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我在記憶深處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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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鏡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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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此刻,我準備將白日裏的軀體埋葬在醉生夢死裏,再在醉生夢死中撕心歇底的將曾經的一切刻在墓碑,任由靈魂迷失。
    一杯紅酒吸進嘴裏,我抬頭望著天花板上的燈,酒在嘴裏發出不滿的咕嚕聲,又再一次被丟回了酒杯。端起酒杯,我透過紅酒去看那前台搖曳的燈光,身子也隨著搖擺,
    ……
    突然經理帶了兩個人向我走來,一把奪下了我手中的酒杯。
    “滾開”怒視著他,習慣性的將雙手護在身前。
    “又沒帶錢?”經理將我的酒一口飲盡,砰的一聲將酒杯摔在地上。
    “又你大爺……”
    “啪”的一聲,重重的耳光打在我的臉上。
    酒吧唱歌的歌女發出驚呼,握著麥克風的手有些顫抖,透過人群,我明顯的感受到了她臉上的表情。
    “啊……”我怒吼一聲抬起一腳,卻被經理躲開生生的揣在吧台上,釘在吧台上的釘子瞬間劃破腳肚,然而我卻感受不到疼,任由鮮血流了出來。
    “停什麽停,繼續給老子唱”經理狼狽的站了起來對著歌女吼道,而後惡狠狠的轉過頭揪住我的頭發,與此同時兩個人從背後架起我的雙臂。
    “江晨啊江晨,長能耐了啊?老子不是看你曾經是老子的兄弟,三番五次的忍耐你,早被老子清出去了。怎麽,欠債還錢,喝酒買單天經地義,你不是要喝酒嗎,老子今天讓你喝個夠”經理對我怒吼,抓起吧台上的酒就往我的頭上砸,然後一腳揣在我的肚子上,而我就在萬眾矚目的燈火下投入大地的懷抱。
    感受不到疼,因為我的靈魂早已飛出這個惡心的驅殼,任由經理發了瘋一樣的將酒砸向我的身上,然後一腳一腳踩碎我所有的尊嚴。
    “丁蕊”突然這時,一個清脆的聲音響起,圍觀的讓出了一條道,一個女子姍姍而來。她盯了盯經理甚至都沒有看我,毫無表情的臉上動了動,說道“算了吧”
    “行”丁蕊拿起酒瓶,咕嚕咕嚕喝了一口,然後對著我使足了力氣全部噴在我的身上,然後就瓶子猛的砸在我的頭上,對著女子擠了擠笑容說“白潔?你不會還心疼這人渣吧?”
    “他死他活,和我又有什麽關係?”
    “哼,我怎麽知道死灰不會複燃,不過你既然說了,那老子今天就把話說清楚,以前我欠他的早就全部還清了,從今天起我再也沒有這樣的兄弟,這個酒吧有我沒他。”
    “是嗎?”我心裏在滴血,睜開眼世界已一片紅色。然而任何借口都不再抹去,麻木的心早已撕裂了曾經的一切。
    我緩緩爬了起來,地板上已經流了大灘的血水從我的腳肚和額頭。就在即將走出大門的刹那身後傳來了丁蕊的話。
    “回來”
    丁蕊從身上拿出了一疊錢仍在了地上。
    而白潔自始至終都沒有看我,哪怕一眼。仿佛在她的世界裏我已經刻在墓碑,而墓碑的名字在歲月的衝刷下越來越模糊,還未塵封的記憶流失,形同陌路,一切都將是那麽的可笑。
    走出酒店,夜也隨著步子更深了,霓虹燈向著遠處延伸,仿佛沒有盡頭,而那消失的路為這個孤獨而寂寞的城市探索即將消散的希望和夢想。
    本來快要模糊的臉再次清楚,然而這清楚的背後隱藏了痛徹心扉。我不怪白潔,也不怪丁蕊,我怪的隻是自己,隻是那老天為何不公?
    我跪倒在護城河邊,我知道深秋的風眷念落葉,眷戀這個城市中的歌聲和顏色。但同樣,也成了我此刻最後的慰藉。
    緩緩唱來
    你在南方的豔陽天,大雪紛飛。我再北方的寒夜裏,四季如春。如果天黑之前來得及,我要忘了你的眼睛。
    ……
    也不知道暈倒多久,當我再次醒來的時候身邊多了一個人,她是酒吧的歌女,而我身上還蓋著她的衣服。
    “滾開,你也是來可憐我的嗎?不需要,我告訴你,我不需要”我抓起她的衣服狠狠的仍了過去。
    “江晨……”
    “我們僅僅隻是睡過一晚,難不成你還要天真的以為我愛上你了?可笑”
    “可是……”
    “別給我可是可是的,我知道你們現在都是在看我笑話,我不吃這一套,實話告訴你吧,就算死我永遠也不會喜歡你,永遠……”在說完這些話,我狠狠的推開了她,向著遠處走去,就在轉身的刹那,眼角溫熱,我也不知道是淚還是血。
    “江晨,你個人渣,給我站住,你再走我就跳下去了”身後傳來了她急促的聲音。
    我一驚,轉過身子對她罵道“彩彤,你td能不能不要逼我,我受夠了,真的受夠了”然而就在轉身的刹被那,雙腳一夾,狠狠的摔在地上。這時我才發現,劃破的小腿肚不知什麽時候被包紮了起來。
    “那你也不要逼我”彩彤用哭的嘶啞的聲音,眼淚不住的流下,也不知道是深秋的風太冷?還是霓虹燈的光太刺眼。
    “江晨,我求求你,不要這麽作踐自己好不好,我知道你和白潔分手,對你打擊很大,可是這麽久過去了,你……好好的好不好?”
