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公主12

字數:6747   加入書籤

A+A-


    qzone.io,最快更新貌美npc又被覬覦了 !
    上好的檀木打造的步輦,輦身由一條條金絲繡線織就而成,槐桑坐在由上等蠶絲做成的軟墊上,輦壁鑲嵌著大量夜明珠,將整個步輦映照得光彩奪目。
    搖搖晃晃的豪華步輦向樂瀾軒的方向前進,路過的宮女太監都紛紛停下腳步行禮。
    待到悅耳清脆的鈴鐺與流蘇聲漸漸遠去,粉衣宮女起身看著槐桑遠去的背影,“永樂公主這是要去哪兒?”
    “看這個方向……好像是長春宮的方向?永樂公主去那兒做甚?”一旁的小太監轉了轉滴溜溜的眼珠,不解地問。
    “永樂公主的心思豈是我們做下人的能隨意猜忌的?快走吧!一會兒榮妃娘娘該等急了!”
    綠衣宮女似是其中品級最高的,她的話音一落,其他低等宮女和太監紛紛低頭應是,加快腳步趕路了。
    樂瀾軒——
    “喂,快起來!永樂公主來了!”門口偷懶的太監推了推身邊小憩的同伴,慌裏慌張地喊著,“快點起來!”
    迷迷糊糊的太監倆趕緊起身,拍平了衣擺的褶皺,正了正頭上歪掉的烏紗頂帽,檢查完全身上下沒有失禮的地方,恭恭敬敬地站在樂瀾軒門口恭迎槐桑的到來。
    紮那在房間裏聽到了門外小太監慌張害怕的話,呆滯的眼球轉了轉,那雙被視為不祥的異色瞳孔中閃過一絲精光,隨後立馬消失不見,像一尊石像一樣端坐在房間中央的石板床上不動。
    奢華的步輦在一座荒涼簡陋的院落前停下,槐桑打量著眼前寒酸的宮殿。
    窗欞半巧,潮濕的磚縫裏滋生出隱約的青苔,盤纏的藤蔓四處橫生,幾株古樹遮天蔽日,枝葉隨風婆娑,樹下荒草萋萋,一片蕭瑟。
    “這就是樂瀾軒?”小太監諂媚地迎上前行禮,槐桑扶著秋瑾的手臂下輦,嫌棄地嘟囔了一句,“真是破爛。”
    “公主殿下,您是如此玉葉金柯之身,怎可降尊紆貴這種地方?”春笙也嫌棄地皺了皺眉頭,扶著槐桑另一隻手臂,“還是盡快回宮吧!”
    “公主殿下的事情豈容下人議論!”齊嬤嬤在一旁嚴肅地告誡著春笙莫要質疑槐桑的決定,春笙自知失言,躬身請罪後便訥訥地退到一旁。
    年久失修的木門被人推開,響起一陣令人牙酸的“吱呀”聲,大片大片刺眼的陽光灑進漆黑的房間裏,紮那轉動著眼球看向門外,正好與槐桑好奇懵懂的視線對上了。
    “啊!”槐桑被他如死物一般僵直的眼神嚇了一跳,扶著秋瑾的手後退了兩步。
    那兩個小太監見此立馬狐假虎威地嗬道,“大膽!”,隨即又掛上一副諂媚的笑容,湊到槐桑身側,“永樂公主,需要奴才教訓他一頓嗎?”
    “不用,都退下吧。”槐桑揮揮手,示意別來煩她,身邊的人都退下後,槐桑抬腳踏進空曠又簡陋的房間裏,來到紮那麵前揚了揚小腦瓜,“你便是若羌國送來的質子?”
    槐桑今日穿著一身霞彩千色梅花嬌紗裙,高高梳起的驚鴻髻簡單地用一隻金累絲嵌紅寶石雙鸞點翠步搖固定,紮那盯著她不說話,隻覺得槐桑像他的家鄉的鬘華花一樣嬌豔。
    紮那盯著槐桑頭上隨著她的動作而晃動的搖墜,動了動手指,……想摸。
    “你怎得不說話?”槐桑看著不說話隻是盯著她發呆的紮那,突然恍然大悟,“哦……你是啞巴吧!”
    聽聞戰敗國送往戰勝國的質子都是在皇宮中不受寵的孩子,因為身體有缺陷,抑或是遭人陷害而被選中,前往異國他鄉作為人質。
    槐桑一時想起了話本裏描述的畫麵,不禁把紮那可憐的一生都腦補了下來,看向他的眼神帶上幾分憐憫,“怪不得不會說話,真可憐。”
    紮那看著原本像高傲的小鳳凰一樣指氣昂揚的少女不知腦補了什麽,變得柔軟了下來,漂亮的異色瞳孔中閃過一絲轉瞬即逝的笑意,隨即又恢複了木訥呆滯的模樣。
    “你的名字是什麽?”槐桑抬起纖細修長的手指指了指桌子上的硯台,“寫給本宮看看。”
    紮那的眼珠隨著槐桑白嫩泛粉的指尖移動,喉結上下起伏,……想含。
    “寫字也不會嗎?”槐桑眉心一擰,苦惱地皺了皺眉頭,那她怎麽叫他?難不成“質子”“質子”的這樣喚他嗎?
