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大祭司16(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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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赫梯傳來哈吐什爾即將大婚的消息。”
    “我們在周圍駐紮的行兵打聽到對方是一位異族女子,在一周前突然出現在赫梯。”
    “行兵通過偽裝潛入赫梯,在人群中聽說那位異族女子黑發黑眸,美貌異常,好似天邊的神女,行走間有花香纏繞,令哈吐什爾一見鍾情,非她不娶。”
    “聽聞哈吐什爾對那位異族女子甚是寵愛,甚至把保佑世代平安的戒指和象征王權的王冠都當做了聘禮送給那女子。”
    “臣懷疑……”
    “那位異族女子便是桑。”
    卡蒙圖臉色嚴肅,把收集來的情報一一遞給拉美西斯,“那位女子出現的時間與桑消失的時間相同,令人一見不忘的非凡的容貌也相符,除了桑……我想不到有誰會令哈吐什爾失去理智。”
    “而且赫梯在一周前突然冒出一位掌管祭祀事宜的神職人員,臣懷疑,那就是與桑一起消失的亞瑟。”
    拉美西斯薄唇微抿,幾乎克製不住焦躁不安的心情,英俊的麵孔籠罩著一層陰雲,金黃色的瞳孔暗下來,晃出一抹狠厲的精光。
    “而且,臣帶人搜尋亞瑟的府邸時,在書房的櫃子後麵發現了一處暗道,從中得知了關於亞瑟的身世經曆。”
    “他的母親曾被王的叔叔,也就是胡夫法老王強取豪奪,不顧亞瑟的母親已經有了恩愛的丈夫,強行把她抓進王宮,安置在後宮中。”
    “但是……胡夫法老王隻寵愛了亞瑟的母親幾個月便厭倦了,不斷有新鮮的麵孔進入後宮,很快,胡夫法老王便留戀於花叢中,把她拋在腦後了。”
    “可是……這個時候,亞瑟的母親已經懷孕了,被迫與愛人分開讓她相思成疾,身子很快便垮了下來,在強撐著生下亞瑟撫養他長大後便撒手人寰了。”
    “母親鬱鬱寡歡地早早去世,亞瑟在冷眼和欺淩中長大,無意間聽到了侍女間的談話,了解了母親與胡夫法老王的事情經過後,更是對王宮恨之入骨。”
    “所以才會與赫梯勾結,向他們提供重要的情報,包括這次出征的計劃……也是他泄密的。”
    卡蒙圖不禁唏噓一聲,亞瑟終究也是個可憐人,不過……傷害上下埃及的人,絕不可原諒!
    “王!吉薩請命,以叛國之罪抓捕亞瑟,並把桑大人安全帶回埃及。”
    吉薩安靜地駐立在議事廳的一旁,聞言上前拜禮,擲地有聲地請命出征,眼眸銳利如鷹,凜然森寒,俊顏上充滿了肅殺之意。
    “出發去赫梯。”
    “我要親自把我的王後帶回來。”
    拉美西斯的聲音裏帶著說不出的冷意,目光狠厲地射向殿外,周身氣場陰沉駭人,屬於太陽神之子的威嚴壓得眾人喘不過氣來。
    ——
    盡管槐桑再不情願,大婚的日期也如約而至。
    駱駝車隊遠道而來,銀鈴聲清脆,馱著豐厚的禮物從城頭一直排到城尾,有異族女郎戴著麵紗,側坐於駱駝背上,手臂腳腕戴滿銀釧金鐲,光華閃爍。
    赫梯王大婚,子民同樂,街道上湧動的人群絡繹不絕,比肩接踵,觀望著空前絕後的盛況新奇不已,街市熱鬧,歌舞升平。
    槐桑穿著赫梯傳統的白色亞麻質地的多層細褶薄紗裙,脖頸戴著鑲嵌著孔雀石與慶鬆石的黃金頸圈,手腕輕抬,柔軟飄逸的衣袖垂落,露出纏繞在手臂上的寶石手鐲,叮叮咚咚地發出悅耳的聲音。
    侍女們別出心裁地在裙子下擺處做出層層疊疊的紗織拖尾,像是綻放得極盛的白色睡蓮。
    “白睡蓮在赫梯是生命延續和更新的象征。”侍女在整理裙擺時向槐桑科普道,“這是王的主意,王特地吩咐我們把婚紗的裙擺做成蓮花狀,王是如此的寵愛您,真是令人羨慕!”
    編織精美的緞帶纏繞在纖細的腰間,絲絲縷縷的金線在燈光的照射下閃著光芒,緊身合體的嫁衣褶襇裝飾層次分明,行走間,一顆一顆手工縫製到婚紗上的水晶和寶石折射著璀璨的光澤。
    槐桑坐在軟墊上任由侍女們在她的臉上塗塗畫畫,啊……說起來,這還是她第一次結婚呢……誒不對?結婚當然是第一次呀!她為什麽會這麽想?
