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引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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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i?????這種感覺?太像“家”了!
    十五歲之前?我常常坐在外婆身旁幻想著屬於自己的家。媽媽做好飯?等我和弟弟放學。等爸爸下班?一家人圍著飯桌吃飯。白瓷碗裏飄出菜味和淡淡白色的蒸氣。
    雖然直到現在都沒有如願過?但我遇到了師父。
    我望著師父輕笑?師父回頭望向我?眉心舒展開了些?伸出手來喚道:
    “小佛?牽著我。”
    “嗯。”我一步跳到師父跟前?緊緊抓住他的手?“師父?你真好…;…;”
    師父的手很暖和?握著給人一種無形的安全感。
    我們向樹洞內走了一步?腳下明顯向下陷去。是一個台階。連下了約十幾級台階?便到了終點。
    這兒談不上有多敞亮?但勉強能辯得清事物。約十個平方?壁上沒有任何裝飾物?唯獨正中間有一個圓形的石台。台上刻著八卦的紋路?卻似乎並不是所謂的先天八卦或後天八卦。
    看不懂!
    造這方石台的人終究是誰?造這個有什麽目的?
    師父把血滴到石台上去?台上顯示出了一個青布長衫的古代男子的輪廓。
    長得是何模樣?若隱若現的虛影?不好做出具體的判斷。隻是奇怪的是?他的頭上似乎長得兩隻角。
    我圍著石台走了幾圈:“師父?沒看到有什麽花草啊?”
    “就是這個。”
    “難不成是個石台精啊?”
    那青布長衫的男子虛影閃爍幾下消失不見?我大著膽子摸了摸石台?入手溫潤?並不是肉眼所觀的普通的石頭。叉呆低扛。
    “師父?這質感好像白玉哦。”
    “嗯。”
    師父將陰令劍回鞘。坐到玉石台邊沿?用手輕輕揉著太陽**。
    “師父?你怎麽了?”我忙繞到師父身後?跪坐到玉石台上?替師父捏著肩膀。
    “小佛?我記起了些事。”
    “什麽事啊師父?”
    我手上的力道輕了些。師父仍然坐著沒動?微微抬手?示意我停下動作?而後他自顧自站起身來?淡淡道:“天為陽?地為陰?氣為陽?血為陰?人界為陽?幽冥為陰。世間萬物同時都具備陰陽兩麵?相互對立?此消彼長。在相應的環境中?甚至可以互相轉化。”
    我坐在石台上雙手托腮?師父講“陰陽”時神色肅謹?他是從哪兒學來的這些稀奇古怪的學術來的?
    “隻有在陰陽五行平衡的狀態下?萬事才能正常生長テ變化テ消亡。”師父負手?背對著我?聲音緩緩?“小佛?你明白麽?”
    “啊?額…;…;”
    我正感歎師父為什麽這麽帥還懂得這麽多的時候?師父突然問我懂不懂?我哪裏懂啊!可又不好說破?於是嘿嘿傻笑兩聲?硬著頭皮道:“那個テ那個?明白啊?陰陽五屬?相生相克。”
    師父轉過身來?柔光在他身後打下一片清影?“小佛?極善和極惡?哪個你更討厭?”
    我想都沒想?回道:“當然是極惡。”
    “凡事總會有另外。”
    “惡人做壞事之前可能被傷害過?所謂可恨之人必有其可憐之處。但是不管有沒有理由?做壞事就是不對的啊?怎麽會有另外?”
    “如果是善助長惡呢?”
    “善怎麽會助長惡呢?”
    “因為極善。”
    “啊?師父?你把我說糊塗了。”
    師父撫了撫我的頭發?低聲道:“小佛?你認為何人為好?何為惡人?”
    難得聽到師父問我這麽正統的話?我正了正衣角?不敢有絲毫馬虎:“師父?我雖然沒有參透你所說的陰陽?也不會給人看風水テ遷祖墳什麽的?但我一直記得三年前你同我說過的一句話?你說無論身處何地?勿忘初心。”
    “很好。”師父將自己的手指割破?在玉石台上畫下紛繁的符號。
    我得意地笑。
    因果輪回所謂陰陽?初心不變?良善未眠。
    師父在玉石台的五麵各畫上了不同的符號?都是用血寫成。我抓起師父的手指看?發現有好多傷口?於是從口袋裏拿出易可貼給一一包好。師父沒動?任由我這樣給他擺弄。
    之後?我們靜靜站了半晌?玉石台仍然沒有任何動靜。
    師父從包裏拿了一根骨頭?細長如繡花針?他拉過我的手?猶豫了一下:“小佛?忍著些。”我點點頭?“師父?紮吧?我怕鬼?但我不怕疼。”師父點了下頭?用骨頭在我每一節多出來的指頭上?刺了一下。
    鑽心的疼!
