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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哥……”昏迷了兩天的孟子石在年三十下半夜醒了過來，看到守在自己身旁的百葉，他的聲音有些虛弱。
    “別說話了。”看到蘇醒的孟子石，他擺擺手示意孟子石不要說話。
    “今年我估計從外麵來的難民會更多。”今年的年三十老宋沒有和學生們一起玩鬧，他和楊項東待在自己房間內討論著事情。
    “嗯，今年有11戶人回家，這麽多人我覺得帶回來十來戶完全沒有問題，而且這次我們安排的很充分，劉永福這次帶隊，還給了他們路上的開銷費用。”楊項東剝開一顆花生。
    “啟榮的意思是明年最好擴充一下保安隊人數。畢竟劉公島那裏做海鹽更需要有人巡查看守。”老宋說著。
    “這事我也覺得應該由啟榮負責，我這裏最多給他安排新兵訓練，更上一層樓就得啟榮來做了。我也沒時間啊。”楊項東說著交給老宋一個文件。“這是適合做初級教師的一部分名單。”
    “我看過了這五個孩子都不錯，尤其是這個李恩宋，這個小家夥雖然年紀最小，不過和王小哥他這個表哥一樣算是一個全才，數學語文還有幾何都特別不錯，特別是繪圖方麵太有天賦了，其實我更想讓他去和我負責機械設計。自從上次給老二安排走兩批孩子以後，我這手頭的人缺的厲害。好幾個項目沒辦法完成。”老宋放下名單。
    “你別不知足了，一年多時間出來這麽多成才的已經很不錯了。老二開玩笑說要說功勞最大的就是學校了，沒人才的培養還有儲備咱們什麽事情也幹不成。怎麽也得給咱們發一個100斤的勳章。”楊項東提起這個就開心。
    “好了時間不早了。”老宋看了看手表已經晚上十點了，“一年難得休息幾天，總這麽熬頂不住啊。”
    萬曆三十九年開始了，吳啟榮和往年一樣拜訪親友，和去年挨家挨戶求人簽訂合同不一樣，今年剛剛破五，陸陸續續的人開始前往吳家請求拜訪。
    不過今天來的都是一些總旗百戶什麽的，吳啟榮代替父親和他們寒暄幾句後，沒有和她們簽訂合同的意思，和預料的情況差不多，因為孫百戶今年豬場收益很大，不過聰明的人，總是被自己的聰明拌倒而耽誤其實，去年沒有簽訂合同的今年依舊是詢問的多，敲定的沒有，拜訪詢問的一直到了初八，這天原來的孫百戶終於確定了。有驚無險，孫百戶確定了第二條方案。
    吳啟榮開心的對孫百戶說“孫叔今年我們公司打算在原來的基礎上，和你簽訂一份年出欄量300頭豬的合同。除了這個情況意外，我們其他的不會改變。”
    聽到吳啟榮這個消息，孫百戶也是一臉欣喜，立馬就這個問題和吳啟榮商量起來。
    正月初九，蓬萊城，“百爺。我們的貨全部被黑掉了。”休息多日的孟子石勉強能坐起來了，看著剛剛忙完回來的百葉，他開口第一句就有些語氣哽咽。
    百葉拍拍他的肩膀，讓他心情穩定一會，孟子石情緒穩定下來後，繼續說起來。“十月底我們和豐瑞商行的船隊在金山衛拿到糧食後，將其中兩艘船貨物運輸到了皮島。到達皮島那天天不太好，靠岸時候已經天黑了，沒有合適的人手卸載貨物，而且我們也沒有找到收貨人，四處詢問後才知道，收貨人可能兩天後才會到達，那天確定消息已經是子時了，天色太晚，我們當天晚上就沒有卸貨，第二天那裏的貨站告訴我們最近來的貨船太多都是運糧食的，當地存放糧食的地方已經滿了，我們幹脆就商量暫時等兩天收貨人到了，我們直接運到地方靠岸登船卸貨，也省的麻煩了而且豐瑞商行的掌櫃的也確定不是第一次這麽幹了，有時候信息不通暢這種事情也存在，我們就沒有當回事，就在那裏等了兩天，結果收貨的還沒有來，有些商人就開始陸陸續續的找我們來想買下我們手頭的貨物，豐瑞商行的掌櫃覺得原價出售就可以，可是那群家夥看我們好幾天沒卸貨，就覺得可以壓壓價格。事情也沒有談攏，又等了兩天，還是沒有看到收貨人消息。那群家夥又來了，表示可以原價收購，提出來想要到船上看看貨物，豐瑞商行的掌櫃的拒絕了，那天過去後的第三天，夜裏有人往我們的飯裏投毒，被我發現了，我們為了安全就開始自己吃自己的，船上的兄弟們也讓他們自己吃自己，沒事最好不要下船，以免出現其他的事情。第四天時候，那群家夥又來了，豐瑞商行的掌櫃的見收貨人還沒有消息，這麽久了，再等下去也不是辦法，來都來了，再把貨帶回去沒辦法交代，思索後豐瑞商行的掌櫃的幹脆也就不管了，讓他們上船查看貨物，結果還是沒談攏不過當天夜裏，一群人就殺進我們住的地方，豐瑞商行的人還有跟著我的三個兄弟被殺了，兄弟們為了護著我……”說到這裏孟子石又哽咽起來。
