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黑色龍紋印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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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aaaa“嘻嘻…;…;嘻嘻嘻…;…;”
白老板話音剛落?我便聽到了幾聲兩三歲大幼兒的笑聲從房外傳了來。
我身上的汗毛全部豎了起來?白老板往屋外走?我忙下床揪住了他的衣服。“白老板?你說要保護我的啊。不能把我一人扔下不管。”他嗯了一聲?沒說好?也沒說不好?我便一直這樣拉著他的衣服?亦步亦趨地走出房間。
路過大伯和大伯母身邊時?他們扭動身子?向我靠緊?似乎是想我替他們說說情?讓白老板把他們給放了?我瞪了他們一眼?沒理。跟著白老板來到正廳?沒開燈?四周黑漆漆的?屋外雷聲陣陣?我的手心都捏出了汗。
下一刻。我看到方桌邊隱約坐了一個黑影。
黑影一米來高?圓圓的一團。
“咯咯…;…;嘻嘻嘻…;…;”黑影笑了起來?尾音在雨夜裏顯得悠長而詭異。
我嚇得一屁股到了地上?手裏白老板的衣角因為我向後仰去的動作?而抽離出去。我反手一抓。抓了個空?於是忙把腦袋縮進膝蓋裏?不停地打顫。
“不要殺我ト不要殺我…;…;”
我不停地小聲念叨。
“啪”地一聲?似是燈的開關被打開?與此同時那笑聲戛然而止?有一雙手握住了我的胳膊?我嚇得大叫。連滾帶爬向後退?慌亂之中抬起頭?看到抓住我的人是白老板。正廳的燈被打亮?整間屋子亮堂一片?那個坐在方桌邊的黑影已不見了蹤跡。
白老板把我拉起來?“你跟在外婆身邊多年。怎如此怕鬼?”
我拭去眼角被嚇出來的淚?把屁股上的灰塵拍幹淨?滿肚子委屈?“怕鬼怎麽了嘛?又不是什麽丟人的事?這世上有幾人是不怕鬼的?”
“未做虧心事?不懼鬼上門。”
“道理誰都懂啊?可是真正能不畏鬼神的?哪個能做到?還有?怕死的人都怕鬼!”
“你這說辭有些牽強。”白老板在屋子四周看了看?坐在剛才黑影坐過的地方?“等雨小些?我們便渡船去尋他罷。”叉坑以才。
我忙搖頭:“不去不去?打死都不去!這事跟我沒有半毛錢關係?我才不要管。”
“你奶奶身上的紙胎鬼是你舅爺爺?方才那隻是你親哥哥?怎可說無關?陰司與陽間是一樣的?他們死後?會通往陰司?在那邊若無親人相照?便會受欺淩。他們受了欺淩?就會回陽間找活著的親人訴說冤屈?屆時你們或會得怪病不得而治?或會夜夜夢見他們?猶如自身身處地獄。”
“可…;…;可是?你剛才也看到了?他們都不把我當親人。”
“他們怎樣看待你?是他們的事?你要做的?便是忠於良善之心?永不為惡?明白麽?”
我把頭一偏:“哼!不明白!”
白老板撫了撫我的頭發:“你年紀尚小?慢慢便會懂得。親人之間無論矛盾多大?這一輩子是為親?下一輩子?便永不相見了?那是多少陰德陽壽都換不來的。”
慢慢聊著天?困意全無?屋外的雨聲小了些?白老板走到門外?從屋簷雨打不到的一個角落裏?拎出來一個黑色的登山包。他把包打開?裏頭有黃色符紙?金錢?香等?這些東西我常見?外婆走陰時都會用到。除此之外?還有一個紅色的布袋?裏麵裝著五穀?就是稻ト黍ト稷ト麥ト豆。
五穀分別代表著五行?有五行驅邪一說。
白老板把裝五穀的紅布袋交給我?說禾穀娘娘薑嫄主司生育之事?她的兒子姬棄?則主掌人間五穀。此刻與姬棄有緣的人不在?便隻好由與姬棄生母有緣的我將五穀壓到紙胎鬼的墳頭?把紙胎鬼鎮住?然後白老板再渡紙胎紙去投胎?紙胎鬼一投胎?我被他吸走的精氣自然也就回來了。
雖然我被吸了精氣?身體一點異樣都沒有?但是隻需要辦這麽一件小事?我就當是報答他救我一命的恩情。於是我點點頭?勉強答應了。
