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公主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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脫口而出的“本宮”被君澤宸咽下,雖然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如此自然地說出這樣的自稱,不過……盡管失憶了,君澤宸也知道這種話不能亂說。
為什麽……他會那麽熟悉?……
蘇若錦還以為是自己幻聽了,瞪大了雙眼好半天才緩過神來,上下打量了一下君澤宸,見他麵上的神情不似作假,蘇若瑾頭痛地扶了扶額,“公子什麽都不記得了嗎?”
“姓甚名誰、家住哪裏、有無婚配、父母的名諱……這些都不記得了嗎?”
君澤宸隻覺得蘇若錦的話像針一樣紮在他的腦海裏,隱隱約約有什麽很重要的東西一閃而過,似乎是一位女子的身影,快的讓他捕捉不清便消失了。
君澤宸不再去多想,麵露歉意地看著蘇若錦,“抱歉……在下都不記得了。”
蘇若錦歎了口氣,搖搖頭,一副惋惜的樣子,“許是公子摔下崖的時候傷到了腦子,導致患上了離魂症。”
“民女略通醫術,待公子傷勢愈合後,便為公子熬製些補心湯服下,興許對這離魂症有些用處。”
“這裏是民女家中的柴房,雖是簡陋了點,但離鬧市很遠,幸得清淨,公子身上的傷勢還未好全,先安心在這裏住下吧。”
這是一間低矮破舊的南房,屋裏終年不見陽光,昏暗潮濕,牆皮早已脫落了,牆上凹凸不平,簷下的油漆也剝落得差不多了。
君澤宸打量著雖然外表破敗,但是內裏被蘇若瑾收拾得幹淨整潔的小屋,緊皺的眉頭微鬆。
“多謝了,蘇小姐。”君澤宸自知給蘇若錦添了不少麻煩,君澤宸微微垂首,拱手作揖。
“蘇小姐的大恩大德,在下銘記於心,待在下記憶恢複之時,定有重謝。”
——
“鶴鳴及冠之禮那日,被一隻跑出欄的公雞當著眾位賓客的麵啄壞了衣裳,雖然他當時沒說什麽,麵上也冷靜得很,但是當天的晚膳,主菜便有一道白片雞。”
“這雞就是啄壞了皇叔衣裳的那隻雞嗎?”
“正是。”
槐桑懶洋洋地倚在鴨絨墊上,聽到符牽機的回答被逗得咯咯笑起來,圓圓的大眼睛彎成月牙狀。
符牽機見此也像被感染了似的,眼底映出星星點點的笑意,身上圍繞的清冷孤傲之氣全都散了開來。
“鶴鳴霸道得很,不允許我們拿這事閑談,若是有誰拿這事打趣他,他便暗戳戳地使絆子,直到我們被鬧得不行向他發誓求饒,他才端得一副高抬貴手的樣子,大發慈悲地放我們一馬。”
“誒?!”槐桑沒想到成熟穩重的君鶴鳴還有這樣幼稚的一麵,感興趣極了,仰著一張嬌豔的小臉,軟乎乎地向符牽機撒嬌,“還有嗎?還有嗎?”
“鶴鳴他還怕黑,所以入睡前,總會在榻邊留著一盞燭台。”符牽機端坐在黃梨木椅上為槐桑講著君鶴鳴的糗事,槐桑聚精會神地聽著,眼睛都不舍得眨一下,聞言驚奇地歪了歪頭。
“真的嗎?皇叔的膽子竟然這麽小?!本宮都不怕黑!”
“自然是真的,鄙人不敢和永假話。”符牽機恭敬地躬了躬身,“永樂公主若是不信,一試便知。”
“鶴鳴在黑暗處會比平日裏更為冷靜沉著,外表上雖看出端倪,不過若是和他說話,他便會慢上半拍回答,很是有趣。”
槐桑聞言轉了轉漂亮嫵媚的大眼睛,似是想出了什麽鬼點子,自覺抓住了君鶴鳴的把柄,偷偷地笑起來,身子一抖一抖的。
“是誰在背後說我的壞話。”人未到聲先到,槐桑正想追問符牽機更多關於君鶴鳴的小秘密,就聽到廳外傳來熟悉的聲音。
君鶴鳴身上還帶著外麵的冷氣,脫下肩上披著的鑲滾彩暈錦絳紗大氅,一旁的宮女及時上前接過。
君鶴鳴今日身著玄色鑲邊寶藍撒花緞麵圓領袍,襯得英挺俊美的麵容多了幾分淩人的盛氣。
君鶴鳴顧忌著槐桑大病初愈,不宜過了涼氣,上前的腳步一頓,修長高大的身影站在廳門處,似笑非笑地看著懶洋洋的槐桑。
“皇叔!”槐桑一驚,連忙從鴨絨墊上坐起來,端莊地直起身子,衝著掀開珠簾走進來的君鶴鳴甜甜一笑。
“沒有人說皇叔的壞話呀!皇叔是不是聽岔啦?”槐桑心虛地眨眨眼,”皇叔年紀大了,可能耳朵不好使了吧……”
“是嗎?”君鶴鳴聽到槐桑嘟嘟囔囔罵他老的話氣笑了,小丫頭……真是沒大沒小。
“那許是我聽岔了吧……可我怎麽還聽到有小貓喵喵叫的聲音?”君鶴鳴微眯著眼,挑了挑眉,斜倚在牆邊,挪移地盯著心虛的槐桑
“唔……小貓?肯定是皇叔聽錯了!”槐桑眨巴了兩下眼睛,歪著頭,表情迷茫。
“桑桑的殿裏沒有養小貓!”槐桑轉頭看向在一旁看戲的符牽機,“不信皇叔問他!”