    等他情緒穩定了後，他用那隻沒有吊著的左胳膊小臂擦了擦臉上的淚水。“跑出來的時候得胳膊和腿上中了三刀。我搶了一把刀，一邊跑一邊前往碼頭就想上船跑走，船上還有咱們的兄弟，可是我到了碼頭，遇到兩個兄弟，他們也是一身血。告訴我今晚寅時的時候有人上了船，抹了守夜人的脖子，隨後很多人就上了船，人數太多了，他們下的都是死手，這兩個兄弟也是機靈跳水來尋我的，我和兩個兄弟趁亂搶了一艘小船就要跑，一個兄弟後背中箭直接就沒了。我們倆人就這麽劃船靠岸。我一上岸就暈過去了，那兄弟帶著我走陸路回回來，那兄弟路上風寒……”這時候孟子石又是哽咽起來。
    大概確定了酒究竟發生了什麽的百葉，拍拍孟子石的肩膀，其實去年本應該來回半個月的事情，一個月都沒有消息，已經讓百葉有些放心不下，結果求錘得錘。好事求不來，壞事不用求。不僅自己帶著的一批貨沒了，還搭進去十來條兄弟的命，孟子石也差點沒了性命。從看到孟子石傷痕累累回來的百葉已經知道事情不妙，他也開始著手調查這件事情，仔細想來也很意外，這次算是自己第一次安排自己的貨物搭乘別人的船出海，這次的貨物是馬三被自己搞掉時候從他家裏拿出來的一批私鹽還有鐵器，這種東西放在自己手裏實在是讓他有些寢食難安，所以幹脆就趁著豐瑞商行這次去皮島走私糧食的機會，自己不僅可以弄一筆錢，還可以拿回來一批特產，這可是雙贏的事情。可是這次出師就不利潤平日裏豐瑞商行帶隊的牛掌櫃，這次卻換成了一個陌生的掌櫃，不過百葉也是有幾分能耐的，雖然新掌櫃不太想來這個生意，不過他手下的人可是和百葉熟的很，承諾給他們一份好處費後，他們悄咪咪的帶上貨物上了船，當天早上出海，傍晚風雨大作，這讓百葉有些提心吊膽。
    雖然那些貨物是自己白來的，不過被別人搶走這件事情，也是讓百葉很不開心，尤其是這次去的都是自己信得過而且對自己很忠心的兄弟，由孟子石帶著他們還是讓百葉很放心的。結果貨丟了人沒了，孟子石也差點回不來。
    “你推測是什麽人幹的。”百葉詢問孟子石。
    “應該是韃子和倭人，他們的的穿著服飾我看的清清楚楚。”孟子石很肯定的回答。
    “這倒不一定，一件衣服而已。”百葉起身擺擺手。
    “百爺是不是馬三安排的後手。”孟子石推測，
    “那更不可能，馬三雖然貪財，但是這家夥沒這個腦子。”百葉否定，“而且這幾個月我也查了查和咱們有些不對付的人。目前還沒有任何發現。”
    “百葉我看了看島上最多了有300人而且很多都是苦力，咱們這裏招呼個2-300的的兄弟，等明年解凍後，咱們上皮島，把他們都宰了，那裏倉庫也是存了很多東西的。”孟子石回憶著。
    “我看這件事情沒有那麽簡單。而且出了事以後，我也和豐瑞商行的人談了談，他們那邊可是一個人都沒有生還。”百葉解釋自己打聽到的消息。
    “豐瑞商行這會丟了貨物人也死了。這事情豐瑞居然沒有一點動靜。”百葉起身在屋子裏來回踱步。“我覺得這事情咱們屬於倒黴，對麵真正到動手目標應該是豐瑞商行，咱們屬於摟草打兔子。倒黴了。”
    “可是咱們的兄弟就這麽白白死了。”孟子石惹著淚水說到。
    “石頭，這事情水很深，我們最好探探這事情以後再說。這時候我們這麽跳出來真的會出事情。給兄弟們的報仇的事情，我也不會放下，這事情從長計議最好。”百葉勸孟子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