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此路遙遙知何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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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笑逍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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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說另一邊。
沐霽簡單問了下沐念兒與顧滄樓忘二人相遇的經過,二人便各自回了房療傷。
沐霽在封、李兩位長老的幫助下,不多時,便又將傷勢穩定了一分。
收了內力,沐霽便起身和兩位長老一齊入了密室。
一時無話。
“穀主,顧滄和樓忘二人怎地突然回了月穀?”一名姓李的長老打破了沉寂,率先問道。
“他們的到來,應是理所當然之事。不說他們有沒有收到莫長老中毒的消息,單是月穀之變,隻要稍微注意,便能發覺。依照他們二人的性子,決計會趕來盡一份力。”沐霽仿佛早有預料,李長老話音剛落,沐霽便回答道。
“隻是,他們二人的到來,也不知是否會使事情的預期有所偏離。”另一位封姓長老略顯擔心地說。
沐霽冷笑“事情皆有兩麵性。於他們二人,用不好或許會使我們稍作忙亂,但若用得好了,便是我們最利的武器……況且,現今他們兩個和我們是友非敵。”
“穀主所言極是。”聽得沐霽之言,李長老沉吟著點了點頭,轉而又問“既然又多出了這般變數,那我們接下來應該怎麽辦?”
沐霽如胸有成竹一般,隻淡淡道“無妨,繼續依照之前計劃即可。對於顧滄樓忘,我心下自有計較。”
又經短暫的商討後,幾人便一同出了密室。
幾人各自離開,其中沐霽先是去了沐念兒處,隨後便與沐念兒一同去尋顧滄樓忘。
到得莫長老居處後,沐霽眼見顧滄樓忘二人麵上顯露憂色,便開口言道“滄兒,忘兒,對於莫長老一事,我也深感痛心,畢竟誰也不曾料想竟是莫長老的至交好友廖長老下此毒手。不過你們二人大可安心,早前我便已派人去尋覓奇藥九轉蓮了。莫長老身為月穀長老,穀中自當盡全力為他尋得此藥。”
樓忘聞言,麵上憂色稍作隱去,抱拳向沐霽道“如此,有勞穀主了。”隨即樓忘又道“敢問穀主,可曾有關九轉蓮的具體消息?”
“哦?”沐霽聽言,心下略微波動,將目光轉向了樓忘。
樓忘分毫異色不顯,隻道“我乃師傅親傳弟子,師傅待我如親子,今師傅有難,我自當盡全力為師傅尋藥。”
“莫長老得徒如此,著實令人豔羨啊!”沐霽感慨一句,繼而又語氣低沉,萬分無奈道“對於九轉蓮,經穀內弟子多方打聽,得知被收藏於‘封仙樓’之中。”
“封仙樓!”一旁的沐念兒不禁驚呼。
顧滄與樓忘乍聽,也是稍顯錯愕,但細細一想,卻又是理所當然。
封仙樓,乃江湖三樓之首。其武力雖然不及其他兩樓,但影響力卻是最大的,有著“一步封仙”之名,隻因其乃是由數多毒醫所經營。
所謂毒醫,深諳醫毒兩道,行事作風詭異莫測,亦正亦邪,以救人為任,以殺人為樂,令聞者色變,卻趨之若鶩。
故而,九轉蓮被收於封仙樓,著實令人頭痛萬分。
但隻是一瞬,顧滄二人便將錯愕收了回去。
而後,顧滄向樓忘道“若是封仙樓之行,其不確定性太大,如此,隻能將九轉蓮之事暫且擱置了。”
樓忘聽言,向顧滄處微點頭,又向沐霽道“穀主,早先聽念兒師妹說了一下穀中大概,但具體事宜還是要請穀主詳細訴說一番了。”
沐霽臉色微正,向顧滄和樓忘道“此事關係重大,便先與我去韻雨閣稍坐,而後同其他長老一同商議吧。”語畢,便讓沐念兒去通知其他長老,而沐霽本人則與顧滄樓忘二人先去了韻雨閣。
韻雨閣,當如其名,其內古色古香。但其中氣氛,卻是格格不入,滿溢著肅穆之氣。
“各位著實辛苦了,但為了月穀,我等仍要繼續堅守,為月穀盡最後一分力氣!”看到所有人皆到了,沐霽於主位之上如是說。