    當白潔的名字再被提起,我下意識的躲避,對著彩彤吼道“你跳,你跳,老子不管你了”
    可我不管如何逃避,總徘徊在痛苦的邊緣無法自拔,而她永遠都不可能再回來了。
    “你就這麽討厭我嗎?”彩彤低下頭低聲的抽泣,許久仿佛做了很大的決定,擦幹了眼淚,對我說“就這一次,我請你喝酒,在這以後,不管你是死是活,不管你去哪裏,我都不煩你了。”
    終於要說出這句話了嗎?
    就像白潔說那句“他是死是活,和我又有什麽關係?”
    是啊,這個世界,沒有誰有義務去關心你,人的心那麽窄,又怎麽可以容得下那麽多的東西呢?
    “彩彤”我歎了一口氣,緩緩點了點頭。其實彩彤對我很好,我不敢忘記,可是越是如此,心裏的負罪感就越深,我討厭這種牽絆,討厭這種相關的一切一切的感覺。
    “去我家嗎?”彩彤小心翼翼的望著我。
    我不敢看她搖了搖頭說“就這兒吧”
    彩彤點了點頭,讓我等她一會,然後就跑開了。
    等她再回來的時候提了鼓鼓的一個塑料袋,裏麵裝了各式各樣的酒。
    我捏起一瓶酒往肚子裏灌了一半,覺得好多了才停下。彩彤對著我笑,可是我清楚的感受到了那笑容裏的憂傷。
    “我也會調酒,我會調三種酒”彩彤說。
    在這個夜裏,我們就如同兩個孤獨的驅殼彼此慰藉,尋求心靈的溫暖,可是靈魂迷失在這個城,尋不到蹤跡,而我們總有一天會在冰冷的夜裏慢慢死去,沒有任何人知道……
    她調酒的樣子非常生疏,在我看來僅僅隻是把各種各樣的酒混合起來而已。
    “給”
    我接過她手中的酒杯,將酒放在眼前,透過路燈似看到了酒裏的世界,在天與海相接的地方有座城,夕陽永恒不落,大雪落下,滿城蒼茫,城裏有一個長發微卷的女子,女子背對著我,仿佛在等待一個可以終生守護的戀人……
    “這酒叫什麽名字?”我平靜了下來,望著酒出神,感歎道“它應該有一個名字,不是嗎?”
    彩彤盯著我,有淚從眼角滑過,在路燈的照耀下閃閃發光,就像一朵開在夕陽中的百合,隻是身上沾滿了朝露。
    “在記憶深處尋你”彩彤轉過身,許久再次轉了過來顫抖的說“它的名字叫在記憶深處尋你”
    “在記憶深處尋你?”我重複一遍,拿起酒杯放在嘴邊,當舌尖初碰的那一刻,一種說不出來的味道彌漫而開。
    記憶?如果記憶被遺忘,深處又有什麽?可是,就算有,隻不過是痛苦的根源罷了……
    一飲而盡,我將空杯丟在地上,對著星夜讀詩
    不知是霧遮住我眼?
    還是看不到那城
    遙遙無期
    卻有汽車的轟鳴催淚
    熄滅了希望的火焰
    隻有欲望與現實熊熊燃燒
    在那座遺忘的城中埋葬
    即使隔了無盡的歲月
    塵封的記憶終不曾蘇醒
    念完我已意識模糊,喃喃道“傳說,有一個人,他的思念穿越整個歲月長河,他的等待跨越大江南北,然而他的憂傷卻隻能化作一抹淺笑……”
    我明顯看到了她的眼淚在夜裏流逝,或許我們不曾以為彼此,用夜裏的黑掩飾,可不論如何,一切都將不再,曾經永遠塵封。
    “你是詩很美,就如同自由自在風,在瀟灑中憂傷,那憂傷跨越山川。就如同愛爾蘭的雪,劃破一切的黑,那黑就如同你的眼,看到一切的真真假假”
    這一刻我再也忍不住,感覺天旋地轉,腦袋一沉就要倒下,然而就在倒下的那一刻,忽然看到她縱身一躍跳下了護城河。
    我瞳孔猛然擴張,忍著疲憊強行支撐著身體,隨著那道白色的影子一躍而下,仿佛間聽到了她的聲音。
    “我這有三杯酒,下次見麵,我會為你斟第二杯,可惜……”
    寒風刺骨,一頭紮進水裏,寒氣讓我驀然清醒了過來,就在清醒的一刹那,恍惚間在水底看到了一座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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