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死而複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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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雨剛歇?空氣潮濕無比。
因為村子裏都是水泥路?所以雨一停?就很好行走了。我跟在白老板身後。靜靜地走著?白老板走過兩戶人家。向左一拐?進了小巷子?往大堤的方向走去。
我也不管現在到底要去哪裏找紙胎鬼的墳頭?隻埋頭苦走。
今晚就把生死交給他吧。
上了大堤?沒了村子裏稀疏的燈光相照?四周伸手不見五指?我瑟瑟發抖在捏著白老板的衣角?貓著身子?把眼睛緊緊閉著。
“到了麽?”我問他。
“過了東荊河?再走兩裏地便到了。”
啊?還要過河啊?今晚真是把我一個禮拜的路都走了。我在心裏感歎一聲?剛要邁步?感覺到背後有一股子陰冷氣?直吹得人汗毛直豎。
“白老板?我怕…;…;我?我?我背後好像有鬼。”我扯了扯白老板的衣服?輕聲道。
“你竟夜不能視物?”白老板的聲音在我頭頂響起。
我一聽。愣住了。依他的理解?難道夜能視物才是正常的?
還沒等我反駁他的觀點?他又道:“包的左側有強光燈?你自己取出照路。”我忙把背包左側的拉鏈拉開?伸手進去。摸到了一個甘蔗一樣的圓柱?拿了出來?打亮。由於是朝地下照著的?一眼就看到了自己的鞋上全是稀泥?再把光拄前推了一點兒?照到白老板的腳上?黑色的運動鞋跟擱店裏賣的一樣。十分幹淨?我嚇得咽了口口水。
正常人哪能是這樣的啊!
敢疑不敢言?於是繼續向前走。
堤邊的草剛過腳踝?踩上去軟綿綿的?下了堤?周圍雜草叢生。一片荒蕪。
突然?我又覺得有人站在我背後?往我衣領子裏吹了口氣。
我停下腳步:“白老板?我真的覺得…;…;啊…;…;”
在我大叫的同時?白老板快速轉身?我眼前白光晃過?身後傳來一道尖戾的嘶叫聲?響破天際。
定睛再看時?隻見白老板手執長劍?劍尖正對著一個身材矮小的人。
那人在白老板的劍下瑟瑟發抖?雙手不停地求饒。仔細一瞧?發現那居然不是人?是一隻長得很像人的猴子?五官清楚?雙眼明朗。
它大約一尺來高?披頭散發的。眼睛很圓往外凸出?嘴巴很尖?有點像鳥兒的喙?有四顆尖尖的牙露在嘴唇外麵。手腳的比例很不協調?修長得有些畸形。布歡呆技。
這是…;…;水猴子?
棄村並不偏僻?怎麽會生出水猴子來了?
水猴子雖然害怕白老板?卻對我呲牙咧嘴?眼神怨恨?好像我要吃它一樣。我想要不是白老板剛才出劍製止了它?保不住它趁我不注意?把我的心給掏出來吃了呢。
白老板用劍尖一挑?將水猴子的右手割破了?然後蹲下身子?抬起左手?在水猴子的傷口周圍畫圓圈。畫了四五個來回?伸出小指一彈?從小指的指甲殼裏彈出了一些粉末?粉末落到水猴子的身上?水猴子疼得在地上打滾。
白老板長劍一指?水猴子疼得不行?卻又不敢亂動?生怕又被刺。
“帶我們去找它。”白老板說。
水猴子嗯嗯嗯地直叫喚?算是答應了。
於是?白老板用長劍壓著水猴子?我們繼續上路了。
邊走白老板邊同我解釋?說剛才指甲裏的粉末是一種陰花的花粉?把它灑進動物的血肉裏?動物就能更準確地感知到人的思想?就好比許多寵物養的時間久了?就通靈性了一樣。新聞上也有不少報道?說有一隻被養了七八年的狗狗?被大風吹走到百裏之外?後腿骨折?卻憑記憶爬回了家?爬了整整半個月?這事感動了很多人。
這樣動物生靈的事跡並不在少數?白老板用陰花花粉來控製水猴子?隻不過讓水猴子的靈性像放大鏡一樣放大了千百倍而已。——我之前就留意到白老板的指甲修剪得很幹淨?隻有左手小指指甲很長?還納悶一個大男人還學姑娘似的留指甲?原來其中暗藏玄機。
像這樣玄之又玄的奇術?白老板還會許多?他說若我想學?他就教我?我想了想?好言相拒了。我生性膽小怕事?並不想卷進這些詭秘的事件中來。
水猴子並不一定都是淹死的人的魂魄所化?它隻不過是一種水下生物罷了。——白老板這麽跟我解釋水猴子的來曆的時候?我讚同地點頭。水猴子?娃娃魚?鬼眼蛙以及許多奇奇怪動物?都隻是不被人所熟知的生物?隻不過有些智商較高?就跟能通靈一樣?故而被人神化了而已。關於這些靈物?我多少是了解一些的?跟外婆也十多年了?奇聞怪事見了不少。
不過?每回處理這些事的時候?我都怕得要死。之所以會這樣?我猜應該是跟我五歲時的一次經曆有關。——外婆說我五歲那年?樹子裏伐木?我去看熱鬧。一棵百年老樹眼看就要倒下?剛巧我就站在老樹倒下的那一麵?外公外婆想衝進去拉我?已經來不及了?隻聽“轟”地一聲?老樹倒下?我沒了身影。當時所有的人都嚇傻了?知我必死無疑。哪知過了兩三分鍾?我的哭聲傳了出來?眾人尋過去一看?原來老樹的樹梢上被蛀了一個洞?那洞剛好容一個小孩子站立?我就剛好站在那個洞裏?撿了一條命。
六歲之前是人的性格塑造期?許是這事在我心裏留了陰影?導致我一遇怪事就雙腿打顫。
“吱…;…;”
水猴子的叫聲?把我的思緒拉了回來。
抬眼?把手電筒往前一照?原來是到了一條河邊。
水猴子在岸上連一隻大公雞都鬥不過?可是到了水底下?卻力大無窮。瞧眼下的情景?我們是要過河了?那這水猴子會不會趁機溜走呢?如果它把我們拉下水?再在水下攻擊我們?那可怎麽辦?
