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初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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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年!
1998年,宋遼,顧葛,立慎,那是一群7、8歲無憂無慮的孩童歲月。
那年,宋遼隨著爸爸搬到了新城市。這是個寂靜,平和的小鎮。夜晚天空的星星就像鑽石般閃爍,一閃一閃的像是隨時會晃花了別人的眼!
就跟宋遼第一次看見顧葛一樣。
“呦,你叫什麽名字啊?”那時宋遼正乖乖坐在樹下等著爸爸去給她買吃的,突然樹上就傳來一陣清脆的聲音。宋遼詫異的抬頭,眼睛迷蒙的瞪著聲音的來源。“我怎麽沒有見過你啊”。茂密的樹葉裏探出一張精致的臉蛋。啊,這個人的眼睛怎麽跟星星一樣,真好看!宋遼心裏這樣想著,眼神還是愣愣的定在那張臉上,沒有答話。
“你傻啦,”顧葛麻利的從樹上滑下來,從口袋裏掏出來一顆太妃糖塞在宋遼手上,“喏,給你吃!”
宋遼呆呆的接過,不時看看手上的糖,不時瞅瞅那張燦若星辰的臉,微微有些踟躕。輕一咬牙塞回他的手裏,“爸爸說,不能隨便拿人家的東西,還給你”。“給你就拿著”,顧葛一急,哪裏管的上是才認識的就塞回去。
“阿葛,你是不是又在欺負人了”。在推推搡搡間,一個溫潤的男聲傳了進來。
“立慎,”顧葛回頭,有些氣急的說,“我才沒有,我是給她糖吃,她不要”。立慎笑著,微微彎下腰輕聲細語的問“你叫什麽名字,沒有見過你啊?”
宋遼諾諾的細聲說,“宋遼······”
“喂喂,我剛才問你怎麽不說,我還給你糖吃呢”顧葛背著手,圍著宋遼邊轉圈邊說。
立慎無奈的敲了下顧葛的頭,淺笑道,“我叫林立慎,這個沒禮貌的家夥叫顧葛。”
“喂喂,你說誰呢····”
立慎溫婉一笑,無奈搖頭!
宋遼怯生生的望向顧葛,心想這個人真是漂亮啊!!
這是一個風光秀美,民風淳樸的邊緣小鎮。
而顧葛與立慎家就是這裏最富裕的兩戶人家。
2000年。
這是宋遼搬到這裏的第三年。這三年間,宋遼慢慢學會了怎樣與這裏的人群進行相處;也慢慢找回了孩童時代那種稚嫩而又單純的樂趣。
“宋伯伯·····遼遼,遼遼,掉下來了····”鄰居家的胖丫丫喘著氣斷斷續續的喊。
“丫丫啊,誰掉下來了,看給急的”。宋父剛放下手中的教本,慈愛的說,“來,喝口水,慢慢說”。
‘“伯伯,遼遼,遼遼從樹上掉下來了!”
宋父一驚,剛剛擰開的水杯一下掉落到地上,碎了一片。“遼遼怎麽會從樹上掉下來呢,丫丫,快帶我去看看。”
“遼遼,遼遼,你怎麽樣?”
“遼遼,說話啊······”
顧葛,立慎心急的推搡著宋遼問。隻是宋遼壓根沒有回應,緊緊閉著雙眼。可把他倆嚇得夠嗆。
“遼遼,遼遼”,宋遼父親看到女兒了無生氣的躺在地上時,心頭狠狠一緊。顧不上說其他的,小心翼翼的抱起來急切的朝醫院趕去。
顧葛,立慎亦慌張的跟了過去。
“醫生,醫生,求求你,一定要救救我女兒,醫生,求求你了,”宋遼父親牢牢攥住醫生的袖子,語不成聲的懇求。
“········”
“遼遼,爸爸不能沒有你啊,遼遼,你不會有事的,一定不會有事的!”
