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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是——”
    光頭哥答應的很快，而且不自覺的把腦袋也往下麵低了一些，按說他是想拉攏沐晨，不用擺這麽低的姿態，可是沐晨給他的心裏壓力實在太大了，那種壓力不是一時半會就能改過來的。
    “今天謝謝你了。”不管自己需不需要，但麻煩是被李強趕走的，沐晨自然要可客氣一下，其實呢，跟光頭哥心裏的惴惴不安完全不同，之前發生的那些衝突，沐晨根本就沒當作一回事。
    “哪裏，您可別謝我，八字胡不知道，我還能不知道嗎？隻要您別嫌我們剛剛添亂就好。”光頭哥這是實話，他能帶著一幫小弟打打鬧鬧，自然不會是個蠢貨，他就一直就在暗中觀察著沐晨的倆色，別看之前八字胡咋呼的厲害，沐晨不吭不哈的，那是因為人家根本不在乎八字胡那幾個家夥。
    “嗬嗬，沒什麽，就是可惜了好好的一頓飯被他們給攪合了。”
    “那個……時間也挺晚了，我們就先回去了。”趙強打了聲招呼，就想帶著人先走，而且聽說話的聲音，情緒似乎有點低落，其他的保安也是耷拉著腦袋，一個個沒精打采的。眼前的麻煩解決了，但這頓飯肯定是沒法繼續吃了，而且他們也不好意思繼續呆在這裏，在最需要他們的時候，他們沒能站出來出力，倒是人家光頭哥能表明立場，顯得他們這些同事太不夠意思。
    並且，他們沒想到沐晨和光頭哥這樣的人物也有交情，說起來，還真的有點羨慕。
    “等一下。”沐晨卻是叫住了趙強，走到他跟前慢慢說道：“別想那麽多，我知道你們心裏有點別扭，覺得剛剛你們沒有站出來，有點對不住我和龍靈是不是？”
    大家全都低著頭，沒人說話，顯然都是默認了。
    趙強倒是欲言又止，沐晨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你們不用介意的，我和龍靈也不會有什麽想法。但是，我和龍靈遇到麻煩，你們不站出來可以，但是如果是遇到麻煩的是你們自己，或者你們身邊非常重要的人呢？如果他們被人欺負，你們會怎麽辦？你們又能怎麽辦？想過沒有？”
    趙強他們全愣住了，就連一旁站著的李強也若有所思，沐晨說話的意思似乎是在勸他們放寬心，但又好像……
    “走吧，放心，那個八字胡以後就算不甘心，也隻會來找我的，應該不會找上你們，今晚都早點睡覺，這件事情就過去了。”
    ……
    目送趙強帶著保安們離開，沐晨原本也打算回去的，倒是光頭哥湊上來說道：“那個……沐隊長，既然剛才沒吃好，要不要咱們再喝點？”沐晨報身份的時候他也聽到了，幹脆就稱呼沐隊長，不然直接叫沐晨的名字他還有點沒底氣，可是叫聲晨哥吧，沐晨的年紀在哪放著呢，也別扭。
    沐晨看了眼龍靈，他無所謂，而且今天晚上是真的沒吃飽呢。龍靈也看出光頭哥對他們沒有惡意，雖然本能的不想和這些人走的太近，但剛剛畢竟承了光頭哥的人情，稍微猶豫了一下，還是點了點頭。
    光頭哥嘿嘿一笑，招呼小弟們去收拾桌子，相比沐晨和龍靈，他總在這裏收點保護費什麽的，可算是這裏真正的常客了，老板一見他帶著人來，直接就把最好的位置給空了出來，沐晨龍靈和光頭哥三人坐了一個小桌，至於其他人，光頭哥則讓他的小弟們坐的遠一點，不是他要擺老大的架子，因為龍靈實在太漂亮了，他怕那些小弟們的眼睛把持不住，四處亂瞄，好不容易和沐晨把關係緩和了，這要是再出點意外就不好了。
    光頭哥彎著腰先給沐晨倒了一杯啤酒，說道：“以前是我有眼無珠得罪了高人，現在正式跟您道歉，要不，咱們這一杯下去，您看以前的就算過去了，您看行嗎？”
    “行啊。”那事對沐晨而言，早就過去了，所以也不含糊，直接一杯倒進了嘴巴裏。
    “好！”光頭哥更要幹了，沐晨肯喝這杯酒，壓在他心頭的大山，忽然就鬆了不少，這就問起了沐晨剛剛是為什麽和八字胡起的矛盾，沐晨也沒瞞他，就把事情的大概經過講了一下。
    “這幫人渣！”光頭哥拍著大腿罵了一聲，卻不知道燒烤店的老板看他的眼神有多古怪，畢竟在他們這些小商販眼裏，光頭哥和那八字胡都是一類人的。
