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事泄失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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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絕世驍將!
    淩據雙眼瞪著白悠煉說道“白駙馬,你挺能沉得住氣啊。你請我來,不是為了賞玉,而是想要我的命!”說著淩據迅速拔出了佩劍,指住了白悠煉的喉嚨。尤芝晟也拔出了佩刀,指住了遲隆蕙。
    “你都知道了?”白悠煉的嘴唇都在顫抖。
    這時,奮威將軍陶山嶙帶著一隊甲士衝了進來。
    淩據厲聲言道“白悠煉,你的駙馬都尉府已經被包圍了,你不是要在這前廳殺我嗎?快讓你的人出來吧。”
    宗延驍在旁邊聽了,感覺不能再等了,他帶人殺了出去。
    宗延驍揮劍直取淩據,陶山嶙揮刀擋住了他。親兵和劍客們雖然能以一敵十,但架不住淩軍兵士眾多,不一會兒便全都戰死了。
    宗延驍丟棄了佩劍,奪來了一條長槍,奮力拚殺,衝到了府門外,接連刺死二三十個淩軍兵士,又奪了一匹馬,翻身而上,騎馬跑了,陶山嶙帶了一隊騎兵追了過去。
    陶山嶙張弓搭箭,射向宗延驍,一箭射中了宗延驍的左臂。宗延驍忍著疼痛策馬狂奔,他知道城門已經關閉了,自己出不了城了。他翻身下馬,進到了一條巷子裏,陶山嶙也下了馬,帶兵追進了巷子。忽然,有幾支飛鏢射了過來,有三個淩軍兵士被射殺了。陶山嶙低頭躲過了飛鏢,他抬起了頭,繼續追趕,卻發現宗延驍不見了。
    “把這附近的院子都仔細搜一遍,一個角落也不要放過。”陶山嶙下令道。
    兵士們分頭闖進了各個院子裏,屋裏屋外搜了個遍,硬是沒有發現宗延驍的蹤影。
    駙馬都尉府內,白悠煉和遲隆蕙都被綁了起來。過了一會兒,兵士們把公主和白悠煉的兒子也都帶了出來。
    淩據收劍入鞘,坐在了桌案上,對白悠煉說道“白駙馬,你讓我怎麽說你,你竟然想設計殺掉朝廷的大將軍,簡直是膽大包天!”
    白悠煉大聲罵道“淩據,你這個奸賊,你不得好死,今日我殺不了你,日後定有忠臣良將能除掉你!”
    尤芝晟舉刀想殺了白悠煉,淩據起身攔住了他,說道“尤將軍,讓白駙馬罵,讓他隨便罵,這楚國罵我的人多了,不差白駙馬這一個。”
    白悠煉喊道“天不助我呀!今日沒能殺了你這權臣!”
    淩據冷笑一聲,說道“你沒能殺了我,隻怪你自己沒那個本事。好好的駙馬爺你不當,卻偏偏要自尋死路,這下好了,你的家裏人都跟著你遭殃了。”
    “淩據,要殺便殺,何必多言!我死前想知道是誰向你告的密,我要知道是誰出賣了我。”白悠煉言道。
    “好,我就讓你死個明白。童婕茹,出來吧。”淩據說道。
    白悠煉大吃一驚,他對著童婕茹喊道“童婕茹,我待你不薄,你為何要這麽做?你知不知道,你壞了我的大事!”
    童婕茹對著白悠煉跪下了,流著眼淚說道“駙馬,是奴婢對不住你了。五年前,家父犯了死罪,被關進了廷尉府的大牢,司徒瞻找到了奴婢,說奴婢隻要聽大將軍的話,就可以免去家父的死罪。奴婢也是被逼無奈,才進了大將軍府。淩據讓奴婢想辦法進到你的府中,替他打探消息。那天在書房門口,奴婢確實聽到了你們的談話,奴婢一時糊塗,就去大將軍府告訴淩據了。”
    白悠煉深深地歎了一口氣,閉上了雙眼,腦海中浮現出了五年前的一幕那是在深秋時節,他獨自騎馬去江邊遊玩,忽然看到一個女孩兒不慎跌落在了水裏,她不會遊泳,在大喊求救。他跳入水中,救出了那個女孩,並把她帶進了駙馬府,讓她在府內做了婢女。
    童婕茹又對著淩據說道“求淩大將軍不要殺白駙馬和他的家裏人,放過他們吧。”
    淩據說道“好,婕茹,你立了大功,本將軍就答應你不殺白悠煉,我問你,你今後想去哪呀?”
