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楚水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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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諾和小囷來到了青丘國城門前,門上的牌匾寫著三個大字“青丘國”。
    城內和城外是完全不同的景象,城內可謂是一片繁華。一座座雕欄玉閣林立在街道兩旁,街道旁商鋪上擺放著各種商品,繁華而又不失端莊,人來人往又不顯得肅靜,倒是這青丘國人真的都有一隻狐狸尾巴。
    不遠處爆發出的衝天火光打斷了阿諾的思緒,人們驚慌失措,四散而逃,前方的巷子裏衝出一隻野獸,那野獸有人一般高,頭上有兩隻角,渾身上下全是肌肉,阿諾無法想象它的力氣該會有多大。
    野獸在街道上亂撞,路邊的攤子、商品貨物被撞得散落一地,阿諾發現野獸的背上趴著一個女子,野獸可能是想把這個人甩下來。那個那個女子趴在野獸的背上,艱難地朝著前方爬去,一把抓住野獸頭上的角。
    野獸突然發狂,直接向阿諾這邊衝過來。
    小囷已經被嚇得不敢動了,阿諾情急之下看見身後有一個大水缸,拽著小囷的尾巴躲在了大水缸後麵,可誰知這水缸竟如此經不起撞。野獸的背撞上水缸壁,水缸瞬間炸裂開來,水花四濺,那個女子承受不住衝擊力,被甩了下來。小囷被飛起的碎片砸中腦袋,眼前一黑,暈倒在地上。
    “咳咳。”紅衣女子猛地咳出一灘血,一隻手捂著腹部,另一隻手撐在地上,緊皺著眉頭,空氣中滿滿的是血腥味。
    阿諾扭過頭,看見那隻野獸再次朝著這邊衝過來,便急忙地抱起小囷,拉起女子的手就往巷子裏跑去,野獸追在他們後麵。阿諾第一次來這裏,對這裏的地形根本不清楚,隻能拉著女子亂跑,最後又回到了街道上,阿諾看野獸還沒有追上來,帶著女子進了一家茶館,跑到二樓,樓下那隻野獸四處尋不到人,一甩頭撞倒身旁的貨架,跑出了城門。
    他們見野獸離開,便鬆了一口氣。阿諾癱坐在地上,緊張的心情還沒有平複過來,“你……你為什麽要去招惹那隻野獸啊?”阿諾不解地望著身旁的紅衣女子。
    這女子皮膚白暫,鬢發低垂,斜插著玉簪,身著紅色短裙,顯得幹淨利落,倒也不失嫵媚,可謂“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
    “不是我招惹它的!”女子急忙辯解道,“當時我走在街道上,它一下子向我撲過來,本來想著用刀護身的,結果刀也斷了。”女子把一把折斷的刀扔在了地上。
    阿諾看著地上殘破的刀刃,回想著剛剛的場景,“當時我還看到了火光。”
    “那是因為……”女子頓了一下,突然慌亂,“因為它會吐火,最後打不過它,也沒地方躲,所以就趴在它的背上了……”
    眼前這位少年一襲藍發,低紮在身後,五官精致,特別是那一雙深邃的眼眸令人癡迷,隻是衣著與氣質太不相符……女子突然留意到,這個人,沒有狐狸尾巴……,“這是……?”難道他不是青丘國人?還是另有緣由?
    阿諾感覺有一些不對的地方:如果野獸會吐火,那當時為什麽不用火攻擊我們,反而還讓我們有機會逃跑?還有,為什麽那隻野獸隻攻擊她,而不是攻擊別人?這女子一定在隱瞞著什麽。
    空氣仿佛凝固,沉寂地可怕。兩人眉頭緊鎖,各自思考著內心百思不得其解的問題。
    “你不是青丘國人?”女子首先打破了沉寂。
    “嗯,”阿諾抱起旁邊已經被嚇暈的小囷,“我是從常人國來的,今天剛到青丘國。這是我的同伴,它叫小囷。”
    女子心裏暗自鬆了一口氣。
    阿諾也注意到她沒有狐狸尾巴,“你也是常人國的人?”
    “不是,”女子否認道,“我是青丘國人,不過自出生以來就沒有尾巴,所以經常被別人嘲笑。”說著,神色變得傷感起來。
    女子低著頭,雙手放在一起,目光緊緊盯著阿諾手裏的小囷,“對了,還不知道你叫什麽名字呢?”
    “我叫阿諾,你呢?”
    “楚水憐,以後喊我水憐便好。”楚水憐麵帶笑意地看著阿諾,眼波流轉,溫柔似水。
    “水憐,這個名字好聽。”少年眼眸中流露出笑意。
    “你是今天才到青丘國的,若是找不到地方落腳,可以住在我家的,隻不過……家裏有點破。”楚水憐垂下眼簾,眼眸瞥向別處,雙唇緊抿,生怕眼前人不願意。
    “真的?!”阿諾驚喜道。
    眼下正愁找不到地方住呢,而這位女子又願意提供住所,那不就代表著不用花錢住客棧了?“好啊,那真是麻煩你了。”阿諾撓著頭,尷尬地笑著。
    “沒事沒事,你願意來,我已經很高興了。”少女眼裏滿是歡喜。
    阿諾跟著楚水憐回到了她的家,那是一個廢棄的舊祠堂。
    楚水憐剛搬來這裏的時候,已經很久沒有人住過了,桌椅上都布滿了灰塵,就把房間重新打掃布置了一下。雖說陳列簡單了點,但都是完好無損的,而且院子很寬闊,用來居住最合適不過。
    楚水憐打掃出來一個房間,留給阿諾。
    阿諾將床鋪整理好,把昏迷的小囷放在被褥上,便出房門去找楚水憐,想著去詢問一些當地的風土人情,順便再打聽一下九尾狐的下落。
    阿諾來到楚水憐的房門前,禮貌地敲下門。
    楚水憐打開門,看見站在門口的阿諾,不經意間臉頰泛紅,心裏慌亂,道:“你怎了過來了,應當好好休息才是。”
    “我想了解下這裏的風俗習慣,初來乍到,不了解一下隻怕日後會與他人鬧起矛盾來。”阿諾撓撓頭,很是尷尬,自己為了尋找神獸,還得跑來打擾人家休息。
    “好啊,你進來坐吧,我先給你沏杯茶。”說著,楚水憐扯著阿諾的衣袖,把他拉進房間。
    楚水憐端著一杯熱騰騰的茶水放在阿諾麵前,“其實我們青丘國沒什麽風俗可言,隻是和其他國家一樣,對神族一詞比較敏感。”
    “神族?為什麽?”阿諾端起杯子,將茶水一飲而盡,“這茶好香啊!”
    楚水憐看他大大咧咧的樣子,不禁笑出聲。
    “因為神族打著保護世間安寧的旗號,刻意剝奪我們的權利,比如說,當年的苦山之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