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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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不用上課。
    喬汐吃過午飯後,便去找陸惑了。
    她很好奇,小陸惑當時是不是去紋身?他想要在身上紋什麽?
    客廳裏,趙雨惜陪著喬母在插花,她看見喬汐穿著一條淺淺杏色的真絲裙子走下來。
    喬汐的皮膚白,穿著這樣淺淡的顏色,渾身有種說不出的幹淨靈氣,她慢慢走過來,整個人好看得像是要發光。
    旁邊的喬母看見女兒來了,她瞬間已經笑開了顏,“你現在要外出?昨天搭乘了一天的火車,你怎麽不睡午覺好好休息?”
    喬汐對喬母撒著嬌,“媽媽,我不累。”
    喬母臉上全是縱容寵溺的笑意,“今晚回來吃飯嗎?”
    喬汐點點頭,“回來的,我要陪媽媽和爸爸你們吃飯。”這段時間她在外寫生,她知道父母很掛念她。
    “好,媽媽讓廚房準備你喜歡吃的菜,今天想吃什麽魚?”聽到女兒要陪她吃飯,喬母臉上的笑容更大了。
    喬汐一貫喜歡吃魚,家裏的廚師更是變著法子做,她總是吃不膩。
    喬汐想了幾秒,隨口說道:“紅燒魚。”
    “好,我知道了,外出要注意安全,藥帶在身上了嗎?”每次女兒外出,喬母都一定要確定女兒身上有沒有帶藥。
    哪怕最近女兒的氣色很好,看起來越來越健康,很久沒有病發了,但還是應該做好準備,以防萬一,她和丈夫就隻有喬汐這麽一個寶貝,絕對不能失去她。
    喬汐乖乖點頭,“藥在我包包裏。”
    喬母這才放心,“去吧,早些回來,過幾天是你們外婆生日,後天我帶你和惜惜回去給她老人家祝壽。”
    在喬汐的記憶裏,外婆深居簡出,喜歡幽靜,她點點頭,“好。”
    看著喬汐離開,趙雨惜知道,對方應該是去找陸惑。
    她不急的,現在她已經知道了陸惑原來是陸家的人,而且一直住在陸家偏僻的地方,她能找到他。
    想到她穿回來前,陸惑在他身上紋了她的名字,趙雨惜心裏一熱,表麵上他對她冰冰冷冷,但他記住了她。
    跟上一世一樣,不管什麽時候的陸惑,他的眼裏隻有她。
    車子停在陸家後門。
    喬汐進去的時候正好碰見了溫晴,她笑著跟對方打招呼:“晴姐。”
    “你來了,出外寫生這段時間好玩嗎?”溫晴的神色婉柔。
    自從離婚後,她臉上的笑意越來越多,樣子也不像以前那樣憔悴,眼裏也有神采。
    她原本的長相就不差,隻是以前每天做家務,沒有時間打扮,現在脫離了苦海,她在日常變得愈發溫柔知性。
    方誌海後來去找過溫晴,原以為沒有了他,溫晴這個前妻會過得很慘,苦兮兮的。
    然而,在看見溫晴出現,她變得溫柔又端賢的模樣,讓方誌海難以置信,甚至很後悔了,他求著溫晴複合。
    溫晴根本不願意重新跳進火坑裏。
    現在她過得很舒服,在陸家的工作並不辛苦,閑餘的時間,她還能看看書,重新把醫學的知識撿起來。
    這一切,都是全靠喬汐的幫忙。
    “挺好玩的,反正有陸惑就行。”喬汐在溫晴麵前絲毫不需要掩飾。
    溫晴突然被喂了一大口狗糧,她搖頭笑了笑,然後提醒道:“對了,兩天前陸家的大少爺從國外回來了,今早老爺子讓人把陸惑少爺叫過去一趟。”
    陸榮耀從國外回來了?
