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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宇轉身麵對竇倪宛。
    “小宛，這裏過去走幾步就是外灘，我們過去散散步吧。”
    他緊抓住她的手，往外灘那個方向走去。
    她就隻是點點頭，邁開步子，緊跟著他的步伐。
    是啊，就真的隻是幾步遠。他們已經到了外灘的區域。
    冬天的夜晚是冷的，寂靜的深夜就更冷。平日裏人頭攢動，現在隻有，從黃浦江河麵上吹來的刺骨寒風在狂野舞動。
    “小宛，你困嗎？”趙宇轉身看她，輕聲問道。
    她搖搖頭，這冷風一吹，瞌睡蟲也被嚇跑了。
    “那你冷嗎？”他又問。
    此刻，她被他有力的臂膀緊緊抱在懷裏，真的感覺不到冷。
    “不是很冷。”她搖搖頭。
    “唔，就是臉有點冰。”他用嘴唇感受著她臉上的溫度。
    忽然，他張開嘴，用力在她臉上呼氣。
    她頓時皺起眉，“唔，好幼稚，你嘴裏都是酒味！”她這樣說著，卻沒有躲閃。
    “對不起，我忘了，真的酒味很大嗎？”他道歉著，卻更用力的在她臉上呼氣。
    “真是吃不消你！真的醉了？”她瞪了他一眼，把臉往旁邊扭過去一點。
    他馬上用雙手扳回來，用力在她嘴上親吻了下。“我沒醉，不信你聞聞？”
    “我才不想聞你的酒味。”她嘴裏說著不想，卻很快在他嘴上吻了下。
    吻完，她用手捂住他的嘴，“你要不想讓我討厭你，就把嘴閉上，我真吃不消你的酒味。”
    他哈哈笑著，把頭轉向遠處的風景。
    “小宛，我已經很久沒來外灘了，你知道，外灘很多時候都擠滿了人，可是沒想到現在這時間，真的很清淨，因為清淨，就真的有種動人心魄的美。”
    “現在這個溫度這個時間，要是再不清淨，就真的沒時間可以清淨了！”
    “不過，現在這場景真的浪漫，我從不知道光站在這裏什麽都不做，就能感受到。”趙宇的聲音非常輕柔。
    “我也是這樣覺得。”她說著不由自主把頭靠向他的胸前。
    “小宛，你知道我現在心裏有一個什麽願望嗎？”
    忽然，他低下頭，輕聲地說出一句話。
    她連忙捂住他的嘴，“我知道，可是請你不要現在說出來好嗎？，我還需要時間，我需要考慮。”
    “小宛，你知道我要說什麽願望？”
    “我知道，所以想請你給我時間。”
    他歎口氣，“好吧，小宛，我會等，那我們回去吧，我怕你冷了。”
    “好的。”她感激他能及時停止，如果他真的現在說出來，隻會讓她為難，也讓他多一份失望。
    還是順其自然吧。這是她此刻內心真實想法。
    她主動挽住他的胳膊，主動踮腳吻了吻他的臉。
    “小宛，我另外在想，瀟瀟現在也放寒假了，我們把他接過來，跟我們一起住點時間，你說好嗎？”
    她抬頭看他，點點頭，“好的，我也是這樣想。”
    “還有，這個春節，我們去海南玩。”他繼續說著。
    “我們？”
    “嗯，我們和兩個孩子！”
    “為什麽去那麽遠？”她問。
    “也不遠啊，隻要離開魔都，距離一百公裏和一千公裏沒什麽區別。我是想這邊春節太冷，小孩子去外麵也活動不開手腳，去個溫暖一點的地方讓他們放鬆下，另外，我們到現在都沒有在一起度過假，這個春節就好好補上了。”
    “那你春節不陪父母過年嗎？”她又想到一個事情。
    “我已經陪我父母過三十幾個春節了，難得不陪他們過一個春節，他們很理解的。”
    她點點頭，他已經考慮得這麽周到，就沒必要再去讓他失望。
    “好吧，那你已經決定什麽時候去了？”
    “嗯，年二十九下午，在這之前我先去和父母吃頓飯，等我回來我們就一起出發，機票我已經訂好了。”
    她停住腳步，看他一眼，想說什麽，最後還是沒說。
    “小宛，出租車來了，我們上車。”
    他打開車門，讓她先上了車。
    車子裏很溫暖，她靠在他肩膀上，從他厚實的身體裏傳過來的熱量，更是讓她感覺到溫暖。
    跟冰冷刺骨的車外，完全兩個世界。
    在極冷的冬日，能感受到溫暖，肯定是種幸福。
    “小宛，你睡一會兒吧。”他把她的兩隻手捂在自己手心裏。
    她點點頭，閉上眼睛，嘴角露出一絲笑意。
    這個周日，傍晚的時候，竇倪宛把貓貓送回她奶奶家。
    在樓下，看見了下來接女兒的應軒。
    貓貓一看見父親，開心地撒開兩條小短腿跑過去，像是有著幾年未見的急切心情。
    “媽媽，再見！”貓貓揮著胖胖的小手跟她告別，隨後跟著應軒上樓。
    竇倪宛回去的一路，感覺自己有點鬱悶。
    鬱悶來源於貓貓這個周末來了後說的一些話。
    “媽媽，結婚是什麽意思啊？”
    “什麽結婚？你從哪裏聽到的？”
