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一章 日記(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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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萬丹蘇丹國都城的進攻具體死亡了多少萬丹蘇丹百姓,在官方數據上沒有任何記錄。畢竟曾經的萬丹蘇丹國已經覆滅了,而在興華公司的檔案中隻有一個大概的推測,但是在2000年時海南國際拍賣會上,一份由張家後人拍賣的爪哇省武裝部長的張翼德的筆記本上卻看到了這些數據,而這些數據也填補了那段曆史的空白。
“三月一號,我移交攻擊萬丹王都的指揮權,而主力是萬丹蘇丹國戰爭期間篩選出來的日本籍雇傭兵,我一直以為,人性的惡是因為貧窮而導致的。但事實結果確實如政校裏說的那樣子,人本性是惡的,這是從萬年演化而來的,而人心向善卻是通過一點點的規劃和教育改變而來的。我本想著這些從日本遠道而來,參加到雇傭兵行列的人都是因為貧窮和食不果腹導致,但事實並非如此,戰爭引發出來的沒有任何秩序,放大了這些人本身心中的邪惡。雇傭兵中出現了與荷蘭人一樣嗜殺和瘋狂的家夥,我現在很清楚這些人。隻能到戰爭結束之後了,他們沒有機會進入規劃營,這些人作為最瘋狂的雇傭兵,我給他們安排到了上校的指揮下,希望在攻城戰中消耗掉他們。而那些很明顯品德和能力都很不錯的雇傭兵也準備推薦給規劃營。
當天下午手下的士兵給我匯報,荷蘭人第一波送到了1萬多的萬丹蘇丹國百姓,荷蘭人開始趁著夜色驅趕他們進攻萬丹蘇丹國王都,直到現在我書寫這本日記的時候,1萬多人,隻剩下了不到2000人。負責觀戰的副司令給我通報了最新的情況。荷蘭人又已經搜刮了7000多人,陸陸續續的往都城這裏趕。這是沒有任何意義的屠殺。或者說是荷蘭人希望借著萬丹蘇丹國人自己的手殺死他們的百姓。
我不明白荷蘭人為什麽要把這些能工作,能幹活的人推到鋒利的刀口下讓他們自相殘殺。
三月二日,昨天王都城外傷者的嘶喊聲喊了一夜。我並沒有休息好,我大概統計了一下,今天死在王都城下的人有1萬多人。但是從目前來看,王都本身弓箭和火藥儲備確實也被消耗了很大一部分。大量的死者在王都城外的城牆下堆積著。在南海這片戰場上屍體不能就這麽曝屍荒野,很容易引發傳染性的疾病。或許王都在明天就會被攻破。
在戰爭開始之前,我曾經詢問過參謀部的意見,參謀部告訴我,公司在呂宋南部島嶼上的工作方式就很好,你可以去抽掉一部分的資料看一下。但是時間太緊,我沒有來得及去看。但事實是我確實沒有聽說興華公司的雇傭兵規劃營或者護衛隊,在南部島嶼有什麽大規模的屠殺。”
“三月三日,昨天夜裏我太困了早早的睡著了。但是淩晨四點時候,我被軍營內的吵嚷弄醒了,勤務兵告訴我,昨天夜裏又送來了5000的萬丹百姓,今天在300多被判定不適合的雇傭兵藏在1000多百姓的身影裏登上了萬丹蘇丹的城牆。隨後又有500人也登了上去,這不到1000人是完全不適合在日本雇傭兵裏繼續雇傭的。到當天晚上的時候,整個南部城牆已經全部落到了荷蘭人的手中,當天晚上的時候,副司令告訴我有大概1000人接受了荷蘭人的雇傭,他們派出代表希望脫離我們的隊伍,我和副司令當即統一了意見,決定放他們離開。同時決定在軍隊內進行詢問,那些願意脫離日本籍雇傭兵而為荷蘭人工作的可以留下姓名。大概是晚上10點的時候。副司令帶著結果走到了軍帳內。我看著他的臉上陰沉沉的。當我打開文件的時候確實知道了原因。有 700人願意離開。統計了一下,有2800人希望接受荷蘭人的雇傭。這是日本籍雇傭兵最大規模的一次脫離行動。我將這份消息匯報給了公司總部。
三月四日,我今天依舊沒有睡好。我加入公司已經5年的時間。在萬丹蘇丹國的這場戰爭中,我沒有睡過一個好覺。早上的時候我用了一盆涼水清洗了自己的臉,希望讓自己清醒一點。參謀將最新的戰報交給我看,到今天上午8點的時候,前線傳回來了新的戰報,王都的都城牆已經被完全占領。打開大門後,那2000多雇傭兵衝進都王城,雙方開始進行巷戰。當天中午的時候,上校要求我進入城內,我沒有拒絕,而是帶著一個日本籍歸化營和兩個雇傭兵營進入城內,而在城外我安排了一個營用來清掃城外的屍體。站在南部城牆上,我看著王都這個不大的城內,到處都有冒起的青煙。火槍和火藥的爆炸聲在城牆內四處回蕩。我站在城牆上一直待了整個下午。一直到夜色降臨,我依舊在城牆,整個下午都有陸陸續續的萬丹城百姓逃到城門口希望離開都城,我命令手下的士兵將他們關押到靠近城牆的一排屋子內。中校安排了信使通知我晚上會有大批的潰病或者城內百姓通過城牆離開,讓我通知各個城門的士兵將這些人看押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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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五日,今天上午上校帶著人查看了各個城門截留下來的難民和潰兵,前線的士兵給我發了消息,此時他們已經將剩餘不到1000人的萬丹蘇丹士兵。堵在了王宮內,希望可以運送一批火藥和彈藥支援。我讓他們自己去聯係了上校。我很清楚就荷蘭人那糟糕的調度能力。估計今天王宮可以幸存下來。
