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公主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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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會說話呀?”,槐桑驚訝地睜圓了貓眼,櫻桃小口微張,露出內裏一點鮮紅的小舌。
殿內的火爐燃得旺盛,槐桑一張漂亮嬌俏的臉蛋紅撲撲的,又因為剛才和糖糕玩耍的緣故,額頭鼻尖浸出一點香汗。
紮那盯著她喉結微滾,毛茸茸的頭拱了拱槐桑的手心,弄得她癢癢的。
“你一直沒說過話,本宮還以為你是啞巴呢!”,槐桑被逗得咯咯直笑,忍不住摸了摸手感很好的狗頭。
“隻和桑桑說。”,紮那乖巧地跪趴在榻邊,高大結實的身子蜷成一團,佝僂著腰,讓槐桑不用費力就能摸到他的頭。
可能是覺得自己的聲音不好聽,紮那總是簡短的說出幾個字,然後尋安慰似的蹭一蹭槐桑的手。
就像是……剛出生不久,還離不開母親的小狗。
紮那骨節分明的大手抓住槐桑纖細白皙的皓腕,帶著槐桑的小手在他英氣挺拔的臉龐上遊走。
許是在若羌國不受寵的原因,紮那的手掌虎口處有些細微的薄繭,但算不上粗糙,隻是弄得槐桑癢癢的,她的小手觸碰到紮那的嘴唇,突然感覺手心一濕。
“呀!”,紮那伸出舌頭舔了舔槐桑嬌嫩的手心,槐桑嫌棄地連忙收回手,卻被他牢牢地握住動彈不得。
槐桑另一隻放在榻上的手也被糖糕帶著倒刺的舌頭舔了舔,涼涼的又帶著一點疼,和紮那濕熱的舌頭截然不同,被兩個毛茸茸包圍的槐桑突然覺得這真是一個甜蜜的負擔。
“你既然會說話,那本宮要叫你什麽?”,槐桑突然想起來自己還不知道紮那的名字,雖然他的名字對槐桑來說也不重要,並不耽誤槐桑繼續使喚他,不過……
既然他都開口說話了,總歸還是要象征性地問一問的。
“小狗。”,紮那扯著沙啞的嗓音開口,抓著槐桑的手不放開。
“什麽?”,槐桑沒有聽清,歪了歪頭,疑惑地看著紮那。
“桑桑叫我、小狗。”,紮那盯著槐桑,那雙無機質的異色瞳孔像是蒙塵的寶石,給他鋒利壓迫的臉龐增添了幾分非人般的純真。
“哪有人叫小狗的呀?”,槐桑的手被紮那舔的黏黏糊糊的,她不高興地皺起小臉,拍開紮那的大手,伸著細白瑩潤的手指指揮他拿帕子給她擦幹淨,“本宮是問你的名字叫什麽。”
“小狗。”,紮那固執地堅持己見,盯著槐桑泛著水光的指尖半晌,起身拿起掛在紫檀五屏風鏡架上的帕子,放到瓷盆中打濕,然後仔仔細細、小心翼翼地為槐桑擦拭著柔嫩的手指,“我是桑桑的小狗。”
“真是個呆子。”,槐桑嬌哼一聲,雪白的小腳踢了踢紮那的胸膛,“竟然喜歡被別人叫小狗?”
“隻有桑桑能叫。”,紮那悶哼一聲,忍不住抓住泥鰍似的、在他胸前作亂的雪白滑膩的小腳。
……好可愛
紮那盯著槐桑花瓣似的腳趾,……好香……剛才好像蹭到髒東西了……小狗會舔幹淨的……
“呀!”,槐桑被紮那的動作嚇了一跳,抬起另一隻小腳踹向他的臉,“好髒!”
“不髒,小狗洗漱了。”,紮那被踹了一腳,眨著那雙漂亮的異色瞳孔看著槐桑,可憐巴巴的樣子讓槐桑無端覺得,眼前真的是一隻被主人訓斥後傷心的小狗。
“桑桑沾上髒東西,小狗為桑桑舔幹淨。”
“拿帕子擦一擦就好了。”,槐桑不理解紮那的腦回路,若羌國的人都這麽……都這麽……,槐桑想了半天也想不到形容詞,“那髒東西不都被你吃下去了?”