    “我聽到奶奶和爺爺在說話，說爸爸和雨蔓阿姨要結婚。”
    她呆了一秒。
    “媽媽，快回答我的問題！”
    “結婚......就是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可以住在一起，可以組成一個家庭，可以有小寶寶。”她認真回答女兒的問題。像是在說起陌生人的事情。
    “我明白了，媽媽，我聽奶奶說，雨蔓阿姨要有小寶寶了！”貓貓忽然拍拍小手，“奶奶說會有個小弟弟來陪我的。”
    她愣了下，“貓貓，你真的聽奶奶這麽說的？”
    “嗯，是的，我聽得很清楚的。”貓貓搖頭晃腦說著，一張小臉上滿是嚴肅。
    她相信女兒沒有在瞎說。
    “貓貓，媽媽帶你去樓下散步。”她抱起女兒，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
    “好的，媽媽。”
    “媽媽給你帶一個蘋果，等下你可以吃。”
    然而，在樓下，貓貓卻問了個差點讓她暈過去的問題。
    “媽媽，你和趙宇叔叔是不是也結婚了？”
    她聽得目瞪口呆，半天不知道回答。看看周圍，還好沒有外人。
    “貓貓，你為什麽這樣說？”心裏很慌張，她還是逼著自己冷靜。
    “因為媽媽和趙宇叔叔也是住在一起的呀”貓貓可愛的小臉上滿是問號。
    “媽媽沒有結婚，貓貓，你要不要去玩滑滑梯？你看小嘉嘉在那邊呢！”她四處張望著，找到一個小救星，同小區裏的一個三歲小男孩，正在玩滑梯。
    前兩次，她帶貓貓來玩的時候，碰到過，兩個小家夥挺合得來。
    果然，貓貓看到這男孩，馬上眉開眼笑地跑過去。
    她不由鬆口氣，心裏慶幸女兒不再追問。
    慌亂暫時平息，她卻開始鬱悶。
    趙宇回家的時候，一看見她的臉，就問：“小宛，怎麽了？有什麽事嗎？”
    她本來不想說，但他既然看出來，就沒必要隱瞞，“沒什麽事，就是貓貓說起他爸爸要結婚。”
    “哦？是這個事情？”趙宇的表情馬上變了，“小宛，你是因為他要結婚所以不開心？嗯，我要吃醋了！”
    他抱住她的腰，快速吻下她的嘴。
    她笑了，“你想象力豐富是很好，就是用錯地方，現在他的任何事都不會引起我任何情緒，我不開心是因為貓貓奶奶，在貓貓麵前說會有小弟弟來陪她了......”
    “嗯，這句話在我看來，也沒什麽不對勁的地方啊，如果他再結婚，再有孩子也是非常正常的事情，我不懂，小宛......”
    她歎口氣，“就是因為我沒辦法和你一樣灑脫，我現在才發現自己原來也是有點庸俗的，竟然會擔心貓貓以後有了弟弟後，她的爸爸，還有她的爺爺奶奶會不會少疼愛她一點。我就是想到這些，有了點不開心，可能也是擔憂吧......”
    趙宇哈哈大笑，“小宛，你好坦白，原來是為這個事情不開心！”
    “你還笑！”她瞪他一眼。
    “小宛，這也是人之常情，也算正常，但你完全不用擔憂，貓貓這麽可愛，大家都會愛她的，再說，還有我們呢，你和我都會一樣愛她的，作為我來說，哪怕我們以後也給貓貓帶來弟弟妹妹了，也一樣會愛她的......”
    她聽到這裏，連忙掙脫他的懷抱，“呀，我肚子好餓，你還不餓嗎？你快去洗手，我去把菜端出來。”
    “好吧，那你心情恢複了沒有？”趙宇還是緊抓住她的手不放。
    “嗯，我沒事了，謝謝你安慰我！”她踮起腳，用力吻了他一下。
    他終於鬆開她，放心地去洗手了。
    臨近春節長假，高鐵站比往日裏更加人頭攢動，簡直舉步維艱。
    竇倪宛墊起腳往遠處看，出口處又有一大波人湧出來，不知道弟弟是不是在裏麵。
    “小宛，我好像看到瀟瀟了，應該是他，我都有點不敢認了！”趙宇在旁邊驚喜地說道。
    “在哪裏？我看看！”她順著趙宇手的方向，看到拖著行李箱的弟弟，“是瀟瀟，是他！”
    人群中，竇倪瀟東張西望。
    “姐姐！”他奔過來。
    很快，他看見了站在姐姐旁邊的趙宇，他呆了呆。趙宇已經跨步走上前，一把抱住他的肩膀。
    “哥哥，你好！好久不見了！”竇倪瀟看著趙宇，慢慢說出這句話。
    趙宇鬆開手，上下打量著，“瀟瀟，要是我單獨在馬路上遇見你，我都認不出你的，幾年不見，你的變化好大，已經變成一個大孩子，長高了好多，都快要超過我了。”
    “哥哥，你還是和原來一樣，一點也沒變。”竇倪瀟的聲音有點沉悶，他低下頭。
    趙宇的眼睛有點酸，他拍拍竇倪瀟的肩膀，想繼續說點什麽，卻一下堵在心口說不出來。
    “瀟瀟，我們回家吧！”竇倪宛上前挽住弟弟的胳膊，一邊去拉趙宇的手。
    “嗯，對，我們一起回家吧！”趙宇一手摟住她的腰，一手拿過竇倪瀟的行李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