三月六日,昨天晚上在各個難民潰兵收容點發生了火災。我的士兵第一時間開始撲救這些火。但是留守的一部分荷蘭人阻止了這件事情。今天上午荷蘭人終於拖拖拉拉的將一部分的火藥和彈藥運到了王宮那裏,我聽著王宮那裏的爆炸聲可以確定今天王宮是要被攻破了。到了當天晚上上校來通知我。我可以帶著剩下願意和我離開的雇傭兵前往巴達維亞休整,同時上校先生還就我對城牆外的屍體進行了處理,表明自己可以向總督大人提出給我們一筆獎勵。
對於撤回巴達維亞,我提出了意見,雅加達距離這裏還有一定距離,直接在城外進行休整,同時也可以監視清真寺那裏。但是荷蘭人的上校通知我,清真寺那裏明天就會開門投降。我不知道他們用了什麽樣的理由說服了那裏的守軍,或許是因為都城攻防戰的血腥讓他們害怕了。我的士兵開始陸續撤出都城,回到了城外的軍營內。
三月七日,陸陸續續的雇傭兵在荷蘭人的帶領下押送著一群群城內的萬丹蘇丹國百姓出城,並且在城北麵開始挖坑,我想他們是要將城內那些屍體統一丟到坑內進行掩埋。當天上午清真寺那裏開城門寺內的防禦士兵被雇傭兵和荷蘭人帶進東邊的軍營,今天下午的時候,我讓副司令和參謀召集那些脫離雇傭兵行列的日本士兵代表。表示自己在後天就要撤離這裏回到巴達維亞港。這些人沒有一起離開的態度,我也認可了大家好聚好散。不過我依舊給公司發了報告。
三月八日,昨天夜裏,東部軍營發生了大規模的騷亂。參謀在了解了情況之後告訴我軍營不要亂動,防止潰兵逃兵進入大營。混亂持續了一夜,天亮的時候混亂也沒有結束。當天中午荷蘭上校進入軍營告知我,昨天晚上投降的萬丹蘇丹國士兵發動了暴亂。但是有很多聽命於荷蘭人的日本籍雇傭兵士兵。悄悄的逃回了軍營。從他們的口中我得知了昨天晚上有大概2000人對軍營放火,他們一邊放火,一邊屠殺那些投降的萬丹蘇丹國士兵。我很理解他們這麽多的原因。到了今天晚上的時候,上校通知我暫時不要撤離王城周邊。希望我們在這裏停留1~2天時間之後再考慮撤回巴達維亞港口。
三月九日,今天我本不想記錄自己所看到的一切,但是我依舊要記錄下來。在政校學習的時候,我聽聞過在中國的大地上曾經有一場坑殺40萬俘虜的戰爭。我從未想過40萬有多大的規模。但是我卻看到了人的大坑。這些被俘虜或者說被押運到城北的萬丹蘇丹國百姓,他們被強製命令挖坑,在坑被挖好之後,荷蘭人和那些雇傭兵強迫他們跳進坑裏。荷蘭人又拿出自新華公司采購的燃燒彈丟進坑中,火焰燃燒時,無數的人開始奮力的爬出坑,但是卻被坑邊上的人無情的殺死。
三月十日,今天依舊是挖坑,燒人然後掩埋,我不想這段事情被埋沒,命令參謀派出很多人員觀察這些坑,並且記錄下坑中的人數。
三月十一日,今天有大概200人回到了雇傭兵營,他們詢問了這些人,發現他們確實無法接受這些殺戮而回到隊伍中。到今天傍晚最後一個500人的坑後,再也沒有進行這種大規模的行動。
三月十二日,今天荷蘭人的上校要求我撤回巴達維亞港,壓抑了一晚上的情緒,讓我詢問上校先生為什麽要這麽做,上校也是無奈的搖了搖頭,他清楚如果把這些俘虜賣給興華公司,或許可以取得更大的利潤。但是從他卻告訴我這是總督大人的命令。我不知道追求利潤的荷蘭人為什麽這麽做?或許未來我才有這件事情的答案。我在政校學習的時候曾經看到這樣一段話。殺戮與死亡是最快統治一個地方的手段。但是死亡與血腥卻不會讓一個真正向往自由的人害怕,他們隻會如同被暫時圍堵的洪水一樣,當洪水蓄積到一定程度之後,會將整個水壩衝垮。而我想這是公司為什麽從不會進行這麽大規模的殺戮的原因。
我看到了因為戰敗而變得瘋狂的荷蘭人,沒有任何理由屠殺那些是無寸鐵的萬丹蘇丹國百姓,而這種情況在公司的護衛隊規劃營中卻沒有這種情況,即使那些士兵經曆過比這更嚴重的失敗和血腥的過往,我想起了在政校時候遇到的一個護衛隊的營長,他這已經屬於是第二次入伍,他的參軍時間比我要久的多。在興華公司發家的時候就已經加入了,服完兵役的時候他已經請求退伍。
當他再次入伍時是因為南海地區的戰爭,他很開心,因為在退伍期間他的孩子上了學,家裏買了耕牛有自己的50多畝土地,在經曆過南海戰爭時,他已經升任為營長。我詢問他為什麽已經有了這麽好的生活還要重新參軍?他告訴我。我已經受了公司很大的恩惠,現在公司需要我,我必須回來。我聽聞過新華公司在南海地區的衝突,那裏的原住民反抗精神很強烈。他們會不懼生死的偷襲,那些營地和居住點。但是這位營長卻沒有荷蘭人這樣的反應。”
三月二十五日,已經休整兩天的張翼德雇傭兵團僅剩下了不到6000人在巴達維亞。三天後他回到了呂宋分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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