水猴子還在吱吱叫著?白老板沉著臉?二話沒說又一劍?把水猴子的另一隻手給砍斷了?血流了一地。我有些不忍看?勸道:“別折磨它了吧?它隻是不會說話的小動物而已。”
白老板從背包裏拿了一道黃符出來?在水猴子嘴巴上掃過?然後拿繩子把水猴子捆綁起來。
“饒命…;…;殿下饒命…;…;”水猴子開口道?居然是一個三歲小孩子的聲音?“我已經聞到紙胎鬼的方位了?我現在便帶你們過去?不下水?不下水。”
原來白老板是知道水猴子心裏的小九九?想要給它點顏色瞧瞧。
可是奇怪了?水猴子怎麽會說話?還喊白老板為殿下呢?
“速速帶我們去。”
白老板把水猴子的腳從符文裏放出來?讓它能自由行走?可上身仍然束縛著。
我看了看手機?時鍾顯示淩晨一點半。
還有三四個小時天才亮啊?趕緊結束這一切吧。
水猴子帶我們走了十多分鍾?過了一條淺河?因被綁?水猴子沒能逃走。拐了一道彎兒?稀稀拉拉看見幾戶人家?屋頂炊煙嫋嫋。漸近?有一條三四米來寬的水泥路?直通那頭的村子。村裏有一棵古樹?屋子都是樓房?兩三層?老遠就能瞧見。我們從田裏上了那條水泥路?朝村子的方向走去。
咦?這村子怎麽那麽像棄村?不對啊?如果是棄村?為什麽我們繞回來的時候沒有翻過那道大堤?
我甩甩腦袋?將注意力集中到水猴子身上。水猴子雙腳向前走著?頭卻轉過來?正望著我。我與它的目光一對視?突然心裏一空?像是有什麽東西被抽走了一樣。
“殺了他…;…;快點殺了他…;…;”
“殺誰?”我情不自禁地問。
“殿下!”
哦?殿下?白老板是殿下。
我緩緩偏頭?看到白老板左手的中指上有一道若隱若現的白霧?白霧的盡頭正纏著水猴子的身體。心念一起?我撲上去張嘴就朝白老板的手指咬去…;…;白老板沒有動?鮮血立時就冒了出來?血腥味溢滿我的整個口腔?香香甜甜?我一下就清醒了過來?卻來不及阻止水猴子逃跑。
我咬著白老板的手?眼睜睜地看著那隻該死的猴子奸計得逞?一溜煙兒跑得沒影了?心裏別提多懊悔。——要不是我著了它的道?也許馬上就能找到紙胎鬼了。都怪我?沒事看它眼睛幹嘛!
“你若再不鬆開?它就真的走遠了。”
白老板的手依然沒有動?隻淡淡吐出這句話來。
我一愣?反應過來他的手指還在我的嘴裏?立馬放開?“對不起?我…;…;我也不知道…;…;”白老板的手指上有兩排血紅的牙印?我也沒帶什麽消毒的藥水過來?想了想?就順便給他舔了幾口。不都說人的唾液能消毒麽?
白老板咳了一聲?道:“走吧。難得遇到水猴子?有它帶路?可趕在天亮之前完成祭祀。”我無比懊悔?“可是它已經跑了呀?說不定已經進了水?在水裏抓它可就難了呀。”白老板將長劍橫於身前?隔空挽了一個劍花?又虛空畫了道符?牽起我的手?道?“方才我在它身上下了引路符?快走…;…;”
話音一落?我就被白老板帶著快速奔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