符牽機看著麵前嬌氣漂亮的永樂公主被君鶴鳴一打岔,就忘記了剛才與他談論君鶴鳴糗事的心虛,高高地揚起小腦瓜,似是巡視領地的名貴貓咪,眼底映起笑意。
君鶴鳴嘴角勾起淺笑,坐到一旁的紫檀竹節紋扶手椅子上,慢悠悠地倒了一杯宮女剛剛沏好呈上來的鬆嶺茶,“你也沒聽到有小貓叫的聲音?”
君鶴鳴和符牽機對上視線,沉穩矜貴的男人與清俊翩然的男子相視一笑,兩人眼裏帶著如出一轍的笑意。
“我確實沒聽到貓叫,因為……”符牽機停頓了一下,倏地笑了出來。
槐桑正感到疑惑,便聽見符牽機開口,“因為,剛剛殿裏隻有永話。”
這下槐桑總算反應過來這兩個人口中的小貓是誰了,不高興地鼓起臉頰,雪腮泛粉,耳垂染上胭脂般的薄紅,“桑桑討厭你們!”
君鶴鳴自知把槐桑惹毛了,他上前攬住槐桑的肩膀,固定住她掙紮亂揮的小手,小心翼翼地環住她纖細的腰肢,將她摟在懷裏。
君鶴鳴討好地親了親她的額頭,呼出的熱氣噴灑在槐桑的麵頰,“是皇叔錯了,皇叔不該打趣桑桑。”
“哼!”槐桑不領情,把腦袋歪向一邊不去看他,“桑桑不要和皇叔說話了!”
“不準。”君鶴鳴大手掐住槐桑小巧精致的下巴尖,強勢地讓她轉過頭看著自己,“不準不和皇叔說話。”
“哼!”槐桑不聽,在君鶴鳴懷中掙紮著,趁亂逃出來的小手捂住耳朵,搖著頭,“不聽不聽!”
“永樂公主莫要如此激動,您久病初愈,身子還虛弱的很,如此動氣,恐怕會落下病根。”
符牽機眉頭微皺,看著在君鶴鳴懷裏亂動的槐桑,恐她身子受不住再次病倒,於是連忙開口勸誡道。
“桑桑聽牽機的話,莫要再生氣了。”君鶴鳴聞言桎梏住槐桑掙紮的腰肢,抓住她捂住耳朵的小手,不給她任何選擇的餘地與她十指緊密相連。
“是皇叔錯了,桑桑可以向皇叔提任何一個要求。”
“真的?”槐桑抬起小臉,狐疑地看著君鶴鳴,“皇叔沒有騙桑桑嗎?”
“自然是真的,皇叔不是答應過桑桑嗎?”君鶴鳴抬起大手把槐桑鬢間被香汗打濕的碎發拂至耳後,輕輕摩挲著槐桑泛起粉意的雪白臉頰,垂眸溫柔地看著她。
“上次桑桑與皇叔一起遊船的時候,皇叔不是和桑桑做了保證嗎。”
“唔……”君鶴鳴這麽一說,槐桑確實從犄角旮旯裏翻出了上次與他一起去看千食舫比賽的記憶。
——
君鶴鳴微微俯身看著槐桑,淩厲深沉的鳳眸裏帶著笑意,“桑桑許下任何願望都可以。”
槐桑伸出小拇指與君鶴鳴修長有力的手指交纏在一起,說好了“說謊的人鼻子會變長”的約定。
——
槐桑回過神,看著眼前似乎比那時溫柔了許多的君鶴鳴,眨眨眼,“好吧,桑桑記起來了。”
“那……桑桑現在要許願嗎?”
“不要!桑桑還沒想好呢!”槐桑瞪了君鶴鳴一眼,微紅的眼角帶著幾分嬌嗔的嫵媚,看得他眸色微沉,喉結上下滾了滾。
“桑桑可要想一個大大的願望!”
