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二章 潰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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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整個行軍過程很謹慎,步兵一直通過列陣前進,前方穿著鑲鐵棉甲的步兵以盾車為掩護緩慢推進,看著登萊軍的前進,額爾克更加差異,這完全不是登萊軍的行軍方式,但是額爾克確實沒辦法說服自己以普通明軍對待。
    隨著明軍的深入,左右的樹叢中外部遊擊的漢軍旗火槍手和女真騎兵開始陸續的對著軍陣進行偷襲,火槍與弓箭短促的一次射擊之後就立馬轉移陣地。而左右防禦的士兵在被攻擊的時候就躲在盾車後麵。隻等到槍聲停止之後才敢探出頭,對著左右兩側還有著火藥煙霧的叢林進行射擊。
    沿著道路走了不到兩裏地就是女真第一個據點,這裏是剛才附近的漢軍旗牛錄的駐紮地,和登萊軍打了這麽多交道的額爾克在覺華島上的防禦就沒有那麽費事,他仿照登萊軍的壕溝矮牆,以沙袋為主建立附屬防禦陣地,主據點以原木沙土填充高處設置防禦炮台,整個據點建立本身就在山坡上,炮台就在據點的高處。炮擊攻擊得登萊軍簡直就是信手拈來。
    很快沈世魁開始組織攻擊,此時他們發現一個比較尷尬的事情,登陸部隊隻有四門從關寧錦防線帶過來的60炮和八門虎蹲炮。對於居高臨下的女貞據點有些老狗肯刺蝟,無從下嘴。
    “先炮擊吧。”李九成建議到。
    “這絕對不是登萊軍!”此時確定了登萊軍情況的額爾克終於確定了開口說道。
    “確實,登萊軍不會這樣打仗的。”此時陪同他一起觀察的牛錄說道。“既然不是登萊軍,我看不如直接將附近的兩個牛錄騎兵集結過來衝垮這支明軍。”
    “不妥。”額爾克搖搖頭表示拒絕。“雖然這支明君不是登來軍,但是他們的甲胄裝備比較充足,兩個牛錄衝擊或許可以衝垮這隻明軍的側翼,但是他們身後就是樹林如果潰退到樹林中,騎兵沒有任何優勢,我看不如放棄據點然後困住這支明軍。他們都是步兵如果困在據點反而不會影響大局,我們現在的主要還是針對登萊軍南部的登陸。”
    “不過還是要衝一下打擊明軍士氣。”額爾克沉思說道。
    半個小時後,炮擊結束,李九成命令進攻據點,據點守軍瞬間火槍齊射,臨時盾車上無數木屑飛濺,山下的火槍兵開始壓製射擊,得益於興華公司的火槍質量,雙方的火槍除了女真人槍身上字母和阿拉伯數字書寫的銘文外,和明軍火槍都是同款,而明軍的裝備中多了一些大口徑的火槍,整個火力壓製比漢軍旗火槍效果好一些,雙方不是木屑飛濺就是掩體碎石亂濺,不過終究是人數多的一方占優,沈世魁的兩個百戶的火槍三輪射擊,很快讓盾車開始靠近女真人的據點。<炮和兩門小口徑佛郎機火炮將兩台盾車洞穿,盾車後的明軍也沒有幸免,而明軍的四門門 60炮也對漢軍旗的炮兵壓製,不過從效果來看隻是讓漢軍旗炮兵動作減緩一些,而臼炮的開花彈反而在炮擊中取得了不錯的效果,兩輪炮擊讓女真人的一門佛郎機火炮掀飛,雙方的炮戰繼續,步兵的對射也在繼續進行。
    敢死隊開始將炸藥包靠近據點那3米高的牆體,但是他們卻沒有機會,漢軍旗從上麵丟下手雷,這種仿製興華公司的手雷,還是使用引線點燃的方式,有些膽子大的士兵居然將手雷丟了回去。而那些臂力不錯的明軍也開始奮力丟出手雷,不過他們用的是三型手雷,這種手雷已經是比較正式的,而且隨著化工和蒸汽機的使用,登萊軍的手雷也被分成進攻型和防禦性手雷,這些明軍投擲的就是袁崇煥剛采購的一批進攻型手雷,這些進攻型手雷雖然輕但是用顆粒火藥和白糖混合得手雷爆炸威力比女真人的黑火藥手雷威力大太多,而且可靠性也非常不錯。從漢軍旗丟下來差不多隻有六成破開的情況來看震懾作用更多。
    但是數量確實多,導致敢死隊的火藥包安置困難,有幾個甚至被引爆,巨大的爆炸不僅讓矮牆一陣,而且爆炸的衝擊波也讓一輛破盾車掀翻。此時明軍反應比漢軍旗快多了,或者說本身安排的敢死隊其實就是三撥人,很快的又一波敢死隊直接帶著火藥包衝向了矮牆。
    炸藥包的威力實在是大,漢軍旗不得不停止手雷投擲,而是將石塊等丟下牆腳,弓箭火槍也開始對著靠近的明軍敢死隊射擊以遲滯明軍炸牆的意圖。