    光頭哥似乎也感覺到自己的反應有點過分，已經吸引了不少食客的眼神，咳嗽了一下，對沐晨說道：“你是不知道啊，雖然說的不好聽一點，我們都是在社會上混的，但大家的混法不一樣啊，小刀會那幫人，什麽都敢幹，沒底線，他們這些年犯下了好多案子了，隻是被人罩著沒查下去，不然不知道得槍斃多少了。但我們這些人就不一樣了，不瞞你說啊，我李光原來是咱們江州鐵頭幫的，跟著咱們北城區鐵頭哥混的，鐵頭哥的名聲你打聽打聽，雖然我們也收保護費，看場子，但從來不幹那些沒底線的事。”
    說了這些，特別是提到鐵頭哥的時候，光頭哥特別注意沐晨的神情，希望他能給點表示，可是在他眼中至高無上的鐵頭哥，對沐晨而言就跟張三李四一樣，根本沒什麽特別的。
    光頭哥有點氣餒，原本以為沐晨聽到鐵頭哥的名字，會一陣興奮，然後他就可以順勢拋出橄欖枝了，現在沐晨不吭聲，他也不好意思引出下文了。
    “你說的鐵頭哥，就是皇城國際的老板，鐵南吧？”很意外，倒是龍靈開口了。
    “是，是！這就是我們鐵頭哥！”光頭強馬上又來了精神，沐晨不知道不礙事，龍靈知道也一樣啊，而且龍靈這麽漂亮，男人在漂亮女人的跟前一般耳根子都軟，要是能讓龍靈感覺他們非常高大上，那麽收編沐晨也就不遠了。
    光頭哥正在心裏羅列著他那位鐵頭哥這些年的光輝事跡，打算好好的宣揚一下，就聽到龍靈跟著說道：“我爸說過，鐵南那個人還行，可以放他一馬，不用那麽較真的。”
    光頭哥感覺自己被嗆了一下，聽著龍靈的口氣，似乎她老爹很了不起？還有這放鐵頭哥一馬是什麽意思?
    “是嗎？怎麽回事？”沐晨先問了起來，倒不是他對傳說中的鐵頭哥多麽在意，而是對於龍家姐妹的龍爸爸很好奇，根據他之前的理解，認為這位前任龍局長應該是個除惡務盡的代表人物，居然還會對一個道上的老大做出這樣的評價，就有點不可思議了。
    龍靈笑了一下，說道：“我爸呢，他認識鐵南的時候，那什麽小刀會還沒影子呢，鐵南那時候勢力比現在要大，算是江州城的一霸，我爸幾次想抓他，可是鐵南很狡猾啊，你說他沒犯事吧，明顯的涉黃涉賭又涉黑，可真要動他，又找不到什麽關鍵的證據，而鐵南也知道我爸打他的主意，做事也是特別的小心，所以倆人就那麽耗著。”
    “那後來呢？”沐晨問的時候，臉上已經露出的笑容，聽著龍靈說話的口氣，事情絕對不會是這麽的簡單，後麵的情節，貌似應該很有趣。
    果然，龍靈似乎想到了什麽，顯示噗嗤一下笑了，這才壓低了聲音，慢慢笑道：“有一次我爸和幾個同事辦案子晚了，出去吃飯，就跟咱們這差不多，也是小地攤，人挺多的，結果有幾個家夥喝多了耍酒瘋鬧事，要砸人家老板的店麵，既然我爸在那裏，肯定就要管啊，結果沒等我爸說話，就看到冒出來幾個人，叮叮咣咣的把那些家夥揍了一頓，等把人打跑了，我爸過去一看，原來是鐵南帶著幾個人也來這裏吃地攤，因為那邊地方他們收了保護費，所以有人鬧事，他們就要教訓一下。可是我爸和他撞上，就有點……不，應該是非常尷尬。”
    “哈哈，那你爸當時是不是想抓人啊？”沐晨笑著問道，光頭哥也豎起了耳朵，顯然，這些陳年舊事他根本不知道，也是很好奇的。
    龍靈白了沐晨一眼，說道：“我爸哪是那麽隨便就抓人呢，再說了，拋開保護費不談，那鐵南也算是見義勇為了，怎麽抓？而且當時地攤的老板對鐵南一口一個謝謝，我爸就更沒法開口了，倆人就是互相瞪了瞪，然後各吃各的唄，不過最後人家老板死活不要鐵南的錢，而且我爸後來回家，心裏好像很不痛快的樣子。”
    “就這些嗎？那也沒什麽啊？”
    “不止這些呢，我爸回去後，就又開始查鐵南了，不過這次查的範圍大了點，發現那鐵南也不是很壞的那種人，雖然早些年做過一些灰色生意，但後來已經洗白了，盡管還幹著占地盤，收保護費的事情，但也不是很過分，就像這保護費吧，你交保護費的話，他們就罩著你的店，沒人敢鬧事，你不交的話也行，但有人耍酒瘋鬧事的這種，他們也不會幫著你，某種程度上來說，算是自願的，也政治因為這麽一個自願的法子，那就很難定性了。”
    “那不是有警察嗎？如果那些做生意的，遇到麻煩，直接報警不就成了？”沐晨想當然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