    喬汐想起在陸惑小時候,陸榮耀這個小胖子經常欺負陸惑,她都恨得想要動手揍對方了。
    她調查過,之前陸榮耀是出國念大學了,好像是今年畢業。
    喬汐眸色暗了暗,“好,我知道了,謝謝晴姐。”
    溫晴笑著走開去澆水,她最近閑著,在小院子裏栽種了不少花。
    喬汐去找陸惑,少年不在房間,而是在書房。
    他穿著幹淨的白襯衫坐在窗邊,窗外的陽光落在他身上,少年發絲都像是在發光。
    桌麵上,一團白色的雪球端坐著,可可愛愛。
    喬汐笑著捧起熄火,“一段時間沒有見,怎麽胖了這麽多,熄火真的像一個雪球了。”
    熄火紅紅的眼睛瞪著喬汐,你才是雪球,你全家都是雪球!
    喬汐揉揉它的頭,才把兔子放回桌麵上。
    她走到陸惑身旁,身體靠著書桌,她低頭去看陸惑,發現對方手機上有很多線圖,她很是驚訝,“你在研究股票?”
    陸惑沒有瞞著喬汐。
    “你對這方麵有興趣?”喬汐好奇。
    “有一點。”原本他是沒有興趣的,但現在與喬汐在一起,他意識到,像她這樣的嬌養的人兒,他必須賺足夠的錢,才能養她。
    他一無所長,什麽都沒有,甚至連普通人也算不上,也比不過。
    慶幸他智商還算可以,他希望自己有能力賺足夠的錢,嬌養喬汐。
    她配得上最好的,卻選擇了他,他不能讓她失望。
    淤泥也想碰一碰天上的月亮。
    喬汐伸手摸摸少年的頭,她笑著說道:“你做什麽我都支持你。”
    陸惑薄唇微勾,還沒有來得及感動,他便聽到女孩說道:“你把衣服脫掉。”
    陸惑:……
    窗外的陽光投進來,他清雋的臉在光下很明顯紅了,“汐汐?”
    “你身上是不是有紋身?”喬汐直接問道。
    陸惑驚訝地抬眸看她。
    之前給陸惑畫人體的時候,他的身上什麽都沒有,而大屏幕裏,她看見小陸惑進去紋身店了。
    她想知道,會不會因為小陸惑的舉動改變了什麽,現在陸惑的身上有紋身。
    “你有紋身,對嗎?”喬汐很好奇。
    陸惑抿了抿唇,他緩聲告訴喬汐,“嗯,有一個。”
    “讓我看看。”
    陸惑修長的手指開始解著紐扣,“是我初中的時候紋的。”
    衣紐一顆一顆被解開。
    少年的身體勁瘦,寬壯,完全暴露在陽光下,他胸口處的“xi”紋身,清晰出現在喬汐眼前。
    被女孩直勾勾地看著,陸惑下意識繃緊身體,他想要把衣紐扣上:“那時候比較衝動,第一次做這樣的嚐試。”
    喬汐拉住了他的衣服,不讓他穿好。
    她漂亮的大眼睛直直盯著他的胸口,紋身很清晰,就在他胸口心髒的位置。
    她的手伸過去,觸碰上陸惑的胸口,紋身的位置與旁邊的皮膚觸感有些不一樣,“為什麽要紋這個圖案?”
    女孩的指尖輕輕地在他的胸口處來回蹭動,陸惑的身體愈發繃緊,他低低地喊了一聲:“汐汐。”
    “為什麽要紋它?”喬汐的手掌直接按在了紋身上,她烏黑的眸子盈著水光,追問陸惑。
    女孩的掌心軟綿綿的,按在他的胸口,紋身的位置好像在發燙。
    他好像要記住什麽重要的事,但一直想不起來,“忘記了。”
    喬汐覺得自己的手掌下觸碰的不是他的紋身,而是少年純質的一顆心,“紋身的時候,疼嗎?”