真是貪心……君鶴鳴深邃的目光流連在槐桑恢複了活力的小臉上,看著躺在床上病懨懨的少女重新恢複了以往的嬌氣明媚的模樣,君鶴鳴內心積攢的鬱氣不知不覺間消散了。
隻要桑桑平安無事便好,哪怕讓他把天上的星星摘下來送給她,他也願意。
符牽機靜靜地站在一旁,看著關係緩和的叔侄兩人,無意間窺見到君鶴鳴暗藏欲望的眸子,符牽機心中一驚,難道鶴鳴他……
符牽機再也無法忽視從君鶴鳴進入殿內以來所做的小動作,親昵地吻額頭,強勢地十指相扣,不容拒絕的擁抱……
符牽機眉心凝重,張張口想說些什麽,卻被君鶴鳴虛虛地一瞥,淩厲的鳳眸含著警告的意味,……鶴鳴他知道自己在做什麽嗎?
“嗯?”槐桑順著君鶴鳴的視線看向一旁的符牽機,似是想到了什麽,細白小手拽了拽君鶴鳴寬大的衣袖,“就是他和桑桑說皇叔的壞話!”
很是記仇的槐桑翹起鼻尖,居高臨下地瞥了愣神的符牽機一眼,哼哼兩聲,撅起紅潤的小嘴,“就是他主動要和桑桑說的!”
“桑桑可是嚴厲地拒絕他了哦!”槐桑嚴肅地繃著一張小臉,“奈何他一意孤行,執意要和桑桑講皇叔的壞話,真是居心不良!”
符牽機被槐桑的話氣笑了,用到他的時候就軟軟地衝他撒嬌,用不到他的時候就翻臉不認人,真是……
真是不講道理的嬌嬌公主。
“皇叔會好好懲罰他的,桑桑放心。”君鶴鳴遞給符牽機一個眼神,示意他不要忤逆槐桑,順著她的話說。
“皇叔要讓懲罰他每頓飯都沒有糖糕吃哦!”
“自然。”君鶴鳴好笑地掐了掐槐桑細嫩光滑的臉蛋,“把他的糖糕都拿給桑桑吃。”
符牽機看著跟著槐桑變得幼稚起來的君鶴鳴,他一直以來疏離淡漠的不屑模樣哪去了?現在在永樂公主麵前笑得一副不值錢的樣子的人是誰?
窗外的陽光灑進屋內,襯得符牽機修長清俊的身影宛若謫仙,隻是這謫仙眉心緊簇,眼睫低垂,視線落在窗外的鬆樹上,眼底帶著渾濁的情緒。
為什麽……他的心裏如此煩悶?
——
君澤宸就這樣在蘇若瑾家中住下了,隻不過兩人雖住在一個屋簷下,但見麵的次數卻屈指可數。
哪怕不小心碰見了,也是離得老遠,相互恭敬地頷首點頭,彬彬有禮地恪守著男女之間的禮數。
君澤宸醒了之後,蘇若瑾便不再親自為他換藥了,見他的雙手沒什麽問題,便每日搗好草藥,交到君澤宸手中,讓他親力親為。
君澤宸傷勢好了一些的時候,不好意思一直躺著不做事,便會主動幫蘇若瑾幹些活,摘些果子砍些柴火,雖然砍出來的形狀有些……慘不忍睹。
蘇若瑾看著地上堆起來的歪歪扭扭、粗細不整、大小不一的木頭,沉默了。
“蘇小姐,不好意思,在下實在是盡力了,但是……”君澤宸手裏還拿著粗木杆斧子,臉上身上都被蹭上了灰塵。
再加上他周身那尊貴疏離的氣度,活脫脫一副從達官顯貴人家出走受難的貴族公子。
蘇若瑾歎了一口氣,抽了抽眼角,知道眼前這疑似貴族人家的公子可能一輩子也沒幹過這樣的活,安慰自己道:
莫生氣,衝動是魔鬼。
“挺好的。”蘇若瑾違心地誇讚道,艱難地擠出一點笑容,“公子先回屋吧,剩下的民女自己來。”
就這樣過去了半月,君澤宸的傷勢也好的差不多了,這日蘇若瑾像往常一樣背著竹筐上山采藥了,而他也照例掄起斧子開始砍柴。
君澤宸的砍柴技術經過日複一日的練習,已經逐漸掌握了竅門,雖說砍得柴還是大小不一,但是好歹不會有斷裂的木頭了。
君澤宸揮著斧子剛剛劈開第一根木頭的時候,門外便傳來一聲喜極而泣的聲音,“太子殿下!奴才終於找到您了!”
而看到自家屋外站著一個鬼鬼祟祟的可疑人影的蘇若瑾麵色嚴肅,從背包中掏住一截繩子,躡手躡腳地走到那人的身後,正想鎖他喉的時候,便聽到這人大喊了一聲“太子殿下!”。
……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