    紮那見此站起身,槐桑這才發現他竟長得如此高大,紮那隻穿著一件粗白布對襟直衫,襯出鼓鼓的肌肉形狀,胡人血統讓他看起來高鼻深目,長相帶著一股濃濃的異域風情。
    紮那走到槐桑麵前,抬起粗糲的手指輕碰槐桑的秀眉,似是想幫她撫平愁緒,槐桑這才發現他整整比自己高出了兩個頭,槐桑的視野裏隻能看到粗白布衫的扣結。
    “你……”槐桑話音未落,紮那便好似知曉她想說什麽似的,屈膝半蹲,和她的視線齊平。
    “你的眼睛真漂亮。”槐桑看著那雙在陽光下幾近透明的異色瞳孔,碧青色和琥珀色的組合讓他豐神俊朗的麵容變得乖巧起來。
    紮那盯著槐桑慢吞吞地眨眨眼,槐桑忍不住抬起細白的手指輕輕碰了碰他被陽光染上淡金色的睫毛,被迷惑住般喃喃開口,“好漂亮……”
    紮那聞言乖巧地側頭蹭了蹭槐桑的小手,毛茸茸的發絲紮的槐桑手心癢癢的,忍不住彎了彎眼睛,“怎麽跟狗狗似的?”
    紮那又伸出舌頭舔了舔槐桑的手心,就好像真的小狗一樣在討好主人,”呀!”槐桑被手心中傳來的濕漉漉的感覺嚇了一跳。
    “公主殿下!出什麽事了?”槐桑的驚呼引起秋瑾的擔憂,她敲了敲緊閉的房門,“您還好嗎?”
    “本宮無事。”槐桑嫌棄地看著濕漉漉的手心,不高興地瞪了紮那一眼,“本宮的手都變得黏糊糊的了!給本宮擦幹淨!”
    紮那盯著槐桑浸滿了惑人緋紅的眼尾,眸色漸深,……想舔。
    紮那拿起掛在木架上的手帕,放到瓷盆裏用水浸濕,站到槐桑麵前指了指石板床。
    “什麽意思?”槐桑正伸著手等紮那為自己盥洗,結果就看到他拿著濕漉漉的帕子站到她麵前不動了,“要讓本宮坐在那裏嗎?”
    紮那點點頭,因為怕槐桑站著會累,所以想讓她坐在床沿上歇息一下,然後就看到麵前珠光寶氣的小鳳凰挑剔地瞥了一眼他的床,嫌棄地噘起紅潤的小嘴,“不要!”
    “看起來就硬邦邦的不舒服,本宮才不要坐!”
    ……好嬌氣。
    紮那盯著槐桑凝脂般的雪膚下透出的淡淡粉色,還有眼波流轉間盈盈的水色,覺得她一點都不像鬘華花了,那花可沒有她這樣難養。
    “你,坐在那兒。”紮那這麽一提醒,槐桑便也覺得累了,抬起眼皮打量了一下紮那,指揮著他坐到床邊。
    紮那聽話地按照槐桑的要求坐好,槐桑滿意地蓮步輕移,坐到他的大腿上,嬌氣地抬起手指,“擦吧。”
    紮那漂亮的瞳仁驟然縮緊,閃過一絲暗芒,渾身上下緊繃起來,波瀾無驚的瞳孔中翻滾起炙熱的波濤,緊緊盯著無知無覺的槐桑,不知道想些什麽,喉結微滾。
    “擦呀!愣著作甚?”槐桑不高興地催促著紮那,他動了動僵硬的手臂,小心翼翼地執起槐桑的小手。
    結果手帕剛碰到她的手指,便被她縮了回去,像條小魚一樣從自己的指縫間溜走了,“好涼!”
    “本宮要用溫水盥洗!”
