而逃。如今成捕頭與梁將軍,進行全城搜捕,定能抓住他們。”林淵寬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