    “王後,您可以睜眼了。”
    槐桑輕顫睫毛,蝶翼似的眼眸緩緩睜開,滿屋的侍女看著驚世絕倫的美人,大氣都不敢喘,她們的王後實在是……太過於美麗了!
    奢華精致的梳妝台前,一方葵形銅鏡襯映出美人的倒影,孔雀石粉與棕櫚油混合製成的藍色眼影粉清掃在槐桑的眼皮,捎帶著黛眉輕染;
    赭石與矢車菊相混成一種芳香的唇膏,塗抹在槐桑柔軟的嘴唇上,兩頰也用唇膏淡淡掃開,白裏透粉的肌膚中添了一層嫵媚的嫣紅,眼角點綴著閃閃的金粉。
    “王後,您太美了!”
    “王一定會看呆了的!”
    “拉神在上!我發誓從沒見過比王後還要美麗的人!”
    “……”
    侍女們不停地讚美著她們的王後,槐桑坐在椅子上不安地拽了拽裙角,漂亮的小臉帶著茫然的神情,她真的要和哈吐什爾結婚了嗎?可是明明她隻是這本書裏的惡毒女配呀……不應該和主角有所關聯的……
    “王,一切準備就緒。”
    侍女們向等在門外的哈吐什爾拜禮,他推開門,就看到了他此生見過最美的景象,他的小王後打扮得像天上的神女一般,好似害羞般低垂著眼眸,聽見聲音乖乖地抬起頭看著他,那雙天真嫵媚的眼睛裏隻有他一個人的倒影。
    “我的王後真美。”
    “今天就是我們大婚的日子,我很期待。”
    “我們會成為最恩愛的夫妻,我們的名字會被後人刻在神廟的牆壁上,我們的雕像會並肩而立,你與我一起享受著拉神的庇佑。”
    哈吐什爾親了親槐桑的指尖,虔誠地低下高貴的頭顱,一路抱著槐桑來到大殿,在祭司們的吟誦結束後,哈吐什爾牽住槐桑的手。
    “以拉神起誓!”
    哈吐什爾高聲向神像宣誓著,“我,哈吐什爾此生隻會有槐桑一位妻子,如若我違背誓言,則永生永世不得超生。”
    古埃及人最為向往永生,哈吐什爾的誓言可謂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眾人紛紛為如此虔誠純潔的愛情鼓掌歡呼,有感性的少女為此落淚,哈吐什爾在激烈的喝彩聲中吻住了槐桑的唇。
    炙熱的帶著酒香的吻讓槐桑的腦袋暈乎乎的,小手緊緊抓著哈吐什爾的衣襟,她要喘不上氣了!
    “放開我埃及的王後!”
    大殿外突然響起一陣兵戎相見的聲音,在侍女們的尖叫聲和人群四散逃開的奔走聲中,吉薩揮舞著長槍指著哈吐什爾,辛巴威武凶猛的身影出現在大廳。
    “吉薩?”“辛巴?!”槐桑不可置信地看著與哈吐什爾對峙的吉薩,還有衝哈吐什爾怒吼威脅的辛巴,剛想俯身摸了摸辛巴的耳朵,腰肢便被哈吐什爾牢牢地攬住,“別去。”
    “我的王後,我來帶你回家。”
    埃及的士兵製伏了在大殿門口把守的侍衛,拉美西斯的身影在飛揚的塵土中緩緩靠近大殿中央,他金黃色的瞳孔一眨不眨地盯著槐桑,向她伸出寬厚的手掌。
    “別做夢了!”
    “桑是我的王後!我們已經在拉神麵前起誓了,永生永世不得背叛對方!”
    哈吐什爾緊緊牽著槐桑的手,高大挺闊的身影把槐桑擋得嚴嚴實實的,一雙狼眸惡狠狠地盯著拉美西斯,臉上帶著隱秘的得意。
    “你們在拉神麵前發誓對於我上下埃及的王後來說並不作數。”
    “桑本就是我的王後,她屬於埃及。”
    “喝下尼羅河水的人,永生永世都無法離開埃及。”
    拉美西斯絲毫不去看哈吐什爾,直直的視線穿過他射向槐桑,“桑,我知道你離開我並非自願,回到我身邊。”
    辛巴和灰狼兩頭猛獸也俯下身威脅著對方,“吼——”你看獅幹什麽?就你這小身板獅一巴掌就能拍死你。
    “嗷嗚——”瞅你咋地?瞧你那笨重的大身板,本狼跑幾圈就能把你繞迷糊。
    “吼——”鏟屎官就喜歡獅這樣的大塊頭!瞅你瘦的幹巴巴的,毛的手感一定沒有獅好!
