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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轉頭，終於想起旁邊還坐著一個人。他應該是聽到了她和李文菲全部的對話。
    “嗯，是的。”她點點頭。
    “也沒什麽好奇怪的，男人就是這種好色德性，這很正常。”他的口氣很輕描淡寫。
    竇倪宛一聽，眼睛一下睜大瞪著他，他卻笑了，“你先不要吃驚，我們就瞎聊聊好了！我可以跟你說說我的看法，我覺得男人好色是本能，是基因帶來的，是人類為了壯大群體，如果男人不好色，估計人類早像大熊貓一樣成了被保護動物，你知道大熊貓為什麽瀕危嗎？就是因為雄性大熊貓不好色啊！”
    “你純粹就是在為你的同類狡辯吧！”竇倪宛不由得上上下下看了他一會兒，他這番話，真的讓她很意外。
    從第一次在家裏見到他，她對他有什麽深刻印象嗎？她說不上來，雖然她已經非常清楚了他家的祖宗二代。
    但是，她就大概有個感覺，感覺他不像是，會說出剛才這番話的人。
    “你先別急，我剛才隻是跳出個人的範圍，純粹就事論事而已，我還沒說但是呢。”他繼續笑著說道。
    “但是什麽？”
    “但是，人又是有智慧的高等文明生物，創造出法律和道德規範來控製本能，而且也越來越文明，建立了忠貞專一的一夫一妻製，這就是在控製男人好色本能，再加上人本身也有理智有控製力，這內外兼顧就可以防止人由著本能亂來！但是......”
    竇倪宛剛聽了幾句入耳的話，“又但是？”
    “別急，耐心聽！”他又笑了，“但是人要控製自己的本能，很多時候是很困難的。像明知道抽煙不好為什麽還去抽？明明已經很胖為什麽還不停吃零食？明知道玩遊戲不好為什麽還不停？像這種例子太多了！不是人人都有很好的控製力，像你弟弟這樣能天天聽話按時睡覺不多玩遊戲，是不太多的。再設想一下，你餓的時候，周圍擺著好多美食，你能控製自己不去吃嗎？你可別為了和我抬杠，故意說你能控製啊！”
    竇倪宛確實在想自己能不能控製住，以前也沒這樣試過，她就老實的沒發表意見，隻是撇了下嘴，看了眼他。“那又怎樣呢？”
    他還是笑著，眼睛緊盯著她的臉，繼續說下去：“這就說明一個事實，讓男人控製他好色的本能，很多時候是很困難的，尤其在現代就更加困難，你想，女人不像古代足不出戶，再加現在網絡社交媒體這麽發達，觀念又越來越開放，這種情況下，要讓男人老老實實控製本能就更難。所以啊，現在到處是渣男啊......”
    “你說這麽多，是想說明什麽呢？”竇倪宛真的有點想不明白他到底是想說明什麽，想表達一個怎樣的觀點呢？
    “我隻是想說明男人渣對女人來說就是種危險，女人就要自己學會保護自己，要懂得識別男人。法律不是空氣能無處不在，而且法律都是滯後的，不會提前去保護人。也許你聽了這話，又要覺得我有點男權思想，為什麽不去要求男人都做正人君子，不去傷害女人呢？這個要求我估計就算到人類毀滅那天也不可能做到。這就像你怕冷，你要求老天不要降溫，這可能嗎？到最後還不是你自己穿羽絨服來抵抗寒冷？一樣道理啊，女人麵對男人時，為免受傷害，一定要聰明，絕對不要衝動幼稚，把男人當紳士的綿羊；也不要自作聰明去耍弄男人，把男人當做懦弱的傻瓜，這兩種情況到最後受傷害的都是女人。現實中女人和男人相對無非就是為了感情和物質，但是，大多數時候，很多男人會把感情和物質當做誘餌，去引誘女人來滿足自己的好色本能來玩一玩，所以危險。不過你同學算理智聰明的，及時識別了。最怕就是女人又傻又幼稚又存著僥幸心理，跟著渣男走了，還指望他是柳下惠。”
    “唉......”竇倪宛歎了口氣，“怎麽覺得有點絕望呢？文菲是個很好的女孩，可是為什麽就找不到一個好男人來愛她？”
    他笑出了聲，“因為好男人不多啊！因為女人認為的好男人，對男人來說太苛刻了，又要長得好，又要高學曆，又要經濟條件好，又要負責任，又要專一，又要忠誠，又要懂浪漫會談情說愛，我說的對不對？”
    竇倪宛匆匆想一下，確實哎，他的話是對的啊，於是點下頭。
    “所以啊，因為苛刻就產量少啊，哪裏能滿大街都是？隨手一抓就能抓到一個好男人？就跟買彩票似的，有幾個人能中獎？這是要講點運氣的。”
    運氣？忽然竇倪宛有點走神，她遇到應軒，是幸運還是不幸運？這樣想的時候，她的眼神不由自主的暗淡下來。
    “你在想什麽？”他很敏銳地注意到她的神色變化，輕聲問道。
    “哦？沒想什麽？隻是覺得好複雜，感情很複雜，人也很複雜......”
