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八章 訪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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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之後興華公司重新開始生產工作,北部因為航行問題依舊要在大陸上工作,而南太地區的航行已經陸續開始了,或者說正月也基本上沒有閑的時候。
畢竟現在興華公司是一個大型的合體公司。公司員工放假這是公司的規定,港口和碼頭還是要預留值班的,而那些合作的公司因為有清華公司的硬性規定,所以也會安排年假,但是他們的年假卻不存在什麽輪流值班或者輪流上班的情況,而是直接給安排加班費,大家都是合作模式,你給的規定我也照常執行,但是我的生意卻不能斷了。這也導致在加入這個大型合作體之後,優秀的員工進入行華公司,一流的員工進入大集團。二流的員工在這些合作的小商會工作。
這倒也並不是說興華公司和這些下屬的合作商會搶優秀人才。而是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公司的待遇擺在那裏誰都知道什麽是好的,什麽是不好的。而且現在跑海商的人也清楚現在的營商環境要比興華公司來之前要好太多,甚至比與荷蘭人戰爭之前的情況還要好。大家現在都能賺上錢,也不需要非得因為優秀人才的事情搞得那麽僵。而且現在興華公司在台灣開設了自己的造船廠,讓那些原本在福建廣州地區有造船廠生意的老板現在基本上也被興華公司入了股。福建地區的官員也被清華公司打點過整個海洋貿易算是海禁之後,最為得心應手的時候,趁著現在不趕緊掙錢扯什麽亂七八糟的。
大明和興華公司製下的區域有春節,但是荷蘭人和西班牙人可沒有,所以整個正月雖然興華公司的工人安排了休息。但是港口和在各個辦事處的值班人員還是比較忙碌的。在台中和望加錫得港口會經常見到在這裏停留感受春節氣息的歐洲人。而且這些從歐洲來的商人其實還是很喜歡在這裏停留的,雖然這裏沒有其他地區那麽常見的女性工作者,但是酒吧酒店和持證賭場還是有的,而且各種戲劇雜技的店鋪也不少,娛樂場所很多。基本上在這些酒吧內都可以看到在桌球旁邊打台球的歐洲人,不過更多的還是在到店內大快朵頤的人。畢竟要說美食文化最豐富的也隻有現在或者是未來的中國能做到。
不管怎麽說正月就這麽結束了,二月初,文萊國王,具體說是文萊老國王的兒子訪問,而荷蘭總督也決定同時訪問。現在南太的情況說起來複雜其實也並不是非常複雜。
最強大的兩個集團就是興華公司和荷蘭東印度公司。其中大家以文萊島為界,南部是巴厘島,北部為未來的胡誌明市,基本上雙方或者說歐洲與亞洲的地理格局現在就是這樣。
荷蘭人現在基本還在和日本進行貿易,不過這幾年貿易份額在經過與興華公司的戰爭之後越來越少,主要原因還是商品種類沒有興華公司那麽多,荷蘭人能提供的也就大概二十幾種,而興華公司輕輕鬆鬆給你安排上百種。
你說他提供數量不少吧,他每種的量還大,你說他量大管飽吧,他好多東西你還真造不了,你說偷師出高價錢搞幾個匠人吧,你原材料沒辦法供應不說,興華公司流程化作業,幹一個就是一個流程,你要不全流程得工人都弄上一個,要不弄一個工程師出來,可是工程師來了沒用,他確實可以把整套流程和工業設備的原理給你講個大差不差,但是你機器設備和製造設備的搞不上。以至於哪怕就是茶葉種植工人,荷蘭人確實弄了一些,但是你要真要弄出那種品質非常好或者品質差不多的茶。你需要炒茶的工人,而這種工人人家憑什麽給你荷蘭人工作?
