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換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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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鏡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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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緩緩喝下酒,西米沉默了下來,原本喧嘩的花都仿佛也跟著安靜了下來,這一刻所有的目光集中在她的身上。
    就在這時,她的胸開始劇烈的起伏,緩緩抬頭掃視四周,目光中流露著沒人可以看懂的複雜情緒。
    突然“哇”的一聲,西米蹲了下來失聲痛哭。
    “哥哥,你在哪兒?”
    “難道忘記了妹妹了嗎?……你可知道克萊爾小鎮還有一個一直在等你回來的西米啊……”
    “哥哥?我不要鑽石了,求求你快回來吧,哥哥……”
    這一刻仿佛一切都不再清晰,這是西米與她埋葬在深處的記憶。我恍惚間看到了她的哥哥在遠處對她招手。
    西米蹲在地上,仿佛受傷的小孩不顧一切的哭泣,她已經十一年沒有見過西羅了,沒想到那一別卻是永恒。
    我艱難的抬起步子向她走去,輕輕的將手放到她的頭上,撫摸這長發,而這一幕沒人驚訝,我甚至看到了不少人在默默的擦拭著淚水。
    “他們會一直在的,西米”我說。
    良久
    西米停住了哭泣,仿佛非常吃力的抬起了頭,望著我點了點頭。
    大約一分鍾過去她才站了起來,就在站了起來刹那,四周響起了震耳欲聾的掌聲。
    “無色,無味,但是痛徹心菲,這不是普通的酒,這是記憶”西米望著我恢複了平靜,我從她眼角的淚水裏看到了一個堅毅的女人。
    “我……輸了”就在所有人的驚愕中西米緩緩說道,目光從杯子移開嘶啞的說道“這頭銜,當讓裏奧花店”
    這一杯酒沒人品嚐,隻有西米。
    然而正因如此,這酒的名字響徹克萊爾小鎮。
    皮特走了過來,與我和比特交換眼神,而後默契的點了點頭,比特用高昂的聲音宣布道“克萊爾小鎮的花都舞會,怎麽可能沒有西羅的花藝?”
    西米本來低沉的臉上露出驚愕,在我的點頭中,緩緩一笑。
    這時主持人走了出來,同時舉起西米與比特的手說“不管是西羅花店還是裏奧花店,他們的花藝都讓我們大開眼界,作為這次花都舞會的主持,我非常開心,甚至到現在我依然驚愕於神奇的煙花,和共生花地毯,以及那些令人陶醉的花酒。我表示由衷的感謝,並真誠的邀請兩大花店共同規劃舞會裝點。”
    隨著主持的話音剛落,一片歡呼響起,聲音久久不散,至於後麵的活動我沒精力參加,便早早的退出了廣場。
    此刻我坐在廣場邊的椅子上看遠處的海,感受那迎麵而來的風,陷入到這段時間支離破碎的夢裏。
    我到底是怎麽一個人?我到底該在哪?那些夢……如初的真實。
    “你怎麽獨自在這?也不去和他們狂歡?”不知何時西米出現在旁邊。
    “那你呢?怎麽也出來了?”我反問到。
    西米屬於那種成熟美,雖然沒有小女孩的俏皮,卻十分性感,仿佛一顰一笑都能勾人心神。不過這時,她的臉上多了一份憂愁,連呼吸都微弱的不可察覺。
    “你的酒……”
    “發現了麽?”我轉過頭,對著她問。
    “我的哥哥叫西羅,這家花店是他為了供養我開的,我們從小相依為命,所以什麽事都遷就……”西米深深吸了一口氣,擦了擦眼睛繼續說“為了不讓我喝酒,所以每次都倒了一杯清水,放上一片鳶尾,告訴我那是他最愛喝的花酒,是世界上最獨特的酒,而我每次都說,這酒什麽味道都沒有,有什麽獨特?哥哥總告訴我,那是因為年齡太小,還沒有長成熟,所以嚐不出什麽……”
    “那後來呢?”我好奇的問。
    “後來?一直到後來我也不知道那是什麽味道……十一年前,小鎮從英國來了個賣珠寶的商人,他那裏有一種特別漂亮的石頭,在陽光下閃著光,他告訴我這個隻有公主才能擁有的石頭叫鑽石。然後我就嚷著哥哥,但是那石頭非常昂貴,我們根本買不起,後來商人走了”
    “所以後來你哥哥去了英國?”