雨漸漸沒了聲音?白老板收拾行裝?準備出發?我把玩著手中的五穀袋?突然下腹一熱?有股熱流從兩腿間流了出來?腦子裏立即湧現出了夢中女上男下的場景。我口幹舌燥?心裏亂得很?一抬頭?看到白老板清俊的臉?我忙把春裝的鏈接拉開?朝白老板撲了上去?白老板沒有防備?一下子被我壓倒在地?我順勢騎在了他的肚子上?低頭?在他的額頭上親了一口。
白老板抓住我的手腕?把我朝前空甩?又突然將我拉了回來?重新坐到了他的身上。這一回力道沒控製住?白老板悶哼一聲?就地打滾ト旋轉起身?將我拉起來?打橫抱在了懷裏。
下腹的熱意一陣高過一陣?我拚命往白老板身上蹭。
“姻禾?你年紀不大?發浪起來的樣子倒是蠻誘人的喲。”大伯母的聲音從身後傳了出來?我一怔?轉頭一看?大伯母和大伯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恢複了自由?大伯站在大伯母身後?一臉哀聲歎氣?大伯母則一臉得意?對我揚起手中的一個透明的玻璃瓶子。
瓶子有成人拳頭那麽大?裏麵裝著一隻灰綠的蚱蜢。
大伯母把瓶子用力一搖?蚱蜢在裏麵上躥下跳?我下腹頓時麻麻癢癢?渾身燥熱難耐?抱著白老板的腰?忍不住把手往白老板的衣服裏伸去…;…;
“停下來。”白老板淡淡地朝大伯母道。
大伯母哼笑一聲?停下手裏的動作?那蚱蜢不動了?我身上的熱意便減褪不少?大伯母道?“白老板?你應該曉得夢蠱的厲害。白氏一族用紙胎鬼來增長壽命?用夢蠱來控製人的夢境?這是祖上傳下來的奇術。”
我的思緒漸漸清明?掙紮著下地?怒道:“大伯母!我尊你一聲大伯母?你為什麽要這麽害我!”
“怎麽能怪我們害你呢?怪隻怪?你什麽夢不好做?偏偏要做魚水之歡的夢?哈哈。”大伯母親了親手裏的玻璃瓶子?“隻要我們控製這隻夢蠱?你睡著做了什麽夢?這隻夢蠱就能控製你的身體?在你不知情的情況下?做那些你夢到的事情。”
我大驚?連連後退?白老板扶住我的肩膀?輕聲安慰:“隻要跟在我身邊?無需擔心。”
大伯母笑道:“那也要看她願不願意跟你走。”
白老板撫了撫我的頭發?道:“你夢中之境乃禾穀娘娘所賜?寓指生育?並非不可入目的荒唐事。”頓了頓?目光如炬地看向大伯母?“這夢蠱可是那夏姓和尚所贈?”
大伯母眼神不自然地閃爍了一下?白老板抬手一揮?我隻見一道白光晃過?然後“叮”地一聲?大伯母手中的玻璃瓶子應聲而碎?蚱蜢一躍而起?跳到了大伯母的臉上。大伯母嚇得“啊”地尖叫一聲?蚱蜢的兩個大鉗子突然就戳進了大伯母的眼睛裏?發出“噗”的一聲響?大伯母跟中了風一樣?倒在地上?不停地抽搐亂喊。
大伯嚇傻了?站在大伯母身後呆呆地看著。
才過一會兒?蚱蜢把大伯母的眼珠挖了出來?幾下吃了個幹淨?然後抬起尖尖的小腦袋?看向大伯。大伯這才回過神來?撲通一下跪在地上?朝白老板磕頭。也不喊饒命的話?也不為自己辯解?隻是一味地拚命磕頭。
白老板淡淡道:“解夢蠱之法?需用五穀配以五毒和五姓人之血?在寒冬深夜?相互配製而成。如果弄反了其中一樣?便就隻有死路一條。如此陰毒的夢蠱術?你們白家人遠不能夠操縱自如。——夢蠱之術已消失百年之久?此時重現?是七寶寺的夏和尚帶來的吧?”
大伯連連點頭:“昨天早上來了個圓臉和尚?他說這蟲子能治住您。白老板?我們錯了?我們真的錯了。”
我躲在白老板身後看著這一幕?背後發寒。
白老板沉默了少頃?蹲下身?把蚱蜢捉住?塞進了登山包裏?然後把包背到背上?看了我一眼:“走吧。”我點頭?拉住他的衣角?出門前回頭看大伯?他仍在那裏磕著頭?額頭皮膚破了?滲出血珠。大伯母躺在他身邊?雙眼血肉模糊。
天作孽?猶可違?自作孽?不可活。
我管不了他們了?眼下把五穀壓到紙胎鬼的墳頭?我就回家?再也不好奇村外的景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