    陸惑搖搖頭,“不疼。”
    頭頂上,小葉芽悄悄冒出來了。
    怎麽會不疼?針帶著墨水,刺進第二層皮膚,而且是在胸口的位置,必定是很痛的。
    喬汐不知道當時小陸惑是怎麽熬過來的。
    “為什麽要紋在胸口?”喬汐繼續問他。
    陸惑漆黑的眼裏浮現了一絲茫然,“忘記了。”他隻記得紋身的時候,密密麻麻的痛意襲來,他想要抓緊什麽。
    他總想不起來,自己遺忘了什麽重要的東西。
    而現在,女孩的手掌心按在他的紋身上,他胸口裏的一顆心瘋狂地跳動著,一下一下,強而有力,像是揣著一隻不安分的小野獸,瘋狂在亂撞,恨不得衝出來,認喬汐為主。
    “汐汐。”陸惑一陣羞恥,唯恐喬汐發現自己過快的心跳。
    喬汐的鼻尖有點酸,眼睛也酸澀得厲害。
    是不是因為她讓他記住她,小陸惑才會突然跑去紋身?
    喬汐看著他:“你努力記起來。”
    係統不讓她告訴陸惑屏幕裏發生的事,隻能等他自己想起來,“等你想起來,你告訴我,為什麽要紋身,紋身代表什麽意思。”
    喬汐俯下腰身,她收回手,頭逐漸向他的胸口靠近,她輕聲說:“陸惑,我喜歡你的紋身。”
    軟軟的觸感落在他的胸口上,陸惑渾身一顫。
    隻見女孩珍重又誠懇地吻著他的紋身,陸惑握緊的手指節泛白,他幾乎失控,“汐汐……”
    胸口發著燙,陣陣的酥麻,還有酸澀傳來。
    仿佛他憋著很多年的委屈,一下子被撫平。
    汐汐。
    他的手不受控製地抱緊了喬汐,幾乎要溺死在她這樣珍重的吻裏。
    喬汐有些感動,又有點壞,她原本親吻著他胸口的唇微張,然後,一小口咬在了紋身處,將“xi”咬著。
    陸惑的身體瞬間繃緊,“汐汐!”
    因為過分用力,他身上的肌肉繃緊得發疼,女孩哪裏有用什麽力氣,隻是輕輕的一下,那麻麻的怪異感瘋狂地從他後背往上竄。
    熄火像是感應到什麽,它雪球一樣的身體背對著兩人,懶得看親呢的兩人。
    紋身的地方微癢,微微刺痛,卻讓陸惑差點失控。
    喬汐抬起頭,烏黑的眸子裏全是壞壞的笑意,“有牙印了。”
    牙印在紋身上,她伸出指尖,輕輕觸碰著那淺淺的牙印,她帶著幾分霸道,“這裏是我的。”
    也不知道女孩指的是牙印,還是紋身,又或者指的是陸惑的心!
    陸惑靠在輪椅上,胸口裏鼓動得厲害,下一秒,在喬汐的眼底下,他的雙腳變成了魚尾巴。
    手背上的青筋突顯,陸惑漆黑的眸色暗暗,他看向站在麵前的喬汐,羞恥到極致,恨不得立刻把尾巴藏起來。
    喬汐看著突然出來的尾巴,她忍住輕笑出聲:“我隻是咬了你一下,怎麽就……”
    陸惑冷白的臉一點一點漲紅,他繃緊下巴,板著臉,情動並不是他能控製的,“別看。”
    哪怕不是第一次在她麵前顯露,但他還是會覺得不習慣,覺得羞恥。
    昨天消除了10%的黑能量,喬汐注意到陸惑的尾巴上殘缺的位置好像長出了一些,就連青黑色的部分也減少了。
    金色的尾巴在陽光下,熠熠生光,很漂亮。
    而輪椅上的少年眼睛濕亮,薄唇濕潤,也很漂亮。
    人魚王子真好看。
    “陸惑,你想我摸你的尾巴嗎?”喬汐開口。
    女孩問得直白,陸惑板著的俊臉又是一紅,他緊緊捏著扶手,梗著脖子拒絕了:“不想。”
    那樣醜陋的東西,他自己看著覺得厭煩,哪裏願意讓她過多觸碰?