    西米默默的點了點頭,不再回答,隻是饒有興趣的問“這酒,你從哪裏學來?”
    ……
    夜深,海風徐徐吹來,仿佛眷念克萊爾小鎮的香味。
    我拖著疲憊的身子回到花店,裏奧兄弟早已喝醉了酒留在了酒店,小貝娜被安娜抱著不讓走。安娜就是米爾酒店的主持……
    緩緩打開門,突然發現畢加索正在花店裏對著一盆野菊發呆,們發出響聲,他望著我點頭招呼。
    “這麽晚了,你怎麽不在別墅?來花店做什麽?”長期相處,我早已習慣了畢加索的存在,與記憶中不同,他就像隔壁家的大哥哥。而我,或許內心深處就接受這裏的一切,盡管總有突兀的記憶和夢。仿佛我從未離開過一樣。
    我隻是想不明白,為什麽會有這樣陌生又熟悉的感覺。
    “聽說你今天調酒出盡風頭,尤其是那個啥,叫……什麽尋你的那杯酒。”
    “在記憶深處尋你”我無語的補充。
    “對,就這杯,甚至連高冷的西羅大掌櫃都失聲痛哭”
    “既然感興趣,你開始怎麽不去呢?”我明顯感覺到了畢加索提到西米臉上的異樣,隨後戲虐的逼問道“你是怕熱鬧?還是怕西米呀?”
    “你小子瞎說啥呢?你哥哥我天不怕地不怕,還會怕一個小丫頭片子?”
    “小丫頭?好呀,果然有內幕”我不依不饒的嘲笑他,嫻熟的躲開了他的拳頭繼續打趣道“怎麽?難不成占了別人的便宜,又逃之夭夭了?”
    畢加索見打不著我,突然不動了,也不追我,頭抬起四十五度仰望花店頂引誘道“你不是想要我的畫麽?這樣,你給我調一杯那個酒,哥哥就帶你去挑一張兩張的”
    “真的?我不信”雖然我充滿渴望,可是並不怎麽相信,故意壓了壓嗓子模仿他的語氣說“我的畫就是我的生命,生命怎麽可以隨便送出呢?可是,為什麽生命可以燒掉呢,難道它不會怪你麽?無情的老哥哥……”
    “草,我給你說真的呢?趁哥哥沒有改變主意,趕緊的”畢加索惱羞成怒,一隻手明顯氣的顫抖。
    “真的?”
    “真的”
    “不騙我?”
    “滾”
    ……
    終於平靜下來,我充滿嚴肅的口吻對著他說“你真的要?”
    “沒有比這個更真了”他說。
    我拗不過他,當然更希望得到一幅畫,於是決定在這個深秋的花店裏調出一杯絕世好酒。
    見他在我的要求下轉過身,倒了一些白蘭地,和葡萄酒,再倒入大量的清水,大致按照酒一水九的比例,而後摘了一片鳶尾放在酒中,速度之快讓人目不暇接,等將酒放在他的麵前,語重心長地說“在記憶深處尋你,全世界,僅此一杯。”
    他驚愕的說“這就好了?”
    我點了點頭,做出請的動作,他這才恢複笑容,對我挑了挑眉毛,將酒放在鼻尖,不易察覺的疑惑之色,而後憋出一種陶醉的神情說道“你不是給西米調了一杯,這怎麽可能獨一無二?不過盡管如此,也無法改變這是一杯好酒的事實。哎,哥哥我太懂酒了,所有的酒在我麵前,高低貴賤一聞便知,好煩。”
    我翻了翻白眼,不讚同他的說法,羞的我都想替他鑽進地窖了。
    “不錯,不錯,有股淡淡的憂愁,這酒味道……還算過得去”突然話鋒一轉對我說“你這是兌了水的吧?”
    “隻是你品不出它的味道而已,我這絕對沒兌水,不信你去問西米”我一聽,趕緊糾正他的錯誤,對他使了個眼色說“我們去挑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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