你出的價高?我連話都跟你說不懂。溝通都得翻譯來,而且公司給我的待遇本身就不錯,老婆孩子都安置的妥妥當當,而且你一個歐洲的臭二道販子,我憑什麽不在文明的大明待著,而是要去你這蠻荒之地,人家不傻。
所以嚐試著通過金錢吸納人才的事情荷蘭人搞了幾年,最後弄得錢花了不少就是沒弄到什麽人,唯一比較有收益的就是從日本人那裏弄了一些可以養蠶的工人結果人興華公司一個車間出的產量比你整個工廠出的還要高那麽幾倍。吃力不討好,花錢又不少。
總督和自己的會計算了算這不合賬還是算了吧,畢竟興華公司開出的價格也不高,而且人家還能保質保量按時按點的給你供應,尤其是人家產品的更新頻率太高了,你歐洲哪個教派,哪個領主想要什麽樣的花色,想要什麽樣的材質圖案,人家都能給你做出來,這些東西你確實不是隨便找幾個人就能幹得了的。
讓總督大人決定這次訪問的有幾個原因,一個是因為興華公司的最近這幾年在南太地區一直常見的飛剪船讓荷蘭人心動了,雖然現在興華公司生產的飛剪船並不是後世那種鐵質龍骨的,但是也並非是沒有鋼鐵參與,隻是現在大型鐵製龍骨的生產技術還不成熟,不過即使是這種半成品的飛剪船適航性和速度確實非常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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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督大人親自來訪,就是希望可以購買這種船,但他也清楚購買的可能性是很低的。能雇傭這些船穿過馬六甲海峽北上歐洲進行貿易也是不錯的。
另一個原因是因為,他知道最近琉球從薩摩藩獨立的事情,而且為了給琉球百姓提高更多的就業機會,興華公司將部分製造廠和組裝廠安置在了琉球。所以總督大人也想著是不是可以趁著這個機會讓新華公司投資在荷蘭人的控製區內搞一些這樣的工廠,畢竟現在興華公司工廠的排單時間有點長,如果自己有一批工廠的話自己的出貨量會大一些價格也會更好一點,但是這個要求興華公司同不同意,他也不是吃的那麽死。
所以總督大人本著禮多人不怪的想法,帶了大量的東西前往呂宋,原本他的計劃是要直接訪問台灣的。但是新華公司卻表示現在台灣作為實際上的大明領土。不適合接受總督大人這個級別的官員訪問,呂宋作為興華公司的私人區域,以後的大使館和外交事務都要在這裏,而雙方的大使館也就訂了位置。
雖然興華公司的船隊多武力強,但是確實比馬來地區的蘇丹國好相處,隻是他不知道的是在葡萄牙人在馬六甲的若昂·德·索薩·塔瓦雷斯總督今年也安排人來訪問,這個上任了三年的總督在興華公司與荷蘭人戰爭相持階段時候到任的,不過在戰爭結束之後,通過澳門地區的葡萄牙人口中得到了興華公司的大概情況,他很清楚這是一個非常值得合作的大明勢力,所以在這幾年的時間也是通過貿易和興華公司關係很好。
此時在南太地區的西班牙人,葡萄牙人,荷蘭人,甚至英國人都和興華公司關係不錯,大家都可以按照相同的價格在這裏平等的進行貿易往來,而且自從興華公司控製南太島嶼之後,曾經讓他們非常頭痛的海盜問題也被清空,以至於大家通過荷蘭人的雅加達港口之後,很多人就可以躺在吊床上安心的等待在望加錫或者台中地區靠港裝卸貨物。
而裝滿貨物的船隊在興華公司的海軍護衛下又可以安全的到達馬六甲口,不過因為荷蘭人的原因,穿越馬六甲反倒是不安全的事情。以至於這些人其實都非常希望荷蘭人可以允許興華公司的軍艦護衛自己通過馬六甲海峽,但是很明顯荷蘭人怎麽會允許呢?興華公司對此倒是無所謂,現在沒那個能力也沒興趣控製馬六甲。
而另一個也要訪問的是葡萄牙人,其實葡萄牙人和興華公司的關係一直還算不錯,尤其是在澳門被趕走之後,其實也算不上趕走你自己的貨沒處銷售,你不走那還賴在這兒幹嘛?而且從現在的情況上來看,你采購大明商品還不如和興華公司搞貿易。最起碼人興華公司的貿易誠信度高,產品數量也豐富,價格也很實惠,在澳門待下去反而沒有什麽意義。
荷蘭總督和葡萄人總督同時要求訪問最後碰個對頭,外交部肯定是不會允許這件事情發生的。所以這次新年後的訪問就安排在了整個二月份,先接待得是文萊國王,也就是小國王,然後就是葡萄牙總督,最後是荷蘭總督。
接待過程全程由外交部負責,其中文萊國王比較簡單就是日常的工廠參觀和軍隊檢閱,然後簽訂了一批武器合同,然後去看了看自己的父親,老爺子雖然已經退位了,但是在興華公司這裏安排的規格很高,而且專門安排了一個連的護衛隊,大使館其實都有護衛隊負責警衛工作,而老國王的住所就是文萊國的大使館。)而第二天報紙上也刊登了文萊國王訪問登萊的消息。國王看到長篇報道和一副描述的畫作也是很開心。