顧葛,立慎趕到時,看到的就是宋遼父親趴在急救室外麵苦苦的哀求。“立慎,遼遼會沒事的吧”。顧葛小聲的悄悄向立慎問。立慎朝顧葛搖搖頭,快步走到宋遼父親身邊,“宋伯伯,遼遼她,一定會沒事的,您不用擔心,您先休息一下。”立慎示意顧葛幫忙把宋遼父親扶到椅子上。
“宋伯伯,你先休息一下,我看著”。立慎鎮定的說,讓顧葛陪在宋遼父親身邊。
顧葛看了半天急救室的門,按耐不住焦急的心,在門前不停地走動。在急救室的門打開的一刹那,迫切的圍了上去。
“放心,隻是有點輕微的腦震蕩,沒什麽大事,休息休息觀察一下就可以回家了”。聽到醫生這麽說,所有人提著的心才算是放了下去。
“呼~~~”顧葛與立慎長長的出了口氣。隨著宋遼父親一同進去看著昏迷中的宋遼。
耳邊突然傳來厲喝聲,顧葛縮了縮頭。果不其然就聽到自家母親焦急的聲音。
“顧葛,兒子,你沒事吧”顧葛的母親衝到顧葛麵前,左看右看“哪裏受傷了,告訴媽媽,哪裏受傷了?”
“媽,我沒事,我沒受傷。”
“沒事怎麽來醫院了,不行,要找醫生好好看看,”
顧葛受不了母親的大驚小怪,不耐煩地揮開他媽媽的手,大聲的嚷嚷,“不是我,是遼遼,遼遼受傷了”。
顧葛母親聽到這句話臉色一變,就要拉著顧葛回家。沒想到被顧葛打斷,心裏的火氣更大了些。
“媽,我要等遼遼醒了才回去,你先回去吧。”顧葛擔心的說,“遼遼不醒,我不放心。”
“你!”顧葛母親怒瞪了床上的宋遼一眼,可看著個昏迷的孩子她也不好說什麽。隻好掉轉槍頭衝著宋父嗬斥。“宋老師,您可得好好管管您家女兒呢,可別動不動就生病受傷的,老是來醫院多晦氣啊!”宋遼父親慢悠悠的看了一眼,沒有答話。“您看看,萬一讓別人家的孩子也出了什麽事可就不好了,您說是不是啊?”
顧葛扯扯自己媽媽的衣角,有些生氣的吼道:“媽媽!你先回去吧,我等會回去。”顧葛母親悻悻地看了一眼沉默的宋文海也就是宋遼父親,跺跺腳不情願的離開了。
從顧葛媽媽離開醫院後很長一段時間裏,大家都沒有說話。
“宋伯伯,”立慎才剛想說什麽就被打斷。
“立慎啊,你和小葛早點回家,免得家裏人著急了”。
立慎看了一眼宋遼,輕輕點頭,“那我明天再來看遼遼,宋伯伯,我先回去了。”說罷,伸手拽了下還在探頭探腦張望的顧葛,輕手輕腳的離開。
宋遼父親點頭,沒有說什麽話。
“你剛剛幹嘛要拽我走啊,我要等遼遼醒了再走的”,剛剛出了病房門,在走廊上顧葛就大聲的質問起來,
“阿葛,讓宋伯父伯陪著遼遼吧,我想宋伯伯應該希望單獨和遼遼在一起的,”顧葛還待想說些什麽,立慎微微笑打斷他,“還是想想回去怎麽跟阿姨說吧,阿姨今天可是有點生氣呢。”提到這,顧葛的臉瞬間垮了下去,看著顧葛苦兮兮的小臉,立慎輕輕的淺笑搖了搖頭。
“小慎慎………”顧葛狗腿極了的往立慎身上蹭,立慎忙推開快要黏上自己的顧小狗,“自己闖的禍自己負責”,說罷,甩開顧小狗邁步走開,“小慎慎,你幫幫我吧………”
“小慎慎,不要走那麽快嘛……”
“小慎慎,…………”
“立慎啊,今天怎麽回來這麽晚啊?”林父林母擔憂的問。
“爸媽,我去了醫院”。林父林母臉色突變,急忙拉住立慎左看右看,“爸媽,別擔心,我沒事,不是我,”看見如此情景,立慎慌忙解釋。“哥,你要出門啊”立慎看見大哥立瑾從樓上下來,習慣拘謹的問。林立瑾瞥了一眼立慎和神色擔憂的父母沒有應答。
“別管你大哥了,他就是那副苦瓜臉,立慎,告訴爸媽,今天去醫院做什麽?自己身體沒有什麽問題吧?”林母焦急的打斷立慎。
立慎躑躅的瞅了瞅立瑾麵無表情的臉,這才小心翼翼的說,“是宋遼,遼遼她受傷了,從樹上掉下來了,”林父林母思索了一會,猶豫著開口,“是學校裏最近新來的宋文海,宋老師的女兒嗎?”“宋老師人不錯,女兒怎麽這麽皮呢·····”聽到爸媽這麽說,立慎直覺不舒服,“爸媽,遼遼不調皮,遼遼隻是氣不過人家說宋伯伯的壞話,想證明自己爸爸不是她們說的那樣子,才跟人家打賭爬樹的!”