“桑桑不髒。”,紮那漂亮的眼眸中閃過一絲偏執的光,“桑桑的香,小狗愛吃。”
“不準這樣!”,槐桑見紮那作勢又低下頭,嬌嗬一聲,伸手拽住他的頭發,“你再這樣……本宮就不讓你當本宮的小狗了!”
紮那的臉被不解氣的槐桑踹向一邊,他半跪在榻邊,委屈地盯著雪腮泛粉、眼尾泛紅的槐桑。
……為什麽不讓他吃?
是小狗沒有舔幹淨嗎?
——
冬天的日光淺,地上的影子隨著窗扉徐徐變短,逐漸消失不見了,輕紗窗扉下燃著象足黃銅鑄金火盆,輕煙嫋嫋,在昏暗中回旋流轉。
鳳陽閣內一片寂靜,偌大的寢殿內,彩繪塗風的木梁四圍,輕紗幔帳垂落裹柱,碧綠的孔雀石穿成細密不規則的珠簾懸地。
雕刻著古龍團鳳的漢白玉垂穗高懸在幔帳中央,無數碧玉彩石作為擺設,流光溢彩,琳琅滿目。
精致奢華的殿內燃著甜蜜馥鬱的熏香,房屋頂突然傳來一陣細細碎碎的響動,厚實的琉璃瓦片被撬開,赫連宇趴在屋脊上,透過洞口向殿內看去。
寢殿內雲頂檀木作梁,水晶玉璧燈,珍珠為簾幕,六尺寬的沉香木床邊懸著鮫綃寶羅帳,帳上遍繡灑珠銀線海棠花,風起綃動,如墜雲山幻海一般。
一旁的美人榻上設著青玉抱香枕,鋪著軟紈蠶冰簟,疊著玉帶疊羅衾,殿中寶頂懸著一顆巨大的明月珠,熠熠生輝。
赫連宇左右看了看,見四下無人,一個翻身跳了下去,地鋪白玉,內嵌金珠,鑿地為蓮,朵朵成五莖蓮花的模樣,花瓣鮮活玲瓏,連花蕊也細膩可辨。
赫連宇踏上隻覺得腳下一陣溫潤,低頭仔細一看,竟是以藍田暖玉鑿成。
赫連宇感歎一聲:真是奢華無度的嬌嬌公主!隨即腳步輕悄地來到沉香木床邊,掀開鮫綃寶羅帳的一角,靜靜地看著槐桑的睡顏。
嬌媚明豔的少女安靜地躺在床上,一頭烏發如雲鋪散,胸脯隨呼吸輕微起伏,月光從窗柩的縫隙裏撒下,照在她白皙精美的小臉上,像鍍上了一層柔和的光暈,美得不真韌。
沒有了清醒時的嬌氣性子與蠻橫勁兒,睡著的槐桑像是純潔無瑕的小神女,赫連宇不禁看癡了。
槐桑正做著被酪櫻桃包圍的美夢,夢裏她沒有牙疼,也沒有人在她身旁管教她,可以盡情地大吃特吃,就突然感到鼻子好像被什麽東西堵住了,讓她喘不上氣。
……是不是糖糕又偷偷上床了!?