    “小佛?很疼?”師父邊問?邊用力掐我的手指?以便弄出更多的血。
    “還テ還好。”我擠出幾個字來?“不…;…;疼。”
    醫學上說人的痛閥是相同的?意思是人體感受到疼痛刺激的最低強度的值是一樣的。比如對於熱水的刺激?痛閥是50度?低於這個度熱水就起不到疼痛的作用。但是每個人對於疼痛的反應能力的差異則很大?會隨著心理和環境因素放大或縮小。
    我從小又怕鬼又怕疼?就是屬於那種對於疼痛特別敏感的人?覺得被蚊子叮一下都疼得很?又因為爸媽不在身邊?所以我把自己保護得很好?很少受傷。
    此時?師父專門用骨頭紮我?我真是痛得想哭了?可嘴上又不能明說?那樣顯得也太嬌氣了。
    血出來得差不多?師父握著我的手?像家長控製自己的孩子去練字一樣?一筆一畫地在玉石台上書寫了一個符文。
    剛剛寫完最後一劃?那玉石台立即震動了起來?才不過短短兩秒?“卡”一聲巨響?生生從中斷裂開了。沒有任何塵土揚起?那玉石台成了兩半?台底出現了一個青布長衫的男子。——正是之前我們見過的虛影。
    他上著中長曲裾青衣?廣袖雲邊?下身是件深色的長褲?腰間施鉤革帶?一頭長發在身下鋪展開來。臉上五官很模糊?像是蒙了一層白霧?不過他頭上的角卻是一覽無途地展現在了我們麵前。
    我打量著青衫公子:“師父?他怎麽會長角呢?又是怎麽死的?”
    師父搖頭:“他並沒有死?隻是被封印在此。”說著探手到那人的脖子後方?取出了一朵赤紅色的牽牛花?與普通的牽牛花不同的是?在每一片花瓣上?都有一個類似於臉譜的白紋。
    “師父?我們找的就是這朵麽?”
    “嗯。”
    師父將花裝進背包裏。
    我不解地問師父?一朵牽牛花能有什麽作用?師父說在陽間?這花叫牽牛花?可是在陰司?叫魔鬼夕顏?因為它是靠陰氣生長起來的?代表同心結。
    魔鬼夕顏?我好奇地念了一遍。
    在我們老家有一個關於牽牛花的傳說?不曉得跟這個魔鬼夕顏有沒有關係呢。
    傳說是這樣的——
    在一個古老偏僻的村子裏?有一座伏牛山?裏頭住著一頭靈獸?每到夜裏?靈獸就開始嚎叫?村民們都很害怕。有一對孿生姐妹膽子很大?心地也善良?她們覺得這樣被靈獸恐嚇下去不是辦法?於是到山上去?尋找那隻靈獸?祈求它放過大家。到達山頂?姐妹沒有找到靈獸?隻找到了一隻銀子做成的喇叭。姐妹們把喇叭帶回村子?結果到了太陽下山之後?那銀喇叭變成了一頭怪牛?在村子裏麵作亂?一連生吞了好幾個村民。
    村裏有位瞎眼老爺爺?他說這怪牛是以前被高人鎮壓在這裏的?山上被下了結界?這怪牛不能出來?除非有人自願把它請下山。而把它請下山的這個人?就是它的主人?主人的血可以殺死怪牛。
    原來?怪牛故意變成銀喇叭?騙兩姐妹把它帶下山來。
    兩姐妹聽聞後?很難過?於是雙雙拿刀捅進自己的肚子?用滾燙的鮮血?來治服這隻怪牛。
    怪牛被治住了?兩姐妹香消玉殞?變成了兩朵鮮紅鮮紅的花。
    村民們為了紀念兩姐妹?把這花叫做牽牛花。
    要說那怪牛也奇怪?被治服了之後?居然變成了一個俊俏的小哥?他日夜守在兩朵牽牛花的旁邊?神色淒哀。後來?怪牛化成的小哥死了?屍體化成了養料?將這兩朵花滋養得極好。
    “呼”地一聲?一陣風猛地吹入洞內?白玉石台裏的青衫男子被風一吹?就這樣化成了千萬片?然後一抹半透明的魂魄在原處顯現。在魂魄的四周?飄浮著“多”字型的了?密密麻麻。
    師父說?這是古代的一種咒術?不僅能困人?還能困魂。
    沒有再理會這些?師父牽起我的手往洞外走?上了台階?一陣風吹來?我不由打了個冷顫。
    空氣中傳來絲絲臭味?猶如下水道那種味道。
    出了樹洞?外頭仍然有月光清輝灑下?白如霜。陰木藤不再如先前那般靜止不動?而是一團一團像粗電纜一般絞在一起?有些單獨的?上麵便掛著一坨黑漆漆的物體?呈人體形狀。整個畫麵看上去十分詭異?完全沒有了先前美好的姿態。
    我嚇了一大跳?緊緊躲在師父身後:“師父?這些陰木藤怎麽了?”
    師父將陰令劍抽出?用劍尖去碰陰木藤條?在還相隔五公分左右的距離時?那陰木藤條像是感應到了一般?自動朝劍上躥來?飛速地在劍身上纏了兩圈。
    e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