葡萄牙人迎接規格就比較普通了,船隊靠岸夠就是興華公司得三軍儀仗隊海軍,陸軍,騎兵),此時東西方的人平均身邊差不多,可是興華公司的可不是,因為十幾年的營養補充的非常好,而且從軍年齡在16歲,以18歲成年算,兩年時間的軍隊培養,讓登萊軍或者說公司的學生個頭比此時世界各地的人相比都是偏高的。
而此時士兵貼身戰鬥的需求還是有的,所以身材高大的士兵還是很有必要的,而且作為儀仗隊身高都是175以上的,這就導致身高170的葡萄牙總督在歐洲一等一的高個頭,可是和一身禮服的儀仗隊比起來確實矮上一點,加上明軍標誌的鐵盔那看上去基本要矮上一個頭左右,加上裝了刺刀的火槍那更是壓迫感十足。
這種心情和感覺都有些下風的情況下,葡萄牙總督在聖母瑪利亞頌的音樂中檢閱了儀仗隊,與興華公司外交部部長一起進入等待許久的馬車上。坐上馬車的葡萄牙總督心情確實安定了一些,但確實也有一些小小的興奮。畢竟這種規格的迎接確實讓他不安的心中有些小小的得意,尤其是那首聖母瑪利亞頌讓他覺得很貼心。
接待葡萄牙總督的時候已經是二月中旬,文萊國王在呂宋省呆七天左右和一起公司送的精美工藝品和日用品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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葡萄牙總督這次來訪主要的原因是想和興華公司結盟,畢竟現在荷蘭人的聲勢搞得非常大,而且他們和柔佛蘇丹國,亞齊蘇丹國聯合起來一起,對自己在馬六甲地區的法摩沙堡要塞有相當大的軍事威脅。而且從現在的軍事實力上來看,興華公司的戰艦作戰能力很強。而且船隊規模非常大,而且從澳門地區回來的人也講述過興華公司和大明官方的關係很密切。大明的海軍和他們配合作戰,對大明海域周邊島嶼上盤踞的海盜進行打擊,所以能聯係到他門一起聯合對抗荷蘭人是個非常有力的合作夥伴。
所以在參觀過工廠和農場之後,葡萄牙總督大人決定露出自己真正的目的。因為在他的眼中隻有永遠的利益,沒有永遠的朋友。雖然興華公司和荷蘭人簽訂了停戰協定,但也隻是停戰協定,而不是和平協定。而且相對於荷蘭人,興華公司和自己的關係確實很不錯。最起碼自己沒有和他們發生過什麽樣的大規模戰爭。甚至連衝突都沒有。
外交部長在得知他的要求之後沒有直接給出明確的答複,而是讓他繼續等著,倒也不是晾著總督大人的意思。隻是這事情確實有些棘手。
外交部很快把這一份消息遞交給了台灣政治局,政治局開了個小會,老二和陶學詹的意思是聯盟的話大可不必。可以如同荷蘭人雇傭日本雇傭兵的方案,把一些船雇傭給葡萄牙人也可以將一部分日本籍雇傭兵轉包給他們。也可以出售一批火炮給葡萄牙人防禦。其實政治局在座幾位的意思也大差不差,你葡萄牙人與荷蘭人對我們新華公司來說都是敵人,隻是現在我們沒有能力在鏟平你們的同時將馬六甲海峽徹底占領下來。現在已經占領的土地需要最少5年的時間消化。我還不如讓你們先狗咬狗一陣。等你們咬的差不多了,我再把你們一起吃掉。
於是葡萄牙人就得到了一個並不是那麽清楚,帶著模糊的回答看著翻譯過得文件若昂·德·索薩·塔瓦雷斯有些不清楚,既然雙方都有共同的敵人,為什麽不明確這種結盟的態度呢?是不是要搞聯姻的方式?帶著這份還算有誠意的文件和簽訂的合同,葡萄牙總督結束了自己的訪問。
相比於葡萄牙總督的疑惑,荷蘭總督確實非常清楚興華公司就等著他們狗咬狗,隻是自己在謀劃今年進攻葡萄牙人,目前裝備肯定需要采購,而且現在自己手中還剩下1000日本雇傭兵荷蘭人挺不是人的,騙過去的日本人後來跑了很多。)為了不讓興華公司徹底倒向葡萄牙人,那就需要穩住興華公司。所以這次來不僅單純的訪問也準備了一份雇傭和采購合同。
後期外交部的文件上荷蘭人采購了大量火藥,荷蘭人火藥防潮技術太差興華公司出售價了一批成品炸藥包。)消炎藥和瘧疾藥也采購了很多,而火槍興華公司也隻出售了1000支,而且也同意了興華公司近海船隻的雇傭合同。相比於有些僵化的葡萄牙總督,荷蘭總督更加明智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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