    紮那這裏哪有什麽溫水,身為戰敗國送來的質子,又被永壽帝安排在這樣破敗簡陋的宮殿裏,明眼人都知道上麵的態度是什麽。
    紮那過的日子不算好,飯菜送到的時候早已是冰涼的了,每日的吃食也隻有簡單的豆腐和菜沫,以及看不見幾粒米粒的粥水,沒有一丁點葷腥。
    值班的宮女太監雖然不至於對他拳打腳踢,但也是裝作無視他的樣子,懶洋洋地在門口打發著時間,談天說地,一點也不盡職。
    紮那隻好把冰涼的手帕放到衣衫裏,用自己胸膛的體溫把它捂熱,待到溫熱了之後,重新為槐桑擦拭幹淨手指。
    ——
    從樂瀾軒出來後,槐桑乘著步輦來到東宮和君澤宸一起享用晚膳。
    “桑桑……今日去見了何人嗎?”君澤宸把槐桑抱在懷裏,撚起一塊桂花酥喂到她的嘴邊,就聞到她身上衝鼻的野狗味。
    留下這味道試圖把桑桑圈在自己的領地裏嗎?君澤宸眉頭一皺,嗤笑一聲,眸中閃過嗜血的寒芒,緊抿著唇,周身散發出陰翳的戾氣。
    真是一隻不知天高地厚的野狗……
    “桑桑去見了若羌國的質子!”槐桑咽下香甜軟糯的桂花酥,舔了舔君澤宸沾上糕點屑的指尖,打了個飽嗝。
    若羌國的質子……君澤宸想起幾日前自己在大殿看見他帶著鐐銬一步一步走到永壽帝麵前時的場景。
    那生得高大健壯但卻目光呆滯,好似不會說話的異族男子,莫名給他一種危險的感覺。
    “他有沒有對桑桑做些什麽?”君澤宸扣在槐桑腰肢的手臂收緊,寬厚炙熱的手掌似是要將她燃燒。
    “桑桑要喘不過氣了!”槐桑掙紮著扭了扭細腰,“沒有對桑桑做什麽,他很乖哦!”
    “就像聽話的狗狗一樣!”
    君澤宸聽了這話卻生出些許不安,眉頭一跳,“桑桑……為何這樣說”
    “他雖然把桑桑的手心舔的濕漉漉的,但是拿手帕給桑桑擦幹淨了!”
    “他的眼睛特別特別漂亮!兩個眼睛是不一樣的顏色!”
    “還有他很聽話地給桑桑當坐墊,唔……雖然他身上有點硬,不過比他的石板床要好上太多了!”
    “不過他住的地方好破哦!太子哥哥你見過他嗎?那間宮殿牆壁上都爬上青苔了……”
    槐桑還在喋喋不休地說著,君澤宸卻麵色一僵,籠上一層陰雲,漆黑的眸子裏滿是陰鬱。
    “桑桑告訴太子哥哥……他是怎樣把你的手舔的濕漉漉的。”
    君澤宸的大手掐住槐桑小巧精致的下巴,讓她抬起頭看著自己,晦澀莫測的眸子緊緊盯著她一張一合的紅唇,語氣不明。
    “就是這樣……唔!”
    剩下的話被君澤宸吞進喉嚨裏,槐桑的後腦勺被一雙大手緊緊固定住,一個冰涼的吻落在她嬌嫩的紅唇上。
    槐桑的大腦逐漸發昏,偏偏身後沒有倚靠,隻能扶住君澤宸緊緊握住她腰肢的手臂上。
    兩人靠得太近,槐桑的鼻尖縈繞著君澤宸身上那股清爽凜冽的鬆木香,她緊閉的雙眼簌簌地顫動著,濡濕的淚意將睫毛沾成一縷一縷,不知過了多長時間,君澤宸終於放開了可憐啜泣的少女。
    槐桑仰著白生生且透紅的小臉坐在他的懷裏,指尖攥著他的衣袖,急促地喘著氣,那一閃而過的嫣紅柔軟的小舌,仿佛在君澤宸心尖上撩動的羽毛,讓他不著痕跡呼吸一沉。
    槐桑睜著水汽彌漫的淚眼,天真地看著麵前飽餐一頓的男人,嬌氣地控訴著,“嘴巴好痛!”
    “太子哥哥好討厭!”
    “太子哥哥隻是想向桑桑證實一下,他是不是這麽舔桑桑的手心的。”君澤宸撫摸著槐桑嫣紅的眼尾,“他難道不是這麽做的嗎。”
    “當然不是!他才沒有讓桑桑嘴巴痛痛!”槐桑眨著水光盈盈的眸子瞪了君澤宸一眼,非但沒有什麽威懾力,反倒讓他呼吸一滯,又想欺負她了。
    “哦?那是太子哥哥理解錯了?”君澤宸淺笑一聲,低下頭和槐桑鼻尖對著鼻尖,炙熱的呼吸噴灑在槐桑的臉頰上,泛起了粉意。
    “就是太子哥哥理解錯了!桑桑明明沒有說他是怎樣做的!”槐桑撇開臉,嬌哼一聲,惹得君澤宸低低一笑。
    “那他是怎麽做的?”
    “是這樣……嗚嗚!……”
    反複跳進大尾巴狼布下的陷阱的小兔子眼睛紅紅,不光被搶走了懷裏的胡蘿卜,還被哄著敞開肚皮一頓猛吸。
    槐桑皺著眉頭,小臉帶著可憐兮兮的淚痕,不安穩地把身子蜷縮成小小一團,發誓從此以後再也不要和太子哥哥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