“此乃我等本分,寧死不退!”長老們齊道。
而後,沐霽望向顧滄樓忘,又道“或許各位可能記不得了,這兩位乃十年之前於月穀離去的顧滄、樓忘二人,此二人乃少年英才,如今正是因聽聞月穀之變,前來援手。”
“那麽,煩請各位長老具體說一下各方的詳細情況了。”沐霽道。
“穀主,月穀之北受損頗重,多數弟子身受重傷,無法繼續支持了。”一位陳姓長老麵色沉重,向沐霽道。
沐霽聽言,正沉吟著,而這時,另一位施姓長老道“穀主,我方於月穀之西也受損極為嚴重,”施長老話音頓了頓,又繼續說,“不知是否為我的錯覺,雖然曾同是月穀之人,但卻感覺對方來勢洶洶,對我們誓要斬盡殺絕一般。”
施長老話音剛落,又一位墨姓長老道“施長老所言不錯,我也有此種感覺。對於那些反叛而出的弟子,當真是殺也不是,不殺也不是,唉!”墨長老好似又老了幾歲,對此不禁連連歎息。
“既然對方叛出了穀,亦對我等造成了損失,便就是敵人了,麵對敵人,自當不能心慈手軟,卻又為何有‘殺也不是,不殺也不是’之談?”顧滄望向墨長老,淡淡道。
“這……”
“同為月穀弟子,自然不能單以‘敵人’看待,穀主和我等皆不是無情無義之輩,自然不願意傷及其性命。”墨長老還未言出,封長老便突然插口道。
“封長老所言甚是,同為月穀所出,豈能‘相煎何太急’,我等皆如兄弟手足,手足相殘,當何其悲哉!”李長老道。
“迂腐!”樓忘聽得此番言論,不禁怒道。
“樓公子此言差矣。若是互相殘殺,豈不是要我等做那為人所不齒的小人之類?”李長老心下微冷,但卻是麵含悲切道。
就在此時,沐霽道“諸位長老以為如何?”
一幹長老聽言,麵麵相覷,不發一言。一則是不盡殺叛穀弟子乃先前穀主之意,二則因聽封、李兩長老之言,心中微有波瀾,且心覺若是出言反對,會落得一聲“小人”之謂,三則是心下仍覺不殺一事或有不妥,故而亦未曾出言讚同。
總而來講,現下所有長老對於當初沐霽之意無人提出反對,讓沐霽稍提的心放了下來。
沐霽正欲再言,不料顧滄先是出言“容我一言。既然不打算對叛穀弟子重手,那麽,敢問穀主,若是暫且不理會其他,隻是以穀中高手將對方帶頭者擒來,有幾分勝算?”隨即又補充了一句,“若以此法,便也兩全其美,不違各位初衷了。”
沐霽一驚,但極快地平靜下來“滄兒所言不錯,此前我也曾想過此計,但無奈叛穀的廖長老武功確為極好,若我此前未被那賊子偷襲,或勝算極大,但以如今來講,卻是無可奈何。”
其餘長老也不住歎息“確實慚愧,我等武功皆不如那賊子啊!”
“如此,若穀主傷勢恢複呢?”顧滄又道。
“我等曾助穀主療傷,但穀主著實受傷嚴重,短時間內無法痊愈。”封長老語氣低沉道。
“早些年我於江湖闖蕩時,曾獲一顆治傷良藥‘複元丹’,一直保留至今,此丹雖不足以使人傷勢短期內完全恢複,但若隻是壓製,卻不足掛齒。穀主以為?”樓忘嚴肅道。
顧滄聽得樓忘言語,心下稍作笑意,他人不明,可於顧滄,分明聽出了樓忘那似笑非笑的嘲弄之意。
再說沐霽,對於樓忘的此番熱心,不禁暗暗惱怒。沐霽心知自己的傷絕不是區區一顆複元丹便能暫且壓製的,但卻無奈這傷勢萬不能向旁人道,故而隻得強忍心中憤怒,作出一副大義的樣子,凜然道“忘兒此番好意,我且心領了。但這等救命良藥,我卻是萬不能收的。此番,不知還有多少變數,我且還有幾分氣力,強行壓製或當與那賊子有一戰之力。故,此藥應被用於更緊要關頭。”
“穀主高義。隻是,若是能將那廖長老擒住,便一切皆可迎刃而解,故而,此時已是緊要關頭。”一旁的墨長老對此法似有所意動,是以勸道。
沐霽倒也不曾料事態竟發展至如此進退兩難的地步,隻能強自忍下甩袖離去的衝動,沉聲道“我心有計較,不必再言。諸位盡力守住月穀,我將壓製內傷於今夜去將那獠擒來。”
“穀……”墨長老正欲再言,而沐霽卻先一步道“此次暫且議到這裏,我須備戰今夜。諸位長老,各自回去主持各方吧!”
言罷,便急急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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