    “嗷嗚——”切!你怎麽知道她不喜歡狼的毛?狼每天都在王宮裏運動,定時曬太陽,狼的窩幹淨又整潔,狼昨天才洗了澡,毛香噴噴的,哪像你天天在野外瘋跑,一身臭汗。
    辛巴和灰狼你吼我叫地死死盯住對方,拉美西斯和哈吐什爾也不甘示弱,槐桑夾在他們中間,隻覺得頭都大了。
    怎麽回事呀?這完全都亂套了……
    她都已經離開埃及了,拉美西斯不應該和沙麗談戀愛嗎?為什麽還千裏迢迢過來找她了?還要帶她回埃及結婚……
    為什麽喝下尼羅河的水就永生永世不能離開埃及了?拉美西斯也沒跟她說過呀……
    亞瑟也像變了一個人一樣,書裏也沒說他是赫梯的間諜呀?而且還那麽對她……
    還有吉薩怎麽……
    槐桑不知所措地被吉薩牽住手腕拉出重圍,他臉色嚴肅地盯著槐桑身上的婚紗,厲眉緊鎖,“赫梯的婚紗真醜。”
    “你被亞瑟帶到赫梯,怎麽不給我傳信?”
    “你很享受在這裏嗎?赫梯能給你的,我……埃及不都能給你嗎?閃亮的珠寶、華麗的衣裙、美味的珍饈……哪一樣是你在埃及所缺的嗎?”
    “還是說你就這麽不甘寂寞?不滿足於隻把我們勾到手,就連赫梯王也要收入囊中?我們要是不來,你是不是還要把其他鄰國的人也要勾到手?”
    吉薩的大手死死握著槐桑細嫩滑膩的手腕,臉色是一本正經的嚴肅,說出來的話卻漫天醋意。
    槐桑聽不出來吉薩拈酸吃醋的語氣,隻覺得他還是那副熟悉的老古董直男模樣,一點都沒改。
    “臭直男!”槐桑嘀嘀咕咕地掙紮著,“放開我!老古董!怪不得你是備胎!”
    “你承認了?我是你的備胎。”吉薩卻聽不出來槐桑在說什麽,隻以為她終於承認了她水性楊花的本質,認真地詢問著,“那你會給我轉正嗎?”
    “什麽?……”
    槐桑驚訝地睜大了貓眼,他在說什麽呀?拉美西斯和哈吐什爾也發現了這邊的爭執,“你在幹什麽?!”
    哈吐什爾拍開吉薩握住槐桑手腕的大手,看到她白皙柔軟的肌膚上明顯的一圈握痕,氣衝衝地怒視著吉薩,“你沒看到她受傷了嗎?”
    拉美西斯也不讚成地看向吉薩,“吉薩,退下。”
    吉薩躬身退到一旁,哈吐什爾輕輕吹了吹槐桑的手腕,“疼嗎?”
    “不疼……隻是看著嚴重而已,呀!”槐桑已經習慣她的皮膚被輕輕一碰就出現駭人的青紫,手腕處卻傳來一陣濕潤的觸感。
    “唾液可以緩解疼痛。”哈吐什爾狼眸死死盯住槐桑,拉美西斯也不甘示弱,牽起槐桑的另一隻手,薄唇印在黛青色的血管處,似乎在嗅著血液裏傳出的芬芳香氣。
    大臣們在殿內跪伏著,看著如此大逆不道的場麵不敢吱聲,生怕哪個王一個不順心,他們的腦袋就沒了。
    “桑,你選誰。”
    僵持不下的兩人最終還是把問題的選擇權交到了槐桑的手裏,同樣俊美偏執的男人齊刷刷地把視線投向槐桑身上,眼裏暗藏著瘋狂的癡迷,冰涼的唇貼上槐桑的耳廓,灼燙的體溫像燃燒的火焰。
    纏繞在哈吐什爾臂彎上的黃金蟒蛇吐著舌頭“嘶嘶”地爬上槐桑的小腿,辛巴和灰狼也用毛茸茸的頭拱了拱槐桑,似乎在抗議著她忽視了它們。
    槐桑腦袋暈乎乎的,大殿內跪著的大臣不知何時被士兵們帶了下去,空蕩蕩的大廳隻剩下寥寥幾人。
    吉薩正站在一旁看著如此穢亂的一幕,槐桑透過縫隙看到亞瑟的身影出現在角落裏,“亞……”話音未落便被堵了回去,亞瑟的眼底充斥著興奮的火光,就像那天晚上,槐桑在偶爾清醒間,趁著月色看到的、癡迷又瘋狂的、野獸一樣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