槐桑皺起眉頭,揮舞著小手,哼哼唧唧地翻了翻身子,迷蒙地睜開惺忪的睡眼,就看到一張放大版的英俊臉龐出現在她的頭頂上方,“啊!唔!……”。
赫連宇癡癡地盯著槐桑的睡顏,不安分地戳戳這裏戳戳那裏,喜愛地捏了捏槐桑白軟的臉頰肉,又掐了掐她小巧精致的鼻尖,碰了碰她長長的睫毛。
怎麽生的如此漂亮?雖然脾氣大大的,性子臭臭的,還很浪費……醒著的時候就知道使喚他,還三心二意地見一次愛一個……還是睡著的時候最乖了。
赫連宇正盯著槐桑發呆,就見眼前的少女不安穩地皺起眉頭,哼唧了兩聲,蝶翼似的眼睫微微顫動,慢慢睜開了雙眼。
“噓!公主殿下別出聲!”,赫連宇一把捂住槐桑驚呼的紅唇,低下頭顱,呼吸間噴出的熱氣灑在她的耳際。
“公主殿下,出什麽事了?”,秋瑾聽見殿裏傳來的動靜,以為槐桑磕了碰了哪裏,她起身輕輕敲了敲房門,擔心地開口詢問,糖糕也揮著爪子扒拉著門檻,焦急地喵喵直叫。
“公主殿下不要把奴才說出來哦,否則……奴才就把公主殿下的糖糕都偷走。”,赫連宇的嘴唇緊緊貼著槐桑的耳垂,她感覺到耳垂處傳來一陣濕漉漉的觸感,滿眼含淚地點點頭。
怎麽一個兩個都跟小狗一樣?還要偷走她的糖糕!可惡可惡!……
“本宮沒事,隻是做了噩夢而已。”,槐桑的小臉被赫連宇的大手捂出了一片紅印子,看起來就像是……被狠狠淩虐了一般。
他分明沒有用力,怎麽就紅了?還真是嬌嫩……赫連宇沉沉地盯著槐桑可憐兮兮的小臉,神色晦暗不明。
“公主殿下,用不用奴婢叫太醫過來?”,秋瑾還是不放心,就聽到殿裏傳來槐桑困倦的聲音,“不用了,本宮乏了,你退下吧。”
“是。”
“登徒子!”,槐桑抬起雪白柔膩的小腳狠狠地踹向赫連宇,生氣地瞪了他一眼。
“?我冤枉啊!”,赫連宇條件反射地一把握住槐桑的腳腕,手中細膩光滑的肌膚讓他忍不住摩挲了兩下手指。
“那你就是小毛賊!大半夜偷偷潛入皇宮,吵醒本宮睡覺,還威脅本宮!”,槐桑掙紮著抽出自己的腳腕,“你莫不是出宮後就找了個這樣的勞作?……怎麽一副這種打扮?”
槐桑上下打量著一身黑衣的赫連宇,隻覺得這一副打扮和話本裏描寫的江洋大盜不能說是毫無關係,隻能說是一模一樣。
赫連宇撓撓頭,早知道就換一身衣服來了,不過他剛出完任務,正要回擊星閣,路過皇宮的時候,不知怎得,腳步像不受控製一般轉了個方向。
再回神時就已經站在槐桑的殿裏了,哪裏有功夫換衣服呢?
“我……”
“你大半夜找本宮有何事?無事的話就快滾開,本宮要睡覺了!”,槐桑正睡得好好的,被這麽一鬧受了驚嚇,現在緩過來了,隻覺得困意湧上了大腦,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
“我聽說你和太子吵架了。”,赫連宇見槐桑又困了,覺得她像個小豬一樣,能吃又能睡……
就是不見得長胖,剛才抱在懷裏的時候,那腰肢隻有那麽細的一條,似乎他雙手就能握住。
“要叫我公主殿下!”
“……我聽說公主殿下和太子吵架了?還說要解除婚約?”
“哼!”,槐桑冷哼一聲,這就是默認了。
“那……”,赫連宇忍不住笑了起來,深邃淩厲的臉龐變得柔和,他忐忑不安地擦了擦手心中的汗,“公主殿下看我怎麽樣?”
“什麽你怎麽樣?”,槐桑奇怪地看向耳垂通紅的赫連宇,難道是他現在的雇主要尋求他前一任雇主的評價嗎?
槐桑恍然大悟,“你……當本宮的說書先生當得還不錯。”
“沒了?”,赫連宇等了半天,見槐桑話音落下後,理了理身上的被子,作勢要躺下入睡了,忍不住開口。
“?還有什麽?”