    “這裏沒有幾個真韃子,都是遼東漢人的火器營,看情況並沒有多少守軍,隻不過從登萊軍提供的情報來看,女真人在覺華島上還是有一支騎兵的,不過數量應該不多。我們的職責就是攻下前哨站然後做出動靜,給南部登萊軍登陸做準備。我看左右也可以收縮一下,準備將兵力以前方營寨為基礎防禦。”沈世魁看著對麵的營寨說道。
    “這次袁大人給了我們很多火器裝備,登萊軍也提供了一批甲胄,我軍裝備占優,即使有女真騎兵側翼襲擊也應該可以抵擋的住。”李九成信心滿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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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沈世魁可沒有那麽大得信心,裝備是裝備,戰鬥力是戰鬥力,女真騎兵重騎衝陣很有可能讓士兵恐慌,現在比較不妙的事情是登陸軍隊雖然數量不少,裝備也是不錯,但是火炮數量不足,現在不僅普通士兵,即使是一些軍官將領對火炮都是非常依賴信任的心態,這次火炮帶的太少了,為了快速突破據點在兩翼隻有兩門火炮。
    很快一發信號彈從山頭上傳來,據點內的漢軍旗開始不顧後果的將手雷投擲到城頭下,這一波爆炸確實給了城下的明軍一個措手不及,這次早有準備的漢軍旗反而趁著爆炸產生的混亂快速離開,數10名女真騎兵的作為最後的兵馬在確定漢軍旗撤離幹淨後向山後離開。
    “女真人肯定有鬼!”李久成的話還未說完,左翼火槍聲音不斷。
    “女真騎兵!”傳令士兵還未來,火槍聲中已經聽得出那撕心裂肺的呼喊聲。
    “前軍進入營壘!中軍支援左翼。”沈世魁大聲下令到。
    不過中軍剛開始移動,右翼又有女真騎兵進攻,左右兩翼的炮兵第一時間發射了霰彈,而所剩不多的手雷也開始亂七八糟的投擲,根本不顧及使用規定,而這種爆炸確實遲滯了一下女真騎兵,但是也隻是一瞬間而已,火藥爆炸的煙霧中女真騎兵如同惡鬼一樣衝了出來,火槍兵剛才胡亂射擊,正在重新裝填,而女真騎兵已經到了眼前,他們可不是登萊騎兵手雷火槍一頓招呼,不過他們卻可以投擲標槍和小手雷,這一頓招呼直接讓左翼的防線出現崩潰,看著如此簡單破陣,帶隊的牛錄心中大喜,曾經麵對登萊騎兵戰鬥的不甘和委屈終於是有了發泄。而很顯然和登萊軍的戰爭讓女真人的騎兵有了收獲,但是明軍卻慘了。
    左翼被衝垮,女真重騎兵裹挾著潰兵向著中軍衝來。太突然了,整個中軍此時根本不成陣列,帶隊軍官眼看著大量潰軍衝進中軍,剛剛組織起來的陣列開始開槍以阻止潰兵衝擊中軍,但是左翼潰退已經不可挽回,潰兵如同無頭蒼蠅,開始四散逃開,向著前軍與後軍跑去,眼看著僅僅不足三百人的女真騎兵將2000人的軍陣衝垮,沈世魁被親兵帶著衝向前軍希望進入據點防禦,而李九成此時負責的後方軍陣沒有得到任何命令自顧自的第一時間向著身後樹林潰退,此時右翼和自己根本沒機會撤進據點,李九成要看與沈世魁中軍進入據點沒了指望,當機立斷帶著潰兵與親兵別進樹林。
    整個北部明軍進攻被分割成了兩個部分,而且這麽短時間內的潰退導致軍隊士氣大大降低。而女真人將戰場中間的明軍散兵追殺一陣後,還有興趣空出幾匹戰馬拉著兩門60炮離開了。
    而就在沈世魁炮擊據點,額爾克決定突擊的下午一點左右時,南部船隊開始炮擊,第一輪炮擊還未結束,小舟已經開始向著登陸點靠近,第一批12條船剛剛登陸,兩個班士兵已經開始做偵查作業,而剩餘五個班防禦灘頭,五個班開始協助後續船隻的裝備安置,後續的12條船隻上舢板做成的簡易橋梁開始通過十幾名士兵的運輸在壕溝邊的士兵掩護下開始搭建,岸邊27式轉輪炮搬下船體,很快在壕溝邊建立防禦。
    南部守軍決定按照計劃對登萊軍進行炮擊,結果佛郎機火炮還沒來得及進入陣地,第二輪延伸炮擊開始,這次打的依舊是開花彈,爆炸直接將遠處樹林覆蓋,藏在這裏的漢軍旗與女真騎兵損失慘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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