林立瑾已經走到了門口,聽到這麽句話步子有稍微的停頓。
“看不出來啊,這孩子,還這麽孝心啊!”林母聽到立慎這樣說,笑意盈盈的對著林父說,“老林,你不是挺欣賞宋老師的嗎?有空叫立慎去邀請人家過來做做客,也讓你和宋老師好好探討探討你們文人家的事情吧!”
旁邊的立慎聽到自己母親這樣說,十分高興的拉著林母的衣服,“媽媽,等遼遼好了,我就去邀請遼遼和宋伯伯來做客好不好啊?”
“好了好了,立慎說什麽就是什麽吧!”林母寵溺的說。
有什麽好難過的,這些年來不是習慣了嗎?林立瑾在關上門的刹那這樣想。
“疼……”宋遼緩緩睜開雙眼,斷斷續續的呢喃。
“遼遼,醒了嗎?是不是很疼啊!”宋父慌忙止住女兒欲起身的動作。
“爸爸?”宋遼疑惑的想,“我們這是在哪呢?”
“醫院呢,你這丫頭,好端端怎麽去爬樹了,還從上麵掉下來,你知道你把爸爸嚇死了嗎,你要有什麽事了我怎麽跟你媽媽交代呢…”宋父雖是責備的語氣,但確是一臉的擔憂,“以後,還敢去做這些事了嗎?”
宋遼看了看自己父親一臉嚴肅的表情,咬了咬嘴唇,咽下了想要爭辯的話語,沉默的點了點頭。
“我們好好檢查一下,沒有事情的話就回家吧,爸爸給你做了最喜歡的鹵豬蹄呢。”看到女兒悶悶不樂的樣子,宋父不忍,說出了女兒最喜歡的菜來逗女兒開心。
“好,遼遼沒事了,可以回家了…”宋遼急忙脫口而出,急切想要回家。
“你這丫頭……”宋父寵溺的叱責一下,卻也是聽從女兒的話去喊醫生了。
從宋遼失足摔下樹事件沒幾天後,幾乎每天顧葛都跟小跟屁蟲似地圍著宋遼轉圈圈。“遼遼,你怎麽老是不理我啊……”顧葛可憐兮兮的問,“是我長的不好看嗎?”宋遼心想,怎麽可能,你要是長的不好看,還有好看的人嗎?可是每當看到顧葛那雙燦若星辰的眼睛,總是會很羞澀的轉開眼,那雙眼睛,像是會把人吸進去般……“真好看……”
聽見宋遼低語的顧葛眯了眯眼睛,眼睛裏閃過狡黠,立馬做小伏低的扒住宋遼前麵的桌子,滴溜溜地瞄著四周,極小聲極小聲地說:“以後,你隻能誇我好看哦。”
不待宋遼回過神來,顧葛就撇著嘴嘟嘟囔囔起來,什麽“被媽媽罵了”“立慎不幫我”“立慎是壞人”一些一些,可能他們自己都不知道,後來的後來,再也沒有這般小小甜蜜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