“我的意思是……公主殿下對我……有男女之情嗎?”,赫連宇扭扭捏捏地開完口後,就聽到槐桑冷酷無情地、沒有一絲猶豫地回答他,“沒有。”
赫連宇遭了當頭一棒,被槐桑幹脆利落的拒絕弄得神色恍惚,又聽見已經困得睜不開眼睛的槐桑嘟嘟囔囔地安慰他。
“本宮的容貌傾國傾城,你迷上本宮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不過你要謹記自己的身份,本宮可是公主,你才配不上本宮呢!”
“本宮還以為你找本宮有什麽事呢……原來就是這樣……”
槐桑的聲音愈來愈小,到最後就變成了蚊子似的哼唧聲,隨著她的呼吸聲變得平穩,儼然已經陷入了夢鄉了。
赫連宇就這樣眼睜睜地看著槐桑無情地拒絕他了之後,又在他的心上補了一刀,隨後毫不在意地睡著了。
赫連宇咬了咬後槽牙,被氣笑了,桀驁的臉龐隱藏在陰影中,狼一般的眸子劃過一絲晦暗,還真是一點都不留情啊……
——
禦街之上,簫鼓沸騰,明燈錯落,街兩側河流深處映射出璀璨的光芒,歡聲笑語流溢於千門萬戶,迤邐的樓台上歌舞不斷,麗人們秀足蓮步,揚起真真脂香彌漫的微塵。
正值除夕之夜,人群湧至禦街觀賞燈市,從馬行街直轉至州橋,處處火樹銀花,耀如白日。
爆竹聲四起,絢爛無比的煙花在街市上空競相綻放,人流熙熙攘攘,車水馬龍,明亮的街燈與天上的群星遙相輝映,整個壽國都沉浸在一片珠光寶氣之中,炫人眼目。
旖旎的月色之下,高大巍峨的大殿宛如晶瑩剔透的珠宮貝闕,大殿之上燈火通明,笙歌疊奏,今日正是除夕宮宴。
子時將到,永壽帝身穿冠服,前至養心殿東暖閣明窗前坐,親手點燃玉燭長調,把屠蘇酒到入金甌永固杯中,右手執起萬年青筆,書寫下新年的第一筆祝福。
“永樂,到朕這裏來。”,永壽帝撂下筆,衝著站在一旁好奇觀望的槐桑招招手。
槐桑今日穿著大紅色牡丹團花鬥篷,領邊的一圈白色貂毛襯得她的小臉精致明媚,頭上被秋瑾梳了兩個花苞髻,用織金緞麵紅綢係了兩個蝴蝶結,額間還點了一朵梅花鈿,跟畫中的年畫娃娃似的,討喜的很。
“陛下,皇後娘娘。”,槐桑來到永壽帝與昭月皇後麵前行了一禮。
“桑桑,今日是闔家團聚的日子,朕與皇後看著你長大,如今已經從小不點長成如花似玉的大姑娘了。”,永壽帝慈愛地看著槐桑,樂嗬嗬地笑著。
“朕知曉澤宸前陣子惹得你傷心,朕已經狠狠懲罰了他一頓,他也知錯了,向朕保證他決不會再犯。”
“如今他恢複了記憶,也用了實際行動向桑桑賠禮道歉,不知道桑桑解氣了沒有。”
“澤宸前幾日來見阿耶,求阿耶不要解除你們的婚約,可阿耶覺得,這需要桑桑自己決定。”,永壽帝喚來君澤宸,看著眼前格外般配的兩人,歎了一口氣。
“桑桑,你還願意嫁給澤宸嗎?”
燈火通明的大殿中傳來豐饒歌頌的樂曲,槐桑抬起眼眸看向身旁的君澤宸。
他俊朗英氣的臉龐此刻籠罩著一層痛苦,雙目哀求地看著槐桑,濕漉漉的眼睛似乎下一秒就要哭出來了。
槐桑輕輕眨了下澄澈乖軟的眼眸,貝齒咬著軟嫩的唇,猶豫地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