    “嗬嗬，不複雜就不是人的社會了，其實複雜也是人自己想太多作出來的，同時，也是因為不了解，對男人不了解，現在這社會，男人能做到風流而不下流就已經算好的了，不要在現實生活裏，尋找腦殘愛情小說裏才有的專情男人，這樣絕對會讓生活變簡單。”他依然在笑。
    這番話又讓竇倪宛有點震驚，又瞪著他，他看見，又笑了，“你不用瞪我，我解釋給你聽，首先是風流和下流的區別，風流的男人也好色，但是縱向好色，可能一生中也會有很多段感情，但是基本是不同時段的。而且每段感情也都是付出真心，就像是釣魚，放下誘餌，坐在那裏，恭恭敬敬付出時間付出尊重，等著魚兒自己來咬鉤，然後一次也隻釣上來一條魚。而下流男人呢？那就無底線了，為滿足好色，什麽惡劣變態違法不違法的事情都做得出來，不是靠蠻力強迫，就是靠誘騙甚至用藥物，反正所有無底線都隻是為了一個目的。其實連動物都比這種男人高尚，因為動物的行為純粹隻是為了繁殖，動物更不會去拍下惡心照片和視頻留念，而這種男人什麽下流惡劣的事情都會做出來，這種男人其實就是種有害廢物，他們根本不懂什麽尊重女人，也根本不懂愛，也不會愛，女人對他們來說，隻是件能滿足他們下流本能的物體。所以相比較起來，一個風流男人至少還懂得去尊重去愛一個女人。”
    聽完這番話，竇倪宛心裏還是挺震撼的，她半天答不上話，好容易想出一句：“那這個我是不是可以這樣理解，就是五十步和一百步的區別？”
    “不是的，拋開違法不違法層麵，我覺得風流至少還保持了一種體麵。不知道你平常是不是關注網絡？現在的網絡上太多人把自己的感情私密事放到網上去撕逼，什麽狗血的事情和情節都有，也讓所有人都能看得到，但偏偏少了體麵兩個字。在我以為，一個體麵的風流男人一般不會允許出現這種事。”
    “會有這種人嗎？”
    “當然有啊，你看過去武俠小說中好多那種風流倜儻的多情公子，每段愛情都能愛得死去活來，還有現實中，那個大名鼎鼎的王公子，多少女朋友了，可人家依然能保持體麵，沒有和人狗血撕逼過啊，就是因為既懂得尊重和付出又不變態，誰會和他撕？”
    “哈，我明白了，你說這麽多就是想為男人的濫情開脫是吧？”她的聲音忽然大了點。
    “唉，你怎麽會這麽想？白浪費我這番口水了！”他似乎是故意歎了口氣。“我主要是想告訴你一些道理，等你明白了，你就不會覺得奇怪也不會生氣了。當然，我更是想讓你遠離危險，我覺得你有點涉世未深的樣子。”
    “你這樣想？”她有點不相信。
    “嗯，當然！”他的臉色忽然變得很嚴肅。
    “哦，那你是不是覺得我很傻？”
    “怎麽會？我沒覺得你傻啊！也許是我多慮了，你其實能保護你自己的，從你對待我的態度上就能看出來......”他的眼睛裏，此刻看過去有種特別的亮光。
    “我能問你下，你大學是什麽專業嗎？”竇倪宛連忙把話題扯開。
    “設計啊！”
    “哦，我還以為你學的是社會學！講起社會問題來一套套的。”說完她忍不住打了個嗬欠，她困了。
    她是真的想不到他這麽能說，之前感覺他不像是會對這類問題感興趣，沒想到他感興趣而且見解獨特，意外。
    “你困了是嗎？”他一看到她打嗬欠，看了看表，不由得哇了下，立刻站起來。
    送走趙宇，她也趕緊洗漱後爬上床。
    在迷迷糊糊差不多快睡著時，她其實早想不起今晚和趙宇聊了什麽，卻一直記著要怎麽補償李文菲，至於怎麽補償，她還沒想出來就進入了夢鄉。
    今晚這夢怎麽亂七八糟的，老是像在討論著什麽。
    好在醒來之後，也全都忘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