    喬汐看著陸惑頭頂上冒出來,左右搖晃的小葉芽,她隨意地應著:“哦。”
    轉眼,她低下頭,不摸尾巴,就咬小葉芽。
    在陸惑看不見的上方,喬汐的唇角高高揚起。她眼裏憋著一眼眶的壞水,像極了壞壞的小狐狸。
    她低頭,對準那綠綠的小葉芽咬了下去。
    輪椅上,陸惑冷白的臉漲得通紅,握著扶手的指節青得泛白。
    他沒有忍住,低啞地喊了一聲:“汐汐。”
    少年漆黑的眼睛濕透了。
    喬汐沒有應聲,她的唇含著軟軟的一片小葉子。
    小葉芽的葉子尖尖軟軟的,很嬌嫩,喬汐的唇上根本不敢使勁,唯恐弄壞了它。
    抿了抿唇,小葉芽被她軟軟的唇壓了一下,小葉芽像是受驚,它猛地抖了一下。
    下一秒,陸惑像是受到了重重的襲擊,他無力地靠在輪椅背上。安靜的書房內,喬汐聽到他失控地,沉沉地哼了一聲,性感得一塌糊塗。
    少年的眼底全是茫然的水光,眼尾透著紅,他的胸膛起伏得厲害。
    頭頂上的小葉芽消失了。
    喬汐站起來,她低眸去看陸惑,下一秒,她看見他垂在輪椅下的金色尾巴像是受到了什麽刺激,竟然擺動了一下!
    喬汐問暴富:“我剛才是不是眼花,我好像看見陸惑的尾巴動了。”
    暴富告訴她:“主人,你剛才沒有看錯,陸惑的尾巴動了一下,隻要繼續消除10%的黑能量,陸惑的腳就可以挪動,他的尾巴也能擺動。”
    喬汐一陣喜悅。
    她期待陸惑的尾巴在水裏遊泳,肯定很漂亮。
    輪椅上的少年並不知道自己因為失控,他的尾巴無意識地擺動了一下。
    他死死咬緊牙,想到自己剛才的失態,他狠狠地閉了閉眼,幾乎要暈死過去,“汐汐,別看。”
    此刻的他,必定很醜陋,他怕髒了女孩幹淨的眼睛。
    喬汐哪裏聽他的,她目光灼灼,一直盯著他。
    少年呼吸輕喘,胸口處的紋身帶著牙印,清雋的臉上染著淺淺的薄紅,就連耳尖也透紅,怎麽看,怎麽都是像勾人的妖孽。
    喬汐的小心肝被勾得直顫,她喉嚨泛幹。
    她很壞,故意湊近陸惑,問他:“你猜我現在想到什麽?”
    陸惑開口的聲音幾乎讓人軟了耳朵,“什麽?”
    喬汐舔了舔嘴角,“我突然想到今晚要吃的紅燒魚,肉燒得嫩嫩的,沾著汁,味道鮮甜,我能全吃掉。”
    輪椅上,少年清雋的臉更紅了,他的眼底很亮,仿佛女孩吃的不是魚,而是他。
    直到夕陽快要落下,喬汐才離開的。
    溫晴剛目送喬汐走去後門,她轉過身,一眼看見小院子的門被推開,穿著一身西裝的男人站在門口處,對方的目光看向這裏。
    溫晴的心一緊,也不知道對方有沒有看到喬汐離開的身影。
    她穩住心神,趕緊走過去,“大少爺。”
    當年的小胖子陸榮耀變成了高大的男人,對比起陸惑過分出色的外貌,陸榮耀的長相隻能勉強算是俊朗,他笑得問道:“我弟弟在裏麵?”
    “惑少爺在休息。”哪怕沒有接觸過這位大少爺,溫晴覺得對方的笑容像笑裏藏刀,讓人很不舒服。
    “休息?”陸榮耀又笑了笑,“那我改天再來看他。”
    他這個殘廢弟弟長進了,學會在屋子裏藏女人,爺爺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