    “奴婢哪都不想去,甘願留在駙馬府,侍奉白駙馬。”童婕茹言道。
    淩據走到了白悠煉的麵前,說道“白駙馬,你不是喜歡寫文章嗎?那今後就在這駙馬都尉府裏好好寫吧,一輩子也別想出去了。”
    隨後,淩據下令道“把駙馬都尉府圍住,從現在開始,駙馬府裏的人一個也不能出去。”
    “諾。”
    淩據剛出駙馬府的大門,陶山嶙帶著騎兵回來了。
    “大將軍,末將射傷了宗延驍,不過沒抓住他,讓他跑了。”陶山嶙說道。
    尤芝晟聽了,說道“那咱們就挨家挨戶的搜,我就不信找不出來宗延驍。”
    淩據搖了搖頭,說道“尤將軍,不能這樣搜,我們不能驚擾城裏的百姓。宗延驍跑就跑吧,不管他了。可惜啊,這麽一個武藝高強的年輕人不能為我所用。”
    宗延驍藏在了一棵枝繁葉茂的大樹上,躲過了追兵的搜捕。他見追兵們都走了,便跳了下來。突然,一個黑衣蒙麵人出現在了他的麵前,用劍指住了他。
    宗延驍吃了一驚,問道“閣下是什麽人?為何拿劍指著我?”
    那黑衣人笑著說道“我叫盛班晏,是瓚州刺史岑亮芷府上的劍客。你敢殺淩據,是條漢子!你叫什麽名字?”說著,黑衣人收起了劍。
    “我叫宗延驍,你為什麽會在此地?”
    黑衣人摘下了蒙在臉上的麵巾,說道“你從駙馬都尉府殺出來時,我就在暗中跟著你。”
    “你跟著我做什麽?”宗延驍問道。
    “宗兄,你武藝高強,跟著我回瓚州城吧,岑使君喜歡招賢納士,你去了,他會很高興,肯定會重用你。”
    “盛兄弟,你的好意宗某心領了,這次我是奉睿州刺史虞盛維之令來刺殺淩據的,成與不成,我都要回去複命。”
    “宗兄,你還是隨我去一趟瓚州城吧,到那裏見一見岑使君,然後再回睿州城。”
    宗延驍搖了搖頭,說道“我必須得先回睿州城,等明年春天,我再去瓚州城見岑使君。”
    “好,君子一言,駟馬難追,明年的春天,兄弟我在瓚州刺史府恭候你的大駕,咱們就此別過。”盛班晏拱了拱手,一轉身消失在了夜幕中。
    天亮時,城門打開了,宗延驍買了一頂鬥笠,斜著戴在了頭上,跟著人群出了潁薈城。
    魏石桉正要進城打探消息,忽然看見了宗延驍,他走了過去,小聲說道“宗公子,真想不到你能活著出來。”
    “石桉,這裏人多眼雜,不是說話的地方,咱們換個地方說話。”宗延驍說道。
    兩個人走到了一個竹林裏,停下了腳步,宗延驍將佩劍摔在了地上,小聲哭了起來。
    “宗公子,你怎麽哭了?”魏石桉問道。
    “石桉,有人出賣了白駙馬,我們失敗了,沒能殺了淩據,那九個親兵兄弟都戰死在駙馬府了。”
    “是誰出賣了白駙馬?”魏石桉很是疑惑。
    宗延驍說道“你還記得那天我們在書房密謀的時候,外麵來了一個送茶的婢女,我想肯定是那個婢女把我們說的話偷偷告訴了淩據,要不然,淩據怎麽會提前知道白駙馬要殺他。”
    魏石桉見宗延驍受了箭傷,問道“宗公子,你胳膊上的傷沒事吧?要不我去找個大夫給你看看。”
    “不必了,小傷而已,並無大礙。石桉,咱們得立即回睿州城。”
    “怎麽回去?”
    “還是走水路,坐船回去吧。”宗延驍說道。
    淩據睡到正午時分才醒了過來,他出了臥房,來到了前廳。
    司徒瞻已經在前廳等了半個時辰,淩據見了他,說道“司徒先生,虞盛維的膽子是越來越大了,他竟敢勾結白悠煉來設計殺我,我看他是嫌命太長了。”
    司徒瞻輕笑一聲,說道“大將軍不必發怒,虞盛維他自不量力,成不了什麽大事。”
    淩據活動了一下手腕,說道“我想在明年春天再次率大軍征討虞盛維,你看可行嗎?”
    司徒瞻想了一會兒,搖了搖頭,說道“不可,我們去攻打睿州,岑亮芷肯定還會趁都城兵少,起兵作亂。依在下看,我們應該先除掉岑亮芷,沒了後顧之憂,然後再去征討虞盛維。”
    “岑亮芷早些年也是我的心腹啊,沒想到他會背叛我。明年春天,我就帶兵去攻打瓚州城,把他給滅了!”淩據言道。
    司徒瞻看了看四周,說道“大將軍,這件事越少人知道越好,免得讓岑亮芷知道而有所準備。”
    “所言有理。司徒先生,那天你我對弈,連下了十局都沒有分出勝負,今天接著來吧,分個高下。”
    “好,在下樂意奉陪。”司徒瞻言道。
    五天後的傍晚,宗延驍和魏石桉乘客船來到了瑺口城外的渡口,二人上了岸,宗延驍說道“石桉,咱們趕快進瑺口城吧,找一家客棧先住下,等一會兒城門就要關閉了,明天我們再回睿州城。”
    “就依公子之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